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遠遠地看到巴雅的狀況,更是焦急,腳步也加快了,邊走邊喊著:“巴雅,孩子,你怎麽了,你沒事吧?”那詢問的聲音無比焦急,也無比撼動人心,而那位中年男人臉上也是一樣的表情,看他的樣子應該就是這飯店的老板。

“巴雅,巴雅?”文風也輕輕地呼喊著,他也不明白,為什麽看到巴雅此時的樣子,他會這麽憂心,這種感覺很莫名,似乎突然出現的。或者看到這樣純淨的女孩子,被嚇成這樣,於心不忍吧。

“先生,巴雅這是怎麽了?”老板娘走過來,把巴雅的身子接過去,看著她,邊向文風詢問。

“唉!!”文風一時間也有些局促,不知道該怎麽說好。

“孩子,孩子,你沒事吧。你說話,剛才我和你阿姨隻顧在下麵忙了,想起你在上麵呆了這麽長時間,還沒下去,就趕緊想上來看看,結果結果真的出事了。老伴兒,巴雅這是怎麽了?”老板著急地蹲下身子,似乎在埋怨自己。

“她是被嚇著了,老板,老板娘,你們兩位別著急,冷血,追命,你們兩個看看是怎麽回事?”文風冷靜下來,想到自己身邊有兩個江湖高手在了,他們見識多廣,應該通一些醫理。

冷血和追命點點頭,低下身子去瞧了。這時,老板直起身子,不經意地轉頭看向屋裏麵,“啊!”就聽他也是一聲驚呼,眼睛裏也充滿了恐慌。

“老伴兒,你怎麽了?”老板娘把巴雅放下,也趕緊向屋裏看去,她怔怔地看了看,沒有喊出聲,但嘴巴張的大大的,也是一臉驚恐的樣子。過了良久,她回身看了看文風等人,顫顫地問道:“先,先生,他,他們怎麽?”

“老板娘,你別怕,是我殺了他們,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文風淡淡地說道。

“是你,先生,您,您......”老板也回過了頭,表情又驚又怕。過了一會兒,他慌亂地邁開了步子,慌張地自語著:“這可怎麽好啊,我們這裏出人命了,誰還敢到咱們這吃飯了。不行,我去報警,我去報警,老伴,你看著他們,別叫他們走了!”說著,老板就要往外走。

文風和冷血,追命,表情沒變。老板娘的臉上卻出現複雜的神情,就在這時,文風扶著的巴雅,突然‘哇’一聲,大哭了出來。這一聲,把幾個人都震驚了,連老板也停住了腳步,片刻,幾個人的臉上出現了喜色,文風低下頭,幾乎和老板娘同時問道:”巴雅,你還好嗎?”

巴雅卻隻是哭,神情很淒慘,眼神裏出現了一種叫人無法理解,也很濃鬱的悲傷。叫人聽了,心裏都感到難受。

“孩子,你別哭,叔叔,和阿姨在呢,別怕,別怕!”老板也趕緊走了回來,關切地勸慰著。

“是啊,孩子別哭,阿姨在這兒呢!”老板娘又從文風手裏將巴雅接過,摟在懷裏,慈愛地說道。

巴雅還是哭個不停,那聲音愈發悲切了,文風站起身,仰頭看向屋頂,長長歎息一聲,過了會兒,才說道:“老板,老板娘,你們放心,如果巴雅有事,我願意照顧她一輩子,是我太草率了,沒有考慮太多。這裏的事情,我也會處理好的。和兩位是不會有關係的。”

“先生,我知道您不是壞人,可,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警察來了,我們說不清啊,我們小店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甚至連流血的事情都沒有,我們兩口子就指著這裏呢,這可怎麽是好?”老板娘被巴雅感染,又想到目前的處境,也傷感了起來。

文風正要回話,卻聽見老板娘的懷裏,巴雅似乎喃喃地說起話來,老板娘和其他人也聽到了,都凝住甚,看向巴雅,仔細聽著。隻見老板娘懷裏的巴雅,哭聲漸漸小了,但淚水仍然不斷流下,她喃喃地低呼著:“爸爸,大哥,弟弟,爸爸,大哥,巴特爾,我可憐的弟弟,你們死的好慘!好慘......”

“什麽!”文風細聽之下,身子巨震,眼睛裏充滿著不置信,冷血和追命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但他們沒有那麽大的驚訝,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巴特爾還有一位姐姐,對他的事情隻是略知一二。別人不清楚,而文風清楚,並且知道地很詳細,此刻聽到巴雅呼喊出巴特爾的名字,如果能不驚。

“巴雅,你想到什麽了,我是阿姨,還有你叔叔也在,你在說什麽,不要怕,現在沒事了。”老板娘關切地說道。

文風此時,也趕緊矮下身子,問道:“巴雅,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想起你的家人了,你別著急,也別慌,能再說一遍,你剛才說的那個名字嗎?”

