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女配,綠茶婊,白蓮花

倪珈冷笑,她已經給宋妍兒發了一份,莫允兒真以為偷了手機就銷贓幹淨了?

隻是,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宋妍兒的身影。

倪珞見她臉色怪怪的,心不在焉的樣子,問:“你怎麽了?”

倪珈腦子裏飛快地想了一下,就算現在說手機掉了,勞動宋家所有人去找,也是肯定找不回來的;

說是莫允兒偷了?

莫大小姐偷手機?這種思維太奇葩,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如果對質的話,莫允兒絕對會裝可憐大聲哭泣,引得在場所有人都來看。張銘人都走了,倪珈也不可能在所有人麵前說自己設計了整件事。

鬧場子這種事,即使你是最有理的一方,在外人眼裏,都是戲台子上的潑婦一枚。

隻怕找手機的話,會正中莫允兒的下懷,讓她反咬一口。

而最重要的是,倪珞心思簡單,想不出那麽複雜的彎彎繞繞,到時候莫允兒一哭泣一傷心,隻怕他心裏會疑惑,倪珈是不是故意找莫允兒麻煩。

最近他們倆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信任,她可不想讓莫允兒又插上一腳。

倪珈微微一笑,莫允兒那種男人麵前單純善良女人麵前心狠手辣的模式,或許可以學一點兒精髓。

反正視頻在宋妍兒的手機裏也有了。

“沒事,”倪珈拉他,“去跟媽媽說一聲,我們就走吧!”

剛一轉身,就聽見背後傳來柔順又親昵的女聲:“珞珞!”

莫允兒好意思剛偷了她手機,現在就這麽快跑來了?

倪珈不動聲色地瞟了倪珞一眼,他看上去淡淡的,沒什麽表情,但倪珈看得出來,他是在顧忌她的心情。

轉身一看,不僅莫允兒來了,莫墨也跟著。

莫墨一見倪珞,臉上就堆滿了笑:“這是珞珞吧?長得真帥氣,我常聽允兒提起你這個弟弟。這些年來,多虧你照顧她這個做姐姐的了!”

倪珈站在一邊冷冷看著,這種場景和她一開始進倪家的時候,有幾分相似,這對母女可都是孤立她的高手啊!

而這次不同的是,倪珞沒什麽反應,也沒回話,眉心輕擰,臉上有一絲不耐煩的厭惡。

莫墨樂嗬嗬地說完,發現倪珞不僅沒有禮貌地應承,甚至連個招呼也不打,而且臉色極度陰鬱的樣子。

她心裏又是一個咯噔。怎麽回事?難道連莫允兒的弟弟都瞧不起她這個長輩嗎?今天的見麵式真是太失敗了!

莫墨幹笑兩聲,望著莫允兒,想打消尷尬:“允兒,你這弟弟認生,不愛說話吧!”

莫允兒也覺得奇怪,剛要問,倪珞卻不冷不熱地加了一句:“隻是不愛和你說話!”

氣氛墜入冰窖,莫墨更是掉麵子,困窘得無地自容。

莫允兒極為詫異,不明白倪珞怎麽會為難自己的媽媽,一時間還以姐姐的地位自居,訓導般地說:“珞珞,又忘記禮貌了?”

聽她這話,倪珞的眉心瞬間皺成川字,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憤怒:“她虐待倪珈18年,我沒必要對這種人禮貌!!”

莫允兒怔住。

就連一旁的倪珈也大感意外,喲,這小子今天曉得替姐姐出氣啦?

莫允兒幾不可察地往倪珈的方向瞪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強顏歡笑:“珞珞,有些事,我也聽我媽媽說過。是誤會,並不是倪珈說的那……”

“比起你的媽媽,我當然相信我的姐姐!”倪珞斬釘截鐵打斷她的話。

莫允兒腳軟,有點兒站不穩。

“你的媽媽”?“我的姐姐”?

這麽涇渭分明的界限,是什麽時候在倪珞心裏畫出來的?

