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 洞房花燭
雲羅得意的一笑,等兩人把東西平穩的放下。他才伸手慢慢的掀開了紅布。
晶瑩剔透,天然雕成。這是一塊純粹的玉石佛像,還是非人工雕琢的。找到這麽一塊一人高的高品質玉石已經不容易了,玉像也是天然形成,這幾乎是絕無僅有的。這可是上上等的稀有珍品啊。
天啦,雲華國出手也太大方了點吧,眾人這樣想。
看著眾人驚到爆的眼神,雲羅笑的更是得意。雲羅什麽沒有,就是錢多,這點東西算什麽,看他們一個個像是鄉巴佬一樣。哼,這下見識到我雲華的國力了吧
。
凝兒笑意不淺的看著那塊玉佛,的確是價值連城的珍品。隻不過這個雲羅也太蠢了點。以為這樣就能震懾住他國了嗎?同時,凝兒發現蘇嚴正眼帶警告的看著雲羅。雲羅接收到蘇嚴的視線竟然收斂了些,不自在的幹咳了一聲。
有貓膩,直覺告訴凝兒。再一聯想之前月慕星中的雲華國特有的蠱不正是蘇嚴的女兒——蘇悠悠給的嗎?
月隨卻是相當滿意,笑的見牙不見眼:“小王爺這禮實在太貴重了。”話是這麽說著,卻連忙眼神示意侍衛上前接收。
兩名侍衛會意的上前移走玉佛。
“伺候小王爺上坐。”東西到手了,月隨話音一落,立即有兩名宮女上前引著雲羅往右邊第三個位置走去。
“謝皇上。”雲羅還是先道了聲謝。
“小王爺別客氣,把這裏當是在雲華,一切隨意。”月隨有些討好的說。
“嗯。”雲羅得意,坐到位置上,豆眼打量起坐在他身邊的樓月。
而書塵自動自發的坐在了旁邊。
樓月斜挑眉毛,斜斜坐在位置上。
凝兒看著對麵三人,心道:這人一個接一個的來。就還剩一個了。
果然,就聽到外麵傳:“南召三王爺到…”
這下,他應該不會戴鬥篷了吧!凝兒這麽想著,心底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
月慕然見狀,捏了捏凝兒的手。凝兒回握。於是,桌下,兩人十指交纏。
等了半晌,先是感覺氣壓變低了,接著,便見一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頎長的身子被黑袍裹著,金絲鑲邊,胸前用金絲線袖了一隻展翅雄鷹。五官很美,女人看著都會自慚形穢。可惜,左邊從眼角一直下拉到耳際的一道深長的傷疤破壞了整張臉,但卻不讓人覺得醜陋,隻是使本來陰柔的五官多了幾分深沉的陽剛味。眼神銳利,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一進來,整個大殿的空氣都凝結了
。
好強的氣場,凝兒心歎,那是怎麽都掩飾不了的王者之氣,與生俱來。以至於跟在他身後的黑衣人被當成了隱形,以至於月隨很不爽的拉下了臉。
再看看其他人,凝兒發現幾個男人已經對上。慕然,樓月,蕭恨三人視線交匯,一溫和,一邪魅,一冷酷。再看向墨曉涵,她清冷的視線也正投在蕭恨身上,看不出心思。五國中就隻有雲華國的雲羅不入眼。
“三王爺遠道而來,辛苦了。”月隨找回自己的聲音,想要顯示一下自己一國之尊的氣勢,卻是怎麽也比不過蕭恨。
蕭恨冷酷銳利的黑眸掃向月隨,冰冷的開口:“本王前來祝賀貴國太子大婚,並送上薄禮一份。”沒有客套的說請笑納。難不成還不收禮?
