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白德社嘴角流著鮮血,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前的彈孔,用顫抖的驚恐的聲音嘟囔著。但在他的胸前流淌的鮮血清楚的現在他的麵前,似乎他剛才開的那幾槍全都打中了自己身上,居然絲毫也沒有能將王笑奈何。

白德社又抬起頭來,朝著王笑看了過去,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不,這不可能,你施了什麽妖法?”白德社問道。

王笑冷然一笑,道:“你真是一個蠢材!到現在還不相信事實嘛嗎?你如果不向我開槍倒也罷了,隻要你向我開槍,那你就死定了。我早就警告過你,而且是一而再的警告你,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警告,結果淪落到如此可悲可憐可歎的下場。哼,就憑你也想要殺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麽德姓。現如今事實擺在麵前,你居然還不可承認?你倒真是天下的一大奇葩,難道就憑你一句不承認就能否認事實了嗎?我對你真的是沒什麽語言了。我本就不該跟你廢話的。”

“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麽?”白德社搖搖晃晃要栽倒了。

王笑放聲大笑道:“哈哈哈,你居然到現在還問為了什麽,你如果不明白這個問題的話,那實在是抱歉的很,你到陰間去想吧!我真的懶得跟你解釋。”

頓了一下,王笑又道:“不,應該說,你不相信我的話,我跟你解釋也沒得什麽用,所以我幹脆什麽話也不說了。至於你為什麽死的,等你死了,我才會說。”

“啊,不,告訴我,這不可能……”白德社朝著王笑撲了過去。

他伸出雙手想要抓住王笑的肩膀,但王笑隻是輕輕地一閃便躲過了他的襲擊,接著他便站立不穩,一下栽倒在了地上,他的笨重的身軀撞到了桌子。

那桌子一下就被他撞得倒在了地上,而他也跟著躺倒在了地上。

在躺倒在了地上之後,他仍然不甘和疑惑的看著王笑,伸出手中拿的槍支瞄準了王笑,嘶聲喊道:“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我向你開槍,死的人反而會是我?”

砰!

在嘶聲厲喊的時候,白德社手指**的發抖,最後一次扣動了扳機,朝著王笑開了最後一槍。子彈從槍膛飛了出去,朝著王笑的心髒飛了過去,眼看著就能刺穿王笑的心髒。白德社臉上現出了得瑟的笑容。

但是,突然,白德社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開始從得瑟轉變成了驚恐。

那顆子彈居然反彈了回來,以死亡前的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白德社飛去。

噗!

一聲脆響之後,白德社的眉骨被擊碎,在腦門上留下了一個血洞。

白色的腦漿濺飛了出來,搞得四處都是。

王笑都沒地方落腳了,隻得隨便踩了踩。

嘭!

白德社本來半仰著的身子重重的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白德社雙眼仍然大大的睜著,充滿了死不瞑目的眼神。

王笑微微聳了聳肩頭,感到很滑稽的笑道:“你說他多有意思,明明知道他是為什麽死的,但他就是要裝傻的問我,似乎他一裝傻就真的不該死了。”

王笑扭頭朝著雷霆看去,雷霆此時也是一臉的驚駭。

雷霆詫異的問道:“他知道自己是為什麽死的?”

王笑認真的點頭道:“知道。”

雷霆疑惑的問道:“你怎麽知道他知道?你怎麽知道他在裝傻?”

王笑縱聲大笑道:“因為他自己說了啊。他不甘心的問我,為什麽他朝我開槍,死的人反而會是他?這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就因為他向我開槍,所以他要死。”

王笑冷哼一聲,輕蔑的看著雷霆,又道:“我看你跟他是一路的貨色,裝傻的水平是一流的。要不然,你怎麽會想不明白這麽簡單的事情?我警告他很多次了,不要向我開槍,不要向我開槍,他偏偏就是不聽,死了也是他活該。”

冷笑了一下,王笑又道:“在這方麵他就不如他的屬下明智了。在他帶人奪取的駐防軍隊的棚屋中,我也被他的一個屬下用槍逼住了。我警告他的屬下不要向我開槍,否則死的人不會是我,而會是他。他的屬下沒有開槍,所以活了下來。”

王笑用輕蔑的眼神轉向看著在地上躺著的白德社,又道:“所以,這個事情簡單的很。他死,是因為他向我開槍。如果他不向我開槍,他也不會死。”

王笑仰望著天花板,輕輕的歎道:“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當你向別人捅刀子的時候,你就要有挨刀子的覺悟。沒有這樣的覺悟,人就會變得無恥。不但人會變得無恥,甚至變得可憐可笑。世上最有趣的事情莫過於看著一個罪孽深重的人整天叫喊自己無辜了,世上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看著一個薄情寡義的裝作痛苦了。因為你要明白,當一個人裝的太久了,就連自己都會相信是真的。不但裝無辜是這樣,就連裝痛苦也是這樣。然後你冷眼旁觀,看著他做作到死!”

