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結束你的痛苦吧!”一個淡漠的聲音再度響起,隻見一道銀光也再次閃過這寂靜的夜,隨著又幾聲高昂的慘叫,接著‘咚’的一聲,光頭重重地載倒在了地上。

“光頭,光頭!”紅毛高聲喊著撲了過去,卻見光頭的嘴裏流出鮮血,再也回答不了他了。他嚇著身子一顫,手裏的刀不由地掉了出去。

“你,你殺了他?”紅毛看著文風,露出恐懼的目光。

文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提著彎刀慢慢地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貼近紅毛,輕聲說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不然,你會和他同樣的下場。”

“別,別殺我!”紅毛身子後仰,連連退去。

“那好,我問你,你們那位狗哥在哪裏?”文風站起身來,淡淡地問道。

“他,他可能在紅磡灣的別墅裏,也可能在藍天夜總會!”紅毛顫音回道。

文風聞言,眉毛一擰,向前走了兩步,沉聲問道:“什麽意思?”

“老大,你別過來。我,我隻是負責收帳的外圍小弟,算不上狗哥的心腹,所以,我隻能知道這大概。一般晚上,狗哥都會再這兩個地方輪流著。”紅毛見文風走了兩步,嚇了一跳,連連解釋起來。

“哦!”文風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人隻是普通小弟,不過,問問或許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收獲。“那間別墅是做什麽用的?”文風想了想,問道。

“是,是狗哥用於養一個女人的,這個女人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經常在紅館走秀,後來狗哥看上了,就包養了。狗哥很寵愛她,特意在離海邊不遠的地方買下一套別墅,一般的時候,他都會去那裏的。”紅毛怕文風不信,就說得很仔細。

“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文風聽完,又問道。

“這些事情底下的兄弟都知道的,而且我收了帳,有幾筆數額大的,是在那裏交給狗哥的。”紅毛回答地很利索,深恐文風惱怒。

文風聽完,靜靜地想了一下,說道:“告訴我那個別墅的具體位置,和那女模特的名字。如果,你敢撒謊,你知道你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說到最後,文風手裏的彎刀,向前一揮。

隻見,一道光亮閃現在紅毛臉上,紅毛嚇得一陣顫抖,連忙說道:“這位老大,我說的絕對是實話,請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恩!”文風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神色,知道他不敢說謊。

“那,那我可以走了嗎?”紅毛遲疑地問道。

“可以!”文風淡淡地說了句。

紅毛聞言臉上出現喜色,手一扶地,快速地站了起來,身子後轉,抬腳就想跑。可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他的腳剛邁出兩步,臉色上露出喜色,眼睛裏突然覺得一道亮光閃過,接著,脖子後麵覺得一涼。一種難以忍受的痛楚,傳進了他的腦海。

紅毛身子栽了下去,倒轉著倒在了地上。他的臉露出驚訝,費力地抬起手,指向文風,艱難地問道:“你,你不是,說,不殺我了嗎?”

“我說過,可是我的刀沒說!”文風淡淡說了句,就還刀入鞘,慢慢地走過他的身邊,又接著說道:“你們所犯的錯是不可饒恕的,也許,這樣都不能洗刷!”說完,文風向前方走去了。

身後的紅毛,手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眼睛不甘地看著前方,他裝在衣兜裏的錢,也有幾張滑了出來,被風一卷,輕輕地飛起,又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臉上,向這寧靜的暗夜展露著笑臉.......

葉清影家的小客廳,文風靜靜地坐在一張沙發上,他的腿上儼然躺著可愛的葉小鵬,不一會兒,葉清影從小臥室裏走了出來。她家是兩室一廳,屋裏擺得滿滿當當的,家具都是舊的,甚至連電視都小尺碼的。

“李先生,今天謝謝你了!”葉清影坐在沙發的另一旁,和文風中間隔著她的弟弟。

文風聞言笑了笑,回道:“清影,咱們不是朋友嗎,我又是你的上司,幫你是應該的,以後不要說這麽見外的話。”

“那錢我會盡快還您的。”葉清影輕聲說道,伸手要去抱弟弟。

文風卻攔住了她,輕聲回道:“叫他睡啊,還這麽小,就這麽堅強,這孩子叫人看著心疼。”

“都怪我沒本事,讓弟弟受這種委屈,他還這麽丁點,就被人打!”葉清影的手輕輕撫上弟弟的臉,她的眼裏也浮上一層水霧,隻見稚嫩的小臉上,巴掌印還清晰可見。

“清影,你累嗎?是不是很累?很憤恨,又很無奈!”文風看著她,柔聲問道。

“累,恨,無奈,那又有什麽辦法。警察對這些人都沒辦法,鄰居們都嚇得不敢出來,我一個女人,又能怎麽辦。”葉清影的眼神不能自製地黯然起來。

“你爸爸,真的去大陸了嗎?”文風遲疑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嗬嗬,大陸,爸爸是永遠去不成了。”葉清影淒然一笑,輕輕地回道。

“什麽?”文風雖然心裏已有預感,但是聽到她這麽說,也驚了一下,“他,他怎麽了?”

