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比賽前夕
“抱歉，沒有水。”凝兒果斷拒絕了，斜挑眉眼看著他。
書塵一火，又想發作。但又看到了月慕然警告的眼神。他似乎打不過這個男人，算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麽一想著，他又開口道：“能給我點水喝嗎？”語氣軟了下來。
凝兒笑的很甜：“能。桌上就有水，不過那是茶，你不能喝的。”算你識時務。
“為什麽？”書塵不解，其他人也不解。為什麽不能喝茶？
“茶會中和了藥性，那你剛才喝的藥就白費了。”凝兒開口解釋。
書塵這才恍然，他道口中另外一道怪味是什麽呢，原來是藥的味道。
“好了，我會叫人給你準備水的。”凝兒淺淺開口，說完就走了出去。
月慕然瞥了書塵一眼。隨即離開。
書塵瞪著一個個離開的背影，伸手摘掉耳朵裏塞著的東西，繼續躺下。
過了幾日，書塵的狀況有所好轉。隨著淤血的一點一點散去，記憶也恢複了一點，不過都是零星的，讓他抓不住。每當他努力的去想時，頭就爆裂般的痛。凝兒讓他不要想，等到淤血都散了，就自然好了。凝兒總是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似乎就是融入血液的東西。
慕月閣內，陽光透過樹縫，穿過窗紗透了進來，自由一股閑適的味道。
凝兒斜靠軟椅中，手上正拿著一本線裝書，這是從月慕然的書房裏拿來的
。雖然她學識還算廣博，但對這個世界終是還不夠了解的。所以她去找些這裏的書來看，多了解了解。
“小姐，今日有鬥武大賽，要不要去看看？”小瑜笑吟吟的問凝兒。
聽了小瑜的話，凝兒放下書懶懶的問：“什麽鬥武大賽？”
“就是比武大賽，從參加比賽的人中，選出一個武王。每五年舉行一次的。勝出成為武王的人，除了得到世人的尊敬享受名譽外，還有一座府邸和一萬兩黃金的獎勵。不過那座府邸是專門給武王住的，如果下一次沒能繼續當選武王，就要搬出武王府邸。黃金就不用退了。”小瑜興奮的解釋，不過也不忘整理房間。
“參加比賽的是什麽人？”凝兒漫不經心的問，這裏崇尚武道，有比武大賽並不奇怪。
“什麽人都有，不分男女，想成為武王的人太多了。各國的人都有，很多其他四國的武階高手也千裏迢迢的過來比賽。得了這武王的稱號，不隻是大理的武王，是整個玄宇大陸的武王。所以很多人拚命習武就是為了這五年一次的鬥武大賽，渴望一舉成名。”小瑜說的熱血，她也對這鬥武大賽很感興趣，可惜她武階不夠。
凝兒聽出了興致，各國的人都有嗎？難怪最近幾日京城裏的人明顯多了呢。把書放到一邊，凝兒道：“那我們也去看看吧。”
“好，我這就去準備。”小瑜興奮，她說這麽多就是希望小姐答應啊。
凝兒淺淺一笑，慢悠悠的起身，慵懶伸了個腰。“比賽是在哪個地方舉行？”
“就在西街比武場。”話落，小瑜想起了什麽的問：“小姐，我們要穿男裝嗎？”
“不用。”就算換了男裝，那容貌也未變，真當這些人是白癡認不出來嗎？
“好。”
夏天似乎要過去了，這陽光照下來也不覺得熱，隻是暖洋洋的。
京城內，所有人都在往同一個地方而去，這地方自然是西街的比武場。一時間，大理京城就成了萬人空巷
。
比武場占地相當廣闊，中間搭了一個高台，也很寬，足夠多人在台上自由發揮了。高台後方一道紅色的寬帷幕把後麵的情形都隔絕了。周圍其他三個方向前方幾排擺有桌椅，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給有地位的人坐的。後麵就全是站著看熱鬧的人。比武場已經很擁擠了，但仍有不絕的人潮湧進。
小瑜替凝兒擋著人群，使其不被人們碰撞。
凝兒一進比武場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美麗，優雅，慵懶，這是誰？普通的百姓都不認識凝兒。不禁詫異這位突來的美人是誰？腳下不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
凝兒自若的往前走，突然一個黑麵的老頭迎了上來，滿臉諂媚的笑意：“太子妃，您怎麽來？”
“你是？”凝兒挑了挑眉，露出一臉疑惑。
“下官是京城督使。”老頭趕緊哈著腰介紹自己的身份。
另外也有幾人圍了上來：“見過太子妃。”
凝兒看著眼前這幾個忙著在她麵前獻殷勤的官員，不由唇角隱隱勾起了諷刺的笑意。
周圍的人群卻像是炸開了的鍋。
“原來是太子妃。”
“太子妃果然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啊。”
“這麽美的人，難怪會勝過蘇小姐成了太子妃。”
“沒有武階又怎樣？她的美貌可以彌補一切。”
……
紛紛揚揚的議論聲俱無遺漏的鑽進凝兒耳朵。對此，凝兒淺淺一笑，麵上甜美，卻讓人看不出眼底真正的情緒。
“太子妃，前方還有座位。要過去嗎？”那京城督使又哈著腰問。
凝兒瞥了他一眼，帶著隱隱的森冷：“我不過去坐，難道是要本妃在這裏站著嗎？”
“是是……太子妃這邊請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京城督使趕緊手指前方，側身讓凝兒過。
其他官員也側身讓了開。小瑜扶著凝兒往前走去。正中最好的兩個位置竟然也還空著。自然不會是專門為她留著的，那麽是為誰留的呢？不過，留給誰的都一樣，凝兒瞥了眼那鋪著軟錦的椅子，選了右邊的座位，一抖袖，優雅的坐了下去。小瑜站在了她身後。
