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好!”幾個看天地盟總部門口看守的兄弟,見文風回來,趕緊一正身,整齊地喊道。

“哦,幾位兄弟辛苦了!”文風笑著回道,那個青年跟在他身後。

“風哥,你背上怎麽了?”一個兄弟眼細,忍不住問道。旁邊的幾個聽他一說,也往文風背上看過去,隻見文風衣服破開了好幾道口子,上麵還沾著血跡,那幾個人大驚:“風哥,你受傷了?敵人在哪兒,我們去叫兄弟們!”

文風一擺手,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幫眾,他們年歲都不大,應該是從學校裏跟出來的,都是一臉真誠的關切,文風心裏一暖,說道:“不用了,剛才被人伏擊,受了點小傷,沒關係的。”他一頓,又問道:“曾副幫主他們在嗎?”

“恩,曾副幫主和張軍師在,別的大哥都去外麵的場子職守了。”一個小弟回道。天地盟攻占A市一半地盤以後,四個戰堂都分派了各自的勢力範圍,總部由小東率領的總堂護衛隊,和曾虎的部分人馬看守,這部分人馬是屬於刑堂,曾虎剩下的人還是看自己以前的場子。巴特爾率領的狼牙挑選了二百多人,正在集中訓練。馬飛及龐寧則帶著各自的人去了A市軍區特訓中心,時間兩個月。

文風聽那兄弟說完,點了點頭,對身側的青年人說道:“走吧,進去坐坐吧。”那青年也沒說話,跟著文風走了進去。上了頂樓,早已有小弟報告給曾虎和張良,因為時間還早,兩人都還沒睡,就趕緊迎了出來。

“文風,聽說你受傷了要不要緊?”曾虎遠遠地問道。

文風走近,微微一笑,回道:“曾兄沒事的,走,去我的辦公室裏吧。”

曾虎看他樣子輕鬆,又過去看看他的後背,才放下心來。他轉眼看見文風身邊還跟著一個表情嚴肅的青年,不禁有些疑惑,就問道:“這位兄弟是..”

“哦,今天就是這位老兄救了我,具體情況一會再說,我去換換衣服,包紮下。”文風邊走邊說。

這時張良才說話了:“我已經叫幫會的醫生過來了,馬上就到。”他看著文風的目光充滿關切。文風對他一點頭,沒說話。兄弟間,一個微微的動作就能傳遞話語。

這整個六樓是進行了大裝修的,文風的辦公室很寬敞,屋裏的擺設很氣派,格調黑白相間,簡單但協調,裏麵還有一間臥室,一應設施齊全。幾人走了進來,早有兄弟送上茶水,這時幫會的專屬醫生也來了,帶了一個護士。這些醫護人員都是以前鷹幫高價聘請來的,足可以成立一個小型醫院,專門給幫會高層包紮護理。文風也已經吩咐下去,出資成立一個專屬醫院,設備要一流,不對外,隻給自己幫會的兄弟醫治傷病,這樣將省去不少沒必要的麻煩。

醫生給文風進行了清洗,包紮,完畢後,張良和曾虎趕緊問他的傷勢如何。那醫生說過兩天就好了,幸虧先前用的那藥了。醫生出去後,文風換一件新衣服,是件黑色西裝,穿上以後,整個人都渙然精神。文風看著張良三人,說道:“都來坐吧。”說著,他自己先坐在了皮沙發上。

張良和曾虎坐下了,那青年人沒坐,仍然立著。文風詫異道:“老兄,坐吧,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

那青年臉上似乎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聞言,他回道:“我叫冷血。”身子仍然沒動。

“冷血!”文風聽了一愕,曾虎和張良也是同樣的表情,“看他的樣子,倒和四大名捕裏的冷血有一拚。”文風微微一笑,說道:“冷兄,你坐吧,不必客氣!”

“不了,這是今天下午我取回的五千萬,你看一下。”冷血說著,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支票,遞了過來。

文風一擺手,回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五千萬是答謝你的。”他連看都沒看那張支票。

這次,冷血眼神裏浮現了一絲詫異,若說剛才文風是做作吧,但這回絕對不是了,他閱人無數,這點還是可以肯定的。此時,就聽他說道:“諸葛先生說了,這錢必須交到你手裏。而剛才的事情,是我應該做的。”說著,他彎腰把支票放在了文風麵前的長桌上。

“諸葛先生?”文風聽了略一疑惑,知道他是在說那唐裝老者,而至於冷血說的“是我應該做的,則有些不明白。他不明白,張良和曾虎二人就更不明白了,兩人看看桌上的巨額支票,又看看一直站著的冷血,最後看向了文風。

文風見他們神色,微微一笑,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下。張良和曾虎才明白了,不過,他們心裏的疑惑也更重了,‘這個叫冷血的青年,和那個諸葛先生究竟是什麽人呢?’

