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上酒

吃過飯,我準備離開的時候。

老狐狸告訴了我一條消息,呂鬆父親在外交部工作。但是呂鬆的舅媽,則是老狐狸的一個老熟人,文慧姨!老狐狸隻告訴了我這一條信息,我根據這條消息,順藤摸瓜找到了呂鬆的整個家族脈絡譜,到了現在,我才知道張曉軍闖了多大的禍。

我歎了一口氣,有些頭疼。

開車帶著張曉軍離開了市委大院,那群警察果然沒有再跟著了。我將車開到城中村裏,給張曉軍租了一間房,讓張曉軍先住在這裏。我來幫他搞定這件事情,我離開的時候,張曉軍笑著對我說:“郝仁,別著急,不就是打個人嘛。即便我進去了,也不過個把月就出來了。”

我翻了個白眼說:“讓你蹲監獄也好。”

張曉軍哈哈大笑。

……

氣話盡管這麽說,但是我還是找到了呂鬆的聯係電話。給呂鬆打了一個電話,想約他見麵談談。結果很簡單,人家直接關機,我根本打不通。我又給湯子嘉打了一個電話,讓湯子嘉給我遞話,說我想和呂鬆見一麵,這一次湯子嘉幫我了。說白了,如果湯子嘉連這個忙都不幫我,那我們的合作恐怕也要到頭了。

讓我十分詫異的是,湯子嘉話傳到之後,呂鬆十分爽快就答應和我見麵了。

約見地點:瑞金醫院特護病房。

我見到呂鬆的時候,呂鬆躺在病床上麵,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在護士的陪同下,我走了進去,呂鬆生命垂危的看著我,完全沒有任何氣勢可言。而在一旁,護士小姐則說起了呂鬆的病情:“呂先生左肋下三處骨折,腿部重大骨折,而且腦後曾遭受重創,在未來十年之內,可能隨時出現腦淤血、腦遲鈍,甚至還有可能出現失憶或者是失眠多夢。而且經過精神專家鑒定,呂先生精神也出了問題,郝先生,呂先生的傷勢已經達到了重度傷亡,我建議您擇日再看和呂先生談事情。”

意思十分明顯,人家訛上張曉軍了。

我看了看呂鬆,什麽也沒有說就離開了。我剛離開,呂鬆就將身上的各種設備全都拔下來,護士也趕緊將上前幫他,並且囑咐他:“呂先生,您慢點,我們這些儀器都是進口的。”

呂鬆抬頭看了一眼護士,罵了一句:“我操,你當我賠不起啊?別說是一些儀器,就是你們醫院,還不得靠我們家關照,行了。你們將我裹成木乃伊也就算了,不讓我出門也算了,那現在能不能給我去訂點飯菜過來呢?我餓了。”

護士趕緊答應,並且出去幫呂鬆頂酒店的飯菜。

而呂鬆則在護士離開之後,穿著病號服偷偷離開了病房,溜到樓下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然後取出手機就給死黨打電話說:“靠,晚上來1931,能叫上的都給我叫上,我做東。媽的,丫竟敢打我,今天晚上我就去砸了他的pao房,他要是想了事,那就裝修好再讓我砸一次。”

呂鬆剛準備發動汽車,我就走了上去拍了拍車窗。

在病房裏麵我就知道他是裝的,到了電梯裏麵我想著如果我和呂鬆說不上話,那這事兒可就真沒辦法解決了。到了停車場上,我就發現了呂鬆的車,我猜按照他的性格,他應該不會一天都呆在病房裏麵,所以我就在這裏守株待兔等他下來。

沒想到還真就等到了。

呂鬆見到我拍車窗,整個人一怔,旋即臉上帶著囂張的笑容將車窗放下來:“怎麽著,郝哥,還沒走啊。”

我說:“一起談談,剛才在上麵演戲肯定不是你自己的想法,現在我給你一個當爺們的機會。”

呂鬆將車發動起來,跑車發出震耳嗡鳴聲,十分震撼,我的耳膜都在慢慢顫抖。他將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笑著說:“1931酒吧,我也給你個當爺們的機會,今天我包場,你要是敢去,我就坐下和你談談。”

說完,跑車一溜煙消失在停車場裏,留下一道十分嗆鼻的車尾氣。

我站在原地長舒一口氣,今天晚上是一場鴻門宴啊。

不過我還是要去!

我不是傻逼,我之所以願意去,是因為兩個確保因素。第一就是即便我去了,呂鬆也不敢將我怎麽樣,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官二代,他如果敢將我揍一頓,那就是打老狐狸的臉,跟他有矛盾的是張曉軍,我隻是一個說客。第二,如果我不去,那張曉軍可就真完蛋了,呂鬆之所以躺在床上裝病,說白了就是背後家族給的主意。說簡單一些,就是借著這個事兒打老狐狸的臉。盡管最後遭罪的肯定是張曉軍。

……

晚上十點,茂名南路1931酒吧,門外停車場上停滿了跑車。門口站著兩個經理人,婉言謝絕客人的進場要求。我開著邁騰到了停車場上,將車停好,服務生剛想過來提醒我這裏不允許停車,我就開門下車甩給他一百塊錢小費,將車鑰匙拋給他:“幫我停好車。”

然後我就徑直的走到酒吧門口,兩個經理人並沒有攔著我,反而是諂笑著請我進去。

酒吧裏麵一群男男女女都在盡情迷醉,甚至某個穿愛馬仕的女孩將上衣脫掉,數個男人拿著酒瓶往她嘴裏灌酒。這可不是綠茶婊,這是實打實的白富美。隻不過混殘了而已。

經理將我引到了二樓,那裏才是今天晚上的主戰場。

一群和呂鬆打扮類似的公子哥們坐在一起,桌子上麵放滿了各種洋酒,個個都在吞雲吐霧。每一個公子哥的身邊都坐著一個清純打扮的女生,都是九分以上,小鳥依人一樣靠在公子哥的身邊,這才是真正的高富帥啊。而這一群人,則是在全國都算頂尖的官二代、富二代。

有時候我想想,父輩們打下來的江山,不用來吃喝玩樂操美女,拿來幹嘛?

顯然,這群人將這七字真訣發揮到了極致。

呂鬆見到我來了之後,神情一怔,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走過來將我拉了進去,讓我坐在他的身邊。指揮他那小鳥依人的女朋友說:“看著幹嘛,郝老板來了,還不趕緊上酒陪著。”

說著,呂鬆又轉頭對經理人大喊了一聲:“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