京城督使走到凝兒身邊：“鬥武大賽快開始了，太子妃先喝茶看著吧。”說完，端起凝兒桌前玉壺給凝兒倒了一杯熱茶。
其他官員對凝兒作揖一禮，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凝兒接過茶，淺淺開口：“你也坐下吧。”茶杯貼著唇邊，就著喝茶的姿勢，將周圍觀察了個清楚。京城督使卻是坐到了她的右手邊，看了一圈，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不是別人，正是蘇嚴。蘇嚴見著了她竟然把視線調到了別處，假裝沒看到。
以為這樣就能表示什麽嗎？凝兒勾唇，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看似熱情的開口：“司空大人怎麽不坐過來呢？那位置似乎不太好。”
“不了，蘇某坐在這裏自在。”蘇嚴眼神陰毒的一閃，不稱下官，而是蘇某。
“原來我這個太子妃都請不動司空大人啊。”凝兒看似歎息，眼一眨，微帶失望的開口，如果忽略那眼底的笑意的話。
“太子妃言重了，太子妃不懂武階，今日前來觀看鬥武大賽是為哪般？以為這樣就能擺脫自己不懂武階的事實嗎？”蘇嚴冷冷一笑，看似客氣的開口，裏麵的話卻讓眾人驚了驚。竟然這樣跟太子妃說話。
聽言，凝兒把玩茶杯的手微微一頓，臉上沒有絲毫異樣，隻是輕啟紅唇：“本妃自然不像司空大人的千金那般才貌雙全，更是武道高手。如果蘇小姐還在，今日坐在本妃這個未知的怕就是蘇小姐了。可惜了……紅顏多薄命。說的大概就是蘇小姐。本妃今日冒昧的一問，不知蘇小姐為何突然紅顏折損？”
蘇嚴臉色變了一變，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恰好碰到了他的痛處。雖然他對這個女兒並不是非有不可，可這事卻讓他蘇嚴大大的狠狠栽了一次
。胸口怒火噌的上來了。“謝太子妃關心，一切隻是小女無福。不道也罷。”
“司空大人還真會自我安慰。”
眾人看著兩人的交鋒，都有些不知所措。
“小凝兒，跟口臭的人說話，自己也會變口臭哦。”一道邪魅的聲音穿過人群，直鑽凝兒耳朵。
凝兒抬眸就見樓月已經站到了她麵前。小刀站在一邊，兩眼則盯著小瑜。
那邊，蘇嚴氣得頭頂青煙嫋嫋。“二皇子說話怎麽這般不合身份？”
“因為提到你，那樣本來就是件不合本皇子身份的事。”樓月桃花眼隨意的一掃蘇嚴，滿臉的不正經。
凝兒輕勾紅唇，懶懶看著。這樓月倒是嘴利。小瑜這時倒有些崇拜樓月了。
蘇嚴氣得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樓月邪邪一笑，直接坐到了凝兒左邊的位置。眾人驚，這樓煌二皇子怎麽坐在他們太子妃身邊？這太不合理了吧？
“二皇子。”京城督使當然也覺得這樣不好，趕緊起身走了過來，表情尊敬又尷尬。
“叫本皇子？”樓月正要伸出去拿點心的手不由一頓，抬眸看著京城督使，長的真醜，他沒興趣跟他說話。
“是的，二皇子。”京城督使連忙開口。
這一次卻沒得到樓月的回應。樓月已經自顧自的吃起點心，品起茶來。
愣了一下，京城督使還是開口道：“二皇子，還有其他位置，請您移駕好嗎？”
“不好。”樓月立即回了兩個字。
凝兒停下看好戲的眼神，突然開口道：“督使大人坐回去吧，這二皇子向來不受拘束，隨他坐哪裏。”
“小凝兒還真是了解我。”樓月抬起頭看向凝兒，一臉感動
。隻是眉宇間的邪氣，怎麽都遮不掉。
京城督使再看了二人一眼，隨即退回了座位。
凝兒還沒回應樓月的話，樓月又夾著一塊點心遞了過來：“來，嚐嚐這個，很不錯的。”
凝兒看著那塊晶瑩剔透的點心，一勾唇：“二皇子的品味還真是不錯，隻是本妃沒那麽好的胃口。敬謝不敏了。”
樓月手一動，還沒看出他是要縮回去，還是繼續往前遞。
“各位……”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全場。
全場立馬安靜了下來。這時，樓月把那塊點心送到了自己嘴裏。
凝兒看向台上，一身穿藏青色袍子的中年大漢站在台中央，紅光滿麵。果然是中氣十足。
大漢見眾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他身上，滿意一笑再次朗聲開口：“今日，大家期待了五年的鬥武大賽就要開始了。相信大家和我一樣都很激動，很期待。”
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很多人還大聲的吆喝。
大漢很滿意眾人的激動，接著開口：“這一次的大賽規矩和以前一樣，一輪一輪淘汰，最後一個勝出者和上一屆武王爭奪武王之位。”
“好！”站在後麵的那一些百姓又在鼓噪。
“好，現在我們就請參加比賽的人都上台來。”大漢話一落，就退到了一邊。
眾人歡呼一陣就安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直直盯著台上的帷幕。
帷幕從中間緩緩向兩邊移動。帷幕後的情形出現在了眾人眼前。黑壓壓的人頭。
大漢一拍手，前一排的人緩步而出，大約十個人，輪番自我介紹了一番，就退到了一邊。接著是第二排……
凝兒仔細打量，都是些看起來身份背景普通的人。也對，這種比賽都是普通人想成名的夢。有點地位的何必去比，到時候若輸了，豈不是失了自己也失了家族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