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剛出現,吳助理隨後就到了,他一臉急色走進屋裏,急切地說道:“對不起,包先生,李先生,我沒攔住他們,這位ADA徑自就帶人過來了!”
“包先生,不好意思了,我們公務在身,莽撞了些,還請見諒!”來的人顯然是幾名香港警察,帶頭的漂亮女子禮貌地解釋道,她雖然是在對包萬生說話,但目光卻悠悠地落在了文風身上。
“請問幾位,有什麽事情?”包萬生平淡地問道。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不是李文風,李先生?”漂亮女警沒有回話,衝著文風問道。
文風回頭,打量了他們一下,回道:“我是,有什麽問題嗎?”
“李文風先生,我們香港警察總署特別案件調查科的警員,這是我的證件。”漂亮女警舉起自己的證件,亮了亮,接著說道:“您在去年底涉嫌一起殺害銅鑼灣高級警務人員的案件,請您跟我回去一趟,協助調查!”
文風看了看她的證件,‘香港警務總署特別案件調查科總督察譚雪琪’,譚雪琪,看到這個名字,文風感到似曾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對於對方所說的話,他並沒有感到意外,也沒有驚訝。倒是包萬生心裏大驚,因為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就聽他高聲問道:“這位ADA,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李先生可是我們集團的執行董事,怎麽會和那樣的事情有關,你們有沒有確鑿證據。如果沒有,李先生,是不會跟你們走的,我和李先生正在商議集團的巨大事項,如果沒有別的事,請你們出去!”
“包先生,您誤會了,我們隻是請李先生回去協助調查,做一下例行問話。並沒有說李先生就是凶手,希望您配合我們的工作。李先生,您的意思呢?”譚雪琪很客氣地說道。
文風點點頭,站起身來,回頭看看包萬生,說道:“伯父,您放心,我很快就回來,難道您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嗎。對了,別叫婉兒知道,免得她又擔心,告訴她,晚上我去去她那裏。”
包萬生在文風眼神示意下,便答應了下來:“好吧,小風,我隨後就派律師過去!你放心,婉兒那裏,我會去說的。”
“ADA,走吧!”文風轉身說了句,說完,他率先走出房門。譚雪琪跟在後麵,眸子裏慢慢地浮現了一道深意。
香港島,警察總署是一幢十幾層高的樓宇,外觀氣派,防衛森嚴。坐電梯上到六層,走進走廊,便出現了特別案件調查科的指示牌,有不少軍裝警恭敬地向譚雪琪敬禮致意。文風被他們帶進了一間審訊室裏,坐下來之後,譚雪琪說道:“李先生,不好意思,需要暫時委屈你了,希望您別介意,下麵,我們有些問題,需要問一下,請您配合一下!”
文風點點頭,拿出一支熊貓,問道:“我可以抽煙嗎?”
“可以!”譚雪琪麵色嚴謹,對身邊的一名女警說道:“準備記筆錄!”
“是!ADA!”女警恭敬地回了聲,坐到譚雪琪身旁,屋子裏隻剩下她們兩個女警,別人都退了出去。
“李先生,第一個問題,請問在1月10日晚上,也就是去年底臘月初八那一天,您在什麽地方,具體在做什麽?”譚雪琪開口問道。
文風故意做出了想了想的樣子,過了會兒,才回道:“哦,那天我正好從香港回北京,坐的是上午的航班,至於晚上嗎,我當然是和家人在一起了!怎麽,那天晚上香港出什麽事情了?”
“在那一天晚上午夜時分,我們香港銅鑼灣警署的一名高級督察,重案組組長朱天林,被人槍殺在中環的一幢住宅樓前,腿上兩槍,額頭一槍!”譚雪琪沉聲回道。
“朱天林,哦,他啊,我認識,他被殺了,我怎麽不知道。那可是個出色的警察啊,聽說你們警界有數的優秀警官啊。怎麽,ADA,你們不會懷疑我吧,這怎麽可能?別說我那時在內地,就是在香港,也不會的,朱IR可是很被人景仰的一個人啊!”文風故做驚訝,露出一副誇大的表情。
“李先生,據我所知,也根據相關人員的描述,你和朱天林在去年應該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吧?”譚雪琪麵色沉靜,平淡地問道。
“哈哈!”文風悠然一笑,回道:“不錯,你們調查地很清楚,確實,那件事情,我們發生了一些誤會。不過,後來誤會解開,也就沒事了。警察麽,是應該受到尊重的!”
