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 52
發牌員:“請開牌。”
孫哲拿起麵前的牌,往桌子中央一甩,全黑桃連三k帶一對a,很大的牌,很大的氣勢。
倪珈看著他的牌,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手有點兒抖。
孫哲盡收眼底,微笑:“倪小姐,不要緊,還有第二局的。”
倪珈沒有回答,穩穩地把手中的牌攤開,一對k連三a,也是全黑桃。
險勝!
孫哲一愣,沒想到這種小概率的事件會在這裏出現。
他拿到手中那5張牌的時候,很清楚,比他的牌還大的情況,是存在的。可是有且僅有兩種情況,一是倪珈這種情況,二是5張黑桃a的情況。
他學賭這麽多年,概率學他比誰都清楚,300多張牌中抽取5張,基本都是雜亂的爛牌。抽到這種好牌的概率很小,幾乎是百萬分之一。
所以他抽到的3k2a已經是隻有電視劇裏才可能出現的好牌,是極度的小概率事件。可誰會想到倪珈居然抽到了2k3a,這種逆天的運氣真是……
今天究竟是什麽日子?
但他玩賭那麽多年,心理素質也不一般,第一局輸了第二局翻盤的時候也很常見,所以他並不著急。
而且現在回想,因為倪珈的牌很好,所以剛才她的一切表情變化都是理所當然的。
可第二次不可能還是這樣的運氣,那時候,麵對爛牌,她就沒那麽會偽裝了。畢竟倪珈這種新手在他麵前還嫩了點。
孫哲像一個優雅的輸客,彬彬有禮地說:“恭喜倪小姐,5分鍾後再來第二局。”
倪珈起身,微微頜首,話不多說,麵無表情地離開賭桌。
從白熾的光圈中走出來,倪珈有一點兒暈眩,總覺得呼吸不暢,走向越澤時,穩穩的腳步稍微淩亂了點,有點兒小跑地過去他身邊。
他微笑看著她,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感覺似乎有些涼,又輕輕搓了搓:“緊張了吧?”
倪珈小聲地“嗯”,漂亮的眼睛裏星光閃閃的,臉頰帶著潮紅,聲音激動:“不過,我贏回來了6%哦。”
“嗯,我看到了。你很厲害。”越澤握緊她的手,沉聲鼓勵著。
可他心裏卻不免擔心,這畢竟是她第一次上賭桌,雖然已經做得很好,情緒流露幾乎沒有,可極少的那麽一點兒露陷都可以被孫哲這種大玩家看透。
決定bluff是不是成功的,往往就在這些細節上。
這一局,她勝在逆天的運氣,和不合常理的懵懂反應,哪個正常人拿了好牌會像她那樣緊張又忐忑的?
可下一局,就難說了。
這種連順的牌畢竟是極少,到時候估計隻能拚紙牌的點數。那時更考驗的就是心理戰,誰能嚇到對方,誰才會贏。
可倪珈,如果她下一局拿了一手爛牌,她還會選擇嗎?還會那麽鎮定嗎?
越澤沒有把心裏的擔心表現出來,倪珈也在心裏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這時,那邊的孫理突然笑了,帶著挑逗地問:“倪珈,你還是處女嗎?”
倪珈扭頭看他,嫌惡地蹙了眉。
孫理立刻道:“那就是了。上一局我們沒有提要求;這一局加上你的**權,怎麽樣?”
