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嘯天落寞的坐在本色酒吧裏,他知道老爸會離去,可他沒想到老爸會這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事先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看著喝酒猶如喝水一般的謝嘯天,坐在旁邊的章餘勸道:“老大,別不開心了,我想謝叔不跟你打招呼就走掉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你又何必這麽喝悶酒呢。”

“是啊,天哥哥,喝酒對身體可不好哦!”一旁的趙嬌也勸道。

趙嬌身旁的王守銀雖然沒說什麽,但也是露出了關切的神情。

老爸要走已成定局,可如今還有這麽一幫好朋友,謝嘯天感覺心中好受多了。

“老大,顏羽彤呢,怎麽沒和你一起出來啊?”

章餘問出了大家都關心的問題,自那日搶親成功之後,眾人就不曾見過顏羽彤,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發展的怎麽樣。

謝嘯天搖了搖頭,說道:“這丫頭我也不知道,在寢室裏住了一晚上之後就回家去了,現在連個人影也沒有,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呢。”

謝嘯天一舉手,喊道:“晶晶,再來幾瓶酒。”

胡晶晶提著半打啤酒,來到謝嘯天麵前,勸著:“嘯天,少喝點吧,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對於胡晶晶的關心,就好像一陣春風吹入謝嘯天的心中,他摟過胡晶晶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沒事,我心中有數,你要不要也喝兩杯啊?”

口中說著沒事,其實謝嘯天已經醉了六七分,這種程度的醉酒是人最容易衝動最容易講大話的時候,譬如說摟過胡晶晶的腰。

胡晶晶並沒有半分不自然,雖然這隻是學校裏的一個小酒吧,可她還是學會了如何八麵玲瓏左右逢源,但如果別人想要摟過她的腰的話,那也得看看兄弟會在這裏鎮場子的哥們同不同意了。

胡晶晶是真的擔心謝嘯天,不過她也無可奈何,謝嘯天打定要做的事情,她可勸不回來,所以隻得乖乖的坐在他的腿上,尷尬的朝身旁的這幾位友人笑了笑。

幾人在這邊處的正高興,吧台那邊卻吵鬧了起來。

隻見吧台旁的一個小年輕摔出了手中的酒杯,指著一名男子罵道:“槽你媽的,走路不長眼睛啊。弄髒了老子的衣服,快點拿五百塊過來,要不今天休想走出這扇門。”

一語說罷,旁邊又有三個小年輕過來助陣了,看他們的年齡應該是十八歲不到,隻是頭發染的五顏六色,耳朵上還戴著耳釘,大冷的天氣還隻穿了了一件緊身小背心外加一件外套,褲子上更是丁玲啷當的掛著裝飾用的鐵鏈,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名男子看來今天也多喝了幾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當然不甘示弱,謝嘯天也不知道他說了幾句什麽。

但見那幾個小年輕都圍了上去,剛才說話的那個還啪啪的給了男子兩個巴掌。那聲勢,就是看熱鬧的人看了也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年輕人囂張跋扈,分外在乎外人的眼光,急於表現自己,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而且他們觸犯法律也不會受到太大的製裁,因此特別容易受到某些有心人的喜愛。

那男子挨了兩個巴掌,臉頰通紅,不知是醉的還是痛的,幾個小年輕將他團團圍住,其中一人還拿著小刀,他不敢自討沒趣。不過一個有事業的青年小夥,在單位裏混的也算風生水起,偶爾到大學的酒吧裏找幾個開放的大學生來場一夜情,偶爾爭強好勝的搶著買單付賬,從來都不做什麽失麵子的事情,如今卻在小小的酒吧裏被一個小年輕肆意汙辱,隻怕那種恥辱感比疼痛感勝了十倍不止。

為首的小年輕大聲喝道:“你到底給不給錢,信不信我讓你爬著出去?”

男子巴不得離開這裏,可是就這麽掏錢又有些不甘,於是一時楞在哪裏竟不知所措。

竟然有人來找場子,有意思!

謝嘯天製止了照看這間酒吧的小弟,跟著胡晶晶就上去了。

胡晶晶走到幾個小年輕麵前,笑容滿麵的說道:“幾位小哥,給晶晶一個麵子,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為首的小年輕隻覺得周圍的空氣一香,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絕對妖嬈的女人,這些小東西雖然年紀不大,但可都是此道高手,當下便色迷迷的說道:“姐姐長的真漂亮,要是肯陪弟弟一個晚上的話,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了,嘿嘿嘿……”

為首的小年輕不僅淫笑著,還伸出手想要調戲胡晶晶來著。

小年輕伸出的手一下子便被謝嘯天抓住了,他頓覺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當下色厲內荏的喊道:“你再不放手老子可對你不客氣。”

謝嘯天聞言果然放開了手,他站在胡晶晶身旁笑嘻嘻的說道:“幾位大哥,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那小年輕揉了揉手腕,大聲叫囂著:“媽的,兄弟會的人做事你這種癟三給我少插嘴,要不然有你好看。”

謝嘯天此時表現的就像一個萬事以和為貴的酒吧老板一樣,他點頭哈腰故作驚恐的說道:“這位大哥講的兄弟會可是這無名鎮上的龍頭幫派?”

