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故事

走出南吳飛機場,天已經是大亮了,上班族也開始了匆忙而又緊湊的一天,學生們則是三三兩兩的從我們身邊走過,哪裏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不管別的地方有多好,總是比不上自己土生土長的南吳啊。

衝上飛機開始,子龍始終都是微笑不語,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聽老爸講浩南叔叔最早出來混的時候也是因為發生了某種事情失去了生育能力,如今自己身邊跟了一個‘太監’多少都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陽關毫不吝嗇的灑在我們身上,周身都是暖洋洋的我突發奇想要給QQ改個名,就叫陽光男孩。

“我早就猜到你在這裏一定有勢力,說說吧,我的天哥,你究竟是天們哪個大哥底下的公子哥?”子龍不知從什麽地方弄來了一副墨鏡,戴了起來。

“你還不知道什麽?”我轉過頭問,順便伸出手攔了輛的士。

“你不會是天們老大的是生子吧?道上都傳他享盡天下豔福,網羅眾多美人,嗬嗬,你臉色怎麽了我說錯了麽?”子龍的思維跟東形邪幾乎一樣。

我悶悶的說:“天門老大,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是天門的二公子。”

“天門的二公子”子龍不敢相信地眨巴著他那雙大眼睛,換作是我,我也不相信。為什麽一個享受榮華富貴的公子哥回跑到普西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去當小流氓。

“師傅。去天恒區,華麗大道。”我招呼著司機往指定地點開去,打開窗戶抽起了香煙:“我事兒已經告訴你了,你也應該出點真的東西讓我知道吧?”

子龍歎息了一聲,笑道:“真不懂你們這些公子哥心裏想些什麽!啊,我隻要你們那樣的老爸就好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什麽事兒都不用**心,看到誰不爽,隻要提一提自己老爸的名字,對方立即扯白旗投降。”

我微怒道:“我沒讓你感慨自己的身世。”

子龍聳聳肩說:“我從小在普西長大,老爸在我14那年去世了。老媽跟另外一個男人跑了,我一個人過生活,不過呢,那時候還算快樂,哈哈,自從加入黑社會之後,我的人生就被完全地改變了。”

“剛出來混的人,必要條件就是膽量和魄力。”

我說:“這兩樣你都有。”

子龍點點頭:“正因為我有,所以我混成大哥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幫大哥,我的旗下呢應該有七十多個小弟吧!”

我問:“當時,你有多大?”

子龍想了想,笑道:“十七歲。”

十七歲就靠自己的本事收服了七十多個小弟當上大哥,這樣的人真是非常的不簡單。我開始有點佩服他,盡管不知是真是假。

“混黑道嘛,叛變這種事兒你應該了解吧?時常都會發生。”子龍說。

“恩。”

“那時候有個新崛起的幫會,叫‘長宣幫’,長宣幫的老大不僅強奸了我當時的女人,還砍傷了我十三名下屬。”

“等等,你不是有病麽?怎麽會有朋友呢?”我不解的問道。

“哈哈當時我還沒事呢。”子龍繼續道:“當晚我就糾集了幫裏所有的兄弟帶刀,去了長宣幫。”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想象,剛進長宣幫,原本的好兄弟竟然集體叛變了,他們全都收了長宣幫老大的紅包每封紅包裏隻有區區的三千塊錢。”

我沉默著,這種事我想也不敢想,為了三千塊出賣自己的大哥

“這些,其實也沒什麽啦,不就是死麽,出來混我早就有必死的覺悟了,隻不過,哈哈,當我看著長宣幫老大攬著我的女朋友大步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我完全失控了,哈哈哈,你知道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嗎?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崩潰,而是要比崩潰嚴重一百倍,一千倍的情感,它叫絕望!”

越說子龍的情緒越激動,他使勁抓著扶手,額頭暴出了一條條青筋。

“請原諒我,也許這是你的傷心事兒,你不願去提起。但我必須要知道以前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麽事,不然,一個身世不名的人,我又怎麽會把他當成心腹看待呢?對不起,請你繼續。”

子龍聽完我的話,平靜了一些,他點點頭,說:“我殺了他們。”

我一楞:“殺了誰?”

“所有人。所有在場的人。”子龍說著說著,臉上竟然掛起了微笑,那種微笑很邪,很邪。

“子龍,你騙我,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絕對過百,憑你一個十七歲的小男孩兒,又有什麽本事殺光他們?”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一個人一把刀,要砍死百倍數量地敵人,談何容易?人的生命力絕對不是隻有那麽脆弱的。

子龍笑了起來,心情似乎又變好了:“你有沒有聽過激發人體潛能這種事兒?”

我點點頭:“你是想告訴我,當時你身體裏的潛能被逼了出來?”

“事實正是如此,一百三十三人全都被我砍死了,事後我去自首,在監獄裏大病一場,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自首你?那你怎麽還會出來?那可是一百三十三條人命!”我陰沉著臉。

“是阿樂把我從監獄裏撈出來的。”

說著說著,已經到站了,付錢的時候,我發現那個司機滿身是汗,接錢的手都有點顫抖了。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但我非常懷疑這故事的真實性,現在我們是要去找一夥人的麻煩,你要是沒點真本事,就很容易死在這裏。”

我點起了香煙,慢慢的吸了一口。

子龍擼起了袖子,被衣服遮掩住的雙襞全都是深深的刀疤,子龍揚了揚手:“這些是男人的榮耀,不是靠吹就能吹出來的。”

我笑著點點頭:“我相信你。”

根據大熊提供給我的地址,我來到了那座樓房底下,仰望著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