究竟是什麽時候,她被歸出了倪珞的家人以外,而倪珈卻被納入其中了?

莫允兒臉色微白,幾乎要心酸落淚:“珞珞,我也是為難的啊!周圍的親人和環境都經曆了如此大的轉變,我也適應不過來。而你,也要不認我這個姐姐了麽?”

倪珞繃著臉不做聲。

他現在隻是很討厭莫墨,可是,夾在他們之間的莫允兒,雖然很無辜很可憐,但也漸漸讓他覺得不舒服,還很累。

幾人就這麽擰巴著,直到大廳裏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咒罵:

“賤/人!!!”

這一聲,實在是與今天的氣氛不搭調。

所有人齊齊看過去,就見柳飛飛一襲奔喪式的黑衣,目光凶狠地瞪著倪珈她們這邊!

她,頭上還束著白花!

莫墨幾乎要暈厥,今天是她的生日啊,這不是咒她嗎?

話說,柳飛飛剛剛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才知道她哥竟然被廢了一隻右手,而她哥之所以落得這麽慘,全是莫允兒害的。

莫允兒那個賤/人,一麵打電話讓哥哥從澳門回來,一麵又通知越澤,說柳飛陽已經回B市。

哥哥早回了澳門,柳飛飛本不相信,可對方發來了柳飛陽在醫院就診的慘烈畫麵。柳飛飛驚愕了,趕緊打電話去問哥哥的手下,發現真有其事,隻不過她哥瞞著她罷了。她又想起那次在醫院遇到倪珈,當然更加確定就是莫允兒搗的鬼!

可莫允兒還不知情,見柳飛飛麵容扭曲地瞪著這裏,還以為她是來找倪珈的。畢竟,她和柳飛飛的關係還不錯。

莫允兒心情大好,興致勃勃地準備看戲。

柳飛飛適才罵完,人已經衝了過來。

倪珞一怔,條件反射地趕到倪珈身前,把她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剛要嗬斥柳飛飛你鬧什麽的時候。

柳飛飛擦肩而過了……

而莫允兒和莫墨見倪珞護著倪珈,以為馬上有好戲的,等她們發現情況不對時,已經來不及。

“莫允兒,你這卑鄙無恥的賤/人!!!”柳飛飛衝過去,一抬手,一巴掌,狠狠摔在莫允兒臉上。

清脆狠烈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大廳。

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這裏。

莫允兒的臉頰被打出五個鮮紅的指甲印,幾乎滴血。柳飛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莫允兒完全被打蒙了,還沒反應過來,

“賤/人!!!”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甩了上去,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

莫允兒臉上,數個指甲印重疊,血紅血紅,像是燒著火,片刻間,臉頰就腫的老高!

就連倪珈看著,都覺得臉一抽一抽地肉疼,暗歎這柳飛飛果然彪悍,下這麽重的手!

可柳飛飛居然還沒打夠,罵著再次揚手。

莫墨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連打帶罵,扇了兩耳光,頓時就紅了眼,哪裏還記得這是她的生日宴會啊!!!

柳飛飛揚手的一瞬間,莫墨扯住她,狠狠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柳飛飛傻了眼,這輩子,她仗著家裏有點兒錢,哥哥是黑道,除了在哥哥麵前裝淑女,到哪兒都是囂張跋扈的。

這輩子還沒人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今天居然連莫墨這種攀豪門的賤女人也敢打她了?

“你敢打我?”柳飛飛眼睛裏起了火,那副表情簡直是恨不得要把莫墨千刀萬剮。

她本就不管禮教,哪還想莫墨是大了她二十幾歲的長輩啊,居然叫囂著,“你也是個下賤的!”就撲過去打莫墨的臉。

莫墨躲閃著,不讓她打到,沒想柳飛飛拚命地打莫墨的頭,把她挽得高貴典雅的發髻扯得亂七八糟。

莫墨從沒受過這種羞辱,她雖然這半年裝著高雅,可她本性裏是個從不吃虧的人,別人打她,她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成百上千地打回去!

