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河殤 第十六回 淫賊設囹圄 鄉黨巧劫獄
王琦將軍寂靜的客廳裏,聞訊趕下樓來的將軍夫人和天霸等屏著呼吸,靜靜地呆在鳳翔身旁,一個個表情肅穆。烽-火-中-文-網隻聽得石富海顫抖的聲音從電話話筒裏清晰地傳出來:“鳳翔啊,快回來吧!咱這兒也鬧起**了,你娘被水利站的造反派們綁走了,白天戴高帽遊街,晚上還囚禁起來不讓回家。翔兒快回來,想辦法救救你娘吧……。”
石鳳翔放下話筒,對王琦將軍道:“我家裏出事了,王琦哥哥,我娘被鄒金貴他們遊了街,還被他們囚禁起來了。我得馬上回去想辦法把娘救出來。”
“我也跟你一塊回去吧!”天霸道。
“你就不要回去了。哥哥已答應你,現在正準備為你參軍的事張羅呢,你就好好呆在哥哥家靜候消息吧。家裏的事兒我自己完全可以解決。請你們都放心吧。”
王琦將軍看石鳳翔臨危不懼,遇事不慌,很是佩服,道:“就按鳳翔的安排辦吧,天霸就不要回去了。”將軍走到鳳翔跟前,輕輕拍了拍鳳翔肩頭,安慰道,“你回去處理這事兒如遇什麽困難,可來電話告知,我會從旁協助解決。等一會兒,我讓司機小胖同誌開車送你回去。你們走後,我會和你們縣軍管會的同誌聯係一下,看看他們是否有辦法幫你的忙。”
司機小胖很快將吉普車開了過來。鳳翔抬頭看了看天空,隻見白天還晴好的天氣,此時已是陰雲密布。
石鳳翔與王琦將軍和天霸等人一一告別後,踏上了吉普車。在夜幕籠照下,吉普車駛過武漢長江大橋,將龜蛇二山遠遠丟在身後。夜色蒼茫,萬家燈火已將武漢市的夜空映照成了絳紫色。
駛離武漢後,吉普車在通往河南的國道上風馳電掣。
石鳳翔坐在駕駛室的右側。看著窗外迅速後撤的猶黑的山巒和燈火閃爍的村落,腦海裏猜度著這兩天家裏發生的災難。
不知何時,烏雲開了一條縫,皎潔的月光將銀輝灑了一地。鳳翔心想,爹爹曾說那道士送給自己的護身玉墜兒能使自己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現在自己遇到了難事,何不將玉墜兒拿出一試,或許會有奇事發生。
想到此,鳳翔從項下取下玉墜兒。月光照在玉墜兒上麵,那蠅頭篆字一閃一閃,竟照得鳳翔困意頓生、昏昏欲睡。
鳳翔透過車窗仰望一盤銀月,忽覺自己乘著皎潔的月光飄飄然飛向了月宮。但見月宮中宮闕華麗,在一座瓊樓玉宇環抱的亭台前,月中仙子嫦娥懷抱玉兔,正和張道陵天師坐在柔軟的天鵝絨錦凳上,閑敘紅塵因果。
張天師言道:“陰盛陽必衰,陽盛陰必斂。世事亂象既出,必有英雄豪傑攜勢而出,亂而治,治而榮,榮而興。”
嫦娥道:“天師所言極是。敢問天師此次路過月宮,可有甚人甚事普度?”
