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位於東南亞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邊境地區的一個三角形地帶,盛產鴉片等毒品,使“金三角”聞名於世。由於“金三角”地區大部分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嶺,氣候炎熱,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極適宜罌粟的生長,再加上這裏叢林密布,道路崎嶇,交通閉塞,三國政府鞭長莫及,為種植罌粟提供了政治、經濟以及地理、氣候等方麵得天獨厚的條件。

緬甸北部的邊陲小鎮,此時已陽光普照。徐玉鳳早上的時候就出去了,大約一個小時後,不知道從哪裏開回來一輛軍用悍馬。當文風看到時,還小小地吃了一驚,不單是車,連徐玉鳳也換上了一身迷彩軍裝,看上去英姿颯爽,就差腰間別一支小巧的手槍了。因為這裏還不屬於金三角的勢力範圍,所以槍支還是不能隨便露的。

“上車吧!”徐玉鳳渾身洋溢著別具一格的魅力,看到文風的表情,她更是歡欣地笑了起來。

文風坐到副駕駛座位上,無情和鐵手坐在後麵,徐玉鳳啟動了車,慢慢地開始在街道上穿行,走出這個小鎮,大約又用了半個小時多,因為街道上來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小鎮的建築並不奢華,但是其繁忙程度,可是一點不次於城市裏的步行街。

出了小鎮,車向西南開去,村落漸漸地不見了,房間稀落起來,遠遠地可以看到一條大江緩緩地從東麵流過,又開一會兒,房屋徹底看不到了,樹木漸漸地多起來,遙遙地能看到連綿的山巒了。

“鳳姐,咱們是要去山裏嗎?”文風淡淡地問道。

“當然了,而且要到很深的山裏。不過,那裏也有很多我們建立的村落,不像外人想的那樣偏僻,沒有人煙,隻是有它獨具的特殊性。”徐玉鳳開著車,眼望著前方回答。

這一路上,已經看不到來回的車輛了,顛簸的路上,隻有他們這一輛軍車在行進著,悍馬的特性在這樣的路途上,顯露無遺。雖然路上已經狹窄,坑坑哇哇,但是坐在車裏,依然感覺很穩當,自然了,徐玉鳳的開車技術也不用說,而且她對這條路熟悉,開上山路以後,車的速度也稍微減了下來。

“我們的加工廠,大多設在深山密林中,有大批技術人員操縱著先進的機器設備日夜工作,生產出來的貨品質量上乘,所以受到全世界買家的青睞。

金三角的範圍包括緬甸北部的撣邦、克欽邦、泰國的清萊府、清邁府北部及老撾的琅南塔省、豐沙裏、烏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共有大小村鎮3000多個。總麵積為19.4萬平方公裏,所以各個勢力也分布頻繁。

其中緬甸的區域最大,產量了最大,被我們金家占據著,其次是紮布家族了,他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所以地方上擁護他們的也很多。”徐玉鳳似乎有意地介紹起情況來。

“鳳姐,問個不該問的問題,那你們金家是?我看著你就是中國血統啊。”文風想到這點,便問了出來。

“是的,你們也應該聽說過,解放前夕,國民黨的一部撤退到了緬甸,也就是邊境地帶吧?”徐玉鳳平靜地反問道。

“恩,聽說過,很多書上寫著呢,是李彌的第八軍第九十三師。”文風淡淡地回道。

“不錯,就是這個師,不瞞你說我父親那時才二十來歲,他隻是一個連的連長。那支部隊退到這三國交界處後,緬甸政府不想接納他們,於是戰爭開始了,雖然這些將士在內戰中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但對付緬甸政府軍,還是綽綽有餘的。三下五處二,將緬甸軍打的落花流水。終於在金三角站穩了腳跟。

不過後來,在緬甸和印度,及泰國政府的連年進攻下,雖然93師一直沒落敗,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人數越來越少,最後慘勝。十幾年間,我父親由連長升成了營長,團長,成為較大的一支勢力,但他的年紀也已經近四十。

這一段時間裏,因為沒有補給,剩下的兵員越來越少了,在滇、泰、緬邊區,與當地民眾融合,形成了大大小小幾十個武裝,緬甸政府是徹底的沒有辦法了,就想通過收編國軍老兵的方法提高自己的戰力,但是93師的將士不願放棄自己的祖國,不想加入緬甸籍。我父親說過,他始終牢記自己是一個中國人!寧願艱苦,寧願死,也不會入別人的國籍的。