不像莫允兒,雖然恨得要死,恨得想一刀捅死柳飛飛,表麵卻隻能捂著臉無助地哭泣。

因為她很清楚,隻要她裝受害者,不做任何反應,那在周圍人的眼裏,潑婦就隻有一個柳飛飛。她反而會獲取同情!

隻可惜她媽不明白這個道理,年紀一大把的人,怒火攻心,真和才18歲的柳飛飛打了起來,下手又凶又恨。

於是,在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目光裏,這一老一小兩個瘋女人尖叫著扭打成了一團。你打我一巴掌,你踹你一腳,你扯我頭發,我撕你衣服。

打著打著,莫墨畢竟穿著禮服不方便,被柳飛飛一個蠻勁推到在地。柳飛飛之前挨了她那麽多下,火氣爆棚,直接跨坐在莫墨身上,兩隻手對著她的臉一通亂打!

宋明不在家,宋妍兒也不知去了哪裏,麵對這片混亂,所有人都驚呆了,竟然沒一個人去叫保安;

而大家平日裏都是儀態端莊的太太們,自然沒人會過去拉扯打架的潑婦;倪珞這少年更沒興趣去給兩個他討厭的人勸架。

於是這兩人就一路互相暴打;直到周圍的傭人衝過來,好不容易幾人架著一個,把兩個瘋女人分開。

莫墨的頭完全成了雞窩,假睫毛耷拉著,臉上的粉被摳出好幾個指甲印,衣服皺巴巴的破爛不堪,整個人毫無形象可言。

一旁的莫允兒恨不得暈死過去,剛才一番打架,莫墨算是把她連同莫允兒的臉,全給丟盡了!

她原以為這一瞬間是她這輩子最羞憤的時刻,但接下來,柳飛飛指著她們母女倆,尖酸刻薄,不帶重樣兒地破口大罵起來:

“姓莫的,就憑你也敢打我???你不看看你是什麽東西?你真以為你嫁到宋家,嫁給我舅舅,你就有地位了?你也不看看你這下/賤沒品的樣子,還有你那個拖油瓶的女兒!”

柳飛飛眼光如刀,直接掃到莫允兒身上:

“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你媽搶我舅媽的地位,都半老徐娘了還賣弄風情往男人身上貼!你這小賤/人也遺傳的好,就你這沒爸的野種,也想做鳳凰?18年的富家生活,你丫的過上癮了是吧?撿了便宜還賣乖,不是你的東西你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地全都想要了!”

柳飛飛年紀雖小,但從小跟著狐朋狗友亂混,罵起人來陰狠又毒辣,長篇大論不帶停的。

且罵了半天,都找不到反駁之處!

她罵人的話,看似毫無具體的攻擊點,可每一句都是人身攻擊,讓人羞愧得想死。

莫允兒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麽狠毒的罵人話,被罵得頭暈目眩,又羞又恥,哪裏曉得反駁?

而莫墨聽得氣血直往上湧:“柳飛飛,好歹我是你新舅媽,你有點兒禮貌尊重沒?”

“我呸!!!”柳飛飛個性叛逆,從小性子就野,直接一口水吐到莫墨身上,“舅媽你!妹!!我舅媽是倪家的高貴小姐,不是你這個**放/蕩的賤/貨!”

倪珈深吸一口氣,果然,對付賤/人,不能用常規武器,就要用柳飛飛這種大規模殺傷性的!

莫墨氣得差點兒梗出血,這丫頭滿口髒話,罵人抽筋薄皮的醜陋!

她昏了頭,當即大罵:“你還不是個下……”

“飛飛,你今天是怎麽了?”莫允兒擔心她媽再說個什麽髒話來,形象可就要徹底坍塌了,趕緊眼淚汪汪,臉頰血紅,可憐兮兮地哭,

“平時不都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麽突然就打人罵人了?如果我有什麽錯,你直接說,我會改的啊!”