越澤眼瞳一暗,臉色陰沉如水,剛有起身的趨勢,倪珈拚命死死拉住他,衝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如果他們提的條件她不答應,那她之前提的條件也會作廢,他們的賭注就會換成別的,不是華氏的股份了。而且,惹惱了這對變態,他們很有可能會把華氏轉手賣給倪家的對手。
越澤手上的力度很大,似乎要把倪珈的手捏碎了,他的眼眸黑暗得像深淵,看著她,定定地說:“我替……”
話音未落,倪珈臉色變了,臉上濾過一切情緒,她的手毫不猶豫地從他的掌心抽離,堅決起身。
她望著那張紅木桌子,不看他,聲音很輕:“對不起。”
越澤也站起身,不知為何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想再去牽她瘦弱的小手,可她緩緩躲避開了,他的手於是抓了個空。
他的心也空了,仿佛突然發現,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影,此刻這無法逾越的距離才是他們之間的真實。
她仍是不看他,隻靜靜望著虛空;神情空茫,像個迷路的孩子;可決絕不屈,又像個堅強的烈士。
此刻的倪珈,心底一片悲涼。
看來,還是不行。
以前和越澤一起的所有溫暖甜蜜,都是真的;可此刻的孤獨,也是真的。
她還是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他。
如果今天她輸了,她就要被孫哲和孫理帶走;
如果今天她贏了,她也無法跟越澤解釋她的不信任。
不論今天結果如何,她和越澤之間的隔閡,是注定畫下來了。
還好彼此都隻是把對方當做一個取暖的可以卸下麵具的港灣,並沒有投入太多的情感,這樣很好。可是為什麽心裏那麽痛?
“越澤,對不起啊!我還是,”她蒼茫地望著前方,輕輕地笑了,“不好意思,我還是習慣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我還是不習慣,還是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
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細細的柔柔的,像柳絮。可就是這樣的話,像錘子一樣狠狠地,猛烈地敲打在越澤心上。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纖瘦而寂寞的身影,毅然決然地走遠。
他有種不祥的感覺,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們還沒真正地在一起;而這一刻假麵被撕下去,他們必須分開了,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記得,和他在一起的任何時候,她都是純真活潑,可愛單純的。他一度以為,他讓她放下了壓在心頭的累贅和負擔,讓她淡忘了沉重的過去和責任。
可是,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她其實還是那隻刺蝟。
輕鬆愜意的時候,她會貪婪地享受一切讓她心安的美好,露出肉乎乎的肚皮可愛地賣萌;
一旦到了關鍵的時刻,她就會立刻蜷縮起來,豎著刺,遠離周圍的任何人,仍是會習慣性地一個人承受,就算是被壓垮,也毅然決然,毫無懼色。
直到現在,他才陡然發覺,這一刻的倪珈,才是那個真正的倪珈。孤獨,疲憊,警惕,多疑,不安,驕傲,倔強,狠烈,血性,寂寞,獨來獨往,不依靠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人。
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至始至終,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或許,別人永遠都走不進去她的世界。
而他,正是她口中的別人。
他望著亮光中她虛幻得不真實的剪影,莫名奇妙地扯了扯唇角,似乎是笑了。
這一刻,心,痛得裂開。
倪珈走到賭桌麵前,剛要坐下,卻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扯開。
她聞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清淡味道,驚愕看過去,就見越澤已經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賭場的規矩,上了桌,就不能下來了。
倪珈內心一揪,刺蝟一樣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
她剛才就說了她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這男人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麽?
她氣急敗壞,幾乎是警告和威脅,聲音極低隻限於他一人聽見:“越澤你聽不懂嗎?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憑什麽幹涉……”
“我認為,我們的命運是連在一起了的。”越澤語調清淡,沒有看她。
倪珈狠狠一怔,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從來沒有人為她的事情承擔過責任,從來也沒有人保護過她,隻有自己抱緊自己;所以,他這樣自作主張地替她決斷,自以為是地替她逞能,真是□,真是無禮,真是霸道。
她很反感,很討嫌,很厭惡。
可是,心裏卻湧起那麽大片大片酸酸的溫暖,燙得眼睛都痛了起來。
她咬著牙,一瞬不眨,執著地看著他;可他始終沒有回頭,目光清冷,看著對麵的對手。
孫理皺了眉,剛要說話,孫哲卻先開口了:“越澤,你是要替倪珈賭這第二局?”
