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嘯天緩緩睜開眼,雖然車子裏通宵達旦的開著暖氣,可依舊免除不了他麻痹的雙腿。
回頭看了看後座上蜷著身子睡覺的莫羽熙,謝嘯天心想,這丫頭還真是放心自己呢。昨夜趴在自己懷中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謝嘯天在心中暗罵,為什麽自己不是色狼呢,要不就可以好好的上下其手了。隻可惜他不是,不知莫羽熙住址的他隻好將她抱到後座。
而他自己也由於在警局受了要害處的傷害,自後半夜睡得不舒服醒來為止,他便盤坐在駕駛座上,運氣療傷。
這一通療傷下來,身上的傷處總算是好受多了,不過看情形最起碼還得要個三五天的修養時間。
隻顧著腹部的傷處,謝嘯天倒是忘了自己是盤膝坐著,這麽幾個小時下來,讓他血流不暢的雙腿完全沒了直覺。他緩緩扳開雙腿,兩條腿就好像廢了一般,沉沉的,沒有任何酸痛。謝嘯天知道,這隻是一個過程,要不了多久那種麻痹感就要來了。
他趕緊打開車門,雙手扶著車子,亦趨亦步的走向江邊扶欄,這才剛到扶欄附近,腦袋就“嗡”的一聲,雙腿上那種猶如微弱電流襲擊的感覺讓他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
謝嘯天趕緊雙腿不斷跺地,雖然這樣會讓那種麻痹感來的更強烈,可與此同時也可以盡快的消除麻痹感。
“你在幹嘛,跳大神嗎?”莫羽熙揉著惺忪的雙眼,看著猶如神經抽搐而控製不住自己行為的謝嘯天不解的問道。
謝嘯天訕笑一聲,東拉西扯的回道:“沒啊,起得早,所以出來運動運動,一二,一二……”
說罷,謝嘯天還真煞有其事的深吸一口氣,二月初的清晨最是寒冷,路旁的植被上還結著一層薄霜。
謝嘯天一口氣入鼻,整個人果然清爽了不少,雖然一整夜隻睡了兩三個小時,腦中卻清醒的很,前所未有的清醒。
“阿嚏~~~”謝嘯天這才剛舒展著筋骨呢,就忍不住清晨凍人的寒氣,一下子沒忍住就在美人麵前丟了臉。
莫羽熙嗔怪的看著謝嘯天,男人總是這麽喜歡逞強,她脫下穿在自己身上謝嘯天的外套,遞還給他,“喏,不要逞強了!”
謝嘯天醒醒鼻子,也不假惺惺,直接結果外套穿上,使勁的揉搓著僵硬冰冷的手掌,雙腳也跟著踮起來,希望能夠多製造一些熱量。
江邊的兩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當然不會一直站在江邊受凍,謝嘯天買過豆漿油條包子,遞給莫羽熙。被肉包塞的滿滿的嘴嘟噥著,“早上幾點開始拍戲啊?”
莫羽熙也餓壞了,昨天除了火鍋她還不曾吃什麽東西呢,而且吃火鍋哪能吃飽,她先是舒舒服服的吸了一口熱豆漿,暖暖身子,然後才十分淑女的吃著包子,漫不經心的答著謝嘯天的問題,“八點!”