雷霆微微的搖頭道:“你說的話,我有些不懂。”

王笑瞧著雷霆,問道:“有什麽不懂的?”

雷霆沉吟道:“世上怎麽會這樣的人,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王笑大笑三聲,朗聲說道:“我說你也是喜歡裝傻的人,果然沒有說錯。正如你所言,這樣的人就是故意找不自在。你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又偏偏說不知道。”

王笑輕蔑的冷哼一聲,又道:“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一些人就是有獨特的癖好。他們裝無辜是想讓自己減輕罪惡感,他們裝痛苦是想讓自己顯得正義。一個真正的壞人,必然少不了這兩樣利器。你以為真正的惡人是那些俯首認罪的人嗎?錯了,真正的惡人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惡的,反而會以為自己才是受害者。隻有在思想境界上達到這樣的領域,那才是配稱得上是真正的惡人。你其實應該明白,這些人找不自在並不是目的,隻是借以掩飾自身罪惡的途徑罷了。”

雷霆默然片刻,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裝無辜尚且好說,一個人做錯了事情,無論他自己如何不肯承認,他做了就是做了,這是無法賴掉的。如果僅僅是個人不肯承認就能賴掉罪孽,那世上就沒有公理秩序了,每個罪犯都會自稱是無辜的。所以,裝無辜,這個尚且能夠判斷。但你又可以知道他裝痛苦?”

雷霆看了一眼白德社,又道:“也許他是真的痛苦呢!”

王笑冷笑一聲,道:“你這話算是問到了要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一個痛苦與不痛苦,似乎不是外人能判斷的。但是,當一個人用痛苦來掩飾他的罪惡,當一個人從痛苦中獲得別樣的滿足,你覺得他這種痛苦有什麽意義呢?你覺得他的這種痛苦跟假的何異?也許他裝的久了自己都認為是真的。但如果你相信,你就上當了。當你認為他真的痛苦的時候,他就有了再次作惡的資本。”

王笑目露寒光,又道:“一個被同情的惡人,永遠不會放下屠刀。所以,這種人痛苦也罷,不痛苦也罷,其實沒得什麽意義,隻是自欺欺人之舉。”

雷霆疑惑的問道:“一個人能從痛苦中獲得別樣的滿足?”

王笑蔑視的看了雷霆一眼,道:“當然。這種人的心理需求很奇特,他們不甘於平淡的生活,他們喜歡生活中來點刺激。這種刺激自然是痛苦的,因為歡樂算不上刺激。這樣他們才會覺得沒有白活。所以當他們痛苦的時候,也是他們滿足的時候。你如果這時候同情他們,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雷霆搖頭歎道:“當真是匪夷所思!”

王笑切了一聲,冷冷道:“雷霆長官,你就別裝傻了。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又怎麽會不明白這種道理?隻是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所以不願意承認明白而已。”

雷霆訕訕道:“你說的如此透徹,難道你也是這樣的人?”

王笑默然良久,歎道:“長期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我就算是想不明白也難。我若是不明白的話,恐怕早就死翹翹了。但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倒是情願不明白。因為在看透虛偽的假象之前,必定會先被虛偽的假象所迷惑,然後才能勘破。”

雷霆又訕訕道:“世人皆是如此,又豈止是惡人?”

王笑冷笑道:“不管惡人也好,不管善人也罷,反正不要招惹我,哪個敢向我開槍,我就讓他先死了再說。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來暗算我,當我是好欺負的嗎?哼,曆經千般忍耐,終究無法脫困凡塵,唯有以斬殺獲取一絲安寧。”

王笑這番話說的豪氣衝天,殺氣逼人,雷霆聽了不禁麵現驚恐,瑟瑟發抖的說道:“聽你說了這麽久,言辭霸道,發人深省,仍然搞不懂你是什麽人?”

王笑冷哼道:“不管我是什麽人也好,你們之間,隻有仇恨。你隻需要記住這一點便已經足矣。我是你的敵人,你是我的敵人,你我之間的仇恨,此生不共戴天。你如果乖乖的遁走倒也罷了,如果你膽敢繼續留在這裏犯我,我必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嚐盡人世間所有非人的折磨,斷不會讓你像這兩人這樣死的這般幹脆利落。你好自為之吧,仔細掂量一下自己,莫要在這裏以卵擊石。”

雷霆臉上現出喜色,道:“你不殺我?”

