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塵走出新房後,齊媛才緩緩回身,看著那大開的房門,而著那漆黑的門外,再看看自己身上那零亂的白色寢衣,和身下那紅色的血跡,齊媛閉上眼,她的未來,如同那門外的黑色一般,找不到方向。

半晌過後,齊媛掙紮起著,披著那有些破碎的嫁衣,勉強的挪動著那酸痛的身子,緩緩的走下床,關上了敞開的房門,然後整個人無助的靠著門框滑坐在地。

嗬恩,咳恩,雙手撫著臉,齊媛放聲大哭,這一天,她明了什麽叫從天堂到地獄,這一天她明了,什麽從期望到失望。

淚水如同大雨般傾泄而下,長長的秀被淚水打濕,齊媛的淚水像沒有止境拚拿留著,那似要將所有的傷與痛都流出來一般。

等到齊媛早辰幽幽醒來時,竟然現自己在被門後坐了一晚上,擦了擦眼上那已幹的淚水,齊媛不顧身ti的不適,強製的起身,一步步朝椅子的方向走去。

不顧丫鬟的那詫異的眼神與眼中的不屑,陳媛在丫鬟的幫助下總算是把自己清洗了幹淨,泡了個熱熱的澡,將那悲傷的心緒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接下來的日子,陳媛已經明了,她定不會過的如何。果然,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她一個人住在這個院子裏,有兩個丫鬟服侍,院外有四個侍衛把守,美其名曰保護她,實則是限製她的行動,她不能出這個院子,隻能一直呆在這裏,一個人,等著下人送來的三餐,再無其他。

“我想見王爺?”這是第三天,齊媛提的請求,但卻被軟軟的打了回來。

那美貌的丫鬟語氣裏絲毫沒有尊敬的回答著“奴婢會向王爺稟告”

第二天,那丫鬟再來時,也隻說了一句“王爺說他很忙,暫時沒空見你,請你先等著吧。”

開口就是“你”來“你”去,她再不濟事,那名份上也是王妃不是嗎?可府上的丫鬟卻一點也沒把她當回事,也對哦,主子不當她是回事,下人肯定也是一樣的。

“那請問,王爺他什麽時候有空可以見我?”她堂堂大將軍的女兒,現在的塵王妃,可看看她的生活,真是可悲。

那丫鬟一個白眼看過來,語氣裏滿是嘲諷:“等齊小姐您父親得勝回朝,想必王爺定會有空來看你的。”

現在,外麵的人都知道齊將軍以出兵為要肋逼八王爺娶他女兒這事,現在齊將軍已經出兵了,王爺怎麽可能還有好臉色給她看呢?、

“你什麽意思?”爹他?

“拜托了,齊大小姐,你還裝,我們可都是知道了,齊將軍以出兵為要脅,逼王爺娶你,你還真是幸福呀。”說到這裏,丫鬟的語氣開始酸酸的。

“你還真是命好,生在好人家家裏,天一就是小姐命,然後有個那麽好的父親,居然給你備下那什麽十裏嫁妝,隻可惜哦,你的命不夠好,長成這樣,也難怪王爺不會喜歡,不是我的說,就你這長相,連我們王府的丫鬟都比不上呢。”說完還不忘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身子。

聽到丫鬟的話,齊媛不知此刻該如何想,她爹,是天下最最最好的爹爹,她是幸福的,他父親為了她,可以違抗皇命,為了她,做了他最不屑於做的事——威脅。

看著笑的如mi般甜的陳媛,那丫鬟給了她一個白眼,“中邪了嗎?”然後出去了。

從那天後,齊媛不再悲傷,想到爹娘,她就覺得幸福,這輩子有爹娘的愛足已,那個男人的愛,她不再奢望了,她會笑著等爹回來,讓爹看到,她是幸福的。

隻可惜這幸福沒有太長,三個月後,王府的管家來到她的院子。

“齊小姐,你的父親,齊家將戰死沙場了。”短短一句話,對齊媛來說卻猶如晴天霹靂。

齊媛猛得出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著管家的衣袖

“你說什麽?”淚水已不受控製的掉了出來,齊媛拚命的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管家狠狠的甩開齊媛的手,退了一步,厲聲說著。“我說齊小姐,你就別裝了,你爹呀,他求勝心切,誤入敵人的陷井,不幸死了,你現在可什麽都不是了。”

王妃?還以為自己能當一輩子王妃,要不是有個爭氣的爹,憑你這樣也能當王妃?隻可惜,你這個爭氣的爹,現在不爭氣了,死了人,你還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哦,沒有家族倚靠,你一個女人,就什麽都不是了。

齊媛跌坐在地“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真的,你騙我的,騙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