越澤淡淡的,不徐不疾:“不僅如此,我要求你更換你們剛剛開出的條件。”
孫理眉毛擰成一團,又要說話,結果還是孫哲先說:“啊?這個有點兒為難,我們為什麽要聽你的呢?”
相比孫哲說話語氣的溫雅和轉折起伏,越澤的語調永遠都是平平的,永無升降:
“我可以提供另一個你會感興趣的條件。”
“哦?”孫哲饒有興致。
越澤風淡雲輕地瞥了一眼他身後的柳飛陽,道:“聽說你哥哥程向很想要我一隻右手,我就加上這隻右手,如何?”
倪珈瞠目:“越澤你瘋了??”
她衝上前一步,雙手死死捏著桌沿,指甲慘白,眼睛死死盯著越澤,眼眶濕紅,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
“越澤,我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真的不要你來管。”
她說完這句話,越澤終於緩緩抬眸看她,眼瞳漆黑得像黑曜石,沒有一丁點兒的光亮,幽深得像是要把人沉進去。
他靜靜看她,
這種惹急了就凶巴巴胡說八道的女人還真是……
這種明明著急擔心得眼眶都紅了,還強撐著一臉不知好歹朝他亮爪子的女人還真是……
倪珈望著他寂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的眼眸,突然間就無話可說了,心底莫名其妙得跟著沒了聲音,沒了任何想法。
或許,隨他去吧。
既然他說他們的命運是連在一起了的,那就交給他,隨他去吧。
即使今天的結果是最差的結局,那也是兩個人一起承擔的不是嗎?怎麽好像這麽一想,就沒有那麽悲傷和寂寞了?
倪珈眼中的淚霧瞬間蒸發,收回目光,無聲地找了旁邊的椅子,隔著他幾步的距離,坐了下來。
對麵的孫哲若有所思,揉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發現他落進了越澤的圈套裏。
越澤的右手,和倪珈的**,當然是後者更讓他歡喜,況且,他可沒那個能力要下越澤的右手。
可越澤這話給他出了很大的難題啊。
孫哲,你是比較重色要一個女人呢,還是比較重兄弟情要給弟兄出氣?
孫哲隻能選擇後者,還不能自己選擇:“既然是我哥想要你的右手,所以如果你輸了,我就直接把你交給我哥。”
越澤沒有異議,他在乎的,隻是對方答應他提出的條件,倪珈和這件事徹底無關了。
“那就開始吧。”孫哲道。
洗牌員麵無表情地擺好牌,先推到孫哲麵前,等他抽了牌,再推到越澤麵前,如此往複。到每人手中都有了兩張牌時,孫哲看了一眼。
今天真是神奇了,就像第一局,現在手中是兩張黑桃k。
孫哲:“1%的華氏蓄能。”
越澤手指輕點了一下桌麵,語氣和表情一樣沉穩:“跟。10%的西斯裝備。”
孫哲眉梢輕抬,西斯裝備是華夏能源旗下歸越澤全權管理的裝備製造公司,很有前景,大有可觀啊。
繼續抽牌,又是黑桃k,孫哲心底微笑,表麵上似隱忍又似挑釁。
“2%的華氏蓄能。”
男人和男人的對決果然更具挑戰性,孫哲略顯得意地看著越澤,後者卻依舊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牌,想都不想,說:“跟。15%西斯。”
孫哲垂眸想了半晌,繼續抽牌,再次一張k。
孫哲有種隱隱的預感,這次牌估計要比上次還好。看來,今天的幸運女神要站在他身邊了啊!這種概率的抽牌,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或許,某位姑娘真是幸運女神呢?
孫哲忙裏偷閑地瞟了一眼坐在越澤身旁的倪珈,小姑娘抿著唇,小臉煞白,黑白分明的眼睛緊張兮兮地盯著越澤,一瞬不眨。
她似乎不敢看他的牌,隻是僵硬地坐在高腳凳上,小手緊握成拳,小動物一樣忐忑又執著地盯著越澤的側臉。
她這副認真又惶然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啊!