“吾在等一鳳凰仙童。他原本是玉宵天界文昌仙,隻因喜好遍遊九天,愛做錦繡文章。上世曾化為鳳凰,飛遍環宇。今又熱衷世事,投胎凡間,做了一名私生子,名曰石鳳翔。吾師李聃告我曰,鳳凰仙童今有一難,讓我看顧一番,所以才來得這藍色環球。恰路過廣寒宮,順便在此與嫦娥仙小敘。”
“那鳳凰仙童今在何方?”嫦娥問。
張道陵仙靆一指,一道銀光閃礫,鳳翔猛然驚醒。發覺自己剛才做了南珂一夢。遂又閉上眼睛,希圖夢中的張天師能給自己一些點化。
吉普車抵達了丁零鎮,司機小胖將石鳳翔從夢中叫醒。在黎明前的淒涼夜風中,鳳翔回到了黃家院。
丁零鎮水利站的後院,在一座沒膝野草圍繞的日偽時期修建的舊炮樓裏,站長鄒金貴和他的一幫狐朋狗友正在吃著狗肉,喝著烈酒。
遍地扔的都是煙蒂。濃烈的煙霧和刺鼻的酒精氣味攪和在一起,將炮樓的狹小空間熏得烏煙瘴氣。
一麵用黃漆書寫的“沙河造反司令部”的紅旗在炮樓頂端插著,一陣狂風刮來,那旗幟呼喇喇擺動起來,一陣風過去,又象遭霜的狗尾巴草一樣耷拉下了腦袋。
昨晚整整一夜,兵團司令鄒金貴和副司令閻耀武等,在炮樓地下室私設了禁閉室,借審訊之機將白秋玲折磨的不象人樣。
他們看到各地造反派組織紛紛批鬥走資派和地富反壞右分子,便也成立了自己的“沙河造反司令部”,白天讓白秋玲等地富反壞右分子戴著高帽上街遊街示眾,晚上又在私設的禁閉室對這些五類分子進行審訊。在地下室一個角落裏,鄒金貴一夥威逼著,勒令白秋玲一遍遍交待著當年是如何被土匪關玉山搶去當了押寨夫人,後關玉山部下內訌,關玉山被二頭目殺死後,她又是怎樣被二頭目**汙後賣進了開封妓院當了窯姐兒。還讓她交待黃文萱怎樣出重金將她從開封窯子裏贖出,做了自己的二姨太。
白秋玲隻好如實說來,每每說到痛處,不由潸然淚下。可鄒金貴一夥毫無同情之心,卻處於一種獵奇心理,從白秋玲的苦訴中尋找快感。
當白秋玲說的累了,想停下來休息片刻時,鄒金貴便帶打手上前動手動腳推慫。可憐一個苦命弱女子,被一夥歹徒挾持威逼淩辱,卻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鄒金貴其實也早就對白秋玲懷有歹意。雖然白秋玲已徐娘半老,可在鄒金貴眼裏,這位丁零鎮的大美人卻還風韻猶存。
趁推聳白秋玲之機,鄒金貴數次故意揉摸白秋玲**,覺得豐滿柔軟,很是愜意。再後來,**心激蕩,竟當眾將白秋玲的上衣撕爛。白秋玲一對雪白的**立時露了出來,立時羞得臉紅,這更讓一夥**徒**笑不止,對白秋玲的淩辱越發肆無忌憚了。
白家莊的村部裏,村長白寶漢以及鐵匠白寶鍾等人正和石富海、石鳳翔在商議劫獄事宜,村長的兒子白鬆嶺和鐵匠的女兒白雪豔也在屋裏。
村長白寶漢、鐵匠白寶鍾都是白秋玲堂兄。二人在村裏德高望重,每當族人遇到難事,總會向他們求助。
當石富海和嶽母劉玉梅來到村部訴說白秋玲被遊街、囚禁之事時,白寶漢立即義憤填膺,迅即找來鐵匠白寶鍾,商榷營救之策。
鐵匠道:“我村青壯年有四、五百人之多,每家差不多都有護身之物,不管是雙截棍、梭標或白楋杆,到時每人手持一物。我自幼習練五步斷魂刀,到時我可持一鋼刀,讓弟子們持自家得力家什。村長帶領全體民兵帶上槍枝彈藥。我們來個突然襲擊,將人救出應該不難。”
村長讀過私塾,對陰陽八卦也有所知曉,他思忖了一下,說:“時間就定在明日上午辰時在丁零鎮水門口聚齊起事。辰為土,水利站為水,土可克水。寅卯時過河,辰時起事最為有利。告誡村民,不到萬不得已,不準放槍。真到不放不行時,可向空中鳴槍,且記隻可耀武揚威,不可傷人性命。”
村長兒子白鬆嶺道:“現在全國**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各地奪權鬥爭正如火如荼。我們舞陽高中的造反派已進入縣武裝部奪權,和平擁有了汽車和武器,到時我會帶隊前去助威。”
鐵匠女兒白雪豔道:“我們舞陽高中文藝宣傳隊也可前去現場喊話攻心,瓦解敵人,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群眾,最大限度孤立一小撮階級敵人,爭取營救成功。烽。火。中。文。網”
與此同時,舞陽縣軍管會辦公室,一值班小戰士在日誌上記錄:(保密)政委許謙接到武漢長途,對方告知是空軍某部參謀長王琦少將。要求協助解決丁零鎮水利站站長鄒金貴私設刑獄囚禁群眾事件。許政委已著手部署有關人員準備行動。
跟了鄒金貴造反的街痞小混混肉敦兒和猴子二人騎著一輛三輪摩托車,倆人從縣城出來,在通往丁零鎮的公路上風馳電掣。
道路高低不平,肉敦兒駕駛的摩托車不時將車鬥中的猴子騰空掀起,有幾次險些將他從車鬥中甩出。
“混蛋!**怎麽開這麽快啊?開慢點,別把老子甩出去羅。”猴子嚷道。
“快閉上你的臭嘴,不開快點,耽誤了情報,**負責呀?”肉敦兒反駁道。
猴子閉上了臭嘴,不再作聲,任由破爛而堅硬的摩托車底座一次次衝擊著他瘦削的屁股,忍受著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摩托車拐進了丁零鎮水利站,壓過後院的荒草地,直奔那座飄著“沙河造反司令部”旗幟的炮樓。
二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竄上樓頂,看到兵團司令鄒金貴和副司令閻耀武正站在樓頂望風。這座陳舊的日偽炮樓修得有三層樓高,能鳥瞰丁零鎮全貌。
猴子道:“報告鄒司令,我們得到緊急情報,舞陽高中有二百多名“火線”造反兵團的造反派準備來丁零鎮鬧事。汽車、步槍、機關槍都有。‘火線司令部’與咱們‘沙河造反兵團’是勢不兩立的兩派組織,咱們可要提前做好防範,以防不測啊。”
閻耀武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們又沒惹他們,量他們也不敢太為難我們吧?”