謝嘯天抬表一看:餓滴神呀,這都七點六十了,哪還有時間,看來又得飆車了。自己遲到倒是小事,要是惹得莫羽熙又招來秦菲菲的冷嘲熱諷那可就罪過了。
謝嘯天趕忙塞完最後一個包子,一掛手擋,隨手說了句“坐穩了”,便又要開始昨天的瘋狂舉動。
莫羽熙慌張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昨天她可是嚇壞了,今天要是再來一次她可不確保會不會瘋掉。隻是剛想開口勸說,車子已然啟動,她隻好趕緊坐正身子,扣上安全帶,雙手更是死死的抓著坐墊,一副要上斷頭台的模樣。
車子很快便到了昨日拍戲的地點,兩人急急忙忙的奔到十五樓,當他們到達的片場的時候,心中也終於舒了一口氣。
片場的確來了一少人,謝嘯天認得他們基本上都是昨晚吃火鍋打架鬥毆的那一群人,隻是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坐在片場,哈欠連天。
雖然在八點過後趕到,可謝嘯天和莫羽熙卻不算遲到,因為張導還沒到呢,導演沒到,無論演員來的多晚都不算遲到。
既然導演沒來,謝嘯天也加入了打哈欠的這一類人中,昨夜沒睡好的跡象在此刻逐步現顯現出來了,不禁哈欠連天,就連眼皮都有些沉重起來,這才剛天亮,上眼皮就像和下眼皮好好的親熱一番了。
打盹打了半小時之後,張導終於來了,不過看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怒發衝冠的發型,雜亂糾結在一起猶如雜草的大胡子,無不昭示著他昨晚也睡得既不安穩,要不怎會又遲到又如此不顧形象呢。
張導隨手向場記要了個鴨舌帽,借此蓋住自己拉風的發型。
片場在張導到來之後頓時活絡了起來,在張導一聲聲令下,剛才還無精打采的一幫人頓時個個生龍活虎,謝嘯天還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各自被張導喂了一瓶偉哥呢。
不過這也很正常,大凡拍戲的人都要在全國乃至全球範圍內四處奔波,休息不足那是常有的事,沒事打打盹,有事生龍活虎,他們都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
隻有謝嘯天這個初次接觸這些的人才會如此大驚小怪。
今天的戲份隻要是圍繞謝嘯天和莫羽熙展開的。
第五十集第一場,講的是謝嘯天落魄至這大樓之下,無意中接觸到莫羽熙,隨後便應征了他們公司,成為其正式的一員。
這一場戲,最講究的就是謝嘯天要將那種落魄滄桑的感覺演出來,這對於其他人也許是一件比較難辦的事,可是對於謝嘯天,那可就是小事一樁了。
要知道,他最擅長的是什麽?對了,是發呆,隻可惜這個地方用不到。謝嘯天最擅長的還有頹廢,大學兩年,他別的沒學會,如何做一個走頹廢路線的拉風男子他倒是從謝玄以及自身的習慣上領悟了不少。
因此,演起這一幕來,謝嘯天那是一個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第五十集第二場,講的就是謝嘯天成為正式職員之後,發生在其上班期間的一些趣事,謝嘯天也很好的將其拿下了。
通過三場戲的接觸,謝嘯天算是明白情景喜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情景喜劇講的就是一個臨場反應以及台詞的逗樂效果,其他什麽排場道具之類的倒是簡單的很。
有些台詞的確夠精辟,謝嘯天不得不服了這個叫做寧財神的編劇,他的思路真是層出不窮,搞怪不已。
譬如謝嘯天在和莫羽熙在戲中談及自己的帥氣程度之時,他在戲中說了這麽一句:“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帥哥,但曾經有人看我滿月的照片時,也說過我左邊的比較偶像派。”
光是這一句台詞,就逗樂了莫羽熙無數遍,害的謝嘯天不知道NG了這個鏡頭多少回,所以他對這句話是記憶深刻,至死不忘。
還有謝嘯天在戲中和男演員A談及自己無恥的一片之時,引用了他曾經一段經典的回憶:“情人節,孤單的我在飯館吃麵,聽到收音機裏的點歌節目說:“有一位先生給所有戀人們點歌來表達他的祝福,下麵請聽《無言的結局》。”……我覺得很不好,人可以無愛,但不能無恥,於是我也打電話點播了一首歌——梁靜茹的《分手快樂》。”
初次看到這一句台詞之時,謝嘯天自己都笑的噴飯,差點接不上氣來。
此外像:
“野貓:走哪兒誰那兒。
野狗:逮什麽吃什麽。
野男人:見一個愛一個!”
“男人都好色,色心稍強一點叫色狼,再強一點叫色鬼,更強的叫色魔,尤其強到了變態,好色到了極致,那就要被稱作人體美學藝術家。”
“什麽叫殘忍,是公狗就打斷它五條腿,是男人就打斷他三條腿。”
“男人,上半身是修養,下半身是實質;女人,上半身是誘惑,下半身是陷阱。”
“男人分兩種,一種是好色,一種是十分好色;
女人也分兩種,一種是假裝清純,一種是假裝不清純!”
