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那幾個女人,發什麽楞呢!”文風扭頭看到這邊的情景,急切地喊道。

“哦,是,風哥!”那兩個小弟遲疑一下,慢慢地舉起了匕首,追了上去。那先跑出去的兩個女人,卻突然啷嗆地退了回來,臉上充滿著恐懼的色彩,隻見一個掛著消音器的手槍露了出來,之後是一個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的青年,相貌挺普通,但叫人過目難忘,他上身穿著深色長袖襯衣,下身是黑色休閑西褲,整個人筆挺英武。

那兩個女人快速地往後退著,另一個女人也一臉畏懼。三人蜷縮在了床邊,身子激烈地顫抖起來。

“滾到床上去,蓋好!”進來的青年淡淡地說道。跟著文風的兩個小弟,知道來者非敵,也鬆了口氣。那三個女人,被黑洞洞的槍口逼視著,不敢不從,強忍著顫抖,快速地爬回了床上,蓋上了薄單子。

“風哥,我來了!”那青年揚聲喊著,同時舉起手裏的槍,對準正好揮舞起來的,那隻提槍的手,‘啪’就是一聲輕響。

就見那隻手的腕子,立刻噴出了鮮血,‘啊’一聲痛呼也傳了出來,那隻槍嗵一聲掉在地毯上。文風順手一抓,身子也迅速地站了起來,指向了地上,掙紮著的毒蛇。

“追命,你來的正是時候!”文風沒有回頭,輕聲回道。

“恩!”追命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文風拿著槍,指向了毒蛇的頭,毒蛇的身子猛地頓住,他抬起頭,眼神依然蠻橫,充滿了陰毒!

“毒蛇,你害了那麽多女孩,今天也是你的報應到了!”文風淡淡地說道。

“草,你敢殺我!洪興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等他們來收拾你吧!”毒蛇惡狠狠地回道。

文風聞言一笑,說道:“是嘛,也對,他們即使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們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草,你什麽意思,憑你,也敢跟洪興對抗,哼哼!”毒蛇眼裏,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當然不是憑借我自己,目前有一個很好的盟友!”文風說著目光慢慢地抬了起來,望向窗外的大海,有些飄渺的神色,“放著仁義堂不聯合,豈不是做失良機,我想,楚耀廣,也是很希望有人和他聯合打擊洪興的。”

“草!”毒蛇身子一凜,他看到文風頭依然注視著窗外,又陡然一喜,左手快速地伸出,想去奪文風的槍,就在他快要摸到槍的時候,一聲‘啪’的脆響,也淩厲地響起在了房間裏,震耳欲隆。

“啊!!”又一聲慘叫同時響起,隻見毒蛇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小血洞,鮮血直噴了出來,他的眼睛依然露著狠色,但是身子已經向後倒了下去,咚地一聲,就再也不動彈了。床上的幾個女人,瞬間大喊了起來,聲音裏充滿了恐懼。

“追命,叫她們閉嘴!”文風把槍往地上一扔,淡淡地說道。

“是,風哥!”追命說完,就聽‘啪’‘啪’‘啪’三聲輕微的響動過後,那三個女人就再不叫了,身子軟軟地載倒在床上,胸前流出的血,瞬間染紅的床單。

文風看都沒看,直接向外走去,追命吹了吹槍上的煙氣,也立刻跟了上去,那兩個小弟,看了看床上,也沒說話,趕緊跟上了。走到外麵,另外七個青年,已經肅然而立,站在前麵的一人說道:“風哥,我們在西麵的客房發現一個女孩,有兩個人在看守她,被兄弟們幹掉了,樓下屋子裏還有三個人,也被幹掉了!但是那女孩子,不肯出來。”

文風點點頭,就向西麵的房間走去。推開門,走了進去,隻見一個女孩子正靜靜地坐在床邊,背對著門,看著窗外,她紮著一根長長的辮子,黝黑,閃著光澤,穿著一件深紫色的裙子。

“毒蛇已經死了,你可以走了!”文風稍稍看了看,便淡淡地說道。

那女孩子沒有反應,仍是寂靜,身子一動不動。

“怎麽,嚇壞了吧,沒事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若是沒車,我們可以送你回家!”文風以為她是心裏驚恐,才不敢回頭。

“你的聲音很熟悉,我似乎在哪裏聽過似的。”這時,就聽一個平靜的聲音響在了屋子裏,聲音有些淡漠,但很好聽。

“奧?”文風聞言有些疑惑,他隱隱地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聲音,也似曾聽過,但卻一時想不起來。

“你是內地人?”那個女孩子輕聲問道。

“恩,不錯!”文風回道。

“能告訴我,你具體是哪裏的人嗎?”那個女孩子再度問道。

文風聞言很是詫異,但仍然回答:“我是河北A市人!”

“塞外悲風切,交河冰已結。瀚海百重波,陰山千裏雪。迥戍危烽火,層巒引高節。悠悠卷旆旌,飲馬出長城。寒沙連騎跡,朔吹斷邊聲。胡塵清玉塞,羌笛韻金鉦。絕漠幹戈戢..”那個女孩子輕聲念了起來,同時站起了身子,回過頭,過了一會兒,她柔聲問道:“李文風,真的是你嗎?”