又過了好一會兒,巴雅終於抬起了頭,她流著淚,點了點頭,哽咽地回道:“巴特爾,是我的弟弟,我的,我的弟弟很英俊,也很懂事,可是,可是他卻被..還有我的爸爸,我的哥哥,還有好多人,都死了,都死了......”巴雅說著,再也克製不住,哭聲又高起來。

聽完她的話,文風猛地站了起來,眸子裏閃動出一絲喜色,稍稍冷靜一下,他又蹲下身子,再次問道:“巴雅,別哭,告訴我,你的父親是不是蒙古天狼幫的幫主?”

巴雅聞言,哭泣中身子不由一震,詫異地看向文風,“您,怎麽知道?”

“巴雅,草原上的百靈,沒想到我能在這裏遇到你!”文風掩飾不住心頭的欣喜,站起來,看著冷血和追命說道:“沒想到巴特爾失蹤的姐姐竟然會在南方,難怪在北方遍尋都找不到呢,冷血,追命,我想巴特兒知道這個事情,一定會高興極了!”

冷血和追命聽完,嘴角都溢出了溫暖的笑意,那笑意裏飽含著對兄弟的真摯情感,傷感在這一瞬間,也似乎被慢慢地驅走著。

“巴特爾,先生,您是在說我的弟弟嗎?”巴雅聞言,驚地站了起來,她握住文風的胳膊,急切地問道:“先生,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她美麗的容顏上,還掛著淚水,如梨花之上的雨露,輕輕地搖曳著。

文風微笑著,看向她,點了點頭。

巴雅看到他的表情,眸子裏不禁放出了驚喜的神色,她著急地問道:“先生,我弟弟沒死,他在哪裏,在哪裏,您快告訴我?”巴雅說著,淚水滾滾滑落,那聲音也叫人覺得心酸。

“巴雅,你別著急,巴特爾現在很好,他現在在北方,目前在河南那邊,跟著我做事呢,是我的好兄弟!”文風慢慢地回道。

“天啊,弟弟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巴雅鬆開手,仰頭望向屋頂,似乎在看著天空一樣,眸子裏喜悅又傷感,“先生,您快對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弟弟沒事,那我爸爸,和哥哥呢?”

文風聞言,神色一黯,歎息一聲,回道:“巴雅,你的爸爸,和哥哥為了救巴特爾,都被殺害了。”

“爸爸,哥哥!!”巴雅神色無比悲傷,見者側目。

“好了,巴雅,別哭了,放心吧,他們的仇一定會報的。巴特爾都堅強地挺了過去,你也要堅強,知道嗎。隻有你們活著,才是最大的希望所在。巴特爾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你,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你是姐姐,要表現地堅強,知道嗎,等一會兒,你先和巴特爾通個電話,然後我就安排你去見他,好嗎?”文風輕輕拍著巴雅的肩膀,柔聲說著。

又過了一會兒,巴雅直起身子,用力點了點頭。文風伸出手去,輕輕地為她擦拭著淚水,然後慢慢地講述了起來,講到巴特爾在北京被人追殺的時候,巴雅的表情也隨之緊張,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講完後,文風看著巴雅問道:“巴雅,你怎麽失憶了,又是怎麽到南邊來的呢?”

巴雅沒有先回答,而是站直身子,即肅穆又感動地,對著文風,深深施了一禮,然後說道:“先生,謝謝您救了我弟弟,並且那麽照顧他,您的恩情,我和巴特爾無以為報,以後,我巴雅寧願當您的仆傭,一輩子為您端茶倒水,此言一出,絕不反悔!”

“巴雅,使不得,你別這麽說。巴特爾是我的好兄弟,你們狼牙的兄弟們都是我的好兄弟,你是他們的姐妹,就是我的姐妹。咱們是親人,所以是不用言謝的。”文風把她扶起來,認真回道。

“不,先生,我們草原兒女說出去的話,是絕不收回的,請您答應我,如果不然,草原神都會唾棄我的,知恩不報,我也就愧為成吉思汗的後裔了。”巴雅很果決地回答,神色不容推拒。

文風見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想,便回道:“巴雅,先告訴我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巴雅聞言,點了點頭,表情凝住,似乎回想起來,她的眼神也慢慢地飄遠了,仿佛回到了草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