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餘恐防有變,還是緊緊的跟在謝嘯天身後。
那兩名撞了車的年輕人一人站在那兒打電話,嘻嘻哈哈,完全不將這事讓在心上,另一人則是罵罵咧咧,憤恨不已。
謝嘯天行至尚在大罵不已的年輕人麵前,低垂著頭,“靈車是你撞的?”
“他媽的,大清早就碰到死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給老子滾遠點!呃……”年輕人一臉飛揚跋扈,講著講著竟還打了個酒嗝,濃烈的酒氣就連離的較遠的章餘都能聞到。
一聽年輕人的話,章餘心道一聲不好,拔開腿就要上前按住謝嘯天。
可是他快,謝嘯天更快,幾乎就在年輕人打酒嗝的一瞬間,謝嘯天身形便猶如一陣風一般的動了。
平時打架,謝嘯天都刻意的有所保留,就算用力也不敢用上體內那能力未知的內功。此時暴怒之下,體內之氣瘋狂運轉,氣隨心動,竟以飛快的速度移向右拳的筋脈之中。
“去死!”謝嘯天雙目通紅圓眼爆睜形似怒目金剛,口中怒罵猛然一拳擊在年輕人的臉頰之上。
眾人隻感覺方才眼前一花,那個尚在大罵的年輕人就已倒飛出去,足足飛了三米這才跌落下來,強大的慣性讓他的身體又在地麵上滾了好遠這才止住身形。
謝嘯天站在原地,雙眼已然血紅,鼻中喘著粗氣,嘴中發出野獸一般恐怖的低吼聲,憤恨的盯著已經翻躺在地上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對謝嘯天的行為始料不及,方才一擊直欲讓他痛不欲生,左臉頰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張嘴一吐,幾顆亮白的牙齒卻是被吐了出來。
年輕人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怨毒的盯著謝嘯天,“你……”
剛欲開口,謝嘯天卻是先他一步跨至他身旁,強勁有力的右腿如鐵鞭一般轟的一聲將他踢飛出去,年輕人又滾出老遠,暈死在地上一聲不響,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
現在所有的人都被這一驚變給嚇呆了,那名還在通電話的年輕人此時電話都已掉落在地,瞪呆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盯著謝嘯天。
他的腦中第一次產生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雙眼更是盯著惡魔一般盯著謝嘯天。然而,又一件事幾欲讓他神經崩潰,眼前那個來自地獄的男人他竟然在笑。是的,笑!那笑容裏包含了什麽,殘忍?不屑?怨念?忿恨……
男子艱難的移動著腳步,他想轉身逃跑,可是雙腿卻沉重的要命,連一步也邁不開來,他臉上恐懼的神情愈來愈多,上身作勢轉身欲跑,下身卻是好不反應,整個人竟然滑稽十分跌坐在地上。謝嘯天每前進一步,他就極其害怕的向後挪一下。
“你也有份吧?”冰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中硬生生擠出來一般,冷酷無情,視人命如草芥,不值一錢。
男子慌亂的揮舞著雙手,口中不住的大喊,“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謝嘯天卻是不理,一步步的逼近。男子的精神幾欲崩潰,“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章餘反應過來,連忙奔上前去,從後方一把抱住謝嘯天,口中連忙勸道:“老大,不要這樣……”
謝嘯天的摟抱毫無作用,盡管他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到謝嘯天身上,雙腿不住的向後用力,可是謝嘯天依舊亦步亦趨的向前走去,完全視章餘如無物。
那男子看到謝嘯天被章餘抱住,慌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哭大喊著落荒而逃。
謝嘯天哪會如他所願,不顧章餘的阻力,奮力向前跑去。章餘眼前自己拉不住謝嘯天,回過頭對方才那幾個抬冰棺的壯漢大聲喝道:“草,你們他媽的還不快來幫忙。”
幾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起衝將上去將謝嘯天抱牢。可是此時的謝嘯天發揮出的力量卻是他們無法想象的,四人隻感覺抱著謝嘯天的雙手要被撐裂了一般,那種拉扯的感覺讓他們的雙手直欲顫抖。
謝嘯天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大,幾人感覺皆感覺自己如果再不采取行動的話定會讓謝嘯天掙紮開來。幾人對望幾眼,十分默契的將謝嘯天撲倒在地,四人的重量壓在謝嘯天身上,蠻橫的力道讓謝嘯天無能為力。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老魚,四哥,龍燦,前才,你們快些放開我……”謝嘯天憤怒的大吼著,雙手不住的撐在地麵上,不斷的想要擺脫幾人。
可是掙紮幾下,謝嘯天漸感體力不支,他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到了最後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放聲大哭,“你們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我不能讓那家夥這般無力的冒犯幹爹,你們放開我……”
場中人聽著謝嘯天的話,無不淚花隱現,章餘與謝嘯天相處多年,哪能不知老餘頭對他的恩惠,在謝嘯天心中,老餘頭的地位甚至超越了謝玄僅次於謝媽媽。此時的他同樣的淚流滿麵,“老大,你醒醒!老大,餘老師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聽著章餘耳邊的大吼,謝嘯天如遭雷擊,整個人漸漸安靜了下來,口中呆滯的念叨著:“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幾人剛將謝嘯天扶起之時,幾名打著哈欠的警察竟在方才逃跑的年輕人的帶領下走了過來,卻是方才發生車禍之時有人怕會出事情先行報了警。
那些警察到了事故地點,緊蹙著眉頭打量著車禍現場,一名警察跑到那名昏迷的年輕人身旁,用手指貼了一下那年輕人脖頸間的動脈,忽的一聲大喝:“快叫救護車!”而他本人則是迅速將那人的身體扳正,開始做人工呼吸與心肺複蘇。
一名年過不惑的中年警察走到章餘等人麵前,厲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逃脫的那年輕人在警察聲旁添油加醋的說著些什麽,那警察本能性的一煩,回頭低喝道:“你給我住嘴。”
年輕人這才忿忿不平的停止了自己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