“三王爺多禮了。”月隨笑意吟吟。
蕭恨手指一彈,殿外走進來兩人,合力抬著一個紅木箱。看了箱子一眼,蕭恨道:“這是一箱珍珠和瑪瑙,是給太子和太子妃的賀禮。”
聽言,凝兒與月慕然都沒多大反應。月隨卻激動了:“我…”我字一出,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咳咳……朕……”月隨連忙捂嘴幹咳兩聲,想掩住自己的問題:“朕覺得王爺親自來了就好,何必如此多禮。”
然而,眾人都緊盯著他,數雙視線聚焦到他身上,剛才那個‘我’字,眾人可都聽的清清楚楚,大家都是武道高手,沒人認為自己是聽錯了。一個坐在龍椅上有二十年的人,竟然自稱我。按理說,稱朕早就應該像吃飯一樣自然了。這事未免太過詭異。一個大大的問號留在了眾人大腦裏。
蘇嚴狡猾的老眼勾起笑意,不自覺的與雲羅交換了一個視線。
月慕然鳳眼警告的看向月隨。
月隨有些不知所措。凝兒挑挑眉,自顧自的喝茶。樓月笑的相當邪氣,漂亮的丹鳳眼一直盯著凝兒。一切情緒都深藏了起來。
蕭恨冷銳的黑眸一閃,繼而又道:“本王另外還給皇上準備了一份禮物。”
“什麽禮物?”月隨一下子忘了自己闖的禍,興趣濃厚的問
。
蕭恨冷冷的勾了一下薄唇,再一彈手指。又是兩個人抬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這次又裝的什麽珍品?眾人一時也沒去猜測月隨的異常,直勾勾的盯著大箱子。
箱子落地,無聲。抬箱子的人退了下去。
裝珍珠瑪瑙的箱子已經被侍衛抬了下去。
蕭恨並不急著打開箱子,黑眸掃視了眾人一周,發現凝兒幾人都意興闌珊。不由冷冷一笑。點頭示意了一下。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黑衣人上前打開了箱子。看清楚後,眾人卻驚了,怎麽也沒想到箱子裏麵裝著的是個美人。
五官精致不及在場的凝兒和墨曉涵,但是她五官深邃,身材高挑,肌膚如玉,高聳飽滿的胸脯,修長勻稱的腿,勾魂的媚眼,身上極少的布料。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野性與狂熱的美。那火辣的身材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立即興奮起來。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閱盡春色的人,隻不過這等輕易就能勾起男人欲望的美人還是第一次遇到的。
不過,月慕然、樓月還有蕭恨都對這美人無動於衷,這不表示他們不是正常的男人。隻不過——他們都是自製力極強的人,美色可不是那麽容易能吸引他們的。
“皇上可還滿意這禮物?”蕭恨冷冷的開口,眼底竟是冷酷。
“滿意,滿意!”月隨情不自禁的點頭,眼睛就沒從美人身上移開過。那一臉的饞相令人感覺惡心。
凝兒勾勾唇,唇角諷意極深。難怪自古以來美人計都是兵家常用。美人媚眼一勾,就立即失了魂,丟了心。月隨就是最好的例子。
另一邊,雲羅也是一臉色相,眼底的欲望毫不掩飾,八字胡一抖,對著月隨笑道:“三王爺已經把這美人贈給了皇上,還請皇上太愛,贈給小王如何?”
