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笑道:“別人遇到苦難就想到了你,說明你值得依靠嘛!”

王笑輕輕搖了搖頭,微微的撇了撇嘴,譏誚的笑道:“算了吧!我不需要他們依靠我,我又不是他們什麽人。高興的時候出去找別人玩兒,不高興了就回來找我訴苦,真當我是他們的爹啊!想要我幫他們的忙,門兒都沒有,窗戶也沒有。”

“唉,如果我真是他們的爹,那也就好了。那樣我心理還能平衡。當爹的總不能給孩子計較,也不需要奢求孩子的回報,真是需要無私的付出。可惜我不是他們的爹啊!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就把弄到了當爹的地位上麵。”

“一遇到了困難就以為愛我的名義想要我給他們幫忙,當我幫他們解決了困難他們高興了又跑出去跟別人玩。如果我不幫助他們,他們又會罵我不愛他們,用愛我的名義要挾我無私的繼續付出。真的,就跟拿我當他們的爹似的。”

“小孩子就是這樣的毛病。哭著鬧著說愛父母,但是父母不愛他們,不滿足他們這個那個的。但事實上,鬼才知道孩子是如何愛父母的,他們所謂的愛父母隻不過是想要父母對他們更好一點罷了,那是從來都不能夠給予父母什麽真正的匯報的。當然,孩子是能夠給別人帶來快樂的,哪怕是自以為是的快樂。”

“但問題是,別人又跟我沒有血緣關係,也不能給我帶來快樂,怎麽就把我當成他們的爹了?真是莫名其妙,好像我天生欠他們的。他們這樣認為,那是他們腦殘。我自己可不能那樣認為。我不能把不是自己的責任背在身上。”

“那不但會讓別人笑話,也會讓我自己看不起。”

“沒事兒當冤大頭,真是閑得蛋疼啊!”

“我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不如睡覺來得瀟灑快活,也能讓你舒服舒服。”

鄭菲幸福的笑了起來,說道:“王笑,你心裏隻有我一個,我真的是很高興。但我覺得吧,你也沒必要這麽自絕於別人,能夠順便幫忙的仍然幫忙,我希望見到原來熱心的你。隻是太危險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幫助那些善良的人,不要幫助醜陋的人,這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人生在世,看人交往。人姓好的,值得交往的,那就要深入的幫助。人姓差的,不值得交往的,那就要躲得遠遠的。不能全部一概而論,不能偏激的走極端。你以前太熱心了,那是不對的。但也沒必要變得太冷漠,那也是不對的。這個要看人啦,該熱心的熱心,該冷漠的冷漠。對待朋友,你要像溫暖的春風。對待敵人,你要像凜冽的秋風。如此,你便完美了。”

“嗯,你說的對。”王笑看著鏡子裏鄭菲的眼睛,通過鏡子的反射表達他讚許的目光,與鄭菲的甜蜜的眼神相互對視,深情的交流全在目光之中。

“我仍然會幫助世人,但不會像以前那樣做了。我要改變一種方式。”

“當年魯迅先生棄醫從文,因為是他感覺到世人病弱的不隻是身體,更重要的是麻木的靈魂。因此,他要棄醫從文,喚醒世人的靈魂,強大世人的內心,從而才能真正改變世人的命運。如今我也是這樣,我不會親自去辦好事了,隻是倡導別人去做好事。通過《好人保護神》的宣傳便是鼓舞人心的很好的方式嘛!”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王笑臉上現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同樣的一家事情,他換了一種方式表達,便從幸災樂禍變成鼓舞人心啦!

人世間事情的一切奧妙都不過是如此而已。

當他能夠如此化腐朽為神奇的時候,他便也真正的實現了成熟的轉變。

是好是壞,全看人怎麽說了。

當他做好事的時候,他解釋說自己在做壞事,那樣就不會遭到別人非難了。

人啊,就是這麽的……無以言語!

鄭菲同意了王笑的提議,趁著江城市民對好人的渴求,展開了以“好人,你在哪裏?”為主題的策劃宣傳活動,借機對影片《好人保護神》進行大肆宣傳。

一時之間,人們對《好人保護神》的上映更加期待了。

在活動中,許多人表達了對好人重現人間的渴望。

王笑也與別人一樣說希望真正的好人重新現身人間主持正義。

其他他自己就是真正的好人。

隻不過他隱藏了起來,不讓別人知道而已。

雖然說人們都在呼籲好人重現人間,似乎是對好人很崇拜的樣子,但王笑在感到榮耀的同時,他也有著清醒的認識,如果讓人知道他是好人,那是很危險的。

在如今這個世道,做什麽人都可以,唯獨不能夠做好人。

做好人,一定要偷偷摸摸的做。

隻有做壞人,才能光明正大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王笑的好人化身才會戴著好人麵具。

除了王笑之外,那些做壞事的人從來不用戴著麵具出現。

世道如此,徒歎奈何!

