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以後的內容涉及某些敏gan領域,故從本章開始,不再使用真實地名,以免對號入座,整個故事生在與現實世界的平行空間,特此聲明!!!)

說實在的,我現在回想起自己剛剛踏進海港市第二看守所的時候,真的很傻!

一個有些歲數的蓋子(黑話:警察。看過第一卷的應該熟悉了這個稱呼,千萬別外傳哈!)在值夜班,他對8o4(海港市刑偵總隊的簡稱,據說是因為辦公樓在什麽吊毛馬路的8o4號門牌)深夜把人犯送來有些不滿。他哈欠連天地叮立咣當地打開了一樓的樓門,進去之後我才明白什麽叫鐵門鐵窗鐵鎖鏈了!一連幾道鐵門!難怪老蓋子不高興,開這幾道鐵門就夠煩人的啦!

“擦拿(海港市的口頭語,相當於國罵:Tmd)!也不看看現在啥辰光!小赤佬!蹲下!”我正東張西望,腿上就挨了一腳!

我靠!誰知道現在是啥辰光?又不是我要這個時候來的!

“哎呦!還真看不出來!著小赤佬還是個大學生呀!擦拿,大學生也混hei社會哦!這麽多項涉黑、涉槍!擦拿還殺人、殺、殺警察你還!”老蓋子看著我的材料又踢了我一腳。

“好了,老王,人犯交給你了,手續都齊了,我們回去了啊!”8o4的兩個押解我過來的小蓋子在和看守所的老王、嗬嗬,索性就叫他老王八蓋子了,誰讓他老踢我了,在和他告別,老王八蓋子就把鐵門關好,往樓上大電話,沒一會兒,二樓的一個麵孔黑黑的蓋子穿著拖鞋就下來了。

黑蓋子對老王八說:“又送我們二區呀,我們二區人犯都滿了呀!送三區吧!”

老王八蓋子說:“對付一下,三區也滿了,擦拿我也沒的辦法呀!”

黑蓋子看了我一眼,拿了我的材料檔案對我說:“站起來,上樓去!”

我站了起來,活動著手腕,剛剛進來的時候手銬已經摘掉了,手腕卻很痛,8o4的幾個該死的蓋子每次都是狠命地給我壓緊手銬。

我站在那裏看著黑蓋子,黑蓋子說:“走前頭!記住,從現在開始,在這裏我們叫你走你都要走在前頭,明白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雖然在江湖混了十幾年了,可是從來就沒有掉過腳,連拘留都沒有過,派出所都沒去過,前科沒有,案底清白。所以也就真的不動裏麵的規矩,所以剛進去的時候也就吃了一些虧。

我規規矩矩走在前麵,上二樓,樓上還有兩道鐵門,裏麵還有一個值班的年輕的蓋子,為我們打開了鐵門。

我在二樓一排走廊的頭上站住,黑蓋子讓我靠牆,他簡單看了看我的檔案袋上麵的字,我也瞄了一眼,上麵涉嫌的罪名有兩行之多!

“tuo衣服!”邊上年輕的蓋子,後來我知道他姓劉叫劉斌,是我呆在看守所一年多的時間裏對我最好的警官。

tuo衣服?我還在想,為什麽叫我tuo衣服?他們要幹嘛?在這夜深人靜的看守所裏,兩個警察強bao一個手無寸鐵的白嫩青年,我的天呐,難道電影電視裏說的都是真的?!

“叫你tuo衣服!全部tuo光!你磨蹭什麽?”一大串開鐵門的大鐵鑰匙砸在我的頭上,我感到整個腦袋疼得嗡嗡地。

木得法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tuo吧!好漢不吃眼前虧,想想自己三十年來守身如玉的後庭ju花就要爆掉,盡管是寒冷的深冬,我還是流下了熱汗!

我一yao牙把身上的破爛衣裳全部ba光了,我為什麽穿破爛的衣裳?我也不想啊,還不是在8o4這幾天被那些該死的蓋子折磨的(噓!這個不讓說的,不許刑訊逼供!)!8o4有個地下室,原來也是個看守所,可是下麵太潮濕了,就把看守所取消了,8o4就用來當特審室來用,關於特審,是絕對具有特色的審訊,後麵會慢慢道來。

tuo光了最後的短褲,我才感到了江南深冬的寒夜那種刺骨銘心的冰冷!

“原地轉一圈!”黑蓋子命令道。

我靠,這是要看看我的身材。

“向上跳幾下!”剛剛轉了兩圈,第二道命令又來了!

我就傻子一樣地跳,後來才知道,這是在例行檢查,看看裏有沒有藏東西,如果裏夾帶了東西,這樣一跳就會掉出來,再一個就是捎帶著體檢了,tuo光了看有沒有外傷,跳幾下就知道身ti是否正常了。

“好了,拿上衣服,往裏麵走!”

我連忙低頭穿鞋,黑蓋子上來就是一腳,擦拿!這裏的蓋子怎麽都喜歡踢人呀!

