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目的是什麽?肯定不會是單純的要修兒為質子這般簡單。”這一點鍾離塵可以肯定,但是,賀蘭昕所說的會遵守齊遠的三個約定,不逼迫她,又讓他不解。

賀蘭昕到底知道齊遠多少事,看他這個樣子,定不僅僅隻是知曉她是女兒身這般簡單,他連齊遠為tuo身,答應皇兄的三個條件都知曉,賀蘭昕知道的肯定比他想像中的要多。

“說實在的,我也想明白,而且,那個傳話的人說,賀蘭昕,讓我們好好想想,三天後給他答複,晚了,他也辦不到了。”聽他們這口氣,好像他們一定會答應似的,不過,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前,他們隻得答應了,畢竟,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他這麽有把握?”

“是的,三日後,我們同意了,讓我們撤了防禦,他們會把人接走,同時,他們會讓皇上把齊遠放出來。”慕容瑾說到這裏時,已感覺深深無力了,一個鍾離的皇帝,他們對付不了,現在,又來了一個賀蘭的皇帝,手段、勢力都相當,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鍾離塵露出一個極苦極苦的笑,眼裏泛著淚光。“如果齊遠知道了我把修兒賣了,救出了她,會怎麽樣。”

他好不容易讓齊遠踏出的那步又要退回去,也許會退的更深,他與齊遠之間……

“你決定了嗎?”慕容瑾不知道要說什麽,讚成或者不讚成,後果都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起的。

“我還有得選擇嗎?”選擇的權力從來不在他的手上,這就是不夠強大的悲哀,隻能成為棋子,而無法成為掌控他人命運的棋手。

“齊……”遠一定不會原諒你。

鍾離塵焦急的打斷,他不想,也不敢聽到,齊遠無法原諒他的事情。“齊遠那裏,我會解釋。”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去安排。”慕容瑾邁著沉重的步子,唉,齊遠,希望你能體諒一下這個男人愛你的心。我知道修兒在你心中很重要,可是,你別忘了,修兒也是這個男人的孩子,他護不了你們兩個,要用修兒來換你,他比較更難過,更痛。

慕容瑾走後,鍾離塵恨恨的一拳打在牆壁上,血順著手往下流,可他去絲毫不覺得痛,因為,他的心更痛。

身為一個男人,他護不了自己的妻小,那是何等的悲哀,身為一個男人,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成為別人的女人,可他卻無力挽救,唯一能做的竟是拿自己的兒子當成交易品,讓另一個男人去救她,這世間還有什麽比這更悲哀。

像是負傷的野獸,鍾離塵獨自哽咽著,門外,暗一聽到這聲音,他第一次,看到王爺如此傷心,如此無助,但又不也進門,隻好在門外關切的問著。“王爺,您沒事吧。”

“滾……”聽到暗一的聲音,鍾離塵更是生氣,沒用,沒用,如果不是這些人沒用,任皇上擄走齊遠,不是他們沒用,這麽久都找不到人,他又怎麽會麵臨這樣的無能無力。

暗一不敢再出聲,隻是默默的站著,剛剛慕容瑾的話他聽到了,王爺用小世子交換那個女人,他原本想反對,可是,他沒有反對的權利,因為他的失職,才造成今日的局麵。

而那一廂的齊遠,在把自己困在房裏三天後,終於走出了房門。“我要沐浴。”

這是齊遠從皇上走後,主動說的第一句話,這讓一直侯著門外,就怕齊遠想不開的四個丫鬟高興的眼淚都快掉出來,太好了,柔妃她想開了,不會尋死,不會再低落下去那就好了,她們就安全了。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紫玉和藍玉立馬就去準備,好讓齊遠要沐浴。

“娘娘……”

“先別叫我娘娘,和以前一樣叫我大人就好了。”這兩個字,聽著讓她不快。

“可是,皇上……”紅玉與紫玉為難了。

齊遠笑了笑,略帶幾分羞澀,讓這兩人以為她害羞。“皇上還未正式封下名號,這樣叫,未免顯得我太過急切了。”

略帶些得意的語氣,配上這羞澀,即使是這被訓練有數的丫鬟也一時著了道,兩個丫鬟立馬嬌笑著。

“是,大人。”

也是,試問,這世間,有哪個女人能敵的了帝王的寵愛,不要說現在的皇帝是如此的年輕俊逸,就是七八十歲,那女子被看上也是高興萬分的,試問,這世間誰不想做人上人,而一個女子成為人上人,還有比嫁給皇上更好的可能嗎?

“走吧。”

齊遠率先走去,她是故意的,當天,聽到那四個丫鬟的話,她就想明白了,但是,她不能表現得那麽容易就接受了,她想,這暗處定還有皇上的人馬,她這麽三天才想明白,認命,才更容易讓皇上相信,而有這份信任,她就會多一分機會。

“皇上,鍾離的王爺既然主動與我們何做,我們完全可以讓他來做人質,為何要那個齊遠的兒子。”賀蘭昕的心腹也就是這賀蘭的大將軍,不解的道,皇上,這到底為哪般,之前派人保護他們一行,現在又……

“以鍾離塵為質?朕沒有那麽傻,為他人做嫁衣。”這不是讓鍾離煜明正言順的消除一個對頭嗎。

“可是,那個王爺不是很得鍾離那個皇帝的心嗎?”

“帝王家的恩寵都是有條件,更何況,那個孩子,可是鍾離塵的兒子,有他在,比他管用。”賀蘭昕淡淡的說,更多的是,有這個孩子在,齊遠,她必定會到賀蘭來。

另一個年老一些,但一臉書生氣的是賀蘭的宰相,他笑mi咪的著說。“老袁,這你就不懂了,這齊遠雖是女子,但卻是難得的良才,她文可定邦,武可保官,如此人才如若能為我賀蘭所用,那對我們開說可是如添翼。”

“她是鍾離的人,她老爹算是死在我們手上,不打我們就好了,怎麽會幫我們。”這袁將軍上次可是和齊遠交鋒過,雖然沒怎麽打,但齊遠那抬夜引,可是讓他大大的受挫了的。

“所以,皇上,才會要她的兒子為質子,有她的兒子,她能去哪。”宰相不愧是宰相,一下就明白了賀蘭昕的意思。

賀蘭昕聽到此話,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