鄒金貴道:“還是要做到有備無患。耀武,現在你迅速組織站裏兵團人員,將大門用大鎖鎖死,不是自己人拒不開門。另外,通知水利站全體人員迅速來炮樓集合,我要訓話。”
“是!司令。”猴子和肉敦兒象縫了**的老鼠,急忙下樓傳令去了。
這也許是丁零鎮有史以來最為好瞧的一天了。
從白家莊出發的鄉民,往返乘船足足過了二十餘船。當他們在丁零鎮水門口集合出發時,隊伍綿延數百米,神龍見首不見尾,著實壯觀。
前麵開道的是一輛手扶拖拉機,司機頭係一方白毛巾,赤膊駕駛。拖車上站著村長白寶漢,亦赤著膊,下身穿著黑色寬腰褲,光頭雪亮,嘴裏銜一柄閃著銀光的匕首,兩手提一副閃著寒光的鋼鍘,鍘口朝外,鍘背貼著滾圓的肚皮。村長兩邊站著兩員彪形大漢,赤膊挎著火藥槍,背著火藥葫蘆。三人背後,是四名擂鼓手,全是赤膊揮著粗壯的胳膊擂動著一磨盤般大鼓,鼓聲振天。
第二輛車是一輛三套騾的馬車,騾子全部是青年公騾,嶄新的鞍子,紅纓子銅鈴鐺,車一走鈴鐺“煌朗朗”震天價響。車身兩旁插著五色小旗。車上昂首站立的是白家莊鐵匠、五步斷魂刀高手白寶鍾,他兩手握兩把鋼刀,刀柄上係著紅綢子流蘇。他身後是兩員人高馬大的護身保鏢。
再往後,一拉一溜是白家莊的鄉民。拿著各種混雜器械,梢棍、梭標、流星錘、雙截棍,甚至還有漁家的魚杈。
行進的隊伍招引得丁零鎮萬人空巷,人們紛紛駐足一街兩行,踮著腳看熱鬧。
與此同時,白鬆嶺和白雪豔帶領的舞陽高中“火線”造反兵團的汽車隊也抵達了南門。
引導車的司機樓上方,豎著一挺輕機槍,機槍手匍匐在司機樓上,用肩抵著槍托。司機樓兩旁的踏板上,一邊站著白鬆嶺,一邊站著白雪豔,他們全都身著黃軍裝、頭戴柳鬥帽,胳膊上戴著紅衛兵袖章,手裏掂著駁殼槍。車廂裏,站著齊刷刷的青年學生,一律是柳鬥帽,肩挎衝鋒槍。
第二輛是一輛宣傳車,車頭上係著兩隻高音喇叭,喇叭裏播送著銅管樂《大海航行靠舵手》、和《無產階級**就是好》的革命歌曲。車廂連椅上坐著幾個漂亮的女紅衛兵宣傳隊員。
後麵的隨行車隊,學生們帶的則是一些步槍,還有日本三八大蓋和長茅大刀。
當南、北兩隻不同風格的農民隊伍和學生隊伍在丁零鎮水利站門口匯合後。通過高音喇叭,白鬆嶺宣布鳴槍。一時間,機關槍、衝鋒槍、步槍、手槍一齊朝天鳴放,丁零鎮宛如在打一場戰爭。
槍聲驚動了盤踞在炮樓上的“沙河造反兵團”的鄒司令。他透過炮樓的槍眼向外張望,這一望竟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萬萬沒有想到水利站外會竟匯聚著這麽多手拿武器的人們。
水利站大門外,白寶漢、白鬆嶺父子坐在指揮車駕駛室裏,用高音喇叭指揮著幾千名村民和造反派學生將水利站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隊伍部署完畢,白雪豔開始通過高音喇叭向炮樓喊話:“沙河造反兵團的同誌們,我們是舞陽“火線”造反兵團的紅衛兵。我們的革命大目標是一致的,就是要解放全人類,爭取世界一片紅。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你們是被蒙蔽的階級兄弟,你們要擦亮眼睛,要和鄒金貴等一小撮壞人劃清界限。鄒金貴策劃綁架群眾,私設監獄,是不得人心的。你們要勇敢站出來,將鄒金貴等一小撮壞人揪出交給我們查辦。你們應迅速將私自扣押的群眾放出。反戈一擊有功,包庇壞人有罪。否則,擺在你們麵前的將隻有死路一條……”