“李先生,據我們調查,在朱天林死的那一天,發生了一件綁架案,也就是您所在集團遠洋航運的總經理,包婉兒女士被綁架了,而你和她關係很密切,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麽回事?”譚雪琪繼續問道。
文風點點頭,並不掩飾地回道:“確實有這麽回事,我和婉兒的關係也確實密切。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麽呢。這件事情應該和前麵你所說的,沒有什麽關係吧。”
“不,有很大關係!”譚雪琪麵色果決,隱然有種正氣,“朱天林確實不是一個好警察,在他被殺前,廉正公署已經在秘密地調查他,在他死後,通過對他帳戶,及相關一些人和事件的調查,我們掌握了他的許多事情。而包小姐的被綁案,據我們調查,應該和他有著一定的聯係。雖然包小姐後來神秘地獲釋,而朱天林卻幾乎在同一天被殺,我想,明想人都看的出來,這裏麵也有一定關聯吧。據那幢公寓的保安描述,朱天林當晚是同一些黑幫份子,一起到達那裏的。而他自己後來被一幫突然衝進來的人打暈,等他醒來以後,卻在門前發現了朱天林的屍體,而奇怪的是當晚和朱天林在一起的黑幫分子,也神秘地失蹤了。”
“ADA,這不正說明,那些黑幫分子的嫌疑很大嗎,或者他們和朱IR發生了什麽衝突呢,您說呢?”文風淡淡地回道。
“是的,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是就在那件事情幾天後,我們發現了那些人的屍體,根據法醫檢驗,他們也是死於同一天。所以,他們的嫌疑也就沒有了。就在前幾天,有線人舉報,說曾目睹是你率領另一幫人,闖入了那幢大樓,並且槍殺了朱天林。”譚雪琪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看向了文風。
文風笑了笑,問道:“我和他又沒有什麽仇怨,為什麽要殺他呢?”
“因為包婉兒,因為朱天林雇傭中環的青眼等人,綁架了你的女人,雖然在事後對青眼等人的詢問中,他們沒有說出什麽,但是,糾合前因後果,李先生,你的嫌疑最大!”譚雪琪聲音幹脆,目光陡然一亮。
“嗬嗬!”文風又是一笑,回道:“不得不說ADA的想象力很豐富,按你說的脈絡,也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錯,誰敢傷害我的女人,他的下場,就是死!”說到最後,文風的話聲冷了下來,表情也瞬間淡漠了。
“但是,可惜的是,讓你失望的是,我那時應該是在A市,你們可以調查,香港機場,和北京機場,應該有我的登機下機記錄,還有視頻。”文風接著說道。
“的確,就這點我們已經做過調查,北京方麵也傳過來的確鑿信息,你在那天下午確實是回到了北京。但是,這並不說明,你在午夜的時候,回不了香港。”譚雪琪平靜地回道。
“哈哈,我又不是神仙!就是在從北京坐飛機,恐怕當天也回不來,ADA,除了飛機,難道還有比這更快的交通工具嗎。莫非我飛麽,我倒是想,可惜現實不允許!”文風聞言,不由地笑了起來。
“李先生,按常理說,確實是這麽回事。如果平常的人,當天是無法回來的。可是,您自己心裏也清楚,我們也清楚,您可不是平常的人!!”譚雪琪看著文風,目光幽深,似乎想看透他的身體,“一個中國黑道史上,最年輕的教父級人物,一個能蓋過何賭王,豪捐十億的人物,一個能令山本牧夫妥協的人物,一個坐擁上百億財產的人,試問,這樣的人,是平常的人嗎?”
“也許在你和別人的眼裏,我不是凡人。但是在我自己眼裏,我隻是努力去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凡人。而你所說的那些,也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做到的。”文風聽到這些話,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麵前的這位漂亮女警,應該算是香港警界的核心人員了,能夠知道這些,或者更多的事情,也不足為怪。
譚雪琪聽了文風的話,美眸連閃幾下,不知道在想什麽,她看著文風,平淡地說道:“李先生有這樣的心態,讓我驚訝,這也說明,你能走到今天這步,絕非偶然。好了,咱們還是繼續談前麵的事情吧。正如你所說,沒有比飛機更快的交通工具,但是,有一點,我想,李先生也明白,您指的是普通客機,應該還有一種飛機比它更快,甚至快上幾倍吧。”
文風聞言,心裏不由地一震。他仔細地看向了對麵的譚雪琪,隻見她麵色仍然平淡,但是眸子裏的眼神,卻隱隱地有些深邃,而且平複又犀利地射向了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