……
諸如此類的經典台詞真是層出不窮,謝嘯天饒有興趣的拿著劇本,簡直就好像是在讀一本笑話大全一般。就這麽一本劇本就已經讓他大笑了不下於二十次。
“好笑吧!”張導坐到謝嘯天身邊,饒有興趣的盯著謝嘯天。
謝嘯天對於這個疼愛自己的張導還是有些尊敬的,他回道:“恩!”
今天的戲結束的比預想中的早,所以張導也有些高興,這些日子裏來,他可真是被秦菲菲給氣瘋了,要是每天拍戲都能這樣,那不用說,別說這套情景劇的365集,就是再接個3654集也不是問題。
“小莫啊,有沒有興趣繼續演戲啊?要是想演,我可以在以後的戲再給你加幾個角色。”
經曆一天半的拍戲經曆,謝嘯天已經接觸到了什麽叫做拍戲,拍到現在,他的新鮮勁也早就過了,所以他委婉的拒絕到:“張導,我可能不大適合這個。”
笑話,天大的笑話。張導哈哈大笑,像謝嘯天這樣有潛力的新人他還不曾遇到多少呢,更重要的是謝嘯天從未接觸過表演學,此時的他就好像一塊璞玉一般,可塑性十分強,隻要稍加修飾,相信成為下一個影帝之類的角色應該不是問題,頓起愛才之心的張導不放棄的問道:“小莫啊,你難道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謝嘯天含笑搖了搖頭,如果要他拍個一兩天他還可以接受,要是以此為生的話,他顯然還是接受不了的。
張導歎了一口氣,損失一個有潛力的新人真是可惜了,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謝嘯天,“如果以後改變主意的話可以來找我,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謝了,張導!”
張導走後沒多久,莫羽熙就鑽出來了,她打趣的問道:“莫問天哥哥,張導都和你說了些什麽啊?”
“張導說啊,你這個妹妹真不乖,要打屁股。”
說罷,謝嘯天還真就作勢要打下去。
謝嘯天本來隻想玩玩的,可沒料到莫羽熙竟然不閃不躲,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硬是承受了謝嘯天這一擊。
謝嘯天這一擊其實並未用力,落在莫羽熙翹臀上,外人看來簡直就成了輕撫,入手可及那種彈性,讓謝嘯天的心中一陣心猿意馬,不過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他可沒有失去理智,采取下一部過分的措施。
自己不要臉,別人女孩子還要臉的呢。
莫羽熙紅透了臉,連脖子都被襯的紅彤彤的,站在那兒一時不知所措。
“小熙,我明後天可能不會過來了!”謝嘯天趕緊轉移話題,要是這麽尷尬下去不知道得到什麽時候了。
莫羽熙果然上當,抬起頭不解的問道:“為什麽啊!”
“因為我的護照已經辦下來了,要去國外看一個對我十分重要的朋友!”謝嘯天仰望著頭,臉上滿是溫柔神色,仿佛一想到他口中的那個朋友,他就心滿意足了。
莫羽熙愣了一下,雖然之簡簡單單的接觸過一天半,可她卻無形之中習慣了謝嘯天的存在,對他也有了依賴感,此時聽著他要出國看朋友,心中竟有些莫名的不舍外加對他那個朋友莫名的嫉妒。
我這是怎麽了?莫羽熙在心中不斷的問道。
她強裝正常的說道:“那你回來時候可要給我帶禮物哦!”
“一定,一定。不過上次那個陪你逛街的約定可能要延後了哦。”
聽及謝嘯天竟然還記得那個類似與玩笑的約定,莫羽熙心中竟油然生出一股欣慰之情,她並沒有多說話,隻是簡簡單單的“嗯”了一聲。
走出大廈,謝嘯天貪戀的回頭看了一眼,畢竟自己的**秀是在這裏付出的,而且短短一天半的時間也讓他認識不少朋友。
不過一想及自己馬上要見到顏羽彤了,心中的激動之情立馬將這股不舍衝的煙消雲散:丫頭,我馬上就要飛過去看你了,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