“這……”月隨沒有想到雲羅竟然就這樣向他要人。答應,他舍不得,拒絕,又情理難過。
蕭恨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切,紅顏禍水,就任由他們去爭吧。
美人才不在乎這些,勾魂的媚眼四下一掃,不經意間又把眾男人電的不知道東南西北
。自製力差一點的男人紛紛難受的壓抑著自己的欲望,否則會忍不住立刻撲上去的。下身的昂揚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渴望。
但是美人熟視無睹,媚眼竟然放在了月慕然身上,且久久沒有離開。
看上慕然了?凝兒櫻唇貼著杯沿,懶懶的注視著美人。
月慕然卻沒覺得高興,反而悄然的皺起了眉頭,這女人的視線讓他反感。除了凝兒,別的女人的關注都讓反感,這也是為什麽他府上沒有丫鬟,隻有男仆。
好玩!樓月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著好戲。嘴上還湊著熱鬧:“看來這美人似乎是看上了太子殿下啊。”
凝兒瞥了樓月一眼,笑意不明。
想離間他們?月慕然鳳眼一閃,唇邊淺笑。
“怎麽會?”雲羅急忙開口。絕對不能認同了這個事實。不過還是嫉妒的看向月慕然,如果他也有月慕然那身風華,還怕美人不主動投懷送抱?哪像現在的他,看上個美人都得去搶。
“二皇子看錯了吧。”月隨也跟著幫腔。
“不知道美人叫什麽名字呢?這麽美的人兒,名字應該也不俗吧。”樓月開口,問出大家都忘了問的問題。
“美人。”蕭恨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什麽?”離落掏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月隨忍著欲望開口:“我們知道她是美人,不過美人叫什麽名字?”
“就叫美人。”蕭恨再次解釋。
這下聽懂了,眾人麵麵相覷,美人的名字就叫美人。怎麽感覺天雷滾滾呢?
“哈哈,好名字。”樓月一拍雙手,打破尷尬。“美人就是美人。真是不錯的名字。”丹鳳眼邪魅的掃了美人一眼。
凝兒也笑了起來,的確是不錯的名字
。美人!真是個美人兒。這麽勾魂的美人不多見啊。月慕然又用力捏了捏凝兒的手。
凝兒抬起無辜的眸子看著月慕然,她誇美女都不行?
兩人的互動又被他人看在了眼底,心思複雜。
墨曉涵卻看向了蕭恨,眼底的情緒讓人看不懂。
美人一笑,野性的張揚。
“不如,先讓美人給大家獻上一支舞。”蕭恨語氣肯定,沒有詢問。
話落,蕭恨大步走向了第五個座位,書塵的身旁。黑衣人站在了他的身後。
大殿中間清空。不等其他人表態,美人雙手一揚,足尖輕點,就開始舞動起來。提,轉,攏,合,一揚手,一抬足,身形靈動,魅惑狂野。胸前的飽滿隨著她的跳動而上下波動,彈出一抹弧度,好色的男人飽夠了眼福。那修長的腿光潔動人,真是勾的人熱血沸騰。
美人旋轉著,轉到了下方一官員桌前,玉腿輕抬,媚眼一勾。那官員竟鼻間流出兩條血紅。真是太過活色生香。
月隨坐在龍椅上也是看的眼都直了。
沒有音樂,沒有伴舞,美人一人在大殿中央跳的盡興,香汗淋漓。更是讓如玉的肌膚晶瑩剔透,野性十足。
良久,美人終於纖手一攏,停下了舞動的身影。
然,眾人還沒回過神。“喵……”九兒突然大叫一聲,雙腳一蹬,竟然直衝向美人。
離落愣了下,來不及抓住它。
蕭恨一見,揚手揮出勁氣,刺目的白光直逼九兒。
眼看九兒那麽小的身子就要成為肉餅了,月慕然挑起茶杯就直射而出,正好接住了蕭恨的攻擊。半空中,茶杯粉碎,蕭恨的攻擊力道也被散了去。
九兒安全,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的驚險,小小的身子依舊往前竄。猛的一跳,攀到了美人身上。
美人隻感覺胸前刺痛,接著一陣麻
。低頭一看,胸前乳溝之間,被抓出了幾道血痕,極深,血順著流了下來。還沒回過神來,又感覺眼前一花,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伸手摸上右臉,手上立即粘稠。縮回手一看,滿手的血。
