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阿迪力在喊:“你們過來,你們的老大喝多了,哈哈哈哈,還是酒量不行啊!”接著我就聽見“釘裏桄榔”一陣亂響,我努力微睜開眼睛,卻看到阿迪力已經死狗一樣仰麵躺在地上,撞翻了兩把椅子。

黑豹和戴小強跑進來將我攙扶出去了,我聽見阿依古麗在後麵說:“你們回去給他洗個熱水澡就好了,咯咯咯咯……”我最後的意思就是聽見了阿依古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中午,我醉得太厲害了,頭像爆炸一樣的疼痛。我突然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這是什麽地方?酒店?房間裏麵很昏暗,我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手機才知道時間。

我坐起來,這時個沒有窗戶的屋子,看上去裝修很華貴,被褥mo上去手感很好,我下意識伸手mo了枕頭下麵,隨身的手槍還在。伸手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我坐起來,穿好衣褲,起來推開門,原來是個套間,外屋的沙上坐著兩個黑衣弟兄。

“四哥,您醒了。”一個弟兄對我點頭道。

我伸手掏出香煙,另一個弟兄馬上上前給我點上,我吸了一口煙說:“跟我弄杯涼開水,渴死我了。”我一pi股坐在沙上,這才看出來這是一間k房。我就問:“我們這是在哪裏,黑豹呐?”

一個弟兄遞給我一杯水,說:“我們在賀才的包房裏,豹哥在隔壁歇著呐,叫他嗎?”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水,在沙上坐下。黑豹進來了,說:“四哥,昨晚你醉了,賀才就讓來他這裏了,怎麽樣,四哥好些嗎?”

我說:“沒事了,就是餓了,走,吃點東西去。”戴小強也過來了,我對他說:“昨晚你去了星河沒有?那個金經理怎麽說?”

戴小強說:“去了,把你送回來我就一個人過去了,金經理說,要我準備好二十個jing幹的弟兄等她的通知,目標就是阿迪力一夥,她說務必斬盡殺絕,這個女人要比看上心黑手辣。”

我笑笑道:“很好,哈哈,我喜歡這樣有味道的女人!你就準備吧,等她通知你的時候,你必須先給我打電話!”

戴小強說:“明白!”

離開了賀才的燈紅酒綠,外麵的天氣已經放晴,冬日裏難得的好天氣,我打電話給吳嫂,叫她準備飯菜,我要回去吃飯。這時雪兒卻打電話給我,說:“四哥,我們到了張家港,有二十幾個小姑娘都要跟我們過來,這樣吧,你能不能先幫我們找個房子,能住得下她們的地方啊?”

我說:“好吧,我就先幫你們找一間宿舍,就仙霞路附近的住宅樓吧,幫你們租個四五戶估計夠用了,回來之前聯係我。”

放下電話,我對戴小強說:“你趕緊在附近租幾套房子,雪兒她們帶了一批小姐上來,二三十人能住下的,便宜點的能住人就行。”安排完了,黑豹才開車拉我回到了古北。

吳嫂燒了一桌子的好菜,我餓急了,一進去就喊吳嫂盛飯,衣服沒換就坐下吃了起來,正吃著,吳帥進來了,看到我說:“四哥,那個事……”

我抬頭製止道:“上去說!”說著我一手端了飯碗一手端了一盤子炒菜就上樓,吳嫂在後麵說:“小帥,這孩子,你四哥剛吃一口飯,有什麽重要的事等他吃完再說不行嗎?”

我回頭笑笑道:“不礙事,我上去吃。,你們幫我把那幾個菜端上來!”我對兩個一樓值班的弟兄說道。

在二樓的小會客廳裏,我從冰箱裏麵拿出一聽啤酒打開喝著,叫兩個弟兄擺好飯菜就下去了,吩咐他們,任何人不許上來。

我坐下接著吃喝,示意吳帥可以說了。吳帥說:“昨晚在莘莊淺水灣租了一套別墅,三層的,裝修很好的,非常便宜,隻要兩千塊一個月,據說那房子裏麵打死過人,管他呐,我們就租下來當票房了。”

我聽了一愣道:“淺水灣?打死過人的別墅?房主叫什麽?”

“叫,叫侯德彪,是個開飯店的老板。”吳帥說道。

我一下子愣住了,追問道:“叫什麽?你再說一遍,長得什麽樣?”

“叫侯德彪啊,就在莘莊開飯店的,他的飯店我們還去吃過飯的,叫德隆酒家的,那個老板長得身材魁梧,是個福建人。”吳帥疑惑地說道。

我將手裏的啤酒罐猛地捏扁了,我yao牙切齒道:“就是這個家夥!吳帥,現在你聽我的,後麵六號別墅的狗nan女以後再說,你記住,這個侯德彪是四哥我的仇人,你們,讓我想想,對,就把他綁到他的別墅去,要幹得幹淨利落!不留痕跡!能做到不?”

吳帥看著我瞪圓了紅的眼睛有些害怕,他說:“是,好的,抓他就簡單得多了,我這就去安排!”

我一把拉住吳帥說:“記住,我要活的,另外我告訴你,這個侯德彪,是福建同鄉會的大哥級人物,抓他絕不可以掉以輕心,明白嗎?好好策劃安排下,人到位了通知我,不急,我不給你限定時間,這件事就你知道,對幫裏的任何人都不要說,去吧!”

吳帥點頭退了出去,我坐在沙上,用顫抖的手點了一支煙,我的心裏在流血,侯德彪,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沒想到,你自己撞到我的槍口上!這都是命啊,這麽多年過去了,二哥的仇終於可以報了,哈哈哈哈!

我笑出聲來,我自語道:“二哥,四弟就要給你報仇了!我要把侯德彪千刀萬剮,當年要不是他設計騙我們觸動了保險櫃的報警器,二哥你也不會走得那麽早啊……”

我一會笑一會哭,我躺在沙上昏昏yu睡,過了好久,我才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我走回到臥室,洗了澡,換了一套立領的列寧裝,把自己化裝成一個文質彬彬的教師的模樣,走下樓來。

黑豹在一樓坐著和兩個當值的弟兄說話,看到我下來他馬上站起來,我說:“去開一輛桑塔納兩千,我們去一趟莘莊。”

黑豹起身出去了,我戴上一個寬邊黑框的平鏡,對著穿衣鏡看看自己的整體形象,倒像是一個有學問的紳士的模樣了。吳嫂在後邊嘖嘖道:“四哥人長得jing神,這樣一弄有些認不出來呐,倒像是大學裏年輕的講師呐。”

我微笑下說:“那就對了,我現在就想當個老師,不用大學的,小學老師就行,嗬嗬。”說完我整理下列寧裝的下擺,一隻手插在褲兜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