第一百五十九章是尋寶,還是送死 江 左催更
廣場上幹幹淨淨,消失的數百修士半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那明顯是領頭之人的金丹後期修士,見一切整潔如斯,微微點點頭,閉目不語,徑直打坐去了。
剩下的金丹修士卻在廣場的另一邊圍做一團,將所有收獲盡數取出,先將那些儲物袋和看不上眼的散亂衣飾全部銷毀,然後便把各種物品分類清點,開始了分配。
因為這些東西大多是築基修士遺留下的,那些金丹修士隻是大略看過,就不甚在意的將東西收了起來,然後便是閑聊的閑聊,修煉的修煉了。
蕭容不敢太靠近這些金丹修士,便將神識隱藏在廣場邊緣,隻聽到他們斷斷續續的聲音。
又是過去了三日,來路上的陰冥寒氣已經消退殆盡,隻有山峰還被若隱若現的陰氣所籠罩。
這三日,蕭容一動不動,將神識潛伏在廣場便,得到了不少的信息。待將那些金丹期修士的閑談議論整理過後,蕭容慢慢梳理出了尋寶一事的前因後果。
卻原來當日白飄凝太長老和那八級圓滿的綠孔雀孔靈大戰之後,不知為何竟然講和,提議由玄英穀、萬妖穀和古道門聯合探尋裂縫之內的古修門派遺址,如果在場的小門派願意參與其中,也可以,隻不過需要聽從三大派的調遣,如果不從,不好意思,要不走,要不死
在場修士哪個敢反對啊?又怕真的離開,那兩個煞星會害怕走漏風聲什麽痛下殺手,自然紛紛表示留下。,
就算是古道門的惠淩道君也知道,雖然名義上是說三方勢力共同探尋裂縫,其實古道門沒有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這次古道門隻是作為玄英穀和萬妖穀之間掣肘對方的一個卒子,被捎帶上的。若是由玄英穀和萬妖穀完全把持住探尋裂縫一事,萬一兩者意見不合隻怕不好辦,捎帶上古道門,則有了緩衝,也有了潛在的同盟。就像各門各派負責處斷決議的長老們,都是單數,就是怕出現不好處理的對峙局麵。
於是就由三大派組成了議事閣,命眾人在外稍等之後,白飄凝和綠孔雀孔靈先行進入裂縫中探尋去了。
兩個有逆天神通的大能進入裂縫之後,足足有三日夜才出來,出來之後卻是麵色沉鬱,十分難看。然後就召集了所有的元嬰修士議事。
不久之後,議事閣就宣布開放裂縫尋寶,所有築基以上修士,不論修為,不論派係,隻要掏出足夠靈石就能得到辟陰護靈符入內尋寶。
這消息瞬間轟動了整個無望山係,無數修士蜂擁而來,就連不符合規定的煉氣期修士也來了無數,雖然不能入門,可是來見識一下這無數高階修士的盛會,也算不虛此行。
原本修士懶得一遊的凡人國都竟然變成了修士的聚居地,而陳國皇族經過一場爭權鬥爭,成功上位的新任皇帝頒旨遷都,將國都遷到了千裏之外的另一座城池,這定都現在就已經是修士們的天下了。
從開放裂縫到現在已經半年有餘,每月開放一批。陸陸續續傳出有野修得到秘寶,不管自用也好,還是進奉三大派也罷,都是得了莫大好處的。
當然,也有修士隕落其中,畢竟下麵布滿腐蝕一切的陰冥寒氣,尋寶修士之間又會相互搶奪,公布出來的進入和平安出來的人數是十比三,也就是進入十個修士,也不過能平安出來三個。
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阻擋那些野修入內尋寶的熱情,期待著能得到機緣一步登天。
可是那些入內尋寶的修士沒有想到,他們揣這一步登天的夢想進來,卻真的是一步等上了西天。那些所謂平安出來,或者得到寶藏的,不過是障眼虛報罷了。
因為在裂縫之下,不但布滿濃鬱的陰冥寒氣,而且每隔月餘這種陰冥寒氣就會完全覆蓋住整個地下,不要說尋寶,元嬰期以下修士如果沒有莫大神通,在這種環境中隻要待上一兩個時辰,就會被腐蝕,不但肉身最終化為齏粉,還會魂飛魄散,不能轉世。
當時白飄凝太長老和綠孔雀孔靈入內之後,剛好遇上陰冥寒氣大麵積噴發,而越往深處行走,這種陰冥寒氣就更重,又因為陰冥寒氣中沒有絲毫靈氣,就算是白飄凝和孔靈這種修士僅遜於化神期修為的大能,也無法長時間在內。
二人嚐試了數種方法,都無法在較短時間內將寒氣驅散,隻能返回地麵,召集部署商討解決之道。
不知道是哪一個狠心的奇才竟然想出了一個以陣化陣的主意,在這裂縫之下,廣場之上,布下一種叫做七煞鎮陰陣的厲害法陣,隻要連續分七次,有四千九百名築基以上修士做血祭,就能壓製住陰冥寒氣。
因此,便有了開放裂縫尋寶一事,那些不知情的野修、小門派,還有一些修仙小家族,便成了祭品,到現在已經六次,而被血祭的修士,人數也已經達到了四千八百多名,最後一次開放之後,就會借機關閉尋寶,到時候便會由議事閣分派,由三大派及其附屬勢力進入裂縫,開始真正的尋寶了。
蕭容不由心中發沉,看來她是沒有機會正大光明的出去了,可若一直潛伏在這裏,誰知道會出什麽事情?
