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星星

聽到夏婉玉這話,我心頭一驚,瞪大眼睛問她:“你找我母親聊天?”

“對。”

“聊了些什麽?”

“聊你離開孫曉青之後的生活。”夏婉玉直言說。

我感覺到不可思議,但是我也沒有刨根問底,夏婉玉是個聰明的人,從我的表現夏婉玉就能看穿我的心思。夏婉玉又說:“你母親同意了我們兩個的事情,不過他說如果頭一胎是兒子,必須姓郝,我也答應了。”

“婉玉。”我叫了她的名字,沒有帶姓。

夏婉玉轉頭看了看我問:“怎麽了?”

我指著遠方的耶穌,嘴唇顫抖著說:“我很害怕。”

我說出了我心中所想,我的確在害怕,從我接到夏婉玉之後我就在害怕。我害怕孫曉青再回來,我又害怕孫曉青不回來。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就好像是我心中有著一股殘留的原罪一樣,對於孫曉青的原罪。這種原罪,讓我痛苦萬分,可是麵對夏婉玉時,我又不能表現,所以在跟她做完愛之後,我隻能一個人躲在教堂。

夏婉玉臉上帶著笑容,拉著我走了過去,走到大殿的最前端,站在我的麵前,看著我的眼睛問我:“郝仁,你是否願意娶夏婉玉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喉頭顫動了一下,看著夏婉玉熱切的眼睛,看著夏婉玉身後的耶穌,看著遠方書架上的聖經,說出了兩個早應該說出的字:“我願意。”

夏婉玉笑嘻嘻的說:“那現在該你問我了。”

我近乎顫抖著聲音問她:“夏婉玉,你是否願意嫁郝仁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夏婉玉說。

我眼睛裏麵泛著淚花。

夏婉玉又說:“現在請我們兩個交換戒指。”

我們兩個似乎缺了一個神父,但是現在也來不及了。

我摸了摸兜裏,找不到戒指。夏婉玉卻十分興奮的拉著我,到了教堂後麵的花園,在地上拔了一根狗尾草說:“你給我編一個吧。”

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用狗尾草編戒指十分熟稔。三兩下就編了一個戒指,夏婉玉則從她的兜裏拿出來一款男式婚戒。我牽起她的手,將狗尾草戒指戴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夏婉玉牽起我的手,也將她準備的白金戒指戴在我的左手無名指上。

夏婉玉抬起頭說:“白金永不生鏽、永不退色,代表我們的愛持久到永遠。是圓的,代表毫無保留、有始無終。永不破裂。”

我鼻頭一酸,說:“可是你的是狗尾草的。”

夏婉玉笑了笑不回答我的話:“現在,我們我們一起誦讀聖經。”

我點了點頭,夏婉玉牽著我的手,將手放到我的胸前,我也將手放到她的胸前,我們四目相望著,她黑漆漆的眸子中充滿了熱切的盼望。

她念:“你往哪裏去,我也往哪裏去。”

我念:“你往哪裏去,我也往哪裏去。”

她念:“你在那裏住宿,我也在那裏住宿。”

我念:“你在那裏住宿,我也在那裏住宿。”

她念:“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我鼻頭一酸,一下子將她抱在懷裏。

我還未說,一陣清脆的歌聲就響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

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

原來是她的手機響了,她將電手機拿了出來,+0039的區號開頭的號碼。她知道這個號碼來自意大利,她心頭一驚,將電話放在耳旁,警惕性的說:“喂。”

那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好待他。”

夏婉玉心頭一驚,她還未說話,我就在她的耳旁複述她最後的那句話:“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電話那端沒有任何聲音,夏婉玉閉上眼睛,緊緊的抱著我。

她深深沉了一口氣,繼續說:“根據神聖經給我們權柄,我宣布我們為夫婦。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開。阿門。”

我心裏麵非常亂,也非常緊張,就好像是在神麵前暴露自己的原罪一般。可是我的嘴上,卻依舊大聲說道:“阿門,以神之名,你我結為夫妻。”

電話那端的女人說:“謝謝你。”

說完,電話掛斷,夏婉玉抱著我,看著手上的狗尾草戒指,臉上不知為何流下兩行清淚。電話另一端,羊水已經破了的孫曉青咬著牙齒,將電話放到旁邊。她渾身上下全部都是汗水,犇犇抱著她,大叫著:“媽媽別怕,犇犇陪著你。”

孫曉青抓著犇犇的手,緊緊咬著牙齒,旁邊放著的有剪刀和熱水。她沒有想到小幸運會來的這麽早,比預產期提前了整整一個月,以至於早到她來不及去醫院。

“小幸運,媽媽在等著你,你一定要給媽媽帶來幸運,幸運……”孫曉青咬著牙齒,渾身大汗,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說著。

犇犇抱著媽媽,母子兩人在破舊的出租屋裏麵,正在等待著一條新生命的到來。此時孫曉青心中沒有害怕,沒有痛苦,隻有充盈了全部心房的幸福。

“小幸運,我的幸運,媽媽迫切的抱著你,告訴你,媽媽愛你。”

“幸運……”

每一個孩子的將臨,天上都會多出一顆星星。生產,這本就是一個比神更神聖的過程。孕育了九個月的孩子,在從媽媽的身體裏麵來到這個世界上時,總是會給媽媽帶來太多太大的痛苦,那種痛苦,終身難忘。

“犇犇,能給媽媽唱首媽媽教給你的歌嗎?”孫曉青將犇犇拉起來,看著哭的不成樣的犇犇說。

犇犇啜泣著唱:

黑黑的天空……

啊!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孫曉青知道孩子就要出來了。她咬著枕頭,揪著床單,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一聲驚天動地的啼鳴傳來,黑黑的天空中又多出一顆並不耀眼的星星。

PS:第七卷終章,看過點頂。讓饅頭看一下追到這裏的人有多少。另外提示一下,後麵還有第八卷第九卷。這不是終章。繼續看下去吧,少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