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本憂被吞入紅孩兒肚中的那一刻,渾身猛地一震,雙眼紅芒大亮,猶如兩團燃燒的火焰,似乎有某種力量在他體內覺醒,賦予他新的生命。

他原來深紅色的皮膚開始漸漸亮起,仿佛體內真的吞下了一盞明燈,那光芒透過皮膚,將他周身的血管都照射得纖毫畢現。

那些血管如同一張錯綜複雜的網絡,在紅孩兒的身體上形成了一幅活動的圖騰,每一次脈動都似乎在傳遞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隨著力量的不斷覺醒和膨脹,紅孩兒的身軀開始劇烈地暴漲起來,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仿佛無法承受體內澎湃的力量。

最終,伴著一聲淒厲的嚎叫,他的身體像一枚小型的超新星爆發一般,猛地炸裂開來,釋放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如此強烈,如同正午的烈日,即使是強如孫興這樣的大羅金仙,一時都不得不閉上眼皮,以避免眼睛被這股強光灼傷。

待到那刺目的光芒消散之後,孫興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先的紅孩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體紅色的怪物。

它的頭顱宛如骷髏,整個身體沒有一絲皮膚覆蓋,肌肉和血管**在外,像是一個曾經生物課上的人體肌肉解剖模型,充滿了恐怖的氣息。

這個怪物的眼中燃燒著兩團紅色的火焰,它的存在仿佛是對生命形態的一種扭曲和挑戰,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要在火焰山灼熱的空氣中掀起波瀾。

孫興咂麽了一下舌頭,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對著一眾兄弟問道:

“撒旦的血脈難道就都是長成這麽一副醜樣?”

變身後的紅孩兒聽到孫興這樣調侃的話語,眼中的凶光更甚,仿佛被觸及了逆鱗。隨即,他狠狠一槍直往孫興眉心刺來,動作淩厲,殺意滔天。

孫興卻顯得不慌不忙,輕輕抬手,虎嘯棍不偏不倚地正好抵住了紅孩兒的槍尖。他的動作輕鬆自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淡淡一笑,回頭衝眾兄弟繼續說道:

“這夯貨,真當自己吞了一件根器,將修為拔高到太乙金仙就無敵了?哥哥我大羅金仙修為,身懷三件大聖根器,都沒你這般囂張。”

孫興單手祭出定風珠,法力一展,便將身前的紅孩兒死死縛住,使其動彈不得。隨後,他又無不刻薄地補上了一句:

“把自己變得這麽醜有什麽用,還不是隻能去嚇嚇那些不聽話的小朋友,難不成你還覺得因為你醜,哥哥們就會讓著你?”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哄堂大笑,整個火焰山一時之間都充滿了快樂的空氣。

隻有鐵扇公主目光複雜地望著她口中的“孽兒”,既有愧疚,又有疼惜,心中愛恨交織,一團亂麻。

紅孩兒麵色越發狠厲,但卻完全無法掙脫孫興定風珠的束縛,孫興法力再吐,將紅孩兒束縛地更加嚴實之後,這才說道:

“兄弟們,來吧!盡管朝老大這兒招呼,如果這一次還讓這醜鬼精氣不散,逃過一劫,那我恐怕也要給你們上上訓練強度了。”

小黃龍聽到孫興的話語,立刻如離弦之箭般暴起,依然是第一個展開他那閃耀著寒光的刀翼,劈向紅孩兒。

他心中清楚,盡管自己擁有不俗的實力,但在這群英薈萃的團隊中,資曆尚淺。因此,對於像他這樣的人物而言,如果想要在團隊中站穩腳跟,甚至逆襲而上,唯一的途徑便是斬將立功。

見到小黃龍的行動,眾人也不甘落後,紛紛跟上,施展出各自的看家本領,各種手段如同暴雨梨花般盡皆往紅孩兒身上招呼而去。

一時間,紅孩兒仿佛成了風暴的中心,承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猛烈攻擊。

眼看紅孩兒就要在這一輪更加殘暴的攻勢中化為齏粉,鐵扇公主終於按捺不住,一個閃身來到紅孩兒身後。她的雙手輕輕一搓,一柄造型古樸的巨大蒲扇便出現在了手中。

黑胖見狀神色一變,他的眼睛瞪得滾圓,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整個人因為極度的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

隨後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再無往日憨厚的模樣:

“娘希匹!這娘們不是說芭蕉扇不在她身上嗎?而且我這鑒寶金缽也沒感應到啊!”

看到黑胖如此劇烈的反應,孫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一把扇子嗎?以鐵扇公主現在被封印在不到玄仙的修為,至於讓他怕成這樣?

甚至都非常沒素質的爆粗口了,這在女士是麵前多麽不禮貌的行為。

就在孫興正要故作氣惱地嗬斥兩句之時,一股無可匹敵的氣流轟然襲來,如同天外飛來,其力量之大,令他措手不及。

孫興倉促之間連忙禦起仙力,試圖在這股氣流中穩住自己的身形。然而,這股氣流的力量遠超他的預期,即便是他全力運轉仙力,也無法在這樣的氣流中保持立足之地。

他竟是硬生生地被這股力量吹離了地麵,整個人在空中連連後退,如同一片被狂風卷起的樹葉,無法自控。

氣流在幾個呼吸之間便靜止下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掐斷。緊接著,接二連三的落地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孫興勉強穩住身形,落地之後回頭一看,隻見自己的一眾小弟在這道氣流的衝擊下被吹得東倒西歪,個個顯得狼狽不堪。

握著芭蕉扇的鐵扇公主也在這一扇之後變得無比虛弱,整張臉上大汗淋漓,嬌喘連連。

孫興望向她手中的芭蕉扇,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貪念。

這就是芭蕉扇的威力?

一個修為不到玄仙的人施展出來,都能將自己一個大羅金仙搞的如此狼狽?

鐵扇公主上前兩步,扶起了雖然還未身死,但已經再次深受重創的紅孩兒,帶著他給孫興鄭重行了一禮:

“幾位上仙,萬望垂慈,饒我兒一命。這孩子的生世悲慘離奇,世間罕有。他現在已無還手之力,若能放他一條生路,我羅刹女與大力王,情願虔心隱性,坐關修行。”

“連同一對兒女,永駐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