而九兒,得逞之後,就敏捷的跑回原位,縮在了離落懷裏。嗚嗚,他不敢去主人那裏避風頭,主人更可怕。
眾人驚看這變故。美人的胸前被血染透,淡淡的血腥味更添了一抹魅惑,刺激著眾人的荷爾蒙。但是那張染血的臉卻讓人不敢恭維。
凝兒笑,九兒真是深得她心。好吧,看在它做了件好事的份上,就不算之前的賬了。月慕然也高興,九兒這一抓真是太好了。美人一毀,就無法禍水了,這下,看你們誰還想去爭。
樓月靠著椅背,依舊看好戲。蕭恨冷眸一掃,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卻驚訝月慕然的武階,他的實力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有強。
一直沉默的墨曉涵突然笑了笑,那笑,帶著了然,帶著諷刺。
“趕緊帶美人下去療傷。”月隨不想見著這麽一張讓人反胃的臉,態度急轉,厭煩的趕著人。
“對,趕緊療傷吧。”雲羅也揮手道,滿臉的不耐。嘴上卻還說的很仁慈。
“是。”一侍衛走上前,就要把美人領下去。
美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突然的變故衝擊,讓她忘了反應。目光呆滯的沒有焦距。
這美人不動,侍衛也不知道怎麽辦。她又不是犯人,直接拖似乎不太好吧。
“不用了。”蕭恨突然說話。
眾人還沒理解這話中之意,隻見蕭恨大手朝美人一揮。美人立即口噴鮮血,身子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侍衛心一跳,趕緊退步讓開。
這……
夠狠,夠果決。凝兒讚賞的看著蕭恨。
果然是南召三王爺的作風啊
。其他人看著,臉色微變。
月慕然與樓月同時看向蕭恨,這作風,他們欣賞。墨曉涵清冷的目光染上一點溫度。越過中間三人視線看向蕭恨。
侍衛心巧,立即拖著美人的屍體出了大殿。
插曲已了。
蘇嚴也鬆了口氣。死了好,剛才還真讓他提心吊膽,真怕壞了事。
可惜了,這麽個美人就這麽毀了。月隨遺憾,不過也隻是一下,美人不美了,就不會讓他再掛懷。
“禮物已毀,皇上莫在意,本王日後再補上一份禮物。”蕭恨冷聲看向龍椅。
“無礙。”月隨擺手,“既然都到了,就開宴吧。”
整個大殿,人並不多,右手邊坐著的就五個人。每個國家就來了那麽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其餘朝臣都沒來。
書塵直直的坐在那裏,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一拍手,穿著鮮豔衣裙的宮女端著美味佳肴,魚貫而入。一道道珍味佳肴上了桌。
另有一群身披五彩薄紗的曼妙女子蓮步入了大殿,隨著鼓樂聲起,翩翩起舞。
整個大殿,絲竹悠揚,彩袖成雲,觥籌交錯。
月隨一聲令下,大家先是依禮敬了月隨一杯酒,一番恭維話。接著自由享宴。
整個大殿,絲竹悠揚,彩袖成雲,觥籌交錯。
“這杯酒,明姝代表中墨敬皇上,祝皇上萬壽無疆。”墨曉涵突然站了起來,雙手舉起一杯斟滿的酒,清冷的嗓音如清泉敲進人們心裏。
眾人紛紛停下動作,殿內一片寂靜。
月隨也舉起一杯酒笑對墨曉涵:“公主客氣,這杯酒朕幹了。”話落,仰頭,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墨曉涵麵無表情,動作利落的一口幹
。身邊的丫鬟立即上前再次續滿。
墨曉涵再次舉杯,清冷的眸子看向了對麵:“這杯酒敬太子和太子妃,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龍子。”
月慕然與凝兒同時站了起來,舉杯對墨曉涵:“公主吉言。”
仰頭,杯空。
墨曉涵放下酒杯,眸子看向了凝兒:“想不到太子妃不會武道,喝酒卻是不含糊。”
凝兒聽言,搖晃著手中空空的酒杯,勾唇淺笑,眸光流轉間風華盡斂:“公主敬的酒,凝兒豈敢有半分猶疑?”
