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的老頭給她倒了大半杯,禦四娘也顯得極為口渴了端起喝了一小口,倒是脖子那條青色蟒蛇也抬起頭來吐著寒人的蛇信子,似乎它也對著自己的主人喝的小酒有了些興趣。

“老七那條瘋狗沒事,不過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治好,不過瞎掉的一隻眼睛是沒辦法好起來了。”禦四娘換了個腿翹起來輕描淡寫的說道。

“嗯,沒死就好。”V老大趴著吧台眯著眼睛,有些醉意了,回答也變得極為懶洋洋了,西魯西在旁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好放棄轉身在遠處外一個小桌子坐下來了。

“哈哈……麵對你們這些傭兵我就要殺光!好端端的傭兵參加什麽獵人比賽,一群廢物!”電視中傳來那些神瘋團對傭兵團的嘲諷與不屑。

禦四娘也揚起那張**的臉,吐了一口煙圈,然後哼了一聲也不屑的說:“神瘋團?有意思……還真是一個混亂不堪的獵人比賽。”

“哼哼。”在吧台擦著玻璃杯的老頭也低聲笑了起來,似乎對禦四娘的話語有些看不慣。

禦四娘轉過身看著吧台的那個老頭,問:“怎麽?我的話很好笑嗎?老頭,說不出理由我就就把你舌頭給挑了。”

老頭把一個擦幹淨的酒杯放好,然後又拿起另外一個繼續擦拭,搖搖頭說:“沒,你說的很對,我隻是在想,這個獵人比賽還真是比當年的要精彩絕倫啊。”

禦四娘也沒心情跟老頭計較剛才他說錯的話,轉過身來很認真的看著屏幕那些神瘋團的傭兵與冒險者獵人,然後也很認真的說:“好戲應該還在後頭,不然兩大公會不可能到現在還沒動靜,又或者他們還留了一手?”

“那也未必……估計他們現在暗地裏已經有動作了也說不定。”擦杯子的老頭也眯著眼睛一副無關緊要的說道。

“哼,搞來搞去的,到時候還不是全部要死光。”禦四娘吐著煙霧露出一抹很殘忍的笑容,似乎對著兩大公會有著極高的惡毒之意與嘲諷。

“唔……看著這些人,還真是想起了當年的我,好像天劍手陸海,還有酒鬼羅德斯,八部泥神也都是那個時代一起的人物啊。”老頭頗為滄桑的感慨點點頭說道。

西魯西聽了這話也轉過頭認真的豎起耳朵聽,他們十人中,估計也隻有禦四娘,老大與這個老頭極為熟了,不過他隻知道這個老頭是傭兵的一員,可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老頭的真正底細,自然也不知道這個老頭的底細到底會有多深了。

“哼,你好像也不比他們差嘛……”禦四娘轉過來難得誇了他一句,兩人的交情似乎也絕非表麵上那麽淺,看樣子他們幾個都會知道彼此的一些底細與內幕啊,看樣子在傭兵團裏的其他同伴都是有著各自的故事與過去啊,到最後都是因為遭受到了那場變故在組成了X傭兵聯盟。

“十年了……時間還真是過的快,現在看看這批參賽選手,雖然多了年紀限製,但是很多都是將來可以獨擋一麵的人物啊,神瘋團的達印其實也是一個人才。”老頭看的這個比賽局勢也十分的透徹嘛。

“嗬!”禦四娘聽到這句話有些好笑的笑了下,然後叼著煙嘴譏諷了一句:“看不出你一個擦杯子的老頭竟然也關心這麽大的局勢啊,莫非你老還有鴻鵠之誌不成?”

老頭聽到這話也低頭淺然一笑,歎了口氣,回答道:“哎……人老了……當你開始想念一些過去曾經的東西跟記憶的時候,或許這個人就能感覺到自己真的老了吧。”

“呃……”旁邊的V老大打了一個很響的酒嗝,而V老大竟然也不坐起來,趴著吧台有意無意的插進來一句:“我們都是一群被詛咒的人罷了,再多老也隻剩下兩年的時間給我們了。”

“嗯!”老頭擦著杯子點點頭,認同道:“被詛咒的人……”

禦娘顯得有些沉默的將那半杯歌朗蘇多芬酒一飲而空,最後顯得很頹廢沮喪的咒罵了句:“幹他娘的,要不是當年的冒險公會出的錢高,我才不去跟隨什麽故遠征軍,還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受著X詛咒……”

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兩麵臉頰都是X字傷疤的阿帕沉穩的走進來,背負著兩把斧頭的老六,還有一張臉長的跟大象一樣的老九也走進來,這間小包廂的氣氛也從剛才的尷尬與沉重變得有些輕鬆起來。

