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陶大年回來了,顯然他沒有在jin閉室呆上七天,實際上四天多一點就放回來了,據說是認罪態度很好,而湯司令又沒有死掉,隻是腹腔內部有破裂的地方,需要住院兩三個月,陶大年的家屬同意了負責所有的醫療費用,故意傷害的刑事責任便不再追究了。

陶大年在監房裏躺了兩天,便可以下床走路了。他從此很沉默,說等身ti養好了,教員組他是不能待下去了,被送回四隊改造是一定的了。

我則在反複反思和琢磨,怎樣才能夠逃出去?那個下麵的鐵柵欄,感覺上並不是很粗大的鐵杠,也就隻有手指粗細的樣子,我想,如果弄到一根鋼鋸條應該差不多可以鋸斷出去吧?

一時間我異常地興奮!鋼鋸條,好想在哪裏看到過,對,在大隊部的材料倉庫,上周因為下雨,我們教員組出工就是去大隊部的倉庫整理,我現了一盒子新的還塗著黃油的jing鋼鋸條。可是,什麽時候才可以再去一次呐?一定要趕在雨季結束之前吧,現在這種雨霧迷蒙的天氣,正好可以適合越獄逃亡……

可是,什麽時候才可以再次出工呐?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出工了。這天下午午睡起來,我有些百無聊賴地逛到了七號監,馬維東坐在鋪位上看雜誌,我坐過去,掏出一支煙遞給他,對他說:“馬哥,這雨得下到什麽時候啊?”

馬維東笑笑道:“還得半個月吧,山區就這樣,晚上看天氣預報,外麵天氣多好。”

我小聲說道:“馬哥,這裏麵的地下航線你有辦法沒?”

馬維東道:“你想買什麽?”

我笑了下道:“我想送封信出去,以前在四隊有師傅,現在不知道找誰了。”

馬維東笑了,說:“這事你交給我吧,咱是老鄉關係,保證萬無一失,但是有個條件,進來紙頭必須在我這裏消費,嘿嘿!”

我說:“那是一定!那我這就回去寫信,多長時間能出去?”

“今晚就出去,你信不?”馬維東神秘地對我說道。

我又掏出一支煙道:“這麽邪乎?吹牛吧?”

“切!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咱的路子老硬了!絕對安全可靠!”馬維東故弄玄虛地說道。

我趕緊回去,g,趴在上麵寫信,這次我是寫給何雪的,我已經知道何家的出現完全是黃天學他們的安排,我隻是想通過何雪讓他們明白,我要出去的意思,我在信裏寫了上次的現金全部安全收到,暫時先不用還看我了,讓她去買兩個鋒鋼鋸條,最貴的最好的那種,太長就在中間折斷,藏在郵包裏麵寄來,再讓她去金東方國際聯運的上海代表處去找黃代,就說催一下說好的事情雲雲。

信寫好了,我看到小廣東在下麵看書,就溜下床,湊到他身邊小聲說道:“七號監我的老鄉,他有沒有帶信的路子?”

小廣東說道:“這個院子裏麵,能往外帶信的有幾位,炊場那邊可以的,有送菜的老鄉可以幫忙,在就是老東北馬維東了,這小子跟夜值班隊長打得火熱,傳說他們一起私下做犯人的香煙生意,所以他的路子硬一些。”

聽了小廣東的話我就放心了,我說:“那就沒問題了,我找他去。”

小廣東說:“跟他打交道你得小心點,老馬是出了名的黑心!”

我笑了笑,走了出去。

結果,很快,在月底的郵包中,大組長阿良來告訴我說,有我的郵包!按著監組順序,很快輪到了我,隊部裏麵在檢查郵包的是金隊長。

金隊長看看我說道:“何生啊,你的郵包是最大的,看看,是你妹妹從海港寄來的。”說著把紙板箱打來,裏麵好多真空包裝的燒雞、烤鴨。

金隊長說道:“你妹是怕你餓著啊!”說著拿起兩袋看看,說道:“很新鮮的,趕緊分了吃掉,別放久了過保質期!”說完也不細看了,就推給了我。

我連忙謝過金隊長,彎腰抱起箱子,感覺很重,我知道這裏麵一定有我要的東西。

回到監組,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我笑著對徐懷斌和小廣東說道:“晚上改善生活,全是吃的,不過,嘿嘿,我得先檢查檢查!”

大家都明白什麽意思,小廣東說道:“最好有多點紙頭,現在雨季,東西都漲價了,兩張紙頭一條迎客鬆了!”

我趕緊把紙板箱舉到上鋪,我爬上去,自己坐在上鋪,在紙板箱裏麵翻找,我心裏很清楚,紙頭是肯定不會有的,我隻要了鋸條,問題是這丫頭弄了幾十包燒雞烤鴨幹嘛?

我一包一包看看,包裝都很嚴密,真空包裝得一點都不漏氣,翻著翻著,我突然感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了!同樣的包裝,有的就很重!沉甸甸的感覺!一隻燒雞有二十公分長,難道這是特製的嗎?一定是的,有東西在雞肚子裏麵!

我有些緊張了,抬頭看看,小廣東他們在下麵抽煙,沒有人注意我,我連忙挨個掂量,共有五包的分量是明顯比其它的要重一些的,一共二十五包,那二十包都是掩護這五包的!

我悄悄把這五包燒雞藏在被子下麵,一定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被窩裏麵打開,我吧剩下的二十包燒雞和烤鴨裝回的箱子裏,喊了小廣東過來,讓他幫我端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送禮去,大組長那裏、炊場監房、老鄉馬維東那裏,都送去了燒雞和烤鴨,最後剩下的,我們自己監組人人有份,大家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