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開始發最後一輪,這兩張牌是扣著的。文風輕輕地拿起來,是張黑桃Q,他直接亮開了。

“哈哈,兩對,牌不小,我就不相信你是富爾豪斯,你今天的運氣啊,真是衰到家了!”容誌安臉上的肥肉抖動著,神情不屑地說道,他把剛發的那張掀開,是張方塊,“我也是兩對,不過,正好大過你的兩對子,五千萬,看你底牌!有膽子跟嗎?”

文風笑笑,淡淡地說道:“這有什麽不敢的,機會是均等的,我就賭一張了,太子跟他五千萬!”太子看看牌麵,深吸一口氣,手有些遲疑了。

“怎麽了,太子,丟籌碼,我們就一定會輸嗎?”文風看了眼他,再次說道。太子數了數,把一小堆籌碼推了上去,神色凝重。

容誌安見狀狂喜,說道:“大陸仔,明知是輸,你還上,給你看看,什麽叫大富爾豪斯!”他說完,伸手掀起底牌,用力翻了過去,牌子落下,是一張醒目的方塊A。

“嗬嗬,還真是,那我的底牌不用開了,你贏了。”文風輕輕地笑了起來。旁邊圍觀的人興致也起來了,睜大眼睛看著桌子上,那醒目的大富爾豪斯,正像他的牌主一樣,綻放著狂妄的氣勢,也有人好奇文風的底牌,但他沒去掀,也沒辦法知道。

荷官先把籌碼推給了容誌安,接著先收了他的牌,又去收文風的。當他把文風的牌收到麵前,正要整好,放進剛用的撲克去銷毀時。容誌安突然站了起來,身子前探,猛地把那五張牌搶了過去。

“容先生,你......”荷官驚訝地看著他。

隻見容誌安把那幾張牌展開,細看了看,就一下子攤開在桌子上。然後他望著文風,笑的極為得意,說道:“大陸仔,你還真夠背的,原來你也是富爾豪斯,好大有,嗬嗬,今天真是太高興了,居然遇到這麽大的衰仔,真是老天故意送錢給我啊,你說你笨不笨,沒看到我這麽有信心嗎,哈哈,笑死我了,沒遇到過這麽背的人呢!”說著,他的笑聲越來越大。

眾人往桌子上看去,那副牌正是三個Q,兩個老,而文風沒掀開的是張梅花Q。人們看著,不禁地搖著頭。包萬生更是一陣歎息,紀紅軒美眸裏也透露出惋惜。隻有賀啟山和老者依然平靜,畢竟這樣的場麵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麽。

文風看見容誌安張狂的樣子,還有旁邊眾人的表情,則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問道:“容公子,你笑夠了嗎,如果笑夠了,就坐下繼續玩吧。”

“好,好,想輸錢還不好說嗎,我給你機會!”容誌安說完,坐了回去。

荷官重新拿出撲克,打開,洗好,開始發牌。接下來的幾把,文風一直是到第三張,就放棄了,隨著他的一次次扣牌,容誌安的表情越來越張狂,不住地叫囂,對文風譏笑著。

圍觀的人也是不住地搖著頭,有時候很好的牌麵,文風也是連看也不看,直接蓋上。冷血倒是平靜,太子卻沉不住氣了,籌碼在經過他的手不斷減少著,轉眼還剩下五千來萬。太子想阻止,但看文風的神色平靜,隻好強忍著了。包萬生是徹底焦躁了,他看著容誌安得意的樣子,心裏大為不爽,想站起來,但是畢竟是有身份的人,要顧忌儀態。這次,連賀啟山也露出了驚訝的樣子,他懷裏的小天後紀紅軒則是芳心大震,臉色不自覺地變了。

這些人裏,隻有那位老者叼著煙鬥,自顧自地一口,接一口,悠閑地抽著,他的神色平靜,隻有眼神裏微微含著笑意,但是若不細看,也不容易察覺。還有一個人神色沒變,那就是荷官了,像他們能上賭王的船,執掌牌局的,肯定是葡京的高級荷官,也是久經風浪,什麽大小場麵沒見過,早已經練就了遇事不驚的沉穩心性。即便是心裏驚訝,表現上也不能顯示出來,這是一個高級荷官必須要具有的品質。

當文風麵前的籌碼還剩下五千萬時,就見他從衣兜裏掏出了一盒熊貓,輕輕地抽出一根,放在嘴裏,旁邊的太子趕緊給他點上。文風悠悠地吸了兩口,這時候,荷官已經連換了好幾副新撲克,這樣的牌局,撲克是要一把一換的,換下來的撲克當場銷毀,這些撲克絕對不會作假,都是經過專門儀器檢驗過的,何況,這裏賭王舉辦的豪華賭局,當然更沒問題了。