這忍辱負重知書達理的樣子,讓其他人都不免心疼,允兒這孩子還真是可憐啊!雖然她媽沒什麽素養,但這孩子是大家看著長大的,也是不錯的,可是命途坎坷罷了!

可柳飛飛是什麽人,她就是在她哥麵前裝純情的奧斯卡影後級人物啊,莫允兒這點兒技術她看不出來?

“你還給我裝!”柳飛飛指著莫允兒的鼻子,惡狠狠的,“你再裝,信不信我抽死你?”

莫允兒含著淚,差點兒把牙咬斷,表麵卻不能透出半點兒憤怒,隻能繼續憋著內傷裝可憐。

柳飛飛冷哼一聲:“莫允兒,你跟你媽傍著我舅舅過上好日子了,結果呢,你是怎麽對我們這些親戚的?你這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心狠手辣的毒蠍子!”

莫允兒淚光盈然,這下子不是裝,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兒惹上柳飛飛了,呐呐道:“你究竟在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

“再裝我把你臉撕下來!”要不是幾個傭人攔著,她隻怕真是要撲上去了。

“莫允兒,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麽個不要臉,胳膊肘往外拐的賤/貨!宋家收留你們這們母女,你就這麽害我哥哥,這麽害我的?”

柳飛飛氣得大笑起來:“哼,我知道,你想討好越家,想討好越澤,但做人再狠也不能陰害自己的親人!!!”

“怎麽?你以為你利用我把我哥引回來,讓他落到越澤手裏,越澤就會被你吸引,多看你一眼?就會喜歡你,讓你嫁到越家去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東西!跟你媽一樣,見了男人就貼上去的爛人!”

當然,她這麽說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她自己也是一樣的……咳咳……

莫允兒臉色慘白!柳飛飛罵的話太難聽,不論如何,今天,她的臉是丟盡了!而更叫她憤怒的是,一聽柳飛飛的話,她就想起,似乎有次和寧錦年出去玩,聽見寧錦月在洗手間裏給柳飛陽打電話的事。

柳飛飛現在一說,她什麽都知道了!沒想到寧錦月也是個陰險的丫頭,想討好越澤,卻拿她當墊背的。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越澤找到柳飛陽,根本不是靠誰通風報信。而寧錦月打電話給柳飛陽,不過是想對付倪家。

而真正把柳飛飛招惹過來的,正是倪珈。

莫允兒臉紅得滴血,一半因為被打了兩耳光,一半因為羞恥,她隻說了一句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說的事,我沒有做過!”

“真是忍無可忍了!”坐在太太群裏的尹夫人臉色沉沉,說了這幾個字,大廳裏再次落針可聞。

倪珈神思一震。

尹夫人是越家的女兒,後嫁到尹家。她是一位真正的名門閨秀,極有風範,還是做副市長的。平日裏笑起來平易近人,可真嚴厲起來,誰都是大氣不敢出。所以她在圈子裏,是很有發言權的一個人。

倪珈暗忖,她,不會是斥責柳飛飛的吧!那,現在的局勢,可就要急轉直下了!

莫墨和莫允兒兩母女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一瞬間立刻做出受害人的沉痛哀傷表情,淒然望著尹夫人給她們做主。

可尹夫人眸光沉沉,淡淡鎖在莫允兒臉上。

後者莫名身形一抖,而倪珈亦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壓,這才知這種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氣勢,她們這些小屁孩兒是不敢相比的!

尹夫人的語氣平靜而收斂,卻比柳飛飛的羞辱折罵更傷人數百倍:

“宋太太,莫小姐,我是受了宋先生的邀約才過來的。沒想,你們讓我看了一出好戲。我就說幾句點評吧!”

“莫小姐,雖說我們家的阿澤是男孩子,不像養女兒家的那麽注重名聲,但他好歹是混商場的。讓人說他靠女人提供線索做事情,嗬,這個女人也太自以為是了!”她淡淡看向莫允兒,

“我不管這謠言是怎麽出來的,但中心都是你,我希望不要讓人以為你是上趕著往上爬!當然,你不是我們家的女兒,我沒權利管你教你。可是,你上趕著的對象,最好不要和尹家或越家沾上關係!”