斧頭六與大象九沒什麽興趣聊天,反倒與西魯西的桌子旁邊坐下來,老頭從裏麵吧台直接給三人每人拋了一支啤酒,三人也輕巧準確的接住了老頭扔過來的啤酒,大象九與斧頭六沉默的碰了下瓶,西魯西倒自顧自的喝起來,三人坐在一桌卻不說話,氣氛也的確是很古怪的一桌。

阿帕在老大的右側吧台位置坐下來,匯報道:“老大……所有的賠莊都收下來了,那些人都把盤口轉向神瘋團,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冒險了?十幾萬人的盤口一次性都攬下來,搞不好中心城的產業都要被敗光的。”

吧台老頭也給阿帕上了一瓶冰爽的啤酒,最後他手指一掰,啤酒蓋嘣的清脆的一聲翻飛起來,喝了一口看著電視滿臉的擔憂,對於X聯盟的商務與生意,阿帕可是地道的人才與投資者,沒有把握的事情他自然不敢太貿然前進,不過這次的一次性收完那些押神瘋團賭注的盤口,風險不低,免不了有些擔心,所有處理完事情就進來親自詢問下達這個決定的老大了。

“有風險才有意思一些,什麽都是一帆風順,那就不好玩了,哼哼哼……”V老大趴在吧台上眯著眼睛說道。

阿帕倒也沒繼續開口追問,反倒是旁邊的禦四娘眼神迷離十分有意思的看著電視中轉播的畫麵,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老三跟老十在裏麵混的怎麽樣了。”

這句話輕輕一落,在場的西魯西,還有大象九,斧頭六等人也齊刷刷的看向吧台這邊,禦四娘卻完全沒理會這些人的目光,自顧自的喝酒抽煙,倒是吧台的老頭輕微的咳嗽了起來,咳嗽漸漸變得厲害起來,他放下擦拭的手帕與杯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下去,咳嗽劇烈的胸膛倒也好上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酒吧上麵的那些杯子叮叮叮的動了起來……旁邊的阿帕與禦四娘也開始感受到了顫抖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有些驚恐起來。

“啊啊啊啊……”暴喝尖叫的聲音,乒乒乒,桌台上的玻璃杯全部被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撕裂的四下炸爛,那些玻璃碎片四麵飛濺。

“不好!阿帕,小心老大……”禦四娘還沒說完,身形魁梧高大的男人站起來一拳頭橫掃過來,雙臉布滿X字的阿帕頓時反應過來,但整個人的身形如同炮彈一樣被猛然站起來的V老大掃出去。

他的身形飛出去直接撞翻了四五張圓桌,整個人直接啪的一聲貼在牆壁上,牆壁上的石屑磚碎紛紛墜落,阿帕這才地上緩緩站起來,雙手手臂的背後竟然是兩把彎刀,這兩把彎刀是從他的手臂內部長出來的,等他站起來後又慢慢的收縮回去。

他低沉著一張鐵青的臉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而小包廂裏的所有人最終還是沒人注意阿帕的傷勢,而是齊刷刷被那個站起來突然打傷阿帕的V老大,他們自己的老大,每個人的麵容都是挺驚恐的,甚至一種很危險的味道在酒吧包廂裏蔓延開來。

“又發作了……”禦四娘還沒叨念完,老大舉起銅錘般健壯的拳頭朝著禦四娘所在的位置砸過去,禦四娘倏地從位置上輕靈的一躍翻身落到了酒吧這邊,甚至單手撐在地上極為難度的弓著一條旗袍單跪在地上,一甩頭發抬頭臉來認真的看著忽然發瘋攻擊自己同伴的老大。

斧頭六第一時間抽出兩把斧頭衝上去,大象九抓起一張圓桌便朝著自己的那個老大拋砸過去!

啪啦!

桌子砸中了老大的身軀,可是V老大也沒閃躲,竟然就是這樣站著硬生生的看著椅子砸中自己的後背,大象九揚起那根象鼻,那張麵孔也是十分的慎重,倏地,老大閃電雷鳴般的轉身一腳,大象九的身軀朝著酒吧包廂的牆壁嘭的衝過去,外麵熙攘吵鬧的酒吧頓時像是感受到什麽衝擊,轟隆外麵的人頓時看見一麵牆壁頓時被撞出一個大凸坑。

酒吧那些膽小的顧客頓時被嚇的大聲尖叫的逃跑,那些酒吧的傭兵紛紛朝著包廂衝進去,可等他們剛打開門的時候,斧頭六頓時被一個身形魁梧的老大抓住朝著打開的大門甩出來,砸倒一大片傭兵。

“出去!封鎖住酒吧別讓人進來!聽到什麽樣的聲音都不許進來啊!”禦四娘轉過來冷冷的衝那些衝進來準備幫忙的傭兵下令道。

“是!”所有傭兵領命轉身出去了,倒是斧頭六抓著兩把大斧頭吐掉一口血水十分不服的再次朝著老大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