聽到凝兒一詞,一直冷眼旁觀的書塵眉宇抖了一下,眼底有一抹困惑閃過。
一直關注著書塵狀態的凝兒撲捉到了書塵的異常。正要仔細想是怎麽回事。
“真沒想到太子妃如此抬愛明姝。”墨曉涵輕斂眸子,清冷依舊。
“哪裏?看公主似乎很鍾情百合花,這點倒是投凝兒的緣。”凝兒曲起手指,酒杯輕響。暫時拋開了書塵的事。
“哦?原來太子妃也喜歡百合花?”墨曉涵也是露出一臉意外的神色。
“是啊,這百合花可神奇了。看著很聖潔高貴,其實呢,不知道染了多少冤魂。”凝兒垂眸把玩酒杯,狀似閑聊。
“這個,明姝就不清楚了。”墨曉涵裝傻。
“明姝公主都敬了酒,本皇子不敬似乎說不過去。”樓月說著這話,身體卻沒有動作,還是斜斜靠著。打斷了凝兒與墨曉涵的交鋒,墨曉涵淡定的坐下。
月慕然鳳眼看了過去,笑意明顯:“二皇子的酒,要喝下去還需要勇氣。”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樓月對凝兒是有非分之想的。所以比之從前,他對樓月自然更多了一分敵意。
“本皇子相信太子這點勇氣是有點的。”樓月應對自如,桃花眼閃爍。
“我看……”月隨想開口
。月慕然鳳眼一掃,立即噤聲。
“不如,我來敬你吧。”凝兒示意丫鬟續上酒,端起酒杯看向樓月。
呃?樓月有些被驚到了,桃花眼看著凝兒愣了幾秒,隨即恢複邪魅的笑容:“果然還是小凝兒最好了。”
聽到這話,月慕然忍不住想出手。凝兒伸手一扯他的衣角,月慕然控製情緒,唇畔含笑:“那麽本殿與凝兒一起敬了二皇子。”話落,也讓人把酒杯續滿。
樓月舉起桌上的酒杯,人並未站起,對凝兒二人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先幹了。
凝兒二人見狀,並不在意,跟著也是一飲而盡。
“本皇子送的禮物,太子妃可接受了?”喝完酒,樓月舊話又提。
“這禮物貴重,我夫妻二人受不起。”月慕然放下酒杯,扯著凝兒也一起坐了下去。眉宇之間透出來的清雅高貴,令人著迷。
“什麽禮物?”雲羅插話,樓月送的什麽禮物,貴重到大理都不敢接?有他送的玉像貴重嗎?
眾人一愣,樓月邪笑:“禮物就是本皇子。”
啊?雲羅驚。
最後進來的蕭恨聽到這話,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樓月,接著看向凝兒突然開口:“今日是太子與太子妃的大喜之日,不如太子妃為我們展現一下個人才藝?身為太子妃想必是才藝雙全。”
“你錯了,本妃不是才藝雙全,至少武道本妃是完全不懂的。”凝兒也自稱起本妃來。動作優雅的品茶,無視蕭恨的刁難。
眾人沒想到凝兒如此坦然的說出自己不會武道的事實,一時間都愣了,沉默。
蕭恨捏著茶杯,聲音冷酷的道:“武道算不得才藝,太子妃盡管給大家展現一番。”
“太子妃今日多有疲憊,日後再為眾位補上如何?”月慕然起身幫著凝兒,他可不想男人們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在她凝兒身上。
“是為大典勞累了?”墨曉涵狀似認真的問
。
“那等下的洞房,太子妃豈不是不行了?”雲羅關心這個,看向凝兒調笑道。麵上雖拿凝兒開著玩笑,心底卻有些害怕。凝兒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他貪美色,見到凝兒這等的美女豈能不心動?隻是,莫名的,他就不敢對凝兒有什麽想法。這女子,讓他害怕。
“這個……小王爺等下想見證一下嗎?”凝兒挑眉看向雲羅,反問道。
“怎麽會?太子妃的洞房之夜,誰會不識趣的去打擾?”雲羅幹笑,被凝兒的直白的問話給問的有些不知所措。
聽了雲羅的話,離落卻偷偷笑了下,低頭看了眼九兒。誰會不識趣呢?
