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就好像飛行員從飛機上跳下忘了帶降落傘一般,止也止不住。五天的時間幾乎是轉眼即過,五天裏,李雨嘉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謝嘯天,洗衣做飯等等都是她一人擔著,多少讓謝嘯天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五天時間裏,謝嘯天瘋了一般的運功替自己療傷,進度可想而知,但是與此同時他自己忍受的痛苦卻也是可想而知,往往都是練到自己差點虛脫這才罷休,所以五天過去,謝嘯天終於又可以又蹦又跳的了。

李雨嘉十分驚訝與謝嘯天的傷愈速度,這般快的傷愈速度簡直匪夷所思,傳出去非得被抓去當一回小白鼠不可,驚訝的同時,李雨嘉心中卻還是有著小小的失落,她每一次都努力嚐試著不去想謝嘯天,可是愛情這東西又豈是人力所能阻擋,每當這般,想的卻更加厲害了,效果往往隻會適得其反。她原以為當四年到達一個程度之後,自己便會慢慢忘卻,可是這一次相遇卻重新給了她希望,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賤,別人明明不要自己,自己反而要死命的往上貼,可心中這麽想,一見人謝嘯天人之時卻又是另外一種想法。

她多麽想謝嘯天能夠一直這麽住下去,一直和自己這麽二人世界下去,可現實卻總是殘酷的,謝嘯天傷愈便是她美夢破碎之時。

謝嘯天正在房間中收拾著,他的東西本來就不多,除去換洗的衣服便一無所有,可他卻還是在房間中磨磨蹭蹭個不停。事情的理由十分簡單,那就是他不知道怎麽想李雨嘉開口,五天的朝夕相處,要說謝嘯天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每當看到李雨嘉那充滿柔情蜜意的眼神,謝嘯天的心變一下軟了,可是他也無可奈何。此時的他正在心中思量著該如何向李雨嘉提出告辭的說辭。

在謝嘯天不斷的將手中的T恤折起又拆開,折起又拆開,李雨嘉推門而進。當她看到謝嘯天那遲疑不定的眼神之時,她就明白謝嘯天要走了,因此當她走近房間之時便問道:“在收拾東西?”聲音是如此平靜,聽在謝嘯天耳中是如此波瀾不驚。可是掩藏在那平靜的海麵下又該是怎樣一番洶湧的景象呢。

謝嘯天不敢回頭,他隻傻傻的盯著手中T恤,輕輕的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李雨嘉拿過一個小包包,將前幾天她買給謝嘯天的衣服裝了進去,兩人就這般不聲言語,氣氛一時陷入沉悶。沉悶的猶如三伏天午後那場即將來的暴雨,在暴雨之前沉重的空氣壓得人是如此透不過氣來。

“我,我要走了!”謝嘯天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了口。謝嘯天看不見李雨嘉的臉,隻是她正在收拾的手卻忽然頓了一下,轉而又伸手去拿謝嘯天手中的T恤,她低著頭,冷靜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結果李雨嘉遞來的包,謝嘯天轉身便走。

“等等!”李雨嘉出言阻止謝嘯天,謝嘯天不解的回過頭,李雨嘉卻是走到他麵前,伸出雙手替謝嘯天整了整領子,柔聲說道:“出門的時候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出門之後順便替我帶一下門!”謝嘯天傻傻的應了一聲。

吱呀的開門之聲,咚的關門之聲,李雨嘉清晰的聽在耳中,她用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珍珠般大小的淚珠簌簌而下,她的手捂的更緊了,她不要謝嘯天看到她軟弱的樣子,她要證明自己沒有謝嘯天同樣的活得下去。可是心為何還會刀砍針紮般的疼痛。

心情沉重的出了那個自己住了五天的小屋子,到了樓下,謝嘯天抬頭回望了下四樓的那件房,心中竟有絲絲期待那個聲影會出現在樓梯口望著自己,可是眾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不在燈火闌珊處。

收拾收拾煩亂如麻的思緒,謝嘯天知道自己踏出了這個世外桃源,那麽等待自己的便是江湖上腥風血雨的日子,在也沒有那般悠閑那般清淨的生活了,這五天將成為他人生中一個美好的記憶。

將帽沿壓的更低,直到遮住大半張臉,謝嘯天邁開步子,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先去和章餘匯合,可是現在在無名鎮他必須時刻小心,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來一個一失足成千古恨。

還好,運氣不錯,沒走幾步便攔到了一輛出租車,急急的上了車搖上車窗,和司機說了目的地之後便壓下帽沿遮住自己整張臉做假寐狀。

汽車一路平穩的駛著,經過一陣顛簸,謝嘯天知道馬上要到了,不由睜開雙眼看著外麵的風景。風景迷人依舊,隻是駐足的人卻少了一份欣賞的心。匆匆付過錢,謝嘯天小跑進旅店,走到相應的房門前,小說整理發布於ωωω.ㄧ бk.cn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門,原本有些吵鬧的房間頓時便靜了下來,裏麵的人機警的問道:“誰?”

“你說還有誰,快點開門!”

一聽是謝嘯天的聲音,章餘立即迫不及待的跑來開門,進了門後,原來房間裏的這兩人正百無聊賴的打著紙牌,看形勢韓泗的技術遠遠不及章餘,臉上已經被貼滿了白紙。

謝嘯天一屁股坐在床上,將手上的小包隨處一扔,章餘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大,怎麽樣,打探到什麽消息了?”

謝嘯天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這幾天都在養傷,不過臉皮厚如這廝還是能夠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差不多還是老樣子,你們有什麽收獲不?不要告訴我在這裏打了幾天紙牌。”

“去你的,”章餘笑罵道,“經過我章餘大大的一番調查,發現現在兄弟會雖然是程東一家獨大,但當初隨他一起造反的幾人卻是因為有把柄握在他手上,不得不隨之揭竿而起,另外新橋的阿衡好像和程東隻是貌合神離,看樣子我們這回到時遇到個好兄弟了!”

謝嘯天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光靠這些肯定還不夠,我這幾年來都不怎麽過問會裏的事情,也不知道程東的勢力到底發展到什麽樣的地步了,不過相信僅憑我們和阿衡聯合也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必須再想其他辦法才是。”

“那當然,你難道真以為我章餘這麽高的智商是白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