“冷兄,不管如何,你今天救了我,既然你堅持不收這錢,那我就不勉強了。不過,若日後有需要我李文風和天地盟的地方,派人來說一聲,我立刻就到!還有,替我謝謝諸葛先生,若日後有緣,定當去拜會他老人家。”文風又回頭對冷血說道。

冷血聽完,遲遲沒有說話,眼睛深處浮現一股哀色。文風看到心裏暗驚,不由問道:“冷兄,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冷血又沉默一會兒,眼神才回複平淡,緩緩地答道:“先生已經走了,也許,你再沒有和他見麵的機會了。”

“什麽?”文風聽完大驚,身子站了起來,眼睛直盯著冷血看去。

“我大師兄已經送先生返鄉了,並已經迅速招回我另外兩位師兄。先生自知天命難違,這兩年來又帶我等不停奔波,頑疾更重,身體狀況已經難以控製了。”冷血平淡地解釋道。

“他老人家現在何處,走了多久了,快些到醫院診治啊,不行,就去北京的大醫院!”文風急切地說道。雖然和那老者隻有一麵之識,但老者的誠信,及風度都給文風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唉’冷血幽幽一歎,回道:“不用了,該想的辦法我們都想了,況且先生本身就醫術通玄。他在兩年前就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才帶我們兩年之間,在全國各大城市,辛苦尋覓,直到今天,先生也終於鬆了口氣,從重壓中解脫出來了。”說著,冷血下意識地看了文風一眼。

“辛苦尋覓?”文風聽了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的,先生是找一個有潛質的人,他想叫我們師兄弟跟著這樣的主人,不空負一身武藝,他為了我們,可是費盡苦心。我們師兄弟堅決不答應,卻沒想到,先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對我們說明了,並且以此要求我們,所以,我們幾個也不得不答應了。”冷血說完,居然一下子跪倒在地,衝著文風低下頭去,沉聲說道:“諸葛門下關門弟子冷血,拜見主人!”

文風心裏也很吃驚,趕緊去扶他,冷血卻不讓,堅持行了三拜大禮,才自己站起身子。文風忍不住問道:“難道我就是諸葛先生挑選的人嗎?”

“恩的,主人!”冷血筆直地站著身子,正色回答。

“等等,冷兄,你別這麽稱呼,我還是有點搞不明白。”文風摸摸頭發,有些發蒙。

而坐在另一邊的張良卻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就見他微微一笑,看著冷血問道:“冷兄,能告訴我,你的幾位師兄叫什麽嗎?”

冷血看張良坐在一旁,知道這是天地盟的重要人物之一,就回答道:“我大師兄,主人下午也見過的,名字叫無情。我另位兩位師兄,分別叫鐵手和追命。”

“嗬嗬,怎麽和武俠小說一樣啊。”曾虎聽完,不由地笑著。

冷血沒回話,張良卻轉頭看向了他,笑著說道:“曾兄,這並不奇怪,即使是虛構的東西,它也有一定的真實背景。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的師傅,也就是這位諸葛先生,應該就是大宋諸葛神侯的後裔。”說完,他把目光轉向了冷血。

“是的,這位兄弟所說不錯,諸葛先生,也就是我們的師傅,確實是諸葛神侯後裔,不過到師傅這一支,沒有了子嗣,算是終結了。”冷血話音裏透著濃濃的悲涼感。

文風三人聽了不由心裏也一暗,但曾虎仍然忍不住問道:“那你們師兄弟四人,難道也是書上寫的那四位的後人嗎?”

“哦,這倒不是,我們是師傅從小收養的孤兒,並傳授他祖上傳下來的武藝。師傅對我們親如父母。”冷血並像書上那位冷到及至,雖然性格也很倔強,但話多了不少。畢竟是接觸現代生活的人,感情容易流露,他說到最後,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重重的水霧。

“好了,冷血,你別傷心了。事情我也聽明白了,既然是這樣,那你就留下吧,不過,不要叫我主人,就叫我的名字,或者風哥也行。”文風安慰著,腦海裏不禁浮現了那位唐裝老者的麵容,諸葛先生微笑著,是那麽讓人感到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