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手槍都驗好了,沒什麽問題,於是開始談價錢。

我說:“劉老板,開個價吧!這兩支我要了,還有各多配一個彈夾,每支槍配二十子彈。”老劉頭說:“頭一次做生意,看您也是個行家,又是大勝子領來的,就優惠你,五四兩千一支,賣你三千!咋樣?”

我笑道:“劉老板,東西的確不錯,但是價錢也就太離譜了點,標準製式的軍用手槍也就這個價吧。”

老劉頭笑道:“大兄弟,一分錢一分貨!咱這個貨跟標準製式還有區別嗎?”

說真的,我對手裏麵的這兩顆槍有些不忍割舍了,就是衝槍來的,見到了好槍沒有不要的道理,想了想,我說:“這樣吧,劉老板,你這個標準的手槍還有沒有,我多買幾支,你呐也相對讓些利,這樣才長遠不是?”

老劉頭看看我,說道:“這個好說,我隻想知道一件事,你如實地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咱這大興莊的?你說實話咱們就開始交易,怎麽樣?”

我看看那出租司機,出租司機笑了道:“這位大兄弟一上車就說來大興莊,俺就知道一定是淘噴子的,結果一問還真是,就帶來了。”

劉老板說:“外鄉人很少知道咱這個大興莊的,知道的都是熟人引見,不然我們這裏也不會這樣一直平安無事!就算你是蓋子,進來了也別想活著出去!”說著老劉頭突然翻臉,伸手抓起一把五四手槍,那把槍新上了一個彈夾的,他熟練地拉套管子彈上膛對準了我的額頭!

風雲突變,一切來得太快,我一下子來不及反應。

我連忙說道:“邢軍!邢軍讓我來的!”

老劉頭和那大勝子眼神一對,麵部表情有些柔和了,但是他的槍口還是對著我的頭,說道:“你說的是拿一個邢軍?年齡身高,他在什麽地方講給你聽的,一一道來,說錯一個字,你的小命就放這兒了!”

我低下頭道:“一年前,上海市第二看守所,我和他一個號子的難友。”

“你叫什麽?”老劉頭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我叫王輝,以前在上海的時候和邢軍的大哥於奇勇是朋友,於奇勇叛了十三年,現在提籃橋監獄服刑。”

老劉頭嗬嗬一笑,把槍放下了,說道:“沒事了,年輕人,看來你就是幫裏的,一切就都好說!”

我連忙問道:“老前輩!邢軍現在怎麽樣了,我離開二所就和他失去了聯係!”

“是誰找我?”門外進來一人,那不正是邢軍嗎?!

我站起身,邢軍疑惑地看著我,驚訝道:“王輝?輝哥!”他激動地撲上來擁抱,我也張開臂膀,和他緊緊抱在一起!

邢軍說:“聽說你判了五年?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我笑而不答,反問道:“你怎麽樣,判了多久?”

邢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官司始終沒有我傷人的直接證據,到了開庭,就判了個緩刑,當庭釋放了,半年前回到了大興莊,幫家裏料理一下生意,嗬嗬,怎麽樣輝哥,你現在混哪裏啊,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

老劉頭對大勝子擺擺手,兩個人知趣地到院子裏去了。

我遞給邢軍一根煙,壓低聲音說:“我是越獄出來的!這次想起來你跟我說的這個地方,就想過來碰碰運氣,還真是,就遇見你了,看來咱哥倆有緣啊,怎麽樣,就想在這裏賣黑槍了?沒回幫裏去嗎?”

“剛出來的時候去了上海,可是,自從天湖茶社槍戰後,幫裏的老人都死的死掉的掉了,一批新人掌舵,我回去,他們隻給我個打雜的位置!媽ma的,想當年老子上位當哥的時候,他們還都是學徒呐!現在的江湖也不講究那麽多了,有些尊卑長幼不分了,我一氣之下,謊稱身ti不適,就抱病回鄉了。”邢軍的處境也不理想。

我聽了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此一時彼一時了,也別多想,大不了自立山頭,從頭再來,怎麽樣?要不跟哥哥回上海?咱哥倆在上海灘殺出一片地盤來!自己做大哥,豈不逍遙自在?”

邢軍道:“上海灘,不是誰都能立足的地方呀!”

我說:“你有這個,我有這個,何愁無法立足?”我分別指指他麵前的槍和我手中的皮包。

邢軍說:“跟著輝哥幹我願意!不知道現在輝哥你手裏有多少經費,暫時可以養活多少小弟?”

我笑著說:“夠一個排吃一年的!隻要我們手裏有人有槍,何愁經費?”

邢軍想了想道:“我這裏有十幾個小弟沒事幹,可以把他們帶到上海去鍛煉,關鍵是,我有個野心,我想做安徽幫上海的老大,等勇哥出來再把位置還給他,你能幫我做到嗎?”

我笑了,一拍xiong脯說道:“沒問題!兩年之內,我讓你坐上安徽幫老大的位置!”

邢軍說:“好,一言為定!”說著伸手和我緊緊握了。

外麵已經支起了桌子,幾個年輕人進進出出地擺上了農家菜飯,邢軍笑道:“輝哥,這裏不比上海,將就下吧,請!”

畢竟裏麵一個監房的患難之交,我們之間便如親兄弟般隨便了。吃喝之間,邢軍打電話6續叫來了幾個青壯的後生,一共十三個,加上我和邢軍,正好十五個人,五人一組,可以分成三個組。

邢軍說:“怎麽樣,這些小弟有的是我從前的手下,我進去了,他們也受到幫裏新生派的排擠,有的是我從小的光腚娃娃,一起玩大的哥們。”說著便逐一給我介紹,同時也向他們炫耀了我在看守所裏麵威風事跡,叫十幾個小弟任我做大哥。

我說:“我不當這個大哥,大哥還是你邢老弟來做,我在家排行老四,那麽就叫我四哥就好!”

邢軍率先起來一拜道:“邢軍拜見四哥!”眾弟兄也都下拜道:“四哥!”

邢軍又說:“那就叫我軍哥吧,大家都聽四哥的,四哥帶我們去上海,咱先去看看,玩玩,董老大他們在上海太霸道了,老子去momo這個老虎pi股!”

我說:“董老大就是現在安徽幫的老大嗎?”

邢軍道:“正是!咱們要對付的就是他們一夥!”

當下,大夥又擺了一桌,喝了雞血酒,象征著幫會的成立,大家胡亂喊叫著,七嘴八舌給幫會起了個響亮的名號:四海幫!其中暗含了我這個“四哥”的“四”和上海灘的“海”字。

接下來槍的事情便好辦得多了,由大勝子負責押運,他的車裏麵有個暗箱,一共藏帶了十把五四和十把手槍,我又選了兩杆五連的獵槍,也叫防暴槍,外加一箱子一百個“乒乓球”(手雷),備足了子彈。

全都弄好了,我將十萬元現金交給了老劉頭,說:“就帶了這點現款,夠不夠您說話,不夠下次來補齊,您老看如何?”

老劉頭笑得嘴巴合不攏,連連說:“夠了夠了!需要什麽就回來拿吧!”

當天,我和邢軍親自押運大勝子的出租車離開大興莊,在東興縣的銀行裏,我從卡中取出幾萬元錢,給了大勝子兩萬,我們便馬不停蹄地另外租車趕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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