“既然這樣,小王爺不就不知道本妃和慕然的洞房到底行沒行了?”凝兒又問,臉上還露出困惑的表情。
雲羅無力招架:“這是太子妃的私事,小王無權過問。”
“今日大典繁複,太子妃累了也是應當。這展現才藝一事就日後再議吧。”蘇嚴突然起身說話,表麵上看似在幫凝兒說話,實際卻是在替雲羅解圍。
凝兒明眸掃向終於開口說話了的蘇嚴,盈盈一禮:“多謝司空大人體諒。”
“太子妃言重了。”蘇嚴躬身還禮。
凝兒微微一笑,淺淺坐了下去。
雲羅明顯的鬆了口氣。
樓月身子往後靠著,手中旋轉著酒杯,桃花眼低垂,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而蕭恨也不逼人,站起身敬了一番酒,也就算完了。
右邊座位上的人敬過了。大理這邊,蘇嚴突然端起酒杯走到了大殿中央,對月隨一禮:“皇上,臣想單獨敬皇上一杯。”
“愛卿不必如此。”月隨笑,停下夾菜的動作。
“不行,臣一定要敬皇上這杯酒,還望皇上恩準
。”蘇嚴固執,腰也彎了下去。
“這酒,朕當然會喝。隻是……為何?”月隨有些困惑。
“不知皇上可否還記得二十年前,臣剛入朝堂第一次見皇上的情形?”蘇嚴一臉懷舊的問。眼底卻有狡詐一閃而過。
月隨哈哈一笑,神色有些不自然:“既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朕又怎麽還記得?”
蘇嚴笑:“皇上日理萬機,國事繁忙,忘了也是應該的。是臣太念舊了。”
“話也不能這麽說。愛卿為我大理操勞二十年,辛苦了。朕看什麽時候準愛卿回家休養些許時日?”月隨含笑開口。
蘇嚴一愣:“為我國操勞是應該的,哪來辛苦一說?多謝皇上體恤臣子。臣先幹了這杯。”話落,仰頭一飲而盡,也算是轉移了話題。
月隨見狀,也笑眯眯的喝完杯中之酒。
蘇嚴一回到座位,宴會照常進行。長袖曼舞,絲竹縈繞,舉杯交錯。
直到宴會結束,眾人都有些恍然。這場宴會到底是個怎麽樣的氣氛?還真說不出個狀況來。似乎很平靜,又似乎暗潮洶湧。
宴會結束之時,外麵——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他國的人夜宿各自的使館。凝兒與月慕然自然是要回到太子府,他們不用呆在宮裏。
等這一刻,月慕然已經等了很久了。出了大殿就打橫抱起凝兒,足尖一點,身如翩鴻的直奔太子府。把離落甩在了身後。
離落抱著九兒站在大殿門口,看著月慕然遠去的背影低咒,跑得快就能跑掉嗎?
