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利之所趨 紛至遝來(一)

蕭容不由心中一沉,看來長青子雖然說丟了那萬裏一線牽,可是他的傳訊速度到真的不慢,古道門派來的人竟然緊隨在玄英穀的來人之後,而且來人的修為要遠遠超過自己這方,看來真的是來者不善啊。

而這個時候,那神仙模樣的白發道士已經一揮拂塵,單手做了一個道揖,“無量壽佛,前方的可是玄英穀的石堅石道友?”

石太長老嚴峻的臉色帶了幾分凝重,拱了拱手,說道:“在下石堅,見過古道門的惠淩道君,數十年不見,道君還是神采奕奕,風采更勝當年呐。”

既然能被石太長老稱為道君,那這惠淩道君的修為應該是與石太長老不相伯仲,也是一位元嬰修士。而看石太長老這副慎重的模樣,這惠淩道君的修為很可能在石太長老之上,蕭容暗暗的向道。

那惠淩道君卻是又一揮拂塵,打了個哈哈,“石道友過獎了,貧道年事已高,不過是帶著幾個晚輩到處閑逛,找點散事打發些時光罷了,哪裏比得過石道友,已是玄英穀的中流砥柱,著實讓貧道敬佩啊。”

那惠淩道君說到這裏,忽然話鋒一轉,蓬鬆長壽眉覆蓋下的雙眼射出兩道精光,“不知為何石道友為何在我古道門的道觀出現,而我那不成器的徒孫有現在何處啊?”

石太長老微微一笑,斜斜的站在他身後的蕭容眼睛餘光看了過去,卻發現石太長老嘴角有些抽搐,“我玄英穀小輩和貴徒孫一起發現此處詭異,在下自然要前來探查一番。而貴徒孫身中幽冥寒毒,方才有些傷勢不穩,我已讓人隨侍照料,道兄進去一看便知。”

石太長老說著,竟然側身一讓,伸出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雖然顯示出了石太長老的磊落無垢,卻也有些反客為主,喧賓奪主。

惠淩道君眼中精光一閃,接著又是一揮拂塵,再度打了一個哈哈,便直直飛了過來。

石太長老側身而立,維持著恭請的姿勢紋絲不動,惠淩道君飛到石太長老身邊停下腳步,和石太長老謙讓一番,二人便一同飛進了陶然道觀。

蕭容等人便按照修為,和惠淩道君身後的五位道士一起,魚貫飛進陶然道觀。而蕭容自然因為其築基初期的修為,排在了最後。

而進了道觀,惠淩道君在石太長老的陪同下,還有一位據說是長青子師叔的古道門金丹期修為的道士,專門去後院去看望那“傷勢不穩”的長青子。

吉安居士和玄英穀另一位金丹期修士,一位笑容和善的灰發老者,便一起湊上前去,和古道門的另兩位金丹修士圍作一團,在後院院子裏聊了起來。

而蕭容等玄英穀的五位築基修士中,除了蕭容和衛敬雄是築基初期修為外,還有兩位築基中期的修士,一位築基後期的修士,便由後三位一起去和古道門的那兩位築基後期的修士套近乎,蕭容就和衛敬雄一起,束手靜立在一邊角落中,靜靜的看著他們慢慢熟悉起來。

可是在蕭容看來,這些人雖然漸漸熟絡,並且大都滿臉笑意,可是眼中卻冷靜無波,彼此之間雖然好似在笑談,卻離得並不近,一副對彼此還是戒備未消的樣子。

盞茶功夫之後,石太長老和惠淩道君大笑而出,好像多年未見的好友,親熱的很。

而長青子雖然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可是看上去已經是傷勢無礙的樣子,恭恭敬敬的垂著手,跟在那位金丹期師叔的身後走了出來。

一行人跟在石太長老和惠淩道君身後,來到陶然道觀的正殿,石太長老和惠淩道君端坐正位,召來衛敬雄和長青子,讓他們詳細敘述那神**縫的情形。

蕭容敬陪末位,垂手恭立,低眉順眼的聽著,心中既有些腹誹兩位元嬰修士與其詢問,不如直接去那裂縫處看看,又因為想起那乍然出現的淩雲是和自己一起離去的,有些擔憂衛敬雄等人會將此事說出,到時候被兩位元嬰修士叫上去詢問,那可就是橫生枝節了。

這邊蕭容剛剛心中想到“橫生枝節”這四個字,橫生枝節的事情就真的發生了。

幾乎是同時,石太長老和惠淩道君就猛然站起,滿臉肅然的直直凝視前方,到將正在回話的衛敬雄二人嚇了一跳,惴惴不安起來。

“知道這裂縫的,就在場的這些人嗎?”石太長老凝視了一會,忽然轉頭,對著衛敬雄冷冷的問道。

“啊,回稟太長老,還有我穀駐守定都的煉氣期弟子馬躍基,和古道門的明潤小友。”衛敬雄訥訥的回道。

蕭容的心一緊,不由握緊了拳,還有一個淩雲,而那淩雲卻是和自己一道離開的。

“哼,是這兩個人嗎?”石太長老卻是立刻伸手一招,正殿大門無風自開,咻的一下就從殿外攝了兩個人進來。

石太長老冷冷的將那兩個人摔在地上,正是馬躍基和明潤二人。

馬躍基和明潤明顯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副呆愣愣的樣子,跌坐在地上,也不敢抬頭。

