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梵蒂岡之痛

兩天後,法國警方將化名為‘蘭’的孫曉青在法國的行動全部給了我,資本主義社會的警察,辦事效率總是這麽高。盡管沒有媒體的幫忙,但是我還是拿到了孫曉青在法國的形成。她在法國的行程,就好像是一場旅行一樣,埃菲爾鐵塔,巴黎聖母院,盧浮宮,凱旋門,塞納河,普羅旺斯……

這些地方都有她的消費記錄和行走腳印,她就好像是一個悠閑的旅行人一樣,帶著孩子,走遍了這座浪漫之都。他在埃菲爾鐵塔下仰望,在巴黎聖母院瞻仰,在盧浮宮品賞,在凱旋門榮耀,在塞納河允吸,在普羅旺斯浪漫!

我能夠想象她帶著犇犇漫步在普羅旺斯花園中的美麗,孫曉青來的時候剛好是六月份,薰衣草開的正濃。她穿著一條波西米亞長裙,犇犇穿著一身牛仔服,兩人站在薰衣草中,犇犇拉著孫曉青的手,充滿了法國男人的浪漫對媽媽說:“漂亮的小姐,我長大了要娶你。”

孫曉青哈哈一笑,在犇犇頭上一打:“小流氓,我是你的媽媽,你不能娶我,我是爸爸的。”

“我們不是不要爸爸了嗎?”犇犇奶聲奶氣的對孫曉青說。

這一幕場景,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閉著眼睛,心在絞痛。孫曉青為什麽要離開,她為什麽要離開我。我做錯了什麽嗎?我不是一個脆弱的男人,但是麵對孫曉青,我是一個玻璃造的人。我實在想不明白,她怎麽能什麽事情也不告訴我,就帶著犇犇來到歐洲。

這中間可是差著幾萬裏啊,她真的就這麽狠心?

連續勞累了幾天的我,產生了一些埋怨。

……

一個多月前,孫曉青帶著犇犇前往普羅旺斯。她沒有穿波西米亞長裙,犇犇也沒有穿牛仔服。孫曉青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而且還戴了一個巨大的口罩。她對花粉過敏,特別是薰衣草花粉。不過她的過敏並不嚴重,隻是輕微的,犇犇想要來這裏看看,所以她就過來了。

兩個人在普羅旺斯遊玩了一天,犇犇累顛了,晚上住在小旅館裏麵,一屁股坐在床上,鑽在孫曉青的懷裏,抱著孫曉青的胸部說:“媽媽,寶寶出生之後,她是不是就要吃媽媽的奶了。”

孫曉青在犇犇的鼻頭上點了一下說:“對。”

犇犇舔了舔嘴唇:“那能不能讓我也吃點。”

孫曉青在他頭上輕輕打了一下,說:“睡覺。”

臨睡之前,犇犇並沒有說出想娶孫曉青的話,反而是超出我的想象對孫曉青說:“媽媽,犇犇會保護你的。”

現實與理想,差距總是那麽大。孫曉青並沒有陽光明媚漂亮,犇犇也沒有帥氣英俊逼人。實際上,小家夥跟往英俊那是一點邊兒都不沾,而孫曉青已經被病魔給折磨的不再美麗。事實上,誰會感覺一個沒有頭發的女人漂亮呢?深夜的時候,孫曉青血管裏麵那一陣又一陣的絞痛,讓我的埋怨,如下十八層地獄。

……

世界很大,一個人在世界上消失,如果去如同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去尋找,其結果無疑如同海底撈針。可是世界也很小,坐著飛機可以去追趕夕陽,曾經日行萬裏的夢想,也早已不是夢想。而且各國政府都有各種社會信息記錄,以及出入境管理局。

想找到孫曉青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我隻需要找到她在歐洲的出入境管理記錄,就可以找到她在什麽地方。然後跟過去,孫曉青從英國到法國之後,在法國停留了將近半個月,然後就去了意大利。意大利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羅馬城,水上威尼斯,文藝的佛羅倫薩,這些經典都如同傳說中的一樣夢幻。我到達意大利之後,通過當地警察尋找孫曉青在意大利的行程。

警局調查了一天之後才告訴我,孫曉青並沒有去羅馬城,也沒有去威尼斯,更沒有去佛羅倫薩,而是去了另一個國家。意大利的國中國,世界上的宗教中心,梵蒂岡。基督教有三大教派,其中有一個就是天主教,而梵蒂岡則是天主教的教廷。天主教皇本篤十六世就住在梵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要知道,這位教皇曾經入選福布斯全球最有權利排行榜,可想而知梵蒂岡的宗教地位。

我不明白孫曉青為什麽去梵蒂岡,但是我並沒有猶豫,而是立即就跟著過去。

……

進入梵蒂岡的時候,我遠眺著這個‘國中國’,世界上最小的國家,並不感覺他是一個奇跡。反而感覺到了信仰的力量,不是那種虔誠的感覺,而是一種恐怖的感覺。當我看著一個以教廷而被立為國家的宗教首腦,第一次感覺到了教會組織政治黨派這四者之間的共同點。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但是一種信仰的建立,的確需要很漫長的時間。

我們每個人都讀聖經,可是當災難來臨的時候,聖經從不會救贖我們的靈魂。如汶川地震,如印尼海嘯。所謂的信仰,不正是一種害怕嗎?可是這一次,我進入梵蒂岡的時候,我的心中摒棄了這一切所有的想法,我虔誠的來到聖彼得廣場上麵,匍匐在廣場上,乞求真神能讓孫曉青出現在我麵前,乞求我最愛的妻子能回到我的身邊。

我祈禱完畢之後,站了起來,陽光很刺眼,感覺很不舒服。

我四下看了看,周圍川流不息的遊客和信徒沒有人注意我。

一切依舊是那麽平靜,我心中的害怕,心中的渴望,並沒有在真神麵前出現。

遠方,孫曉青拉著犇犇,看著仰頭看聖彼得教堂的我,眼睛中溢出晶瑩的淚花。

似乎是教皇要出行了,教皇衛隊走過來疏散人群,身著古老鐵甲的衛士們將孫曉青往後麵推,一條道路出現廣場上,教皇乘著古老的豪華馬車穿行而過,周圍的信眾們紛紛施禮,我茫然的看著一切,並沒有動。我信仰教堂,不信仰教皇。都是人,有能耐他能不死?幹嘛要信他。

教皇馬車穿行而過,人群散開,人們都轉過頭去望高大的馬車。

我四處張望,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遠處,孫曉青拉著犇犇藏在角落裏麵,無聲哽咽,淚水遍布了她的臉頰,犇犇拉著她,奶聲奶氣的說:“媽媽,你為什麽哭呀?爸爸不是來了嗎?我看到了,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孫曉青那不敢出聲的哭泣,更為劇烈。

疼痛,病魔,哭泣,信仰。這四樣東西湊在一起,讓孫曉青癱軟在地上,臉色慘白,呼吸急促,手絞在一起,臉色如雪一樣慘白。她的瞳孔正在渙散,手腳也在抽搐,犇犇著急無比,卻被她死死拉住手,不允許犇犇去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