蕭恨等人站在離落身後,聽到離落的自言自語,又是不一。樓月直接身形一閃,快若閃電的離開皇宮,小刀努力追上,隻是——有些難啊。
墨曉涵正巧站在蕭恨身邊,清冷的眸子一直看著蕭恨。感覺到注視,蕭恨側身看了眼墨曉涵,眼神冷酷無情。
墨曉涵移開了視線,疾步離去。
……
提前回來了的小瑜他們早將太子府裝飾了一番,特別是慕月閣
。
慕月閣,處於淺藍色的海洋。四處擺滿了藍色的花,各種同色的帷幔翩舞。
而月慕然的寢居,更是全都換了。淺藍色窗紗,淺藍色桌布,淺藍色地毯,那張大床更是淺藍色的床單,淺藍色的錦被,淺藍色帷幔。總之,就是處於海洋之中。
旁邊燭台,熏香嫋嫋。整個房間內,布置的很是溫馨浪漫。
月慕然直接把凝兒放到了床上,凝兒這才發現,床上竟然也灑了幾許花瓣。
難掩笑意的看向月慕然,真沒想到慕然還是這麽懂情調的人。
“怎麽樣?喜歡嗎?”月慕然站在床邊,手支在床沿,溫和的問著凝兒。這一切都是在他們進宮之後才布置的。隻是想給個驚喜。
“喜歡。”凝兒躺在床上,感覺枕著鳳冠有些不舒服,就抬起頭要把鳳冠拿下。
月慕然意會,主動的伸手輕輕揭掉鳳冠。凝兒頓覺頭上輕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那鳳冠少說也有幾斤吧,戴在頭上這麽久,頭重,脖子酸。
把鳳冠拿去放到了桌上,月慕然又走了回來。“那個坐在雲羅身邊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對嗎?”月慕然鳳眼一轉,突然問起了這個。
“嗯。”提到書塵,凝兒就不禁有些煩躁。
“可是我看他似乎不認識你,對你甚至還有些敵意,這是怎麽回事?”人坐在了床邊,順勢伸手牽起凝兒。
凝兒不想坐著,把枕頭放好,人半躺了下去。“他大概是失憶了,不認得我是其一;其二,眼底少了幾許正常人的靈動。不是說雲華國在用毒方麵挺厲害嗎?也許書塵就是中了毒,不過這要等我跟他接觸過後才確定。”
那男子原來叫書塵,月慕然了然:“明日我們就去把他找來?”
“嗯。”凝兒又是點頭。接著又開口道:“那個明姝公主似乎跟雲端公主的死有關?”
“應該是
。”月慕然揚了揚唇角,凝兒發現了百合花,他自然也發現了。這麽一把事情串起來,得知是明姝公主下的手,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隻是,我奇怪為什麽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動作了呢?”
“你怎麽知道她沒動作?”月慕然反問,側身看著凝兒。
“嗯?”是真的疑惑。
“她暗中在訓練兵力,調兵遣將。”月慕然說出這話太過輕描淡寫,似乎敵國做這事根本就無關痛癢。
不錯,凝兒讚許:“這開戰是遲早的事情。五國之間,誰也不跟誰為盟,這倒是個好現象。”接著又興致勃勃的問:“你覺得誰會被拿來做開胃菜?”
“你認為呢?”月慕然反問,伸出如玉的手指撩了撩凝兒頰邊發絲。
凝兒感覺像是觸了下電,怔了下後才恢複自然,勾唇邪笑:“除了雲華,還有誰?”
“為什麽?”月慕然鳳眼低垂,有些高深莫測。
“你這是在考我嗎?”凝兒瞥了月慕然一眼,不過還是開口道:“那個雲羅不是很顯擺他們的財力嗎?這麽一頭又呆又蠢的肥羊,誰不想宰?”