在活動現場,各方媒體都到了,詢問王笑對江城市暴亂的看法。

王笑說道:“對發生這種的慘禍,我是感到很傷心的。這種情況原本是不該出現的,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善良一點,如果我們每個人都付出一點愛,那麽就不會出現如此的慘禍,人間將會變成美好的世界。因此,在發生了如此慘重禍事以後,我呼籲人人都獻出一份愛心,共同鑄造起美好的生存環境。如果有人不知道該如何獻愛心,那可以看看《好人保護神》,便能領悟真善美的真諦。”

嘩啦啦!

一片熱烈的掌聲。

特別是王笑最後一句幽默的話語不忘《好人保護神》的宣傳,簡直太精彩了。

人們紛紛給予王笑熱烈的掌聲。

“王笑先生,對於你的同學花楠失蹤,你有什麽看法?”又有記者問道。

王笑聽這個記者的聲音挺熟悉的,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原來是崔瑩。

崔瑩是江城市電視台的女記者。

她也是因為報道好人事件而成名的女記者。

王笑無論是好人身份,還是本尊身份,都與崔瑩是認識的。

因此,見到是崔瑩詢問,他不禁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回答道:“我希望花楠仍然活著,也希望警方盡快將他救出來,讓他重新獲得光明的生活。”

“看你笑的這麽開心,難道你不為他擔憂嗎?”崔瑩又問道。

“不,我當然為他擔憂。但不是擔憂在臉上,而是擔憂在心上。在說如此讓人沉痛的事情的時候,我之所以臉上仍然帶著笑容,那是因為我想給大家希望。我想讓人們知道,無論麵對如何嚴重的苦難,我們都要笑著去積極麵對。因為苦難終究會被我們打敗的,我們終究會迎來美好的未來,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嘩啦啦!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所有的人都為王笑的回答喝彩。

人們從王笑的回答中感受到了一種昂揚向上的力量。

接下來,媒體記者又詢問了一些八卦的問題,比如他跟鄭菲關係怎麽樣啊,兩人為什麽感情這樣好啊,他們的婚禮準備如何辦啊,等等。

王笑一一給予了親切的回答,對於為難的問題也回答的很巧妙,所有的人都能從王笑的回答和展現出的精神風貌中感受到王笑的生活必定很幸福很甜蜜。

這種幸福和甜蜜甚至驅散了人們心中陰霾。

人們都在心中為王笑而祝福。

王笑感受得到這種真誠。

這個世界雖然很醜陋,但仍然不是完全絕望的,仍然有王笑這種美好的存在。

在人們內心的祝福中,王笑感到人生更美好了。

盡管別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但並不妨礙他感到人生很美好。

人生就是這樣。

如果總是同情不相幹的人,那一個人就別想活著了。

每天都會有不相幹的人活在水深火熱中,豈不是每天都要悲慘的痛苦?

活成了那副模樣,真的不如死了。

因此,人要笑,人要快樂,人要幸福。

不管別人如何活得不好,自己也要活得瀟灑快活。

達到如斯境界,王笑覺得自己終於跟常人一樣了。以前他的人心太好了,反而容易被人傷害。等到他如今泯然眾人矣,別人想要欺負他,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至於那些隻想要占他便宜的人,自然是有多遠就讓他們滾多遠。

王笑再也不是那個被人背地裏的言語所綁架的王笑啦!

王笑很清楚自己是什麽人,自己想要什麽,自己想做什麽。至於那些不相幹的人的言語和感受,他才管不了那麽的許多,也不在乎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誰也別想再玩王笑,王笑會把別人玩死,絕對不會有心理負擔。

如此的轉變,標誌著王笑真正走向成熟。

從本質上來說,以現如今的世道人心來看,好人真的是天真幼稚的存在。

當然,王笑成熟了不代表他不是好人,隻是他再也不會被殲人所害啦!

王笑隻是變得比以前更聰明了,其實他的心仍是一顆赤子之心。

與那些肮髒的人心相比,他的心仍然純淨的很啊!

忙碌了一天之後,王笑開著跑車載著鄭菲回家。

這樣的生活很愜意。

兩個人一起努力工作,下了班一起回家,甜蜜的小曰子。

平靜而祥和。

王笑感到舒服極了。

像是那種勾心鬥角的生活,王笑是真心的不適應。

他經常覺得自己福氣真好,遇到了鄭菲這麽好的女人。

如果遇到那種牛逼哄哄的自以為很了不起隨時能攀高枝的女人,那生活不知道有多麽的頭疼。其實,越是那樣的女人越是沒有人要,最後迫不得已把自己賤賣了,找到一個垃圾男人隨便嫁了。往往在男人麵前犯賤又自以為是魅力,那腦袋不知道有多殘廢。遇上了那樣的女人,講理講不通,忍讓忍不了。

唯一的辦法隻能是不把她當回事兒。

就算她的心裏裝著別人,也不要在意那種事情。

裝著就裝著唄,隻要跟自己上床就行了,反正不用也是白不用。

往往那種賤貨又會以為這是一種寬容的愛的表現。

那腦袋真不知道有多腦殘!

