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憤怒異常的盯著那野獸男,可是一見那野獸男,心誌堅定如磐石般的他也不禁小小的震動了一下。

那野獸男一隻手已被劉剛移位,此時那廢手無力的垂在半空之中,隨著那野獸男的呼吸,那手如風中擺柳一般,一前一後的晃蕩著。平常人若是受了這種折磨,定然痛的哭爹喊娘,可這野獸男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他的臉龐因為被劉剛狠狠的蹬了兩腳,此時便如魯提轄拳下的鎮關西一般,被打得眼棱縫裂,烏珠並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不僅如此,他的鼻梁骨更是已被劉剛蹬斷,皮肉翻湧,鼻子歪向一側,露出森森白骨。

饒是如此,他的嘴角竟還劃過一線弧度,那上揚的弧度分明是在笑,獰笑,一種讓劉剛見了十分厭惡的笑容。

好不容易壓下自己的怒火,劉剛出言相勸道:“你認輸吧,我不為難你!”

野獸男像是沒聽到劉剛的建議,輕聲嗬笑著,繼續朝著劉剛奔來,雖然受傷眼中,奔跑時人已踉蹌,可步伐卻異常堅定,比之抗日時前去堵槍眼的壯士一點都不差。

“找死!”劉剛低吼一聲。他心中雖存慈悲心,但殺起人來照樣不會手軟。

那野獸男已是強弩之末,劉剛抬起一腳便將他蹬翻在地。他身形晃動,依舊想要爬起來,隻是那過程卻是艱難無比,劉剛眼中怒火大盛,提著野獸男那尚能活動的手用力一拉,又是一聲響,那一隻手也是無力的垂在地上。

何謂小強?生命力頑強如小強那便是奇跡。

此時的野獸男卻突然變成了昆蟲男,他的毅力與小強相比不遑多讓,在如此痛苦的折磨下,汗水與血液早就畫花了他灰白的臉龐,他頭頂地麵,雙腳用力,這番情況下竟還想站起來。

冷眼盯著他的劉剛此時雙眼亦變得血紅,又是大力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右腳狠狠的蹬在野獸男大腿之上,蹬的野獸男悶哼一聲,全身篩子一般抖著。

“還來!”劉剛憤怒大罵,一臉幾腳連續蹬出。直將那野獸男蹬得如變形蟲一般,全身沒了骨頭,整個人如一堆爛泥一般。

野獸男仿佛真的野獸,從始至終從來沒說過話,就算發出聲響也僅僅是獰笑聲與痛哼聲,此時痛極他竟反笑,猙獰的麵孔囂張的囂張如鐵錘一般敲打著現場所有人的心髒,就算殘暴如和尚臉色也不禁有些發白。

望著那一雙依舊不服輸的雙眼,劉剛的心神徹底失守,眼中直欲噴出火焰一般,他伸出右手,食中指二指祭出,一招二龍戲珠如閃電一般襲向野獸男的雙眼。

“不要啊,剛哥!”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謝嘯天失聲大喊道,人也不自禁的奔上擂台。

“砰~”

一聲巨響,謝嘯天腳前水泥紛飛,絲絲灰塵的厭惡飄揚而起。

獄中規定:凡第三者惡意破壞中斷比賽,殺!

謝嘯天緩緩退了下去,而場上劉剛的雙指離野獸男的雙眼僅僅咫尺之差,若是那槍聲來的再慢一分,劉剛的雙指定已插入野獸男的眼眶之中。

劉剛站直身體,深吸一口氣,眼中的狂熱逐漸安穩了下來,重又恢複一片清明,他真沒想到一名小小的犯人竟會讓他心神失守,看來他還是缺少對於心性的磨煉。

野獸男被幾個犯人抬了下去,可能去接受治療了,也可能是直接丟在一腳不理不睬讓其自生自滅。

由於一四區采取的是狼群戰術,因此劉剛若是願意可再打一場,可此時的謝嘯天卻在台下喊道:“剛哥,剛哥,留點風頭給我啊,我要上,我要上!”

劉剛哂然,從上衣撕扯下一塊碎布,隨便往腳上一包,下台之時與謝嘯天擦肩而過,“謝了!”

“兄弟間說什麽謝!”一語過後,謝嘯天重又恢複吊兒郎當之樣,與章餘相處,他的性格多少被章餘改變,變得不管麵對什麽事都無所謂,吊兒郎當;可同樣與王守銀有所相處,他卻並沒有變得冷酷孤傲。這也正式謝嘯天想不通的地方,難道自己骨子裏本就是這種性格?

拂去腦中雜七雜八的思想,謝嘯天如閑庭漫步一般的走到台中央,整個人就如平常與他人在公交車站等車時閑談一般,懶散異常。

這時,四區的人也在獄警的押解下上了擂台,上來之人身高約在一米七五左右,眼睛看上去還算正常,不會在冒著絲絲死氣的同時發出擇人而噬的光芒,他的四肢奇瘦無比,簡直就是皮包骨,再加上理著光頭,整個人便猶如醫學院那骨骼標本一般,讓人怎麽看怎麽別扭。

謝嘯天懶散站著的同時卻也在暗暗提放,第四分區的風言風語聽得畢竟較多,老油子們形容四分區的人之時也往往都是用殘忍嗜血不要命來形容,因此謝嘯天可不想因為自己大意而陰溝裏翻床。

他方才觀察了一番那野獸男,發現那人並無招式,所有的行動完全憑借一種經驗,抑或可說是一種本能。不要命的打法配合他那特殊的身體素質,倒是可以唬住不少尋常人,但是一旦遇上練家子,那等待他的便隻有自取滅亡一條路。

那幹瘦如柴的家夥來到謝嘯天身前不遠處站住,眼中閃著靈動,雙手抱拳,身體微微前傾,竟向謝嘯天施禮。

謝嘯天習練跆拳道多年,跆拳道最講究尊師重道等等禮儀,比賽之前也皆要行禮,因此謝嘯天幾乎本能性的雙手貼住褲縫,弓身前傾六十度左右,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

“小心!”時刻關注著台上情況的劉剛大聲提醒道。

謝嘯天貼於身側的雙手猛的抬出交叉在自己腹前,感受著來人腿上的力道,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滑出一米多,躲過對方這一記撩陰腿,他猛的抬起頭,雙眼竟是戲謔,嘲諷道:“早知道你有這一招了,能不能來些新鮮點的,弄來弄去就這一招,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