月慕然笑了一下:“大家都喜歡肥羊,雲華國內並無出眾之人。被宰是遲早的事。隻不過……”
“隻不過大理在東,雲華在西,中間還隔了個中墨,這要打起來,還真是有些麻煩,就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凝兒接過月慕然的話,補充道。
“嗯,就算真的打贏了這場戰,要守住戰利品也不容易。看來,隻有一個辦法。”月慕然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對凝兒笑了笑。
“結盟。”凝兒替月慕然說了出來。
月慕然心喜的看著凝兒。凝兒果然把什麽都看的很清楚,想法也與他一樣。
凝兒勾唇輕笑,挑眉看著月慕然:“怎麽樣?是不是覺得自己娶了個全能的妻子,撿到寶了?”這本是調笑
。
月慕然卻一本正經,眼神晶亮的道:“我的確是撿到寶了。”
“呃……”凝兒無語。
月慕然卻突然轉頭看向門口,身上殺氣一現,揚手,揮開了緊閉的大門。緊接著,什麽東西順著滾了進來。
凝兒定睛一看,竟是離落。
離落爬起來,嘿嘿直笑,尷尬的看著床上兩人。心底卻在腹誹,怎麽還穿的整整齊齊的?真是什麽都沒賺到,還被抓了個現行。
“喵……”有些淒涼的叫聲。九兒委屈的看向凝兒。
凝兒挑眉,眼神淡然。卻讓九兒乖乖的閉了嘴。
“那個……呃,這是意外。我什麽都沒看到。我走了啊。”一邊說著,離落一邊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心裏想他的確是什麽都沒看到嘛。還是不要想看到什麽了,慕然那眼神真可怕,他可不想被千刀萬剮。
“喵……”九兒抗議,它想鬧洞房,它想搗亂,“喵……”你個膽小鬼沒膽量,放開本少爺,自己去。
“乖,我是在保護你。你也不想自己被做成貓肉羹吧?”離落順著九兒的毛,安撫道。
不相幹的人走了,月慕然才斂起身上的肅殺之氣。
凝兒伸手搭上月慕然的手臂,懶懶道:“你打算跟誰結盟呢?”
“你覺得跟誰結盟好?”月慕然伸手覆住凝兒的手背,他想聽聽凝兒的意見。
凝兒也不推脫,聲音婉轉清媚:“我覺得,中墨最合適。有了中墨在前方開道,自然會方便許多。而且,若是成功吞了雲華,日後打中墨時還可以兩麵夾擊。”
月慕然勾唇,手在凝兒手背上輕撫:“正事討論完了,是不是該我們的洞房之夜了?”
凝兒抬頭,想看看外麵的情況,門窗緊閉,卻是什麽都沒看到,入目的是一片藍色
。
燭火不滅,搖曳出曖昧的光。
月慕然拉下帷幔,傾身,吻上了凝兒的紅唇。凝兒乖順,雙手環上月慕然的脖子,熱情回應。
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豈能把時間都浪費在討論正事上了?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說吧。
喘息,低吟,升溫的空氣,曖昧的氣息。帳內一片旖旎。
抬手,取下步搖、簪子,青絲如瀑傾瀉。月慕然黑眸暗沉,眼中跳動的火花比那燭火還亮。
凝兒望向月慕然的眼,嫵媚一笑,同樣的伸手去取下他頭頂玉冠。這東西看著真礙眼,太過正經。
沒了玉冠,墨發披散,頓時,妖異一片。
凝兒不禁看得有些呆了,沒想到慕然放下發絲後,又是另一番風情,妖異的美,令人怦然心動。
微微勾唇,似乎染上了些許邪氣。月慕然傾身在凝兒唇邊呢喃:“怎麽了?驚豔了嗎?”
“是啊。”凝兒勾唇一笑,十指纖纖扣上月慕然的脖子,送上自己的紅唇。
一寸一寸的輕吻,月慕然的手愛憐的在凝兒肌膚上點起一片火花,灼的凝兒心熱難耐。
衣衫一寸寸褪下,身體緊緊貼著,月慕然卻不急,再次覆上紅唇,
“啊……”凝兒突然低叫了一聲。
月慕然手下的動作立即頓住,焦急的問道:“怎麽了?”眼底盡是焦急。
“我……”凝兒皺眉,話也沒說完。
月慕然見著凝兒臉上都有些蒼白,不禁慌了:“凝兒,你到底怎麽了?快說呀,生病了?還是怎麽了?”急的他心跳都快停止了,手有些顫抖的撫摸上凝兒的臉。
凝兒卻隻是皺著眉頭,不說話。月慕然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