孫哲意猶未盡地摸了摸下巴,隻可惜,小美人眼睛裏沒有自己,隻容得下另一個男人。孫哲有些失落,看了一眼她看的男人,結果就撞見了越澤的目光,陰冷的,漆黑的,帶著不滿與警告。
那帶著怒意的眼神就好像是,偷看他的女人,被他發現了。
孫哲暗自想,越澤有女朋友嗎?沒有吧?可看倪珈和他的相處,又像是有什麽的。倪珈這麽正的女人,怎麽心甘情願給越澤當地下情人呢?真傻,真太委屈她了,暴殄天物啊。
看來,他要努力把她挖過來。
孫哲整理好思緒,笑了:“加。5%華氏。”
越澤冷冷看他,幾乎是他話音未落他就發聲:“跟。25%西斯。”
孫哲心裏有極輕的疑惑,抽了最後一張牌,心底默念無數次“k”之後,謹慎打開一看,果然是k。
5張k!
孫哲心中狂喜,他贏定了。
勝算比第一局還高。
除非越澤手上是5張黑桃a,僅有這一種可能,不然他死定了。
可他絕對不可能是5a,抽到5張一樣的牌,這樣的概率微乎其微,今天是老天保佑地讓他全憑運氣,越澤不會有那樣的好運了。
憑他的直覺,絕對不會。
“加。7%華氏。”這是他現在手上所剩的所有華氏股份了。
他信心滿滿地看向越澤,沒想他仍是風波不動,淡漠地吐出一個字:“跟。”
末了,擲地有聲地加上一句:“50%西斯,加2%的華夏能源;賭你再加上孫氏的20%。”
孫哲一怔,保持著微笑,心裏卻莫名冒虛汗了。
自始自終,對麵的越澤任何多餘的表情和小動作都沒有,一丁點兒都沒有,根本無從猜測他的心理。
即使是偶爾孫哲故意露出一副牌很好勢在必得的笑容,越澤也是熟視無睹,例行公事一樣等著抽牌,看牌,撲牌,加注。
他聽說過越澤這人淡漠到了極致,但他這樣身經百戰的人也從沒見過越澤這種麵對幾十幾百億的資產,也表現得如此事不關己的啊。
他還聽說過越澤這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勢在必得,殺伐決斷,手段狠烈,他居然把絕對性的50%西斯放上了賭桌,甚至連華夏能源的股份都壓了上來。
難道,這個男人真有那麽幸運,拿到了5張黑桃a?
怎麽可能?
賭界有一個說法,能抽到滿黑桃a的人,是幸運之子。
他,越澤?是幸運之子?
孫哲嗤之以鼻,手心卻在冒汗。難道越澤在騙他?可他這般做事沉穩的人,怎麽會貿貿然壓上這麽大的賭注。
到底是什麽情況?
洗牌員問:“確定不退出了嗎?”
越澤淡然地說:“不退。”說著,扭頭看向倪珈,小丫頭臉都白了,極度緊張而擔憂地望著他。越澤看她半晌,忍不住抬手摸摸她有些涼的小臉,淡淡一笑。
手又落下,將她攥緊的小拳頭收進手心。
孫哲死死盯著這一幕,盯著越澤含著隱隱笑意的唇角,腦中的弦頃刻間繃斷:
“我退出!”
