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毒妃
飯廳,布置典雅。幾支素花插在花瓶中,清香四溢。正壁高懸一副警言。藍色碎花桌布鋪在紅木飯桌上。
下人已經上好飯菜,又退了下去。
上方主位沒有人,桌子左右兩邊,月慕然與凝兒相對而坐,離落臉皮很厚的坐到了下方位置,三人坐成三角形。滿桌的佳肴,直看得離落嘴角銀絲長掛,太子府的東西就是比他司徒府的好。
不等主人開動,離落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扔進了嘴裏。燙的離落揚手直扇,呼呼出氣。
凝兒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出糗的離落,才慢悠悠的夾菜吃飯,細細咀嚼,動作優雅自若。
對於離落的狀態,月慕然眼角都不抬一下,早已習以為常。同樣姿態優雅的吃飯。
燙過後,離落無趣的抽了抽鼻子,繼續吃飯。
飯廳內,沒有人說話。
突然,月慕然夾了一塊肉放進凝兒碗裏,讓正埋頭認真吃飯的凝兒一驚。詫異的抬頭,正好見到月慕然衝她溫和一笑。凝兒勾勾唇角,埋下頭繼續吃飯。
正當用膳用的和諧萬分之時,阿憐從門外奔了進來,神色緊張。
月慕然放下筷子,麵色平和的問道:“出了什麽事?”
阿憐跪下,先行了個禮才稟報:“宮裏的公公來報說皇上舊疾複發了。”
“嗯?”離落放下筷子,嘴裏卻還含著菜,模糊不清的出聲。
凝兒奇怪的抬眸看了眼阿憐,皇帝舊疾複發?上次去見了月隨,她隻覺得月隨有些過於沉迷酒色,倒沒看出身體還有其他異樣。
月慕然聽言自己父皇病了,隻是眼底有什麽一閃而過,俊雅的麵容依舊平靜。半晌,緩緩的開口:“即刻進宮。”
“我也去。”凝兒陡然出聲,明眸定定看著月慕然。
月慕然看向凝兒的眼睛,微微點了下頭。
如此好的機會,她怎能不去?凝兒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離落看得一陣發寒,不過嘴裏還是道:“我也去。”
月慕然瞥了離落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走前,離落還去拿了一塊骨頭啃著。
……
乾和殿,依舊華貴奢侈的擺設。此時沒了糜爛的氣息,卻是頹然的氛圍。
月隨緊閉雙眼,毫無生氣的躺在六尺大床上,身上蓋著紫雲蠶絲被,織滿五爪金龍的雲錦紗帳垂了下來。殿內沒了麗妃的身影交纏。
清河垂立床側,另一邊是戰戰兢兢的太醫們正在研究藥方。
凝兒三人不經通傳的就進了乾和殿。看著一群太醫毫無章法的在那裏圍成一團,凝兒不禁眉頭一皺,心底很是不屑。
“太子殿下。”見到月慕然,清河尖聲行了個禮。
其餘太醫發現了月慕然,也立即跪倒行禮。
月慕然淡然的一拂手:“免禮,父皇怎樣了?”
“稟太子殿下,皇上仍在昏迷中。太醫已經在研究藥方了。”清河起身,恭敬的說道。
月慕然看向太醫們,問著清河:“如何了?”
“這個……不知。”清河麵色微露尷尬。他沒看出來太醫們有什麽把握。
其中一太醫應該是主管,起身走了過來對月慕然施了一禮道:“回稟太子殿下,微臣無能,還未查出皇上的病因。”
月慕然冷芒微閃,嘴上還是溫和說道:“盡力查出來。”
主管太醫領命,再次融入太醫群,專注的研究起來。
月慕然冷芒微閃。凝兒眼底慵懶依舊,徐徐往床邊走去。清河見狀,伸手想要阻止。
月慕然鳳眼一掃,清河立即會意的退開。
走到床邊,看著昏睡在床上的月隨,凝兒眉頭微蹙。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微腫的身體包裹在紫雲蠶絲被下。從麵上看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皇上以前發病的時候是怎麽樣的?”凝兒回眸,問向清河。
月慕然與離落站至一邊,都沒有開口。
清河麵對凝兒,微微躬身:“皇上以前每次發病都是心絞痛,但是不過片刻就好了。這次卻痛過後直接暈倒了。”
凝兒點了下頭,表示了解。再次看向月隨,凝兒遲疑了一秒,拉出月隨藏在錦被裏的手,開始把脈。
月慕然、離落、清河三人見狀,神色沒有異樣的站立一旁靜等。
倒是,太醫們突然停下了手中動作,齊齊把目光移向了凝兒。眼帶不屑,他們這些禦賜太醫合力都查不出的病因,你一個黃毛丫頭會知道?哼哼,想表現也不是這樣表現的,看你等下怎麽出醜。這丫頭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細細把脈的凝兒感覺到了太醫們不屑的目光,不由勾唇,眸底冷光暗藏的掃視了一眼太醫們。這群老古董,當真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庸碌無為?
把脈完畢,凝兒卻是沒了對付太醫們的心思。早已被自己探到的結果驚住了。怎麽可能?一定是她診斷錯了,頭一次情願懷疑自己的凝兒,再一次把上月隨的脈。
看出了凝兒的異樣,月慕然上前,關切的看著凝兒,卻是沒有出聲打擾。
沒有錯,的確是這樣的。放開月隨的脈搏,凝兒斂眉沉思。
“怎麽樣?”離落好奇的上前問道。頭一次見凝兒這般神色,皇上到底是什麽病?每一次病發,都是皇上自己熬過去的,太醫無策。凝兒真能搞定嗎?
凝兒抬眸,看了離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