“怎麽,著急了吧,不要借煙消愁嘛,大不了,走的時候,我給你幾千塊路費,好讓你安然回到大陸!哈哈!”容誌安見文風抽上了煙,就譏笑道:“大陸仔,香港不是好來的,來了嗎,更不要裝富豪,有這麽點錢,在你們大陸哪裏不逍遙,何必來這裏湊熱鬧呢,現在你很想哭是不是,嗬嗬,我會讓你欲哭無淚!!!”說到最後,他張狂的臉上露出一絲狠色。

“謝謝容公子的好意,路費就不必了,香港嘛,我既然來了,就會一直呆下去,而且還會好好地呆下去。還有,以後不要張口閉口大陸仔的,我最不喜歡別人這麽稱呼了,曾經這麽稱呼我的人,都付出了慘重代價!

而且,你要搞清楚一點,你的腳下,也就是這艘遊艇的下麵,這海域,包括你們香港,都是中國的土地。你也是中國人,請尊重你自己。還有,我再告訴你一點,內地的有錢人是從不張揚的,像你這種,在我們內地頂多算是爆發戶了,別把自己看的太高,小心你會摔得很脆!!!”文風從嘴裏拿出煙,夾在右手上,淡淡地說道。聲音越說越冷,鏗鏘有力起來。

這番話聽在圍觀的人耳朵裏,也是一陣兒側目,這些人裏,多少有些帶著輕視內地人心理的,此刻,臉上不禁露出愧意,當然,這些都是還有良知的人。有些上年紀的富豪,聞言,不禁對這個帥氣的少年起了好感,眼神裏透出讚賞。連姓謝的老者嘴角也輕輕泛起了笑意,唯有賀啟山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屑,這一點,文風細心地看在了眼裏。他一直沒去看紀紅軒,對她的印象也惡劣到了極點。

“大陸仔,你都成這樣了,還狂啊,我就這麽叫,你能把我怎樣,憑你現在的五千萬,能翻得了身嗎。靠,還教訓起你老子來了,看來今天不把你贏幹,你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容誌安聽見文風的話,不由地怒道。

“荷官,發牌吧。我不會和一隻崇洋媚外的狗計較的!”文風不再理他,轉頭對荷官說道。

“D,你說誰?”容誌安‘騰’地站了起來。

“用一個很普遍的笑話回答句,誰應聲的就是說的誰。”文風淡淡地說道。這話不由地引起圍觀的人一陣輕笑,而容誌安則憋紅了臉,正要發做,就聽賀啟山說道:“再過一個小時就到中午了,別吵了,請兩位抓緊時間!”他的聲音很冷,似乎帶著命令的意味。

文風笑著點點頭,而容誌安則悻悻地坐了回去,他應該是知道賀啟山的來頭,所以不敢爭辯,他望著文風,胸口喘動著,眼睛快要冒火。身旁的豔麗女郎趕緊給他揉著,小聲勸慰著。

荷官開始發牌,文風看了眼第一張,就又蓋上,第二張是一張黑桃6,容誌安也看了看底牌,他的第二張是張紅桃Q,他直接下注一千萬,文風跟了。第三張容誌安是張黑桃J,文風是張黑掏3。文風下了一千萬,容誌安樣子很得意,跟了一千萬,又大一千萬,明顯是想以錢壓倒文風,文風跟了。第四張他是一個梅花10,而文風是張黑桃9。這時,文風手裏還剩兩千萬,但是這把最低也忒上這些,文風神色沒變,淡淡地說道:“兩千萬!”

“嗬嗬,沒錢了吧,那怎麽辦,不好意思了,我跟兩千萬,再大你五千萬!”容誌安奸笑著說道。

這時,包萬生想站起來說話了,就見太子從衣服裏掏出一張支票來,說道:“風哥,這裏還有一億,我怕有事,就多帶了些以防萬一,回去後我會請您責罰!”

文風回頭看看他,笑著回道:“太子,做的很好,我怎麽會責罰你呢。”說完,他回過頭,看著容誌安,說道:“好,我跟五千萬!不過,我要再大你五千萬!”說到最後,文風的目光犀利起來,直直地看了過去。

“啊!”圍觀的人大驚,小聲議論起來:“這是什麽玩法,還有一把牌呢,他這不又沒錢了嘛。”“這,這,不是白送錢嗎,他瘋了吧。”......

文風聽見議論,轉頭輕掃了掃眾人,目光最後落在包萬生身上,有意無意地停了會兒,才又閃開,包萬生微微一笑,默契地回了個眼色。

“哈哈!你瘋了吧,這不是白送一億給我嗎,好,我痛吃,再跟五千萬,荷官,發牌!”容誌安大喜過望,狂笑起來,那聲音直震大廳,而他的對麵,是文風輕輕揚起了,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