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曾經在戶部任過職的齊遠來說,入駐賀蘭的戶部並沒有多難,更何況賀蘭昕早已打好招呼,這裏的人都會全全配合她,但是也防著她。

不過她並不在意,也不會向在鍾離那樣,急著掌握實權,在一個除了自己都是敵人的對方,她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不與這裏麵任何一股勢力鬥爭。

“齊大人,這是今年兵部經費的安排,你要不要過目一下。”某小差爺捧著一冊卷宗來到齊遠麵前。

“按往年的走吧。”齊遠看也不看就推開了,這些人是恨不得她早死吧,一來就直接把兵部用度給她看。

“是”那當差的什麽也沒說就退了下去,的確誠如齊遠所想,他們是故意的,隻要齊遠知道的機密越多,對她越不利,不論皇上有多賞識齊遠,她終究是外人。

鍾離的人,這四個字始終會烙在齊遠的身上,不論齊遠做出多大的努力,無論皇上下多大的命令讓他們全心全力的輔佐他。

“皇上有旨,宣齊大人進宮。”就在齊遠坐在那裏,準備過著一本閑書一壺清茶混一天的日子時,賀蘭昕的貼身太監進來宣他覲見。

“麻煩公公跑了一趟了,請公公帶路。”有些不舍的放下自己剛剛泡的雲霧,唉,聽說是極品呢,還沒來的急喝。

“齊大人客氣了,皇上正在宮裏等著齊大人,齊大人請。”這太監是知事的人,自是知曉皇上對齊遠的看重,所以,他也份外客氣。

齊遠也不推卻,她知道賀蘭昕今日宣她進宮一方麵是為了宣告眾人她是賀蘭昕的心腹,一方麵也就是她甘心被賀蘭昕所用的原因,今天可以見到修兒,

“戶部尚書齊遠齊大人覲見。”

“宣……”

“宣齊在人覲見。”

“臣齊遠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個舉動,麵對賀蘭昕,齊遠還是有些陌生,賀蘭昕在她麵前似乎從未擺過所謂的皇帝架子,現在這情況讓她有些不能適應。

“平身。”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齊遠告訴自己,這個男子不是夜闖她營帳的人,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別忘了他的身份。

“齊遠,跟朕走吧。”說完也不等齊遠了,徑真往外走著。

齊遠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賀蘭昕還是很重承諾的,今天,她終於可以見到修兒了。

兜兜轉轉,齊遠無心欣賞賀蘭皇宮的美景,一心想著齊修,修兒在這皇宮,習慣嗎?

兩人來到一門外,賀蘭昕止步,示意齊遠往裏看,原來這裏是上尚房,齊修正與賀蘭昕的太子一同接受太傅的教導。

齊遠站在門外,遠遠看著修兒一副小大人樣坐在那裏,搖頭晃腦的跟著太傅念著什麽,因為太遠,齊遠聽不清,隻隱隱看得出,修兒他瘦了,修兒他不快樂。

“朕沒有虐待你的兒子,你可以放心。”對於齊修,那個伶俐有貼心的孩子,賀蘭昕是喜歡的,隻可惜,那不是自己的孩子。

齊遠沒有回話,沒有虐待,如果吃好、穿暖就是沒有虐待的話,那的確是。

“但朕不敢保證,接下來,朕會如何做。”齊遠的心態,賀蘭昕不敢說全知曉,但絕對是mo了個七八分準,她以為,她隻是箭靶,所以,懶懶散散的,以為,他自會做好一切,她隻要負責當煙霧彈就行,如若真是如此,他需要如此費力設計齊遠來賀蘭嗎?

“你要我做什麽?”

“那三件事,你必需盡快去做,朕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你耗。”

“我明白了。”齊遠點頭,同時看向賀蘭昕。

“皇上,臣聽說,皇後娘娘是個才女,喜歡詩詞、詞曲是嗎?”齊遠雖說等著賀蘭昕行動,但並不表示,她什麽都沒有做,一入賀蘭,她就讓鍾離塵,幫她收集相關當權者的信息,所謂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敗。

“是。”賀蘭昕雖然疑惑齊遠的話,但還是如時回答,這並不是什麽秘密,他的皇後是難得的才女。

“臣偶得一詞,想吟給皇上聽聽如何?”對於一個女人,一個皇後來說,什麽樣的罪名是最致命又光明正大的呢?那就是她的清白。

齊遠不想用這樣極度誣蔑的方式來對對付同是女子的皇後,但是,她沒有得選擇,戰決嗎?她會做到的,她並不是什麽良善的人。

“什麽詞?”風花雪月,齊遠不是這樣一個人。

青絲七尺長,挽作內家裝。不知眠枕上,倍覺綠雲香。

紅綃一幅強,輕闌白玉光。試開xiong探取,尤比顫酥香。

芙蓉失新豔,蓮花落故妝。兩般總堪比,可似粉腮香。

蝤蠐那足並,長須學鳳凰。昨宵歡臂上,應惹領邊香。

和羹好滋味,送語出宮商。安知郎口內,含有暖甘香。

非關兼酒氣,不是口脂香。卻疑花解語,風送過來香。

既摘上林蕊,還親禦院桑。歸來便攜手,纖纖春筍香。

風靴拋合縫,羅襪卸輕霜。誰將暖白玉,雕出軟鉤香。

解帶色已戰,觸手心愈忙。那識羅裙內,銷hun別有香。

咳唾千花釀,肌fu百和裝。無非瞰沉水,生得滿身香。

“此詞有什麽來意?”不怪乎賀蘭昕如此激動,而是此詞寫的極好,別說是皇後,他也甚為欣賞為。

“此詞名為《十香詞》每一句代表女子的每一咱香氣,依次下來便是指女子的香、ru香、腮香、頸香、吐氣香、口脂香、玉手香、金蓮香、裙內香、滿身香,此詞同時也是一豔詞,如若世人得知此詞出自皇後之後,皇上說,該如何憑斷皇後的為人?她還夠不夠格身為賀蘭女子的表率。”

“私通?”齊遠,你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子,一詞,就這麽一詞,便可斷送一個天下間最尊榮的女子的一生。

閉上眼,齊遠掩去眼底的同情,皇後,她不隻是一個女子,還是她的對手,同情對手最不可得了,更何況,今日是這女子的良人要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