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 麵見聖上

清河公公眼皮也不抬一下,展開聖旨就尖聲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太子慕然即刻攜民女艾凝兒進宮麵聖。欽此!”

“兒臣接旨!”月慕然清聲開口。平舉雙手接過清河公公遞過來的聖旨。

清河公公看著月慕然,細聲道:“那奴才就先回宮了?”

月慕然起身,滿身的清雅:“公公慢走,本殿會盡快進宮的。”

“嗯。”清河公公點了下頭。

“阿憐,送公公回宮。”月慕然朗聲開口。

隻一眨眼,阿憐就出現在大廳內,身穿青色長衫,麵目清秀。“公公請。”弓著身,阿憐手往門的方向一指。

清河公公對月慕然屈身一禮,隨即轉身離去。

“怎麽這麽快就要進宮了,皇上怎麽會突然宣旨要見凝兒呢?”清河公公一走,離落就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大驚小怪的嚷嚷。娃娃臉上滿是疑惑。

月慕然把手中的聖旨往桌上一扔,不動聲色的坐回軟椅,整個人靠著椅背,鳳眼看向凝兒。

凝兒唇角一勾,黑眸淡淡的一掃桌上的聖旨。“速度倒是蠻快的。”聖旨來的並不意外。隻是有些意外這傳旨的公公竟然一個人來宣旨。不是應該有很大的排場的嗎?

“我還以為皇上他不會想見的,怎麽會?”離落百思不得其解。以皇上的性格,應該是不想見的才對。

“怎麽不會?”月慕然唇角微揚起一抹不明弧度。父皇從來就是個沒有主見的人,隻要有人在他耳邊吹吹風,任何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

“奇怪!”離落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

“現在走嗎?”凝兒再啜了口清茶,悠然問道。

月慕然鳳眼幽深的看著凝兒,輕點了下頭。

……

大理皇宮,隻能用金碧輝煌四字來形容。朱楯玉欄,相互連屬;千宮萬殿,金碧相輝。玉牆琉璃瓦,厚重的朱紅色宮門高聳懾人,宮門頂端左右各臥一隻氣勢逼人的貔貅,眼睛寒芒直射的望著遠方。守門的禁衛軍手持長槍整齊肅穆的分立兩邊。皇宮的威嚴尊貴立顯。

穿過一道道宮門,過了一座座宮殿,總算來到了皇上私下會客的明正殿。

明正殿,大氣威嚴。壁砌生光,瑣窗曜日,正壁上掛著大氣磅礴的書法,紫檀木的案幾上散亂的擺著奏折。一杯上好的茶還冒著騰騰熱氣,案幾邊緣,香爐嫋嫋。身體微有些走樣的月隨身穿明黃錦袍半躺在繪龍金椅中,手上拿著一本奏折假意專注。清河公公弓著身隨侍在側。

“皇上,太子等人已在殿外候著。”一太監匆匆進來稟報。自始至終頭都是低垂的。

“宣!”月隨放下手中奏折,端起了熱氣外溢的茶。

凝兒與月慕然並肩從殿外走了進來。兩人皆著白衣,蓋世風華。

月隨見到緩步進來的凝兒那一刻,眼就已經直了,手一斜,茶溢了出去都不知道。一身素裝,隻有曳地裙擺長長的拖在後麵,顯得有些華貴。精致無雙的麵容,不染自成的高貴優雅。唇角上揚,眼底微微露出自若的慵懶。大理國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個人間絕色了?

兩人齊步走至殿中,月慕然溫雅的屈身一禮:“拜見父皇。”

凝兒卻直直站著,似笑非笑的看著月隨。還算俊朗的五官,隻是藏不住歲月的痕跡,走樣的身形看的出是太沉溺於酒色之中。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毫無一國之主的氣勢,中庸之極。這樣的人怎麽會有月慕然這樣腹黑的兒子?基因突變了?

“皇兒平身。”清河在旁邊假咳了一下,月隨才回過神,趕緊看向月慕然,正經開口。

得了話,月慕然才站直身子:“謝父皇。”

“這位姑娘為何見了朕不行禮?”月隨再次把眼神放在凝兒身上,質問道。

“民女隻是一民間女子,不懂這宮中規矩,心中恐慌,舉止難免粗鄙了些。還望皇上恕罪。”凝兒垂下眼簾,看似恭敬的說。

“哦?朕可沒見你有恐慌之色,也沒見你舉止哪裏粗鄙了。你一點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千金。家門何處?”月隨品著茶,雙目卻直勾勾的盯著凝兒,心中的魔鬼在叫囂。

“凝兒家世粗鄙,不足以道。”凝兒嘴上應對著,眼角餘光悄悄掃了一眼月慕然,但見月慕然麵無波色,依舊一派清雅的垂手而立。

“嗯嗯,家世不重要。普通人家卻能培養出你這麽一個絕世人兒,了不起,當真了不起。告訴朕祖上名諱。朕定當賜予封號,賞金賜宅。”月隨心底打起算盤,臉上笑得和煦。隻字未提月慕然請求賜婚之事。

“父皇!”月慕然突然開口,拱手對月隨道。

“皇兒有何話要說?”月隨不情願的看向月慕然。

月慕然淺淺一笑:“父皇,凝兒她家人喜歡自在的生活,不喜被這廟堂給約束了。所以這賞賜什麽的都免了吧。”

“這怎麽行?那不顯得我大理皇室太小氣了?未來的貴妃娘娘家門怎麽能一點賞賜都沒有?”月隨擺手不讚同。

“父皇您說什麽?”月慕然語氣輕輕的問道,眼底卻染上了一抹狠絕。

“朕說了什麽?”月隨茫然反問。

“父皇您說未來的貴妃娘娘家門怎麽能一點賞賜都沒有?”月慕然把‘貴妃’二字咬的很重。

月隨老臉微露尷尬。

月慕然繼續追問:“請問父皇,這貴妃娘娘指的是誰?”

“這個……”月隨一時答不上言,這個了半天也沒這個出來。看著月慕然表情平靜的立在那裏,隻覺得有些心虛。

而凝兒事不關己般,明眸懶懶的隨意打量這大殿,好似沒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看著凝兒那傾城之姿,月隨陡然聲音一變:“朕打算納凝兒為妃,皇兒意下如何?”

頓了一秒,月慕然輕輕開口:“父皇可還記得今早皇兒求您賜婚一事?”

“那如何?朕不是沒答應嗎?”月隨理直氣壯。他就是看上了這個艾凝兒,就是想得到她。誰敢說不準?得不到艾凝兒,他一定會寢食難安的。這個艾凝兒激起了自己最原始的渴望。他的身體從來沒這麽渴望著想要一個人過。

“父皇這是要跟兒臣奪妃嗎?”月慕然斜飛的眉微微挑起,聲音比平時更加沉靜的問道。

“哼,朕想要的東西,還需要跟誰搶嗎?”月隨重重放下茶杯,眼神慍怒的看著月慕然,帶著重重的威脅。

“父皇,您現在就是在跟兒臣搶妻。”月慕然抿了抿薄唇,冷靜的說。現在這情況,自己早有預料。好美色的父皇怎麽可能見著了凝兒而不起心?

“月慕然,不要以為朕寵你,你就忘了朕是一國之君。朕要做的事還需要征求誰的同意嗎?”感覺到自己的權勢被蔑視,月隨狠聲開口。

“可,是不是該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驀然,一直沒答話的凝兒開了口,神態慵懶。

月慕然父子齊齊看向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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