雖說蕭容不懼怕所謂的什麽陰冥寒氣,但是等過段時間三大門派進入尋寶時,不知道會有多少元嬰期老怪進入,自己這種隱形手段實在沒有把握能瞞得過他們,若是瞞不過,那可就是死路一條。而獨自進入遺址深處,卻不知道要麵對多少未知的危險,區區築基後期的自己,還真有點不敢放開手腳呢。
該怎麽辦?
蕭容思量再三,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就是這時,蕭容忽然心有所感,伸手一翻,手中多了一個掌心大小,血紅剔透的玉盤,正是淩雲施展了血魂祭之後所得的那枚感應玉盤,血紅晶瑩的玉盤之上,正有一抹突兀的暗紅色血絲在虯曲遊動,好像頻臨死亡的溺水之人正扭動掙紮一般。
蕭容伸出右手,手腕之上與膚色無異的淡淡的風紋標記,也變得赤紅滾燙起來。
是淩雲他好像出事了。而且出事之處離此不遠,應該就在百裏之內。
怎麽會突然出事呢?要不要依著感應前去看看?蕭容不由皺起眉頭,不知道是要將這種念頭壓製下去,還是該前去查看。
正在蕭容決定按照感應前去查看一番的時候,卻有兩股驚天威壓自牌坊處如迅雷般撲來,這種威壓分明是元嬰修士才能釋放出來,而且應該不是普通元嬰修士。蕭容連忙將屏氣凝神,動也不敢動上一動。
驚天威壓轉瞬即至,遠遠出現兩道飛速遁來的人影。
廣場之上,那名金丹後期修士眼珠轉了幾轉,連忙站起,垂手恭立,並不敢上前詢問。
而有一名金丹中期圓滿境界的修士卻騰空飛起,迎了上去,打定主意不放棄這種在元嬰期前輩麵前露麵的機會。這修士滿臉諂媚的笑著,口中恭聲高喊:“不知哪位前輩來臨,晚輩馮天安恭候大駕。”
“滾”
一聲暴喝,隨即便有一道耀眼白光一閃即逝,正擊中那自稱馮天安的金丹中期圓滿境界的修士,那馮天安身形一晃,在半空中僵了一息功夫,便倒頭向下栽去。而那兩道人影卻毫不停留,徑直劃過廣場上方,向著陰氣繚繞的山峰中飛了過去。
而那栽下來的馮天安落到地麵上,發出清脆的碎裂響聲,整個人好像忽然凍僵結冰了一般的,從半空中栽倒下來,竟然摔的七零八落,變成了一堆碎冰。
隨之,碎冰之上有一團綠瑩瑩的光芒顯露出來,隨著陰風的吹拂在原地搖曳著,好像還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名金丹後期的修士見狀,邁出步伐,數步便橫跨整個廣場,來到那馮天安的細碎屍身旁邊,歎息著道:“唉,馮道友,你怎地如此按捺不住,竟然上去招惹這些前輩,唉,這可如何是好啊?”
那綠瑩瑩的光芒閃了幾閃,好像在回應那名金丹後期的修士的話。
蕭容不由伸手抓緊了身下大樹的枝椏,用力的抓緊,嘴唇抿的緊緊的。
那馮天安已經是金丹中期圓滿的境界,離元嬰期可謂是遙遙在望。可就是這樣一位在蕭容看來已經十分了不得的高階修士,竟然因為拍馬屁正好趕上馬兒心情不好,瞬間就丟了性命。
一個金丹中期圓滿境界的修士,對元嬰修士的怒火毫無反抗之力,雖然那兩股威壓和靈氣波動顯然不同尋常,很可能是元嬰後期大修士才能發出的。可是這種情況也說明,修士之間,修為境界的差別,直接就代表性命的安全與否。
低階修士如此,高階修士也同樣如此
蕭容眼睛睜的大大的,眸子閃著莫名的光芒,抿緊的嘴唇卻翹起一個笑意,我,蕭容,定不會讓自己落到如斯境地
就在蕭容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候,廣場之上,十數名金丹修士都安靜的好像不存在一般,那名金丹後期修士在馮天安破碎的屍體便自言自語的片刻,便伸手一翻,取出一個黑蒙蒙的三角小幡來。
黑蒙蒙的小幡一出現,那團綠瑩瑩的光芒忽然閃爍不定,竟然發出層層光波,光波雖然微弱,卻也瞬間蕩開,蕭容潛伏在廣場邊緣的神識頓時傳來一聲淒厲的呼喊:“不你休想拿我魂魄做你萬魂幡的主魂”
PS:嗬嗬,小宋呼喊不淒厲,隻是重複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