“爸爸中了他們的套,把家裏的積蓄全部輸光了,還把店鋪抵押了出去。向親戚們也借不不少錢,而一旦走上那條路,就會越陷越深,終於有一次,爸爸問他們借了高利貸。這也是噩夢的開始,等爸爸想收手的時候,卻已經遠了,洪興的人幾乎天天逼上門來要錢,親戚朋友知道爸爸賭博後,也來討帳。爸爸被逼的沒法子,就跳了樓!”說到這裏,葉清影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輕輕地滑下了,她哽咽著接著說道:“那是去年初的時候,媽媽受不了刺激,一下子癱瘓了,下身不能動了。而弟弟還這麽小,當然不能叫他知道了,所以,我們對他說爸爸去大陸了。”

說完後,葉清影雙手捂著臉,伏在膝蓋上,傷心地哭出了聲。文風聽完,心裏一陣兒側然,看看葉清影,一種無盡的憐惜浮上心頭,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撫著葉清影的頭發,過了一會兒,葉清影淚眼模糊地抬起了頭,看了看他,然後,又難以抑製地哭起來。

文風把她輕輕攬在肩頭上,任她的淚水浸濕了衣服,過了好久好久,葉清影才停住了哭聲,直起身子,小聲說道:“對不起,李先生!”

“沒關係,發泄出來就好了。”文風柔聲回道。

“時間不早了,我把弟弟抱回去吧。”葉清影看了看表,已經淩晨兩點了。

文風點點頭,葉清影輕輕地抱起了葉小鵬,葉小鵬轉個身子,嘴裏輕輕地說了句:“哥哥,你別走!”然後就又發出了均勻地呼吸。

葉清影把弟弟放回了小臥室,走回來,看著文風說道:“這孩子太纏人了,您不要見怪!”

文風心有所感,感歎地回道:“也許,小鵬渴望有一個哥哥來陪他說話,保護他吧,這孩子,又堅強又可愛,人見猶憐啊!”

“是啊!小鵬很堅強,雖然他渴望去上學,但是以我們現在的條件,根本上不起,所以他含著淚沒去上。這麽小,還要適當的照顧媽媽,我這個做姐姐的想起來,就心疼。他看到別的孩子受欺負的時候,都有大哥哥幫忙,又離開爸爸一年多了,自然是思念了。可惜,我無法滿足弟弟這個願望了,我能做到的就是努力賺錢,盡快把債還清,然後,讓他好好地去上學。”葉清影神色低沉,說起弟弟更有了無限的感傷。

“你可以的,清影!”文風站起身子,走到她的麵前,目光裏露出真誠。

葉清影搖搖頭,低聲回道:“李先生,別安慰我了,我明白了。”

“我不是安慰,而是說事實!”文風伸出手摟住了她的雙肩,認真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叫你再這麽辛苦,再這麽委屈!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的媽媽,我也會把她當成媽媽,咱們一同照顧她,送她去最好的醫院治療。而弟弟,讓他上香港最好的學校!從這一刻,我就是他的哥哥,我決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他。你們所受的欺辱,我也會讓那幫人加倍償還的,相信我,清影!清影,我要讓你成為公主,香港所有人羨慕的公主!”

葉清影靜靜地聽著,臉不由地通紅起來,她低下了頭,直到文風說完,還羞澀地不敢抬起來。文風看著她,心裏懷著無比的憐惜和溫馨,伸出手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頜。葉清影抬起了頭,眸子看著文風,露出動人的色澤。她看著那張帥氣真誠的臉,慢慢地迷失了。

文風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隻輕輕地一點,然後就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說道:“不要懷疑我的真誠,清影,答應我,讓我照顧你,行嗎?”

葉清影聞言身子輕顫,她的雙臂,不自覺地,慢慢地環在了文風腰上,用無聲的動作,詮釋了最美麗的心聲。

“我會好好對你,一輩子,即使大海的水幹涸了,我的眼睛裏也會有一個愛的海洋,輕柔地環繞著你,起伏!!!”文風在她的耳邊,再次輕輕地說道。那聲音真如海水一般,蕩漾著無邊的柔情,在平靜而溫和的起伏著,起伏著,永遠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