連年的戰亂,沒有補給,將士開始集體在金三角地區種植鴉片,這裏本來居住的就主要是緬甸的少數民族,世代就靠種罌粟維持生計。為了與政府對抗,保護自己的鴉片種植業,當地居民把自己武裝起來。他們和我們,及各個力量相融合,強大自己。由於毒品利益巨大,各個勢力又開始爭奪地盤,又經過近三十年的戰亂,在八十年代末,這裏的局勢才平定下來。

我父親的勢力在混戰中,達到鼎盛,在這一區域已經沒有人能抗衡,所以,經過多次談判,由我父親做了龍頭,這也就有了世人皆知的金將軍。不過,他那時,也是近60歲的老人了。我的母親是一個落難在緬甸的華人,展轉來到這裏,被我父親救下,後來就嫁給他,在父親四十歲那年,他們有了我。父親在之前的二十年裏,一直沒娶妻,一來是因為局勢太亂,顧不上,二來是因為他不想娶一個他國血統的女子。

我的母親美麗,柔弱,一直受到父親的寵愛,我的父親一生也隻有他一個妻子,在這點上,很多都敬佩我父親。可惜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一次戰亂之中,我的母親被流彈射中,離開了人世!”徐玉鳳心有感歎,講述了起來,說到自己母親死去的時候,她的麵容不由地悲傷起來。

“母親走的時候,盡管很痛苦,但很安詳。我知道,她是不想叫我和父親看到她難受的樣子,她希望我們好好生活,好好活下去。她渴望平定,臨走前的最後祝願就是希望金三角能保持和平的局麵。我的父親以為沒有再娶,全心致力於金三角的平定事務,就連這次紮家弄事,父親之所以妥協,也是為了顧全大局。

但我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一起忘不了母親,他牢牢記著目前的話,他也一直朝那個方向努力。其實這次回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他的內心裏,也一定是希望我幸福的,但是在我和大局之間,父親選擇了後者。”徐玉鳳神色稍稍平靜,就接著說道。

文風仔細地聽著,心裏也是浮想聯翩,聽完後,他柔聲回道:“鳳姐,別想那麽多了。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即使聯姻,我想也隻能解決一時,既然紮布和紮果父子的野心已露,是不會被平息的。何況,現在還有那股不知底細的強大力量支持著他們,我想,現在那股勢力的動機應該可以想的到,無非是利益,但是它到底是誰,還是必須要調查出來的,敵人在暗,你們在明,那樣會很被動的!”

“恩,我知道,我已經派人在緬甸,並且派揚康在雲南和周遍地帶探察呢。這事情我和父親詳細地分析過,根據各方麵反饋的信息,目標已經逐漸鎖定在一方身上,也隻有他們才有理由,和有實力這麽做!”徐玉鳳表情恢複正常,浮現了幹練的神情。

“奧?難道是青幫?”文風聽她提到揚康,便隱隱地猜到了。

“不錯,雖然還沒有直接證據,但是所有的嫌疑都聚在了他們身上。青幫前幾年派人和我們談判,想買斷我們金三角年產量的一半以上,也就是說,他們想控製中國境內及港澳等地的毒品銷售。但是我的父親沒答應,後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最近據調查,紮布的人曾經在以前接觸過他們,但很隱秘,所以當時誰都不知道。齊家的野心更大,所以隻有他們才有動機做這件事情,現在所需要的就是證實而已。表麵上我們這邊還會和青幫保持合作關係的。”徐玉鳳把情況詳細地說了一下。文風點點頭,思索了起來。徐玉鳳看到他的神情,便不再說話,車裏沉靜了下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前麵出現了一個通道,有十來個舉著衝鋒槍的青年把守著,看到悍馬車,遠遠地打了個停的手勢。徐玉鳳把車開過去,停下,高聲說道:“是我,把護攔打開!”

“哦,是小姐,快打開,放行!”一個頭目摸樣的人,看清了她,趕緊回頭喊道。

門很快打開了,那十來個青年都露出恭敬的樣子。徐玉鳳啟動了車,直接開了進去,隻見前麵漸漸地出現了房屋,但是有不少人提著槍在巡邏。隨著越來越往裏,人也多起來,房屋也多起來。過了一會兒,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二層小樓,樓前和四周守衛森嚴,那著提著衝鋒槍的青年,也一個個身材高大,目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