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聽到黑胖的答複,一時間竟是對他刮目相看。

看來這黑熊精能將黑風山治理的井井有條,也不是沒有原因。

畢竟誰能想得到,一隻黑熊不天天思考該去哪裏偷蜂蜜,反而看上兵法了!

“那你真實修為到底是什麽樣的?”

黑胖似乎早已料到孫興必有此問,當下掰弄起自己的熊掌,嬌羞一笑:

“黑胖如今大概可能好像是太乙玄仙的修為...”

孫興掏出碧鱗棍,一棒子敲在了熊頭之上:

“說個準確的!”

黑胖立刻神色一正:

“稟老大,黑胖如今是金仙修為,若以死相拚,可力戰普通太乙金仙!”

誰知孫興又是一棒敲在了他的腦門:

“你都能力戰太乙金仙了,為何還要讓我替你給常昊說些好話,怕他打你?”

黑胖摸了摸腦門,顯得有些委屈:

“老大,雖然觀音大士是我掛名的師傅,但我若是遇到點事,他也不見得會來幫我;”

“但反觀常昊,如果是他遇到了事,他的大哥二郎真君可是真的會上啊...”

孫興意味深長的看了黑胖一眼。

這熊羆,如此深諳人情世故,簡直就是成了精啊!

不對,他本來就是個黑熊精...

赤髯收拾妥當之後,施施然來到二人身前:

“赤髯此後,但憑孫老大驅馳。”

孫興擺了擺手,望著赤髯的眼神無比溫和:

“赤髯啊,以後也不必如此客套,你雖然叫我老大,但在心裏我們就是兄弟,就是同誌。”

哪個當領導的不喜歡一個彬彬有禮,態度端正的員工?

黑胖在一旁不住地點頭:

“孫老大說的對啊,你看如今咱們三兄弟齊了,是不是應該動身去黃風嶺了?”

孫興看著眼前一黑一紅兩人,眼珠一轉,盤算了起來。

如今自己身邊突然多了兩個打手,一個玄仙,一個金仙,好像是可以在這異空間橫著走了?

那麽是不是也意味著,可以為當年被打的屁股,報仇雪恨了?

他輕咳一聲,雙手在褲腿上抹了抹,擦幹了手心剛剛因為那個大膽的想法滲出的汗水:

“黃風嶺自然是要去的,但白霧澤的常昊大哥一直對我照拂有加,走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去給他打個招呼?”

黑胖表情一僵:“老大,我覺得好像沒有這個必要...”

赤髯卻是微微點頭,顯得非常認同:

“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既然有人對老大照拂有加,老大有情有義,我們也自當隨老大前去同他道別的。”

黑胖瞪了赤髯一眼,還想再說什麽,卻見孫興已經兩步走到尺木間的土地廟旁,點上一炷香之後,隨即消失不見。

赤髯當即快步跟上,但回頭看著一臉苦相的黑胖,不禁有些好奇:

“黑大哥,你這般神態,卻是為何?”

黑胖也緩緩走到土地廟前,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赤髯歎了一口氣:

“赤老二,你有所不知啊,這老大心心念念要去道個別,是因為在常昊手中挨過一頓板子,這是讓我們去當打手,給他撐撐門麵呢。”

赤髯眉頭皺起,似乎有些難以理解: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如果老大想要找回場子,你我二人不是更應該舍命相助麽?”

黑胖頓時語塞,他在原地呆立了半晌,終於還是在土地廟前念念有詞,隨孫興傳往白霧澤:

“我跟你說個錘子,自己跟來白霧澤吧。”

赤髯依然對黑胖的反應不明所以,但見到兩人身影都已經消失不見,直到這時,一個嚴峻的問題才在他心中緩緩浮現。

這土地廟的傳送功能...是怎麽用的來著?

他在土地廟前研究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弄明白,最終還是隻有側身穿過狹窄的岩縫,這才搖身一變,化為一條紅龍,直往白霧澤方向飛去。

孫興在白霧澤土地廟久久不見赤髯現身,有些疑惑,轉頭問向黑胖:

“這赤髯怎麽回事,看著一臉正氣的,結果到現在還沒跟來,應該不會是懦了吧?”

黑胖撓了撓頭:

“老大,有沒有可能,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宅在尺木間,不知道這土地廟怎麽用?”

孫興當即震怒:“那你不會教教他嗎?”

黑胖憨憨一笑:“我這不是心係老大的安危,一時半會忘了,隻顧得急匆匆就跟來了。”

孫興看著黑胖這一副憨批的樣子,表情漸漸複雜起來。

這一熊一龍兩兄弟,看著雖然不像是會有什麽壞心思,但卻總覺得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小子,怎麽又回我白霧澤來了?”

一道有些揶揄的聲音響起,一襲白衣飄飄然從天而降,落到孫興二人麵前。

他看了看孫興身旁的黑胖,語氣中的揶揄之味更濃:

“這黑臉胖子看著倒是有些眼熟,是你在黑風山新收的屬下?”

黑胖見常昊現在,立刻又笑容滿麵,憨態可掬,正要開口打個招呼,但孫興卻搶先一步點破了他的身份:

“昊哥,這胖子本體是黑熊精,就是在黑風山使喚了你幾百年的那個黑熊精,現在倒是跟我混了。”

說到這裏,孫興衝常昊挑了挑眉:

“昊哥,你可能不知道,這胖子雖然一直以天仙修為示人,但實際境界早已經到了金仙,和你一樣。”

常昊再次瞟了黑胖一眼,將黑胖瞟地一個哆嗦,隨後似笑非笑看向孫興:

“你小子倒是有本事,竟然將這熊羆給收了。那你今天來此,是為了即將離開黑風山,同我道別,還是...想做點別的?”

孫興抽出碧鱗棍,瀟灑地理了理並不存在的劉海:

“昊哥,你曾經對我的照顧,不論是指點我立棍式,還是提示我去找避火罩,我都銘記於心。”

“更何況還在見諦峰一槍捅死了那個鳥人,救了我一命。昊哥的這些恩情,將來若有機會,我定當是要好好報答的。”

孫興無不感慨的說著,但卻又突然話音一轉:

“但我孫興向來恩怨分明,有些心結不解不快。今日再次回到白霧澤的目的很簡單,不過是想回敬昊哥一頓板子,或者被昊哥再打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