遇到鄭菲這麽明白事理的,知道什麽是真正幸福的女人,王笑真心覺得很走運。世上像他這麽有福氣的人不多啊,大部分男人都娶了惡婆娘,很是遭罪!

有鄭菲做自己的老婆,在別人麵前,王笑都有優越感。

因為鄭菲能夠讓他真心感覺到幸福。

那種心心相印的甜蜜滋味真是太有愛了,王笑很是喜歡,很是享受,好舒服!

夫婦雙雙快樂把家還!

在接近別墅的時候,王笑透過擋風玻璃見到別墅大門外麵有一個女人坐在旁邊的石階上麵。那女人穿的破衣爛衫的,看著有點髒兮兮的,頭發也是淩亂的很,頭部埋在雙膝之間,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非常像一個叫花子。

“那是什麽人?”鄭菲詢問道。

她也見到了自家門口有這麽一個晦氣的存在,心中產生不舒服的感覺。

她預感到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不知道。看不清。不會是要飯的吧?”王笑猜測道。

在他的心中浮現出一幅街頭乞討的畫麵,一個女子打扮的髒兮兮的可憐模樣,麵前的地上寫著一排的文字,什麽遇到了大災大難,乞求好心的幫忙,等等。

這樣的人,大部分是假的,特別的造孽。

如果真心同情他們的話,那就是大傻逼。人家說不定生活水平更好呢!

誰同情誰還不一定呢!

乞討能買車買房的多了去了,一般施舍的人還買不起呢!

那些施舍的人就是瞎自。

當然了,如果不是真心同情,隻是閑的沒事兒扔一兩塊錢,那也算不了什麽。

總之,遇到乞討給錢可以,但千萬不要同情別人。

一同情別人就顯得傻逼了。

給錢隻不過閑的無聊也不在乎那點小錢。

真要同情的話,說不定誰該同情誰呢!同情心隻會被人用來踐踏罷了。

王笑開著跑車到了別墅門口。

跑車的靜音效果極好,慢慢的開著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麽聲音。

破衣爛衫的女人也沒有察覺到,仍然將亂糟糟的頭埋在雙膝上。

嘀嘀嘀!

王笑鳴了幾下喇叭,想要將女子驚醒過來。

如果女子是要飯的,那就隨便給個幾百塊的小錢打發走就行了。

現如今的人活著都不容易,做乞討的也不容易,多少給一點吧!

早點打發走了,省得在麵前晦氣。

可憐的人們啊!

你們身邊的人不能滿足你們,你們向不相幹的人乞求施舍,真是可憐到家了。

在王笑按了喇叭之後,那女子猛地被驚醒了,抬起頭來,撲了過來。

“王笑,你回來啦。我等你半天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啊!我現在走投無路了。花楠被人抓走了,好多人以為他死了,他們都來找我算賬。他們說花楠欠他們的錢,他們要我替花楠把帳還了。如果我不還錢的話,他們就把我賣了[***]……”

黃昏時刻,風涼景美,王笑開的跑車是敞篷的。

所以,那破衣爛衫的女子這番言語他聽得清清楚楚的。

原來這個破衣爛衫的女子居然是白柳。

暈死!

王笑居然錯怪了她是要飯的。

嗯,白柳肯定不會是要飯的。她要飯也不會要到王笑門上。

她哪裏好意思嘛!

白柳哭訴了幾句,便淒慘的悲傷的說不下去了,用雙手捂著麵容嗚嗚的痛哭,一副羞於見人的可憐模樣的。她的雙手很髒,弄的臉上也很髒,渾身髒兮兮的。

真的是,全身上下,裏裏外外,沒有一處不髒的。

從她的身上又散發出一種惡臭的搔氣的味道,讓人遠遠聞見了就忍不住感到惡心。

王笑雖然心胸開闊,但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白柳居然弄成了這副模樣,真是讓他實在意想不到。

以前白柳挺拽的一個人。

真是滄海桑田,世間變化莫測。

昔曰一個自以為魅力無邊的女人落到了如今以淚洗麵的淒惶地步。

真的是讓人看來感覺……王笑扭頭看向鄭菲,用目光詢問鄭菲怎麽辦。

鄭菲眉頭微微的皺起,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無限同情的說道:“先帶她回家洗個澡吧!看她渾身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澡了。等她洗幹淨了,再跟她說話不遲。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兒,居然淪落到如斯的地步。”

王笑聽從了鄭菲的建議,一邊用遙控打開了別墅大門,一邊示意白柳進去別墅。等到別墅大門打開以後,王笑便開車往別墅駛去,也沒有讓白柳坐上跑車。

倒不是他嫌棄白柳很髒,而是沒必要為了短短的幾千米遠再讓白柳將跑車弄髒了,那樣他還要費勁兒的將跑車清洗幹淨,真的是太沒有必要了。

何必那樣麻煩呢!

走走更健康。

散步有利於人的心境平靜。

先讓白柳適應一下她的苦難生活吧!

王笑發現自己仍然是處處為別人著想,隻不過是換了一種表現方式而已。

他,終究是世上最好心的人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