文風聽到這首唐太宗李世民所寫的《飲馬長城窟行》,心裏突然浮現了朦朧地想起了長城的圖案,而一個女孩子的身影也漸漸地清晰。當坐在床邊的女孩回過頭來時,文風的身子忍不住震了一下,吃驚地說道:“你是陳嘉欣!”

隻見眼前的女孩,個子高挑,麵色玉潤白淨,長得非常漂亮,尤其那一雙眸子,更若一汪春水,含帶神韻,像會說話一樣。她的身上散發著陽光般的明媚,如雲的寧靜,氣質淡雅又鮮明,給人極強的視覺感受。

“很高興,你還記得一麵之緣的我!”這女孩正是文風年初和劉冰冰一起去北京,遊長城時,遇到的那兩個香港女孩中的一個,名字叫做陳嘉欣。此時,她麵向文風,露出了動人的笑容。

“嗬嗬!”文風聽她這麽說,不由地笑了,回道:“真沒想到會是你,你還好吧?”文風話音裏充滿著關切。

“恩,我沒事,隻是一夜沒睡,有點困乏!”陳嘉欣表情很鎮定,一點慌亂的感覺都沒有。

文風看著她的表情,不禁又想起了毒蛇那兩個手下的對話,心裏的疑問也越來越重,眼前的女孩,到底會有什麽樣的驚人背景,能讓毒蛇這樣的人,都心生顧忌呢。不過文風沒問,隻是關切地回道:“那趕緊回去睡覺,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吧,不過,我家可是離這裏很遠!”陳嘉欣很輕鬆地說道。

“恩,即使到天涯海角,我也會送你的,這裏是山,鮮少有出租車來的。”文風淡淡地笑了起來。

兩人走出屋子,站在門口的追命等人卻疑惑了,睜大的眼睛裏,透露出不解的神色。文風看了看,說道:“這位陳小姐,是我在北京認識的一個朋友,走,咱們也該離開了!”說完,文風和陳嘉欣就出了房間,向樓下走去。

“風哥,這裏怎麽辦?”快走出大門的時候,追命從後麵問道。

“老規矩!”文風淡淡地回道。走到那輛路虎車,文風看了看車裏坐著的江博,和聲說道:“毒蛇已經死了,你現在解脫了!”

江博聞言,明顯地鬆了口氣,身子一軟,靠在了座位上。

“你有什麽打算?”文風接著問道。

“還能有什麽打算,在香港是混不下去了,我都四十多歲了,還是回國內,安安份份地找個小企業,養育妻兒吧。”江博的臉上沒有了駭怕,生出了一種頹廢的感覺。

“江博,如果有人要你管理一個資產過億的企業,你敢接手嗎?”文風的聲音很和氣。

江博聞言,稍稍疑惑了下,眼睛裏突然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回道:“如果真有人給我機會,別說一億的企業,十億的企業,我都能幫他管理的妥妥當當。不過,可惜,這隻是空談,是我內心裏遙遠的夢了。”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感歎了起來。

“既然我在香港遇到了你,也算是咱們的緣分,江博,你認真地聽著我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用你的話就是機會,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回你的內地,我絕對不為難你。”文風心裏很早就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隻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此刻,他看到了這位北大財經係的高才生,心裏的感覺又旺盛地迸發了出來。

“這位老大,您的意思是?”江博眼睛裏露出了疑惑,而且不置信的神色。

文風微微一笑,回道:“我可以給你十億,由你在西貢幫我開辦一個集團。當然,這隻是最先期的款項。”

“啊!”江博聞言,驚呼了聲,眼睛睜地大大的,上下打量起文風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小心地問道:“我可以問個很冒昧的問題吧,但是您聽了,請別生氣!”

“嗬嗬!”文風悠然一笑,看著他回道:“雖然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但是我還是想聽你親自,說出口!”

“你,你,憑什麽?”江博猶豫了半天,終於小聲地問了出來。

文風笑意陡收,很平淡地看向了他,然後凝聲說道:“憑借我是遠洋董事,憑借我是中環碼頭一半的產權人,憑借我是西貢最大幫會的大哥,夠不夠!?”

江博聞言身子巨震,眼睛裏也露出巨大的震撼,顫顫地問道:“您,您就是豪捐十億的李文風,李先生?”

“不錯!我就是李文風!”文風果斷地回了句,然後,目光炯炯地看著江博,接著說道:“江博,憑借這幾樣夠嗎,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告訴你別的。”

“李,李先生言重了,承蒙您看的起我,”江博的額頭隱現汗珠,過了會兒,神色平淡下來,他看著文風的目光裏,充滿了敬仰,就聽他恭敬而堅定地說道:“李先生,我答應您!”

文風聽完,嘴角洋溢出了淡淡的暖笑。他身旁的陳嘉欣,明亮的眸子裏,卻是異彩連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