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宣城從來,連夜冒雨包車趕到了黃山。在黃山腳下的一間小客棧用一張叫做“趙斌”的身份證登記住下,這是個完全由竹子搭建的房子,裏麵的家具也都是竹子的。這讓我想起了馬刀鎮,在馬刀鎮住的房子就是這樣的竹子建築。

平躺在房間裏麵的g上,耳畔傳來不遠處山上的鬆濤陣陣,我腦袋一挨枕頭就沉睡過去,我睡得很死、很沉……

我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醒來,看看窗外還是陰雨連綿,這種天氣上山什麽都看不到,我於是乎放棄了上山的念頭。我起來洗漱,下樓去吃飯。在總台我看到代售火車票的字樣,就過去問道:“小姐,請問有今天去杭州的車票嗎?”

那個售票小街在電腦上一陣敲打,抬頭對我說:“今晚七點一班,明早七點到達杭州站。”

我說:“行,給我來一張臥鋪吧。”

“對不起先生,硬臥沒有了,軟臥還有,您要不要?”

我忙說:“要要,多少錢?”

這時,我的身後飄來一股濃烈的香水氣息,一個高挑的長女生挨了過來,對售票小姐說道:“給我也來一張杭州的軟臥。”

我先拿到了一張軟臥車票,回頭看了一眼這位看上去比我還高的女生一眼,一張小臉竟是無比的狐媚!我心裏想,這他ma的還真是的,無論走到哪裏都有yan遇。

我笑笑道:“這位小姐看上去很眼熟啊,怎麽,也去杭州?一個人?”

那位高挑的mei女斜了我一眼道:“關儂啥事體!”說完一扭身,高跟鞋“嗒嗒嗒”地走開了。我望著她露在短裙外麵的絲襪美腿,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我拿了車票,走到旁邊的小餐廳去吃飯,剛剛坐下,便看到那mei女就坐在我前麵的一張台子,正在跟服務員點菜。我起身過去,坐到她的麵前,笑嘻嘻道:“小姐,我可以坐這裏吧?”

那女孩有些不高興地看了我一眼道:“儂啥尼呀,吾認得儂伐?”這個高個小妞一口的上海話。

我笑著對她說:“一回生二回熟,小姐上海人吧?難得我們同路,這頓飯我請了,喜歡什麽盡管點!”

那女孩疑惑地看著我說:“你請我吃飯?嗬嗬,先生有沒有搞錯?給我來一份蛤蜊燉蛋,再來一小碗米飯。”她抬頭對服務員說道。

我對服務員說:“咱這裏有啥特色菜?來菜譜我看看。”我指著上麵最貴的兩道菜說:“就來這兩樣,在配兩個冷盤,來兩瓶百威啤酒。”

對麵的小姐睜大了眼睛道:“先生,你看上去不是老有鈔票的樣子呀,儂真的請我吃呀!”

我笑了,心想,上海小姑娘喜歡占小便宜的本性開始bao露了,便道:“人不可貌相,你看我像個學生是吧?其實我就是個浙大的學生,可是我家裏麵有錢,爸爸開了兩家大公司,鈔票不是問題!嗬嗬!”

“真的呀!嘻嘻,那吾還真是小瞧你了。”對麵的女孩明顯開始獻媚了,我便問道:“小姐是?”

“我是陪老爸來黃山白相(上海話,玩的意思)的啦,媽媽在杭州讓我過去跟她匯合,她在那邊等我們一道回上海的,可是爸爸非要上黃山住幾天,結果下雨了,他就讓我先回杭州的。”

這時飯菜6續上來了,我拿過兩隻杯子倒滿酒,遞給她一隻杯子說:“相遇是緣,來為了緣分幹一杯!”

“咯咯咯!你可真有趣!阿拉剛剛見麵哪裏就來了緣分?咯咯咯!”

我隨口說道:“我叫趙斌,小姐怎麽稱呼?”

“我叫歡歡,就叫我歡歡吧!”她笑起來很,看得我心理直癢癢,恨不得馬上按倒了幹進去!

歡歡和我碰了下杯子,說:“來,大學生,幹一個!”

我一飲而盡,歡歡卻隻是喝了一小口,就連忙夾菜吃。我笑道:“你怎麽說幹不幹呀?”

歡歡笑道:“你們北方人說幹杯就是幹杯,阿拉上海人不是這樣的,隻要喝一口就可以了,嗬嗬。”

很快,我們的氣氛就很融洽了。吃晚飯我結了帳,歡歡很高興地說:“謝謝你呀,今天吃得很飽,我們晚上車上見吧,我們的車票是挨著的,應該是一個包廂的呀,拜拜。”

我稀裏糊塗地放她走掉了,等她走開了才後悔,居然連電話也忘了問。我現在用的是從上海出來的時候新買的一張神州行卡,在宣城用過的卡已經被我丟掉了。

我回到房間,躺了一會,想給蘇倩打個電話,猶豫了一下,覺得不能打這個電話,我不能讓她知道我來過皖南。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傍晚了,我收拾好行裝,其實也就是一個雙肩挎,那身在宣城沾血的衣褲已經被我丟進了一條不知名的山間小河,那張“範清”的身份證也已經燒掉了,這一趟皖南之行徹底銷聲匿跡了。

外麵的小雨依舊,我下樓結賬,出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六點半,我已經上車,找到我的軟臥包廂,拉開門,裏麵還沒有人。我的票是一張上鋪,我將背包放到上麵的方行李的地方,就在想,歡歡的位置有可能就是我對麵的上鋪吧。

我將外衣tuo了,掏出煙來走到外麵的站台上抽煙,我看見前來上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等我一支煙抽完,也沒看見歡歡的身影。

我反身上車,回到三號軟包,進去一看,已經有三個人在裏麵了,一對兒中年nan女還有一位小夥子,小夥子在我對麵的上鋪,下麵是那fu妻兩個。

我當時很疑惑,不對呀,怎麽回事?我便試探地問道:“請問幾位,你們的車票有人是和別人換的呀?”

那個小夥子馬上說:“我的是在上車排隊的時候和一個女的換的。”

我連忙問道:“那你的票的位置是哪裏啊?”

那小夥子不好意思地說:“我的票是硬臥車廂的……”

我靠!這個歡歡為了躲避我竟然那軟臥換硬臥!我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再一想,算了,人家小姑娘一定是害怕了,不然才不會這樣吃虧的。

我笑道:“那你合算了哈!”

“啥合算,我還不是給她補了差價,她老可憐的樣子,我都於心不忍了,就給她加了差價的。”小夥子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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