“鞋和皮帶留下,其它的拿好進去!”年輕的蓋子用鐵鑰匙推了我後背一下。

我朝走廊裏麵望了一眼,裏麵靜悄悄的,一排排的鐵門,那裏就是一間間的囚室了。

走廊裏麵的燈光是昏暗的,黃的那種燈光。

我向兩邊的囚室裏看,後麵的劉斌推我說道:“不許東張西望,快走!”

走到十一號囚房門口,劉斌讓我站住,他用鑰匙叮立咣當地打開門,裏麵也是同樣的黃se燈光,我被推了進去,鐵門在我身後關上了,我努力適應了一會,看到的是滿地的人腦袋!

睡在前麵的一個老頭小聲對我說:“你快點洗洗腳,趕緊躺下,有什麽事明天早上再說!ma的天天半夜進新兵(裏麵管剛進來的都叫新兵)!還讓不讓人活了!”老頭嘟囔著又倒下睡了。

我看了看,還真不知道在哪裏洗腳,我現在就是站在鐵門的前麵,手裏抱著一堆衣服,光著很臭的腳丫子,我甚至都無法向前邁一步,腳下已經是熟睡的人頭了,幾個擠在一起的腦袋,身上蓋著破棉絮套子,再往裏麵情況好一些,有些像樣的被子蓋了,可是我怎麽辦呐?

一下子我感到了一股悲涼從心裏向外散開來,我靠著鐵門,慢慢地讓身ti向下滑,最後坐在了冰涼的水泥地上,門口這裏大概隻有半平米多一點的水泥地,前麵就是木頭地板了,可是,地板上全都是人,橫豎睡著。

我把我的爛衣裳墊到pi股下麵,就在鐵門上靠著,臉上兩行不爭氣的淚水流了下來。

這時我才看到,在我的右邊有個半米見方的地方有個小蹲便器,旁邊有個小洗手池。我想了想,還是站起來過去,把腳伸到水池裏打開水龍頭衝洗起來,水也是冰涼的。

又洗了一把臉,我一點也沒有睡意,就在門口靠著,不靠著也沒轍,沒地方睡下,我就慢慢觀察這個十一號監房,也就十四五個平米的樣子,前麵在我靠著的門的對麵那麵牆是空的,從上到下是鐵柵欄,鐵柵欄外麵又是一條走廊,那是蓋子門巡邏的走廊,從前麵看進來一目了然,不像有些電視裏演的是在上麵開的鐵柵欄。

地麵上就是一進門和那個洗漱蹲便區域是水泥地,其它都是地板,從我對麵的裏麵橫著睡到我的麵前一共是十二個人,頭都頂在左麵的牆上,腳對著有麵的牆,但是從腳下到右麵的牆壁還有半米寬的距離,豎著睡了三個,加上我,這十四個平方米裏麵有十六個人。

裏麵倒是不很冷,可能人太多的緣故,原來想象的牢房裏麵不定有多味兒呐,可是我從進到二樓到關進十一號監房,裏麵還堆滿了人,竟然沒有聞到什麽不好的味道。

整個監房看上去很幹淨,在右側牆壁的上方有個半米寬的水泥隔板,上麵整齊地碼放著什麽東西,用白布棱角分明地蓋了。後來我才知道那上麵是整個監房放個人日用品和零食的地方。

我正在胡亂張望著,前麵有個蓋子在走廊走過,從鐵柵欄外麵看見我,他站住了。

“你!後麵門口坐著的,躺下睡覺!快點!”那個蓋子低聲但很嚴厲地指著我說道。

我下意識地就地躺下,其實根本躺不下,也就是卷曲著身子擠在門口呐一小塊水泥地上。監房有紀律,晚上必須躺下,不管你是否睡著,都得躺下,這也是後來才知道的,ma的這裏麵的規矩比我們幫會裏麵的還多、還細!懲罰也非常嚴厲!這些我們以後再聊。

我腳邊睡的一個小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睡眼惺忪地抬了一下頭看看我,小聲對我說:“大叔!新來的吧?下麵涼,躺上麵來!”說著用力向裏麵擠了擠,露出一小窄流地板,我忙把手裏的衣服卷了當枕頭,躺了過去,那個管我叫大叔的孩子有用力把身上的破棉絮拉了一些蓋在我的身上,頓時我感到溫暖了許多。

“謝謝了兄弟!”我對他說。

“噓~不讓說話的,睡覺!”那孩子轉過去睡了,瘦得尖尖的pi股頂在我的小肚子上,媽ma的,這麽小的娃子也抓進來了,我正這樣胡思亂想著,下麵的光腳突然碰到了一處冰涼的鐵環,腳鐐!我身邊的小孩居然帶著腳鐐!

盡管沒有掉過腳,但是,但是帶腳鐐我還是懂一點的,幾乎應該是三大刑的犯人才會帶上腳鐐,三大刑就是指:死刑、死緩和無期。

前幾天在8o4的特審室,我差一點就帶上可怕的腳鐐!

現在文明執法了,一切都要證據說話,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蓋子們拿我毫無辦法!唯一的途徑就是讓我自己開口,告訴他們,我是誰?

可笑的是,審了我三天,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