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照在謝嘯天的臉上,謝嘯天隻感覺陽光很刺眼,用手擋了一下,順便用手使勁敲了敲頭,宿醉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昨天的一紮啤酒,謝嘯天記得自己喝了5罐,喝到後來都已經沒感覺了,也不知道是怎麽送李雨嘉回家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

借酒消愁愁更愁,謝嘯天捂著因宿醉而引起頭痛的腦袋,心想:是啊,原來我被人甩了!

胡晶晶的離去,滋生了謝嘯天自卑的心理:別人那麽漂亮,又憑什麽喜歡自己呢?自己沒錢沒貌沒才的,原來從始自終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謝嘯天並不打算去找尋胡晶晶的下落,找到了又怎樣呢:大吵一架?還是揍她一頓?抑或拉著她的褲腳,苦苦哀求她不要離開自己?

是的,謝嘯天的確全身心投入的去愛胡晶晶,但叫他去做這些事情,他還是不屑的,男人的自尊他還是有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嘴上雖那麽說,但又有誰可以真正的做到這一點呢。

接下來的日子,謝嘯天整日如行屍走肉般,鬱鬱寡歡,上課發呆,下課發呆,回家~又是發呆,沒事就唉聲歎氣的,猶如深閨怨婦。

直到有一天,下課後的謝嘯天依舊如個怨婦般的歎了一口氣,他轉過頭對章餘說:“老魚,你說,既然世界上有那麽多痛苦,憂傷,背叛,陰謀,人為什麽還要活著呢?”

活著?到底是為什麽呢?隻有失意,消極的人才隻看到生活的陰暗麵,此時在謝嘯天的眼中這個世界就是黑白的,它的愛,它的美好,它的鳥語花香,它的……

它五顏六色的多姿多彩的一麵,謝嘯天全然沒有察覺到。

這些話本來是要章餘說才合情合理的,但令謝嘯天奇怪的是,一向喜愛炫耀自己的人生觀愛情觀的章餘,今天竟出奇的坐在那兒發呆,默然不語。

“嘿!章餘,你怎麽拉?”

“老大……”章餘回過頭來,含糊不清的叫道。

原來章餘滿臉烏青,另一邊的臉頰更是腫的不成樣子,怪不得他這幾天老是喜歡單手托腮做思索狀。

看到章餘的樣子,謝嘯天擔心的問道,“你怎麽拉?”

“沒事。。沒事。”章餘含糊其辭的說道。

“還說沒事,臉都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和人幹架了,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謝嘯天的語氣很強硬,不容章餘將這件事隱瞞下去。

最終,章餘還是拗不過謝嘯天,隻得將事情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

幾天前,謝嘯天章餘他們一夥人無聊的時候成立起來的兄弟會的成員,一個綽號小四眼的家夥被人欺負了,作為副會長的章餘哪裏容的自己的會員被人欺負,放學後便找了韓泗小十等十多號人去找那人理論。

可有膽子且有本領欺負他人的家夥又豈是泛泛之輩,章餘一行人找到那家夥後,才發現那人是練散打的。

一行人便提出了單挑,可好歹別人也是練過的,一行人當中就連最壯的韓泗也不是他的對手,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看到韓泗吃虧,章餘哪裏能夠忍受的住,也不管事先的約定,一群人就轟上去了。但你有人,別人又怎麽會沒呢。

結果一通亂戰下來,兄弟會的無一生還,全被揍倒在地。

謝嘯天靜靜的聽著章餘的闡述,聽章餘講完了,才問道,“那人叫什麽?”

“我記得好像叫什麽張帥的。”

“叫上韓泗,小十,小四眼,跟我走。”

謝嘯天非常冷酷的說道,此時的他頗有壯士出征的風範。

“可是老大,我怕我們再這麽去會吃虧啊!”

不理會章餘的擔憂,謝嘯天大喝一聲,“叫你去就去!”

