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劍的嘲諷像千萬根針一般,直插入她那顆熱情的心,將它刺的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你在開什麽玩笑?“方雪兒幹笑著,拒絕去拚湊他話中的真實麵。

“你問我方才打電話給誰,是你的父母親。”上官劍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從他開口要求分手的那一刻時便是他即將永遠拋棄熱情,已逝的熱情將永遠遺留給她。

“啊?為什麽?”方雪兒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凍住了。

“因為我玩膩你了,便請你的父母親來把你帶回去……我想再兩個鍾頭他們便會到達,在此之前,我們還有時間玩上一回留做紀念,嗯?”上官劍冷冷地伸出手想捉住方雪兒。

方雪兒身體顫抖著,硬是拍掉他的手,滑下床坐在地毯上,空洞茫然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理清這一切,太突然了,前一秒他們還相愛相守,下一秒他竟變得冷漠無情,這……這太荒唐了,她到底該怎麽做?

“告訴我,你隻是在騙我。”心髒在劇烈抽痛,血管裏頭的血液仿佛正四處亂竄,但她卻手腳冰冷,麵無血色。

“這個給你。”

上官劍退回原處,伸手丟給她一張紅帖,繼而若無其事的望著海邊。

“紅帖?這……。”心跳在看到新郎和新娘的婚莎照時停止了,方雪兒脆弱地往後載,昏了過去。

“雪兒——”上官劍迅速地抱起她,將她平放在床上,拿出方雪兒攜帶的萬金油替她揉著額頭和人中,幾分鍾後她才緩緩蘇醒,一張開眼便抱住他直嚷:“原來是場夢,幸好是場夢,好可怕,好可怕哦!”

“不是夢,是真的。”上官劍冷淡地將她的手推開,作在椅子上說,“再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我們將一同移名加拿大接管她家的分公司,短時間不會再回來。”

“騙人!”方雪兒立即彈跳起來,抓著他的手恐懼地叫著。

“雪兒,我曾告訴你,我的人生有四分之三是操控在別人的手裏,尤其是結婚生子。在我父母眼裏,隻有富有的女繼承人才有資格跟我結婚,以你的身份……絕不具資格,所以你還是放棄吧。”上官劍口氣稍軟但仍疏離。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一方麵跟我交往,一方麵背著我與別人訂下婚約,你……你太過分了。”方雪兒放開他的手,憤恨地怒盯著他。

“不,應該是背著她與你交往才對,畢竟我跟她早在三年前便已訂婚了。”上官劍笑著糾正,

“什麽?你既已有婚約在身,為何還來招惹我?”臉色慘白,方雪兒已被殘忍的現實逼到懸崖邊。

“就當是告別單身的狂歡吧。”上官劍笑得漫不在乎,笑得可惡透頂。

“真殘忍。”方雪兒倔強的不讓自己流下一滴眼淚。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把自己所有最美好、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他,結果竟換來這等下場,真的是太殘忍了。“我隻想知道一件事,你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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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切都是假裝的。”

“是……是嗎?你隻愛她嗎?”全身因憤怒、激動、悲傷而痛得幾乎無法忍受,但她還是強自鎮定地忍耐著。

“愛?哈哈!我不會愛任何一個女人,我隻愛金錢和權勢,她不過是個輔助我走向國際化的快捷之道罷了,無所謂愛不愛的問題。”上官劍含諷輕笑道,

“金錢和權勢?你已經夠有錢了,難道還不滿足嗎?”方雪兒無法忍受他竟變得如此市儈。

“有錢?我哪裏有錢?有錢的是我的父母親,在得到繼承權以前我隻是個屁,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除了依附他們,任他們擺布,我什麽都沒有,你懂嗎?”上官劍的眼光變得好陌生、好犀利。

“我不懂,錢對你來說真的有這麽重要?”方雪兒仍嚐試想喚回他,隻是機會微乎其微。

“如果沒有錢,你能被我服侍的這麽幸福快樂嗎?你以為你的標準愛人是用什麽堆砌而成的?是錢那!大把大把的錢那!少了它我便一無是處,而你也不會喜歡上我。”上官劍再度麵對大海,

“你錯了,少了它我一樣會喜歡你,因為我愛的是熱情洋溢,占有欲又強的你,而不是金光閃閃的你。”方雪兒以灼熱的眼光盯視著他。

“你有沒有想過,沒有錢,我如何熱情洋溢,如何占有?那些都是假象,都是遊戲,那根本不是我,現在的我才是最真實的我,脫掉了金錢的外殼、赤裸裸的我。來呀!看著我,你再告訴我,說你喜歡自私、醜陋的我。”上官劍臉部扭曲,既冷酷又殘忍。

“我……”上官劍的樣子好駭人,方雪兒被嚇得無法動彈,他怎麽會是體貼溫柔、愛她又照顧她的上官劍呢?她根本不能接受。

“怎樣?說不出來了吧!”說完忍不住大笑。

方雪兒突然衝上前用力抱住他,頭抵著他的胸膛、傾聽著他的心跳、呼吸著他的味道。

“我不相信那個會帶我在雨中漫步的上官劍是假的,我不相信那個會在深夜跑來敲我的窗戶與我聊了整夜話的上官劍是假的,我更不相信那個會因為我時興起而跑了整個都市隻為了幫我買個蘋果的上官劍是假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改變不了我即將結婚的事實。”上官劍依然拒絕與她有所接觸,冷淡地拉著她。

“不,任何事都是可以改變的,全看你的態度,真的,我一點也不在乎你到底有沒有錢。我愛的是溫柔的你,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立即拋棄一切私奔到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們雖隻有初中生,但……。”

方雪兒流著淚,語氣軟弱地企圖說服他,但上官劍終究拒絕了她溫情的擁抱,強硬地打斷她的話:“但那知識沒有希望的日子,我不要這種未來。”

“也許無法過得富裕,但絕對是快樂的,絕對是幸福的呀!”方雪兒強辯著,天知道她自己也沒多大把握,

“你要我有錢,想買快樂、買幸福還不容易?何必跟你過的苦哈哈的呢?隻要有錢,我可以讓一千個、甚至一萬個女人為我付出與你相同的愛情。”上官劍浪笑。

話既一出,隻有將方雪兒傷到無法複合了,上官劍看著方雪兒那張絕望的臉,空洞的眼睛流出哀傷的淚水,

“我走了。”他十分幹脆的將他和她的唯一聯係給斬斷了,頭也不回地驅車離開,走出愛戀,走出方雪兒的心中,奔向他自認看好的路,永不回頭。

她始終僵硬著身體,淚水像泉般湧顯,終於,又因為忍受不住現實的殘酷無情而再次昏了過去,而這一次,整整兩年,她的人便不曾醒過來,她的神誌仍停留在兩人相愛的幻境中,拒絕再跟現實做任何接觸。

連夜趕來的方家夫婦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成了這副模樣,不瘋不癲隻是茫然、空洞地呼吸著,這一切都是拜上官劍那個混蛋所賜。

於是他們就送方雪兒到療養院靜養,讓她徹底遠離這個傷心之地方。一段自以為偉大的愛情,竟害地方家支離破碎,真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