“算你還有點見識,”小年輕頓時臉仰的都快到後背了,“識相的快給我滾開。”

真是送死送到閻王爺那裏,幾個小混混竟然冒充兄弟會冒充到兄弟會老大麵前了,這回還真是李鬼遇見李逵了。

謝嘯天拉著胡晶晶退了下去,這可不是退縮,他隻是怕待會兒動起手來傷著胡晶晶。

可看著小年輕的眼中就不同了,他得意的一笑,大步向前,想要好好教訓教訓剛才那個無禮的青年人,剛踏出第二步的時候,他便感覺腰上傳來一股大力,整個人更是橫飛了出去。

另外三個小年輕見自己人受欺負,當下便想衝上來支援自己人,隻是還未出手,一個已被椅子撂翻,一個則被啤酒瓶砸暈。

王守銀放下手中的椅子,章餘則是扔掉手中的碎酒瓶,嘴中罵罵咧咧道:“真他娘的白癡,冒充竟然都冒充到這種地方來了。”

剩下一個小年輕傻傻的楞在那兒,不知是衝上去好還是逃走的好。

被謝嘯天踹飛的那個小年輕艱難的支起身體,先前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早就消失的幹幹淨淨了,他驚恐的問道:“你……你是誰?”

“啪!”

先前那個青年大步上前,掄起胳膊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小年輕的臉上,“我是你大爺!”

這一巴掌不知道積累了他多少怨氣,恐怕連上司的責難,家長的怒罵,同事的譏笑都包含在裏麵了。打得那個小年輕天旋地轉,耳朵一陣劇烈的嗡鳴,臉頰更是高高腫起。

“好!”圍觀的人竟還有人叫好,這巴掌真是大快人心。青年不禁洋洋得意起來,四下看看,流露出來的神情很是狐假虎威,那神情,仿佛就在訴說:看到沒有,老子才不是什麽懦夫!

謝嘯天上前一步,揪住那男孩的衣領,“敢冒充兄弟會的人到兄弟會罩的場子鬧事,你小子還是第一人,膽子倒是不小。說!~是不是有人叫你們來的。”

男孩搖搖頭,努力擠出讓旁人覺得沒有威脅性的諂媚笑臉,“沒,沒人叫我們來,是我們一時糊塗……”

謝嘯天鬆開男孩的衣領,一笑,男孩子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黑幫電影裏壞人一笑總是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他大聲叫道:“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非叫黃毛哥踏平這家酒吧不可。”

謝嘯天本想放過這幾個小年輕,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打自招。

“嗨~”那個青年大步邁出,以一個足球運動員開遠球的標準姿勢,靠著自上而下所帶來的巨大慣性,一腳踢在小年輕的小腿脛骨上。

哢嚓一聲脆響,小年輕抱著小腿不斷的在地上打滾,不停的哀號,滾了兩圈竟痛暈了過去。

謝嘯天暗自冷汗不已,心想這青年人剛才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怎的一下子就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謝嘯天抬起頭,朝著楞在那裏的那個小年輕微微一笑。

那個小年輕一看謝嘯天的笑容,竟像發瘋了一般,大喊大叫著衝出了酒吧。

謝嘯天暗自納悶不已,自己的笑容有那麽寒磣人嗎。他召來章餘,說道:“老魚,找幾個人將這幾個小家夥送趟醫院,順便看看那什麽黃毛到底是什麽人。”

接著,謝嘯天轉向那個青年人,和氣的說道:“這位先生,今天的事真是對不住了,您今天在本色酒吧的消費全免,另外您以後到這裏消費的話,我們給予你九折優惠。”

青年人今天晚上大顯神威了一番,感覺自己先前所丟的麵子全部掙回來了,他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是老板吧,你們酒吧真是太好了,我以後不光自己來,一定還會介紹朋友一起來……”

“非常感謝,有您這樣的顧客真是我們的幸運。”

章餘差人將酒吧內處理幹淨後,大聲對著在座的顧客說道:“朋友們,今天本色的消費全部打對折,希望大家能有一個愉快的晚上。”

“耶……”顧客們大聲的歡呼著。不僅免費看了一場好戲,而且還能打對折,怎能叫他們不興奮。

謝嘯天拉過章餘,問道:“怎麽樣,老魚,知道那個黃毛是什麽人不?”

“老大,剛才我問過老鼠了,你還記得上次黑盟會議被你幹趴下的那個金毛獅王不?”

謝嘯天詫異道:“是他?”

章餘沒好氣的說道:“不是他還能有誰啊!”

“沒想到將軍橋的人已經耐不住性子了,很好,那些家夥以後肯定還會有其他動作。明後天你召集下大家,我們來個短會,商量下對策。”

一聽又有事情幹了,章餘總是顯得那麽興致勃勃,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好嘞!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