聽到響亮的喇叭聲,鄒金貴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氣得團團轉。可是,看看外麵黑壓壓的全副武裝的農民和學生,再看看自己身邊區區三十多人的烏合之眾,力量之懸殊顯而易見。他的精神近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腦海裏一個勁的想:“完了,完了,看來今天這件事兒是在劫難逃了。”於是,他想到了從地道逃逸的妙招兒。
鄒金貴將閻耀武及猴子、肉敦兒叫到身邊,悄悄向他們耳語了自己的計劃。閻耀武心領神會,馬上回轉身對守候在幾個槍眼處的嘍羅們訓話:“弟兄們要堅持住,我們鄒司令已經向縣軍管會請求解圍。要不了多久,外麵的人群就會被軍管會的解放軍驅散。
當鄒金貴帶著幾個親信離開樓頂,下往地下室時,一個小嘍羅由於驚慌,不小心摟動了板機,一發子彈呼嘯著從槍眼中飛了出去。
看到炮樓上有人放槍,圍在水利站周圍的學生娃們也乒乒乓乓往空中放槍。白雪豔舉起手中掂著的駁殼槍,瞄準炮樓上那麵“沙河造反兵團”的旗幟,“叭叭叭叭”連放四槍,旗杆應聲倒下。炮樓裏的小嘍羅們嚇得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看著炮樓裏沒有了動靜,白寶漢、白鬆嶺父子倆和石富海、石鳳翔父子倆商議,決定強行攻入炮樓救人。
白寶漢村長一聲“開始強攻”的命令剛出口,眾人便一聲呐喊,將水利站大門左邊的一麵院牆“轟隆隆”一下子推倒了。人群蜂湧而入。霎時間,湧動的人海將這座日偽舊炮樓包圍得水泄不通。
此時,鄒金貴、閻耀武帶著猴子和肉敦兒正手舉馬燈,在黑暗的地道內穿行。這段日本人修建的地道有三百多米,出口在天主堂後院天井一個秘密水道裏。
可是,他們壓根兒也不會想到,早年曾任農會副主席和水利站站長的石富海對炮樓地道的走向早已了然在胸、一清二楚,且早已料到他們窮途末路之時一定會走這步棋。
石富海早已在地道口布置了十多個鄉民嚴密蹲守。當鄒金貴、閻耀武他們渾身蹭滿泥巴、蓬頭垢麵地從水道口鑽出來時,被守候在這裏的鄉民逮個正著。鄉民們迅速用繩索將他們綁了個結結實實。
水利站院內,人們開始抬起一架舊房梁撞擊炮樓大門。
“一二,一二,一二……”厚實的炮樓大門終被撞開。白鬆嶺對大家說:“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你們先在外麵等候,我和白雪豔、石鳳翔先帶幾個人進去看看。
進入炮樓,白鬆嶺帶一撥人上了頂樓去繳對方槍械。石鳳翔和白雪豔則帶了一撥人順樓梯下到了地下室。
當看到衣衫襤褸、衣不蔽體的白秋玲時,白雪豔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黃軍衣,給白秋玲裹在身上。鳳翔和雪豔二人攙扶著白秋玲走出了炮樓。其他被非法拘押的人也被一同解救了出來。
丁零鎮的大街上,一輛汽車的車廂內,站著狼狽不堪的鄒金貴等四人。紅衛兵在他們四人的胸前各掛了一個木牌,上麵書寫著他們的名字,而且都用紅筆打了個鮮紅的叉。
這時,縣軍管會的許謙政委帶著幾個戰士也趕到了現場。許謙政委聽完白鬆嶺的介紹,說:“走吧,把這四個人交給縣軍管會處理吧。軍管會會讓縣公安局依法懲處這幾個壞蛋。另外,被非法在押的群眾已被你們救出,現在你們應通知現場所有群眾馬上解散。”
白雪豔打開高音喇叭,用清脆的聲音宣布:“紅衛兵戰友們,革命造反派的同誌們,現在我宣布,我們這場營救被押群眾的戰鬥已勝利結束。現在,壞人已經交給了軍管會的領導。被囚禁的群眾也已全部安全獲救。請大家立即就地解散,收兵回營,各回各家。同誌們,再見!”
人群如潮水般漸漸退去。這時,許謙政委和鎮革委會副主任關秀兒忽然叫住了石富海,說有要事相告。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