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房是一趟平房,出了八號監的牢門是一條房前的廊道,一直朝西走到頭就是廁所了,反向到頭是隊部的門。

我朝隊部門口方向看了一眼,門緊閉著,走廊搖曳的燈光在風雨中顯得更加詭異。我快步走進了廁所,沿途的監房裏麵都在看電視,今天晚上央視一套直播一台賑災晚會,犯人們看得津津有味。

進了廁所,裏麵的小燈極為昏暗,裏麵一個人也沒有,我點了一支煙,站在水池前慢慢洗碗,觀察了一會,看看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動靜,隻有雨聲和監房裏麵傳出來的電視聲。

我迅走到廁所最近麵的一個蹲位,向下麵看,正好可以容一個人下去,從這裏鑽過去就是老殘隊的院外麵的那條水溝了,沿著水溝前進十幾米就是監獄的大牆,水溝從牆下出去,看現在的水勢,牆下麵的洞一定很大,但是,萬一洞很小爬不出去怎麽辦?到時候豈不是進退兩難?

這時,突然有人走了進來,我連忙站起來回頭看,原來是小廣東拿著飯缽進來了,笑著對我說道:“好啊!躲在後麵**吧!哈哈!”

我說:“什麽呀,躲在這抽煙呐!你來一支?”我掏出煙遞給他,他點上了,說道:“東北,你這次進了幾張紙頭?”

我說:“十張,夠用一陣子了吧?”

“十張,還行吧,你想進點啥煙就跟我說。”小廣東邊洗碗邊說道。

我說:“等過段時間吧,我現在還有一條多迎客鬆和五六盒黃山,進多了也沒處藏,抄監抄出來就不合適了。”

“也是,那你把紙頭藏好,紙頭被抄出來就損失大了!”

我倆在廁所裏麵聊了一會,抽完煙就拎著飯缽回去了,回到監房,陶大年卻不見了,徐懷斌說:“去九號監了,打架去了,你們兩個快去看看吧!”

難怪,我們剛剛回來路過九號監的時候聽到裏麵鬧哄哄的,可是沒想到會是陶大年在裏麵打架,我倆趕緊過去看個究竟。

一拉開九號監的門進去,就看到陶大年在和九號監的組長湯司令在拉扯,湯司令叫湯全勇,搶劫罪被判了十年,今年六十一歲了,卻體壯如牛。

隻聽湯司令喊道:a的出老千!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啊?難怪這段時間一直贏!”說著一拳就砸到陶大年的臉上,陶大年也不示弱,回手就是一拳勾到湯司令的下巴上,兩個人劈裏啪啦就打了起來。

旁邊九號監的幾個家夥突然一起撲上去打陶大年,小廣東喊道:“住手住手,ma的群毆啊?”說著一把拉開一個瘸子,又推開一個一隻手的家夥,那家夥外號叫“一把手”,一把手被小廣東推了個趔趄,他不幹了,破口大罵道:“你ma逼的推我幹嘛?找死呀!”說著就用僅存的右手拎起一個小木凳就砸向了小廣東。

我一看不能再袖手旁觀了,一yao牙迎著一把手砸下來的板凳就撲上去了,我一伸手抓住板凳,同時飛起一腳,踹在一把手的肚子上,一把手嚎叫一聲趴下了,我回頭就奔湯司令衝過去,這時湯司令已經把陶大年打倒在地上,正用膝蓋壓住陶大年,兩隻拳頭左右開弓猛擊陶大年的頭部,聽到雙手護頭,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了!眼看著就吃了虧,小廣東正跟兩外兩個家夥糾纏在一起。

我抬腳就蹬在湯司令的軟肋上,手上對準他的左眼就是一拳,這一腳一拳下去,湯司令粗壯的身ti噗通就歪倒下去,陶大年乘機爬起來抬腳就揣!我們兩個一頓拳腳打得湯司令滿臉血肉橫飛!

就在這時,大組長阿良推開門,馬維東和李小明跟在後麵,值班隊長徐中和黃隊長也跑了過來。

“啥尼打架?做啥?”阿良進來就大嗓門。

小廣東搶先說道:“湯司令打陶大年,我們是來拉架的。”

徐中手裏提著電警棍,厲聲喝道:“都給老子蹲下!”

滿臉是血的湯司令已經蹲不起來了,歪坐在地上手捂左肋直唉呦,我看了陶大年一眼,他的臉上也掛了彩,鼻子在流血。

我和小廣東遲疑下也蹲了下去。

一把手說道:“他們八號監三個來我們九號監打架,進來就打人!”

小廣然跳起來,過去就是一腳,把一把手踹翻在地說道:“再他ma的胡說八道整死你信不信!”

“做啥?做啥?蹲下!”徐中上去一警棍砸在小廣東的後腦上,小廣東一個跟頭倒在地上不動了。

徐中說道:“陶大年、湯全勇你們兩個到隊部來,其他人都回房間!關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