明潤反應到快,很快就爬起來跪伏著磕下頭去,口中連連說道:“弟子叩見前輩,弟子叩見前輩。”

馬躍基也反應過來,跟著明潤磕下頭去。

石太長老冷冷一哼,身上威壓驀然發出,整個正殿內溫度頓時降到了冰點。可是他卻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蕭容心中詫異,這可不像是耿直無垢的石太長老啊,不由悄悄抬眼一瞥,卻正好看見惠淩道君臉上紅黑交加,似乎是又惱又氣一般。

就在這時,惠淩道君忽然伸手重重一拍,竟然將手下的方桌拍成碎片,碎片四下迸濺,有幾片碎片竟然迸到蕭容的身上,蕭容也不敢運功抵禦,隻能任由那碎片濺到自己身上,幸好蕭容站的最遠,到也不十分疼。

“哼,前輩?”惠淩道君冷冷一哼,身上衝天威壓升騰而起,急速的在整個正殿蔓延開來。“老夫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你這樣一個金丹期的後輩啊?”

惠淩道君話音剛落,蕭容就看到那原本乖順的伏身叩首的明潤小道士身子輕輕一顫,緊接著他便伸手一拍地麵,身子拔地而起,向著殿外激射而去。

“想走?”石太長老忽然冷聲大喝,伸手一招,然後用力往回一帶,那已經飛近殿門的明潤小道士就好似被無形大手攫住一般,緊接著便被狠狠的帶回原地,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問過老夫了嗎?”

而那明潤剛剛摔回地麵之後,又好似被驚雷劈中一般,狠狠的從地上彈起,然後又重重的摔下,好似被凡人被摔暈了一般,倒在地上半響都一動不動。

那馬躍基被突然發生的變故嚇的呆愣當場,傻傻的坐在那裏看著一動不動的明潤,一下子還接受不了為什麽方才還和他一樣是個煉氣期修士的明潤,怎麽就忽然爆發出來他所無法企及的修為靈壓和氣勢。

惠淩道君站起身來,慢慢踱到明潤身邊,“站起來,本道君的驚魂一擊可沒有那麽大的威力,能一下子擊垮你這樣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

明潤慢騰騰的掙紮著坐了起來,原本清秀稚氣的臉龐忽然變得狠厲起來,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擦了一把嘴角沁出的血跡,恨恨的說道:“前輩的驚魂一擊果然名不虛傳,頃刻間就讓晚輩神識受損,隻怕終身都無法恢複了。”

惠淩道君卻是一笑,壽眉掩蓋下的眼中精光閃動,神仙一般的人物,卻散發出一種衝天的狠厲,“你最好乖乖說出你潛伏的目的,還有都通知了那些人?否則本道君不介意搜魂。”

明潤卻毫不為之所動,隻冷冷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小輩爾敢”石太長老忽然大喝一聲,袍袖一揮,揮出一股強勁氣流,將明潤擊出數丈遠,嘭的一聲撞在牆上。

而石太長老又伸出左手一抓,已經癱軟的明潤被一雙無形大手抓住衣領舉在半空中,右手猛然擊出,發出一道灰色靈光擊中明潤的胸口,明潤頓時麵露痛苦之色,張口吐出一個還在不停蠕動的白色蛹蟲。

惠淩道君伸手揮出一道透明靈光,將那白色蛹蟲包裹著抓到眼前,觀察了一下便雙手交互一握,那白色蛹蟲就無聲的化為飛灰。

惠淩道君猶不罷休,仍舊用靈氣包裹著那白色蛹蟲所化的飛灰,雙手繼續一搓一揉,便將那些飛灰聚成小小一個彈丸收了起來,“想用無常蟲蛹,真當本道君是瞎的嗎”

無常蟲蛹?是一種以活修士為養料的奇蟲,能飛快孵化成長,數刻鍾就成長為成蟲。一旦變為成蟲則分泌出一種奇毒,流入那作為養料的修士的四肢百骸,隻要有人碰觸那修士,即便是元嬰期修為,也會頃刻中毒,無藥可解,用不了一時三刻就會魂歸地府,所以才被稱為無常。

“惠淩道君,此人便由在下處理了吧。”石太長老說著,便將那明潤攝到眼前,伸手抓住他的頭頂。

明潤的麵孔漸漸由不甘變作茫然,最後癡然起來。

片刻之後,石太長老將明潤伸手甩在一邊,手指一彈,彈出幾個火球術落在明潤身上,明潤頓時變成火人,隻哀嚎了幾聲便沉寂下去,半盞茶功夫之後,原地就隻剩下一點灰燼。

石太長老卻早已不再理會這邊,隻麵朝惠淩道君,嘴唇微動,好似在和他說著搜魂的結果。

而這個時候,蕭容卻感應到遠處又傳來數股極強的靈氣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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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感覺沒有什麽好說的,情緒低落過,也振奮過,我決定好好寫,努力更,其他的,交給時間去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