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炳南見狀神色微微凝住,他轉頭看向了金將軍,隻見金將軍麵色平淡,沒有站起來,仍然麵朝前方,像沒發生任何事情似的,望著自己的女兒和文風。
紮果陰著臉走近,冷冷地看著文風和徐玉鳳。那幾個穿西裝的青年,一臉焦急,看到金炳南,正想要解釋什麽。金炳南手一揮,製止了他們,然後說道:“你們先下去吧,這裏沒你們的事情!”那幾個青年聞言鬆了口氣,答應聲就退了出去。
“紮公子!歡迎你啊,我剛才還納悶兒呢,你和紮布老兄怎麽沒來呢。你們父子,可是我們重點請的貴賓啊!!嗬嗬!!”金炳南見那個青年離開後,臉上立刻出現了笑容,很熱情的樣子。
“哼!”紮果鼻子裏冷哼一聲,轉身麵向金將軍,很直接地說道:“金將軍,你是前輩,前一陣子,你還答應過我父親,要把小姐許給我。怎麽能出爾反爾,這麽快就變卦了!咱們金三角的人,可都是講信用的,難道你要...”他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紮果,放肆!你怎麽能對將軍沒禮貌,快退下!”金將軍身旁的一個中年人,怒聲喝道。
“老東西,滾開,這裏沒你插話的份兒。小心惹火上身!!”紮果毫不客氣地罵道,不留一點情麵。
這下子人們又喧嘩起來,有幾個年長些的,默默地搖了搖頭。那中年人自然是氣壞了,他抬起手指著紮果,表情驚怒,說道:”你,你,就是你父親也沒在我麵前這麽說過話,你竟然敢...咳咳,氣死我了!!”
“我父親!哈哈,別急,他老人家一會就到。”紮果麵色陰冷,笑得狂態畢露。
“你,好,好,我等著紮布!!”那中年人氣得跺跺腳,臉鱉地通紅。
“老劉,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什麽。”這時,金將軍淡淡地開了口,他打量了下紮果,接著說道:“紮公子,我的女兒,我想把她嫁給誰,就會把她嫁給誰!我想了想,我會尊重她的意願!”
“嘿嘿,她的意願!!”紮果冷冷一笑,轉身看向徐玉鳳,高聲問道:“徐小姐,將軍說今天的事情,是你自己的意思。那麽,我倒要問問,到底是不是?而我,又哪一點比不上姓李的?今天,你們總要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紮果,你不要無理取鬧,這是我的意願。至於原因,那是因為我愛文風,我並沒有拿你們兩人攀比,因為沒必要,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你知道的!”徐玉鳳從文風懷裏直起身子,平淡地回道。
“是啊,哈哈!就這麽幾句話就想把我打發,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了,我紮家雖然勢小力微,但也不是讓你們金家隨便愚弄的!”紮果似乎豁出去了,他頓了頓,又看向文風,眸子裏充滿狠色,“姓李的!別以為你在中國北方有些實力,就來這裏耀舞揚威,告訴你,這裏是金三角!還有,據我所知,你似乎很喜歡破壞別人的婚事。那件事恐怕在座的,沒有知道的,也包括將軍,還有小姐!”
說著,他回過身,麵向金將軍,接著說道:“將軍,他是什麽人你可要看清。十天前,這位李先生,可是帶人到上海,闖進了南方青幫齊揚公子的訂婚宴,硬把齊公子的訂婚對象天宇集團的千金趙若寒小姐給帶走了。將軍,你能讓玉鳳和這樣的人訂婚嗎,他明明已經搶走齊公子的未婚妻,現在又來騙玉鳳,而且據我所知,他還有很多女人的,這些你們都知道嗎,還有你!”他回過身,“玉鳳,你可別被他蒙騙了,外表並不代表一個人的內心!你知道的,我可是真心喜歡你的!玉鳳,這人是個騙子,他是想玩弄你!”
“夠了,紮果!文風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說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我還支持他,像若寒妹妹那樣美麗的人兒,怎能和齊揚那樣的人訂婚。你不要說了,如果你是來恭喜我的,我歡迎!如果不是,請您離開!別再這裏敗壞來賓的心情!”徐玉鳳臉上浮現了一層冷色,聲音也冰冷到了極點。
“好好,說的好!”紮果聲音很高,眸子裏的狠色更加濃厚,他瞪著文風,沉聲說道:“姓李的,玉鳳是被你迷惑了。我再告訴你一句,這裏是金三角,我的意思想必你應該明白!?”