一行五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向散打訓練館進軍了,其他四人都麵帶憂色,害怕再吃虧,隻有當頭一人的謝嘯天滿臉毫不在乎。

“砰~”散打館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這一聲響馬上就吸引了全館人的注意力。隻見一人滿臉痞相的帶著四人進來了,邊走還邊罵,“什麽破門啊。”

沒錯,這一行人就是謝嘯天一行人。謝嘯天覺得推門進去沒什麽氣勢,就選擇了踹門而入。

“陳帥,你給我出來。”站在謝嘯天身後的章餘大聲嚷道,這回老大出馬,怎麽著也得把麵子找回來。

剛開始還愣在那裏的那些人,聽到這個聲音才猛然醒悟過來,敢情別人是來踢館的,眾人大聲叫囂著。其中尤以一個公鴨般的嗓音讓謝嘯天的耳朵大感難受,“喲~原來是手下敗將啊,今天還來找打嗎,沒關係,來來來,讓爺爺替你們鬆鬆筋骨。”

看著一個身高才160左右,滿身橫肉的家夥叫囂著走出來,謝嘯天尤為不爽,這年頭,他這身高都得算三等殘廢,他就想不通了,韓泗怎麽會被這樣的人打敗呢。

“還未請教?”謝嘯天謙卑的問道。

張帥聽著謝嘯天的語氣,不禁大為得意,鼻子都快爬到腦袋頂了,高傲的說道:“張帥。”

“哦~李醜對吧,我記得了。”謝嘯天做恍然大悟狀,將別人連名帶姓全給改了。

聽著別人拿自己消遣,李醜~啊不,張帥是大為惱火,想都不想就直接衝上去了。

一個是帶著憤怒出拳,一個是冷靜應戰,雖然憤怒可以使他的拳更具有破壞力,卻同時蒙蔽了他的雙眼。

看著慢慢逼近的拳頭,謝嘯天絲毫不懷疑這拳的破壞力,但拳頭空有破壞力是沒用的,打不著人的拳頭再有破壞力也是做無用功。

謝嘯天向旁一個滑步,就將這一拳給躲了個幹淨,緊接著一腳踹在張帥的腰上。眾所周之,腰是人的軟肋之一,這裏分部著肝脾腎三髒,大力擊打的情況下甚至有可能會導致腎衰竭。

這些情況謝嘯天都了解,但對於張帥這麽一個練散打的,肯定對腰腹部進行過強化,再加上自己這一腳沒盡全力,最嚴重的結果也就是頂多痛個幾天。

雖然是這樣,但這一腳依然踹的張帥趴在地上“哼哼啊啊”了好一會兒,好久之後才捂著腰爬了起來。

“道歉!”謝嘯天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看情形,張帥知道自己和這個人的實力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打又打不過,道歉又不甘心,矛盾的他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幸虧一個聲音救了他,“他要是不道歉又怎麽樣呢?”

“是你?”謝嘯天看著說話的人,驚呼一聲,暗想,看來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第029章 - 兩狗相爭天犬勝

“是你?”謝嘯天暗暗心驚,看來今天麻煩了。

“對,是我!”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夏金手下頭號打手阿狗,沒想到他也加入了散打班,初中時期積累的打架經驗,再加上他本身過人的身體素質,絕非張帥這等不入流的散打學員可以比擬的。但此時謝嘯天是來討回公道的,又怎可因為阿狗的出現而使自己的計劃泡湯呢。

不管成或不成,先上了再說,“你說他不道歉是吧?那我就打到他道歉為止。”

對於謝嘯天的話,阿狗是嗤之以鼻,“好大的口氣,哮天犬,他是我罩的,想要他道歉過了我這關再說!”

“這可是你說的啊,阿狗!”

兩人就勢拉開了架勢,對於阿狗這樣的人,謝嘯天可不敢輕視,一舉一動都顯示著小心謹慎。

反觀阿狗,則是懶洋洋的望著戰戰兢兢的謝嘯天,絲毫不把謝嘯天放在眼中,不過從他腳下的丁八步站姿來看,他也僅僅是在戰略上藐視謝嘯天,看來他也是個謹慎的人。

謝嘯天盯著身前的阿狗,感覺他毫無破綻,別無它法,隻得慢慢等待時機了。

阿狗雖然是個謹慎的人,但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他已經不想在等下去了,剛想起步,就在這個時候,被謝嘯天抓住了破綻,謝嘯天瞬間一個滑步,然後一拳向阿狗的臉上轟去,阿狗果然上當,雙手下意識的擋住臉部,謝嘯天怎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不等那拳打出,後手重直拳已經擊出,重重的擊中阿狗的胸口。