莫允兒腳軟,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尹夫人說完,涼涼看了莫墨一眼:“麻煩你跟宋先生轉告一聲,最近宋家有什麽事情,不用往我那兒發請帖了!”

說罷,轉身離去。

莫墨搖搖欲墜,她還沒進入這個圈子,就隻怕,再也進不去了!

其他太太們見尹夫人走了,一個個全不鹹不淡地看了這邊幾眼,跟著散了。

倪珈也拉著倪珞和媽媽離開,走出宋家的時候,心裏還不免長歎一聲:看來,她挑中的柳家妹紙,很給力啊!

因為倪珈要回宿舍,所以張蘭坐著家裏的車先走了。臨行前,拉著倪珈說什麽周末一定要回家之類的話,還連連歎了好幾口氣。

倪珈知道剛才莫允兒被打讓她心裏挺不好受的,所以也沒說什麽。

倪珞是開了車過來的,就由?他送倪珈回學校。

路上,倪珞似乎心情也挺沉重,畢竟,看著和自己生活了18年的人被人打被人羞辱,是誰都會不好受。

倪珈決定讓他自己消化,自己窩在副駕駛座位上,望著窗外的風景,哈欠撲天!

當她張著嘴巴打第7個哈欠時,倪珞忍不住了,皺眉:“你可真是我姐!悠著點兒成嗎?小心別把嘴巴撕破了!”

倪珈撲哧一聲笑,揉了揉淚眼朦朧的眼睛,口齒不清地嘟噥:“哎,最近或許睡眠不足吧,困死了!”

倪珞瞥了一眼鏡子,見她似乎真挺疲憊的樣子,說:“到學校還有幾十分鍾,你先睡一會兒吧!”

倪珈嘟著嘴,點點頭。剛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要閉眼,突然想起某件事,立刻跳起來衝倪珞嚷:

“倪珞你怎麽回事??”

倪珞原以為她安安靜靜要睡覺,沒想她陡然來這麽一出,握著方向盤的手差點兒沒抖,氣急敗壞地回嘴:“開車呢!你有毛病啊?”

倪珈繼續嚷,“剛才柳飛飛喊‘賤人’,衝過來的時候,你護著我幹什麽?”

倪珞恨恨看她一眼,一副“狗咬呂洞賓”的憋屈表情,尼瑪是他耳朵有問題,還是這女人腦子有問題?她不應該是感激的表情嗎?

倪珞咬牙切齒:“不用謝啊!”

倪珈一巴掌拍他的頭,爆吼:“為什麽別人喊‘賤人’,你第一反應那賤人是我啊!!!”

倪珞:……

世上有比他更冤的人沒?

尼瑪真是義憤填膺,都可以義憤填坑了!

倪珞憋著火,忍了半天沒忍住,剛要扭頭朝她爆吼,可一看,片刻前還生龍活虎的倪珈,早歪著頭,沉沉睡去了。

倪珈到了學校之後,重新辦了一張電話卡,又把之前的注銷。她連跟倪珞去吃飯都懶得,爬上樓去睡覺了。

這一覺,睡到晚上九點才醒,宿舍裏其他的同學都沒回來,倪珈洗頭洗澡完,翻了翻行李,發現吹風機沒帶。

準備拿毛巾搓頭發時,安安靜靜的宿舍裏,電話突然響了。

倪珈嚇了一跳,過去接起,探尋著問:“喂,你好?”

對方停了一下,很明顯沒料到是她接電話,好像準備說“麻煩你找一下倪珈”之類的,結果她直接接了電話,於是,準備好的台詞,就梗住了!

奇妙的安靜之後,倪珈自言自語地咕噥:“不會是靈異電話吧……”又小聲問了一遍:“喂,你好?”

“嗯……”停頓之後,他的聲音很清晰,“你能下樓來嗎?”末了,加上一句,“我在你宿舍樓下!”

倪珈詫異了:“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