文風根本沒看他,聞言微微一笑,輕輕摟著徐玉鳳,溫柔地說道:“鳳姐,別生氣,你現在冰冷的樣子,我看了都害怕呢。好了,笑一笑,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別被一隻影響了情緒,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但是在我心裏,咱們已經是夫妻,你是天下間最美的人兒,我想看到你的笑,好嗎?”
徐玉鳳在他溫柔的慰籍下,軟化了,心情好起來,臉紅紅的,低著頭,嫣然一笑,那笑意就像花朵的苞蕾初綻一樣,散發著純淨又成熟的風情。凡是看著她的人,都不自覺地心神一蕩。文風看著,笑意更盛,心裏也感到了彌足深刻的幸福感。
而紮果看在眼裏,心中怒火無限地升騰起來,他強忍住,那眼神看著文風,幾乎想要吃人一樣,就聽他沉聲問道:“姓你的,你沒聽到我說話嗎?”
這時,小廣場上雖然有二三百人,但卻陷入了沉寂。眾人都摒住呼吸,專注地看著前麵。金將軍的麵色平靜,眸子含帶玩味的笑意,似乎在期待文風的表現。金炳南在自己大哥的示意下,也退到了一旁,但他沒有鬆懈,已經不著痕跡地召喚過來不少手下,悄悄地分散在了不遠處,以應突然之變,畢竟紮果等人是帶著槍的,不得不防。
“哦,你是在和我說話嗎。”文風嘴角揚起溫和的弧度,鬆開徐玉鳳,轉過了身,“我還以為是一隻金三角獨有的大蒼蠅,但嗡嗡作響呢。”
“撲哧!”“撲哧!”聽到文風的話,下麵很多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又趕緊捂住了嘴,聲怕驚動了紮果。看來紮家確實勢力驚人,從在場人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
“D,你敢罵我們公子!不想活了,是不是!?”紮果鐵青著臉,拳頭攥攥地緊緊。他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青年已經罵出口了。
“哈哈,金三角的怪事很多!”文風沒有生氣,悠然一笑,“蒼蠅後麵跟著了兩條狗,狗給蒼蠅當保鏢!可以上春晚了!”
“哈哈!”“哈哈!”在場的人華人居多,即使不是華裔,由於緬甸,泰國等地華人眾多,又掌握了經濟主導地位,所以他們本土人也大多數懂中文,何況這些已經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大姥,和中國貿易往來較多,不學中文是會落伍的。而中國的春節,隨著華人群體的增多增大,也成為了當地的大節日一般,每到年底,他們也融入進來,看春晚,吃餃子,不亦樂乎!聽到文風這幾句,他們再控製不住,哄堂大笑。
“靠!”紮果身後的兩個青年回頭看看,臉色大變,回過頭來,就惡狠狠地看著文風。他們的手已經按住槍上,但是紮果沒命令,他們也不敢動。不過,就憑這一點,他們敢在金將軍的麵前,有想拿槍的意思,也說明他們平時多狂妄了。從這些人身上,又能折射出紮家父子平素的囂張。
紮果怒到了極點,身子繃得緊緊的,本來就黑的臉上,鱉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鼓。他死死地盯著文風,過了好半天,才低沉地說道:“今天當著將軍,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不然,你早就說不出話來了。姓李的,我再問你最後一句話。玉鳳,你是放還是不放!?如果你現在走,咱們兩安,如果你非要..哼,那就別怪我紮果無情!!給你三分鍾時間考慮!”
文風聞言,笑了笑,牽起徐玉鳳的手,那晶瑩的鑽戒在陽光裏,閃耀著奪目的光環,他淡淡地回道:“對不起,我剛才說過,沒有人能阻止我給玉鳳戴上這枚戒指,現在,我再說一句,也沒有人能夠威脅我去摘下這枚戒指!這枚戒指,是屬於我的愛人的!”
“草!D,姓李的,別以為在這裏我就不敢動你!”紮果終於忍不住了,暴跳如雷,他迅速地撥出槍,指向了文風,“今天,我就要你死!!齊揚辦不到的,我紮果能!!!”
這一下,現場可亂了起來,女人們一陣尖叫,躲進了自己男人懷裏,而男人們臉色也大變。金炳南見狀,也急了,立刻一揮手,早已經隱在四周的青年們,立刻現了身,但他們要撥槍,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就連一直還沉穩的金將軍,眸子裏也浮現了不置信,站了起來。徐玉鳳更是焦急,不顧一切地要擋在文風麵前。
眾人之中,臉色未變的恐怕隻有文風一個,他輕輕地,但是不容回拒地把徐玉鳳推開,嘴角的笑容不減少,一個溫和而冷靜的聲音同時響起:“紮果,有種你就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