可阿狗沒退,挨了謝嘯天一記重直拳,阿狗甚至連身體也沒有晃動一下,可見其身體素質之好。他若無其事的向謝嘯天發起進攻,前足掃向謝嘯天的小腿,謝嘯天哪能讓他得逞,小腿猛然一抬,躲了開來,但阿狗這一記掃腿也僅僅是個幌子,謝嘯天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前足不待力道用老,猛的一彈,竟然變成了鞭腿,帶著呼呼的風聲向著謝嘯天的腦袋襲取。

謝嘯天已經,剛忙抬起雙臂去接,雖然接住了這一腿,但起驚人的威力令謝嘯天身體一震,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部,差點就要摔倒,兩隻手臂則完全麻木了,在接招之前,謝嘯天雖料到這一腿的威力肯定不小,但卻沒料到威力是如此之大。

阿狗得勢不饒人,剛踢退了謝嘯天,馬上又跟了上來,後腿也掃出,踢向謝嘯天的腰間。

有了前車之鑒的謝嘯天這次可不敢硬擋了,身體猛的向前一撲,撞進阿狗的懷中,化解了他的踢擊,接著,謝嘯天揮起一對鐵拳,狂風暴雨般的轟向阿狗的頭部,胸腹以及腰肋。

阿狗硬挨了幾拳,但他的抗擊打能力實在了得,像個沒事的人似的,向謝嘯天發起反擊。

阿狗一拳擊向謝嘯天,然後上前一步,那拳瞬間彎曲,竟變成了肘攻,一個擺肘向謝嘯天的臉上襲去,要是被這一肘直接擊中,謝嘯天絲毫不懷疑自己會當場暈厥,慌忙抬起前臂阻擋,可阿狗又一肘掃了過了,謝嘯天無奈,隻得兩手都祭起,但這個動作卻恰恰中了阿狗的計,阿狗雙手向前一伸,攀住謝嘯天的脖頸,雙手用力一拉,謝嘯天的上半身不由自主的被拉了下去。

謝嘯天剛要掙紮,卻見阿狗碩大的膝蓋已經向自己臉撞了過來,一驚之下本能的雙手交疊阻擋,豈料,一膝過後,阿狗並沒有消停,竟發起了連環膝,一膝接著一膝,一膝緊似一膝,一膝快似一膝。這一招絕對不是散打中的動作,赫然是泰拳中著名的“箍勁膝撞”。

這種動作謝嘯天隻在電視中看過,一下子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連著撞了十幾下之後才好不容易掙脫了開來,而他的身體也已經跌跌撞撞,雙臂更是麻痹不堪了。

這個時候阿狗可不會同情謝嘯天,立即跳了起來,淩空一腿掃在了謝嘯天的臉上。謝嘯天更是被這一腿重重的掃了出去,掃倒在地上,一邊臉立即腫了起來,嘴角也不可避免的溢出了血。

“嘯天……”

“嘯天……”

站在旁邊的韓泗小十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幫忙。可是他們都被章餘給製止住了。

“回來,你們想幹什麽,上去了結果還不是像上次一樣,這個時候我們要相信老大,知道嗎。”

說這話的時候,章餘也是咬牙切齒的,顯然他也是極想衝上前去幫忙的,但是思前顧後,權衡一下利弊,還是忍了下來。

謝嘯天沒有讓章餘失望,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也幸虧他以前跟牛仁學挨打的時候學到了,在被阿狗這一腿快掃到的時候愣是尋到了一絲空隙,將這一腿的威力化解了幾分,要不然這一腿掃實了後果還真不好說。

謝嘯天雖然站起來了,但戰局並沒有發生變化,基本上都是被阿狗走牆壁的這一邊踢倒那邊,根本沒有空間讓他進攻,也多虧了現在冬天還沒過去,身上厚厚的棉衣替他化解了不少力道。但即使如此,謝嘯天現在的處境也是相當的慘,被踢了幾腿的大腿已經腫脹了起來,全身的烏青更是數不過來了。

漸漸的,重複著單調踢擊的阿狗煩躁了起來,該死的哮天犬,怎麽還不躺下去,終於,阿狗也厭煩了這樣無休止的打鬥,想要給謝嘯天來一下狠的,隻見阿狗再一次高高躍起,一個掃踢襲向謝嘯天。

