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過去了,齊遠終於重新踏上早朝,他的身份沒有被拆穿,眾人隻知這個死而複生的齊遠是被皇上派去收集寧烈的罪證,同時也知齊遠是齊家的遠房親戚,眾人對於齊遠是齊媛一事毫不知曉,而就算有人懷疑齊遠與齊媛的身份時,也隻一笑,不可能,那個被眾人皆知無才無貌的女子怎麽會和齊遠有關係呢。

齊遠上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皇上匯報六年前那十萬家屬的安置情況以及今年國庫的收入情況,因著齊遠的改革,鍾離的國庫日漸豐盈,但此次安置十萬士兵家屬卻不是小數目。

“為何隻用了這麽點?”鍾離煜聽著齊遠匯報有些不解,怎麽才花了一千萬兩,按他們之前的預算應該是要上千萬兩才是。

“回皇上的話,國庫中有塵王爺當年送進來的齊府的嫁妝,當時王爺隻安排人送進來,卻沒有詳細交接,臣在戶部,將其全部盤清,並將其用做安置用。”打開國庫,看到那一箱箱還殘餘著“喜”字的嫁妝,齊遠顯些失聲痛哭,她爹傾盡所有為她所置的嫁妝就這樣被無情的丟在這冰冷的國庫。

原本看著日漸消瘦的鍾離塵有絲絲的心暖,但在看到那些嫁妝後,什麽都沒有了。

齊遠的話驚嚇到了兩個人,一個是鍾離煜,對於皇弟將齊府的嫁妝放入國庫一事他是知曉的,隻是不明白為什麽齊遠會將這些該是屬於她的東西用做安置用。

而鍾離塵在聽到齊遠的話,心有一刻的慌亂,本來,這兩天,齊遠對他已有幾分好臉色的,現在看齊遠眼中比之前更甚的冷漠,讓鍾離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是齊府的嫁妝,是本王的東西,你怎麽可以……”那些嫁妝代表什麽,他自是知曉,當時是氣極才會這樣做的。

“回王爺的話,那些嫁妝上麵貼著齊府的封條,而且放置在鍾離的國庫,那表示,那些東西既不是齊府的也不是王爺您的,而是鍾離的,臣身為鍾離戶部尚書,自是可以將其用在所需的地方。”意思就是說,那些東西,要也是齊媛,而身為她本尊,她當然有權利用了。

“你……”質問或者其他,如果換成是別人,鍾離塵定不會放過,但這個人卻是齊遠,讓他問也問出聲。

“好了,皇弟。齊愛卿此舉也不無不可,那本是死物,如若能用來救人,想必你的王府在天之靈也會同意的。”鍾離煜連忙開口,以免鍾離塵更加失態下去。

“皇兄,齊大人明明是有其他辦法的,為何非要用那批嫁妝不可。”鍾離塵不依不饒,他總覺得,那些嫁妝用出去後,他與齊遠之間的距離會再次拉開。

“臣惶恐。”齊遠立馬跪下,低垂的眼裏,滿是嘲諷的意味,鍾離塵,你太看得起我了,可是,就算我有別的辦法那又如何,皇上讓她權權處理,而那些嫁妝早讓她變賣了,那些東西,留下來,也隻是會傷她的心罷了。

“起來吧,塵王說笑而已。”對於齊遠將當年的嫁妝用用安置銀兩,鍾離煜並不如鍾離塵那般震驚,反到有幾許滿意,這樣,皇弟與她之間,似乎更無關聯了。

“謝皇上”

齊遠剛剛起來,就有一大臣出列,齊遠認得他是諫官劉慷劉大人。

“皇上,臣認為齊大人此舉不妥,齊府的嫁妝雖是塵王送入國庫,但那畢竟還是齊府的東西,齊大人無權使用。”

“劉大人,進了鍾離國庫,便是鍾離的,而且連齊府都是鍾離的,更不提齊府的嫁妝了,這天下,有什麽不是鍾離的,鍾離為何不能用。”不等皇上說話,齊遠便高聲辯駁。

“話雖如此,但齊將軍為國捐軀,蒙冤六年才得昭雪,當年為其女備下的嫁妝定是希望其女幸福。如若齊將軍之女在,征得她同意要作也無不可,但齊將軍之女已逝,不征得其同意,擅自動用,未免對齊將軍太不敬。”劉大人是個聰明了,一直隻用齊將軍之女而不用塵王妃,當然是因為塵王對齊媛的厭惡眾人皆知了。

“臣也認為,劉大人所言甚是,齊大人此舉對逝者不敬。”身為宰相的林大人也就是齊遠的恩師也出來,附和齊遠的話。

不怪他如此,而是齊遠今次又為皇上立下大功而且還是軍功,一個文官立下軍功對他這個宰相來說無疑是個威脅,雖然此舉搬不倒齊遠,但如果眾人都附和,齊遠也少得受些處罰。

“臣等亦認為齊大人此舉實在欠考慮,對逝者不敬。”一甘大臣不分文武,齊齊出列,太得皇寵也不見得是件好事,齊遠似乎成了箭靶。

鍾離煜看著地下跪下的一甘大臣,這些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齊心過,齊遠深得皇寵,但在朝卻是孤身一人,不結黨私營,所以,即使齊遠權力再大,他也隻有一個人。

“齊愛卿,你怎麽說?”鍾離煜把矛盾轉向齊遠,朝庭講求平衡之術,眾大臣如此針對齊遠,他不能再多說什麽,而且他相信,齊遠定能處理好此事,以齊遠的口才,要說倒這些人,毫不成問題。

而鍾離塵原本隻是責怪齊遠擅用那些嫁妝,此刻看到齊遠成了文武百官打壓的對象,又有些擔心,可是他卻不能說什麽,因為是他先表明齊遠此舉不妥的。

齊遠跪了下去,心裏暗笑,很好,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是臣思慮欠妥,臣知罪,臣請皇上賜罪。”辯解?不,她不需要。

聽到齊遠這麽說,百官開始是一愣,耶,這齊遠認罪認的如此痛快,他們可是知曉這齊遠口舌之利,於是紛紛擺出一付備戰的樣子,他們就不信憑他們這麽多人,還難被一個齊遠難住。可看這樣子似乎用不上了,眾大人滿臉得意,看樣子這齊遠知曉自己沒有勝算了。

“齊愛卿,你可知曉你在說什麽?”鍾離煜顧不得百官臉上的得意,隻問著齊遠,同時以眼神示意齊遠,別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