王笑目光中現出極度的輕蔑,冷然道:“你要該死,自然會死的,又何須我動手?天上地下,人間地獄,你無所匿跡,必然遭到報應。哼,不要妄想心存僥幸,在你的惡念發作之前,想一想眼前這兩個人。我並未出手,他們便死了。這就是膽敢犯我者的下場。無論你是什麽人,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雷霆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暫時逃脫了一條生命,悲的是居然毫無還手之力。無論在什麽方麵,他處處被王笑搶了先機,他處處被王笑看得通透,他處處被王笑壓製虐打。在王笑的麵前,他便像是脫光了衣服的猴子,絲毫不能有一絲片縷的掩飾,那種無可匹敵的實力簡直讓他窒息,不敢生出絲毫的反抗之心。

雷霆心中感慨良多,想他從來到這裏開始,斷然沒想到會落到如此淒慘的境地。報應一說,雖然無稽,但也不可全然不信。若非他心存貪念來到這裏,恐怕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吧?也許他仍然每天過著香酒美人的生活。

雷霆歎息了一聲,又好奇的道:“我此時已經知道你是不容侵犯的人,否則便隻能是自取其辱罷了。但我仍然有一點不明白,當子彈射向你的時候,又何以會反彈回去?這種驚豔絕倫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真的是不敢相信。”

王笑麵現傲然之色,想到此時也是心中自豪,用無比優越的聲音說道:“這有什麽稀奇的?隻不過是我所有能力的九牛一毛而已。哼,你國向來以導彈防禦係統誇於世人,自己仿佛覺得很牛叉似的,又哪裏知道我國的科技,與你們相比更為先進?隻是我們不像你們喜歡誇於世人,所以低調的保密,不曾言說罷了。”

王笑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又道:“你看我這一身是否平凡無奇,就與地上躺倒的兩個廢物沒什麽區別?但實際上,我身上裝著一種神奇的高精端的科技,比起你國的導彈防禦係統更加厲害,叫做子彈防禦反擊係統。如果沒人向我開槍倒也罷了,如果有人膽敢向我開槍,那子彈就會反擊回去,將開槍的人射殺。你如果不信的話,盡可以向我開槍試試,看看能否傷得了我的分毫?”

雷霆駭然道:“親眼目睹了你的偉大能力,我又如何能夠膽敢嚐試,難道我活膩歪了,不想再要姓命了嗎?不,我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王笑蔑視著雷霆,大笑道:“哈哈哈,你識相就好。”

王笑低頭打量了一下躺倒在地上的兩個死不瞑目的屍體,語氣冰冷的說道:“這兩個家夥死在這裏,真的是太便宜他們了。尤其是白德社,他死在我的子彈防禦係統之下,簡直是前世今生修來的福分,世人有他這麽幸運的真的不多。”

雷霆歎道:“我現在相信你說的桑昆是被雷電劈死的了。無論是什麽人,遇到你如此神奇的能力,恐怕都隻有俯首稱臣的份兒。莫說他手中舉著衝鋒槍向你跪地投降,恐怕就算將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都給了他,他也會膽戰心驚的向你跪地投降的吧!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們的科技如此先進。”

王笑冷哼道:“這算得了什麽?冰山之一角而已。”

雷霆搖頭歎息,現出極度複雜的神色,既羨慕王笑的本事,又恐懼王笑的本事,更不敢相信如此神奇的本事居然隻是冰山之一角。如果天朝有了如此神奇的科技,又何以至今仍然在國際上軟的像柿子?早就應該稱雄稱霸了。

雷霆感到其中定然有些貓膩,但他不敢嚐試向王笑驗證的。

就算要再次驗證王笑的子彈防禦係統,他也隻會派遣炮灰進行驗證,絕對不會親自動手的。在這個方麵,雷霆是很狡猾的,不會像白德社那樣愚蠢。

王笑見到雷霆徹底服軟了,一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心中大為的得意,冷笑道:“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知道當炮灰的事情你是不會做的,也隻有白德社如此蠢材才會身先士卒。哼,人無善誌,雖勇必傷。你也算是精明的人了,但希望你也能明白,機關算盡必然自嚐苦果,你別以為躲在幕後就安全了。”

雷霆心中駭然,奇怪居然被看穿了心思,隻得唯唯諾諾的掩飾道:“哪裏,不會,我是一個很明智的人。我隻會欺負弱者,而與強者合作,不會自找沒趣。”

王笑冷哼道:“就憑你也配跟我合作?”

雷霆瑟瑟發抖道:“不,我剛才說錯了,我是向強者俯首稱臣。”

王笑不屑的搖頭,道:“也罷,我不管你真的也好,我不管你假的也罷,那對我而言都沒有意思,反正我不會從你這裏得到一份好處,你也無法奈何得了我的分毫,所以,你隨便怎麽想去吧!隻是莫要犯我,否則,讓你慘死絕倫。”

雷霆心生恐懼,剛想說兩句軟話麻痹王笑,王笑大手一揮阻止雷霆說話道:“你住嘴吧,我不想聽你口是心非的言語。算個什麽東西,到底是口是心非,還是口非心是,恐怕就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隻是隨著你的需要胡亂編排罷了。我也沒興趣多與你廢話,現在我去找夏膽那個老匹夫,我跟他也有一些舊賬要算。”

雷霆謙恭道:“我帶你去。”

王笑拒絕道:“不用。這裏盡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知道他被關在什麽地方。你在這裏好好反省吧,如果實在是閑得無聊,你可以幫這兩個人收屍。”

說著話,王笑大踏步踩著喬治和白德社濺出的血肉和腦漿離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