剛才還站立不穩的謝嘯天眼中精光一閃,暗道一聲來得好,突然向前一衝,抱住阿狗的腿,一個漂亮的“抱腿摔”,將阿狗摔翻在地。

此時的阿狗顯然也是吃了一驚,但更多的是憤怒,忙爬起來,但是還沒等他站穩,謝嘯天已經衝了上來,一腿掃向阿狗的雙腿,阿狗站立不穩,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這一次竟是腦袋先著地。

阿狗如此的體重,竟是腦袋先著地,這一下顯然摔的不輕,將阿狗摔了個輕微腦震蕩,躺在地上暫時沒了反應。

謝嘯天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乘機攻擊的話,讓阿狗緩過來,輸的人肯定是自己。

二話不說,走到阿狗身邊,抓起阿狗的雙腿,大喝一聲“起”,竟將阿狗整個人給掄了起來,然後將他如風火輪一般轉了一圈。

突然,背後突然一聲“手下留情”傳了過來。

但已經箭在弦上的謝嘯天根本收不住力,一把將阿狗扔了出去,撞在一張長凳上,被扔出去的阿狗隻能躺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一時半會兒是起不來了。

謝嘯天一瘸一拐的走向張帥,此時的張帥哪還有再戰的勇氣,早就被謝嘯天的手段給嚇呆了,隻能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並求救似的向謝嘯天身後喊道,“剛哥,救我……”

果然,還不待謝嘯天走到張帥麵前,就從謝嘯天身後上來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麵前,“兄弟,什麽事情要這麽大動幹戈的,我現在是散打部部長劉剛,給我個麵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了。”

看著身前笑嘻嘻的家夥,謝嘯天暗罵一聲“笑麵虎”,腳下一個踉蹌,幸虧被趕上來的章餘及時扶住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對劉剛說道,“剛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要是我給了你麵子,我兄弟的麵子就掛不住了,我的要求也不高,隻要這家夥給我兄弟道個歉就行了,我保證不再惹事。”說罷,謝嘯天一指指向張帥。

“你看這事我也不大清楚,要不你先回去,我了解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給你一個交代怎麽樣?”

這家夥果然是想打發自己,謝嘯天冷哼一聲,“你不要和我打馬虎眼了,今天這事要是不給了斷,我還就不走了。”這個時候謝嘯天也耍起流氓來了。

劉剛剛開始對謝嘯天和顏悅色的說話,是看這人敢來拳擊部找場子,肯定是背後仗著有人,現在看他如此不給自己麵子,當即也就冷下臉來了,“小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啊,你相不相信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聽著劉剛的威脅,謝嘯天絲毫不以為意,這家夥的狐狸尾巴果然露出來了,“你還真不要嚇我,我是嚇大的,你現在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叫拳擊部的牛仁,跆拳道部的謝風帶人平了這裏,你相不相信?”

對於謝嘯天的強硬,劉剛還真拿不準他的勢力,拳擊部的牛仁和跆拳道部的謝風他是知道,出了名的護短,要是真惹上他們還真不好辦。

看著已經動搖的劉剛,謝嘯天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緊,得軟硬皆施,“剛哥,其實這事一點都不難,你問問你身後的張帥,看看是誰錯在先,我們隻不過是要一句道歉而已,再簡單不過了,他道歉了,我們以後路上見麵大聲招呼還是朋友,何必弄的大家不愉快呢。”

劉剛冷著臉轉過身去,“給我道歉。”

“可是,剛哥……”張帥顯然還不大樂意。

看著這樣的張帥,劉剛心裏一陣惱火,在家門口被人找場子還不說,還得道歉,他現在憋屈到了極點,隻想先把謝嘯天一行人送走了再說。

一腳踹向張帥,“叫你道歉就給我道歉。”

看著自己的老大都這樣了,張帥不敢造次,隻得老老實實的向小四眼道歉。

膽小的小四眼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再說從小到大隻有被人欺負的份,誰會向他道歉呢,慌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

看到別人低頭了,謝嘯天也知道自己達到目的了,在章餘的攙扶下大笑著出了拳擊部,隻留下一臉鐵青的劉剛,不知所措的張帥和慘叫不已的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