他孫哲從來不會輸,可是今天在最擅長的百家樂紙牌上,輸給了天才一般的尹天野;在不怎麽常玩的infinite bluff 上,明明那麽好的運氣,卻還是輸給了新手倪珈。
他有些痛恨老天的安排,今天抽到如此的好牌,甚至可以記入史冊成為以後經常掛在嘴上的好段子,可偏偏給他那麽好的運氣,卻偏偏給了對手更好的。
如果退出,他隻用失去3.5%的華氏,如果不退,越澤手中的5個a,會讓他失去7%的華氏和20%的孫氏。他不能冒這個險。
孫哲話音一落,倪珈幾乎是全身緊繃的神經都在一瞬間繃斷了,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她渾身發軟,撲倒在越澤懷裏,淚水絕了堤一樣,肆意在他西裝上流淌。
越澤摟住她,眸光柔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靜靜道:“沒事了,沒事了。”
孫理憤憤捶了一拳牆壁,不說話;孫哲倒是最懂賭場規矩的,反正華氏的股份都是他在賭場上贏回來的,輸了也不可惜。所以幹淨利落地拿了文件,印上印鑒,交給了越澤。
“謝謝!”越澤簡短說了一句,接過文件,交到倪珈手裏,又扶了她起身離開。
倪珈緊緊摟著文件袋,而越澤緊緊摟著她,各人摟著各人的寶貝,走出了貴賓廳。
貴賓廳裏一片靜謐,孫哲罕見地點了煙,沉思著。
孫理在一旁發火:“什麽bluff?這種玩運氣的賭法你也玩?我看你是瘋了,竟然聽那個臭丫頭的話?”
孫哲沒什麽情緒地瞟他一眼:“我輸掉的都是我贏回來的,你氣個什麽?好歹我是光明正大地輸;不像你,被人拿著迷/奸視頻敲詐走。”
孫理梗得臉紅脖子粗的,暴吼一聲,踢翻了椅子。
他氣得人都差點兒站不穩,盯著桌上撲著的牌,突然走上去:“我倒要看看,抽到5張a的幸運之子是……”
怒氣聲戛然而止,孫理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孫哲見他跟石頭一樣僵了,抬頭:“怎麽了?”
孫理的手劇烈地顫抖著,把手中的五張牌翻過去給他看,孫哲也刹那間驚愕得沒了一絲表情,手中的煙掉落地毯上,燒出一塊小洞。
那五張牌,從左到右,順序是:
3,6,7,9,6。
孫哲石化,他竟然被這副爛到掉渣的牌給bluffed了。
孫理憤怒地把牌砸向桌麵,力度之大,擊打起一片花花綠綠的紙牌,在桌麵的光暈中漫天飛舞。
服務員無聲地清理著貴賓廳,打開窗簾,隔音效果很好的窗外,是沉默的狂風暴雨。
孫理望著黑暗的窗外,突然一笑:“台風來了,剛好程哥要借著這個機會清理門戶。今天的離島,會變成地獄。哥,你說,要不要讓越澤出個意外?”
走過長長的走廊,穿過了好幾道門,倪珈總覺得這段路好遠好遠,地毯比進來的時候更軟更像棉花。似乎之前太緊張所以手腳冰涼,可現在意識回籠全身都熱得滾燙。
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轉,牆壁上的後現代畫全變成了抽象派,色彩像河流一樣在她麵前的走廊裏流淌。
她的腳軟軟的像是果凍,怎麽都站不穩,幾乎是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越澤身上,才勉強走了出去。
最後一道外門拉開的瞬間,越澤的黑衣保鏢們全迎了上來,小明好像在說:“台風要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他的聲音嗡嗡的,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麵前全是黑衣,黑色……
倪珈隻覺眼前一黑,渾身都軟趴趴的,再也沒了知覺,就歪倒在越澤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r的火箭炮,謝謝水草 阿淺 yoyo skarakia 窗外清風的地雷,謝謝妹紙們啦
還有奏是,昨天今天收到了好多好長好長評論,阿玖很開森啊,但是也灰常捶胸頓足地哭,偶想說說,妹紙們的評論都寫得很好很強大,但是如果字數已經那麽多了,其實可以先統計一下字數,再加一點兒湊成1000字,就可以歸進評論欄右邊的長評匯總裏麵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