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慘叫,王笑噌的就往回竄。

“我讓你咬!”一聲大喝聽著很近了,那是李連長的吼叫聲,王笑聽得出來。

王笑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縱跳穿越,迅速趕近。

“我讓你咬!”又是李連長狠狠地大喝聲。

此時,王笑借助飛天繩索,一個飛躍落到了大樹上。王笑循聲望去,隻見李連長怒喊著猛地揮下了軍用匕首,那軍用匕首噗的一聲砍入了血肉之中,濺起了無數的血點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樣貌看上去猙獰了幾分。

在那軍用匕首砍落的地方是一頭巨鼠的屍身,那巨鼠的獠牙咬在一個戰士的肩頭上,那巨鼠的頭被李連長的軍用匕首硬砍了下來,一個小肥豬似的屍身冒著血花落在地上。在那巨鼠腦門靠近眼睛的地方,也有一個血窟窿在冒著血花,還有一些白色的腦漿溢了出來,是被用鋒利的匕首刺穿腦袋,一刀斃命。

在周圍卻沒有見到其他巨鼠。

從這種情形判斷,應該是這隻巨鼠跑的比較快,見到李連長帶的隊伍以後搞了個突然襲擊,從斜刺裏竄出來咬到了那個戰士的肩頭上。李連長眼明手快,一刀刺入巨鼠的腦袋,阻止了巨鼠繼續凶殘的咬那戰士。但那巨鼠死後卻緊咬住戰士的肩頭不鬆口,李連長便隻能用軍用匕首將巨鼠給分了屍。

李連長一麵將巨鼠分屍,一麵出聲狠狠地大喊,對那巨鼠當真是恨得咬牙切齒,簡直就是千刀萬剮仍然不能解恨。那受傷戰士卻是在慘叫過後陷入了昏迷狀態,隻見到滿麵的痛苦之色,渾身疲軟的像沒有力氣。其他戰士圍在四周,警惕的看著各個方向,以防再有巨鼠突然襲擊。那隻軍犬卻警惕的朝著王笑所在的方向,似乎是發現了王笑的所在,但又不是特別的確定。

此時此刻,在山穀中有無以計數的各種動物在四處亂竄,就在王笑所藏的樹下都有小動物嗖嗖的往外逃竄。在這麽雜亂的情況下,那軍犬卻是也有點暈菜,對周圍情況判斷不準確。要不然,就不會有戰士被巨鼠偷襲到了。

“來人,背上傷員。”李連長用撕下的破布頭抹著軍用匕首上麵的血跡,又站起來望著那逃出的方向。從山上往下麵看過去,隔著茂密的叢林枝葉,仍然可以見到巨鼠在瘋狂推進,所到之處一切都會被吞食幹淨。

一個戰士解下身上的背包,扔給旁邊的一個戰士,蹲下去將傷員背在身上。

“快撤!”李連長轉過身來大聲的喊道。

背著傷員的戰士走在前麵,其他戰士卻將道讓出來,準備讓李連長先撤。

“我讓你們快撤,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李連長怒斥道。

“連長,你先走,我們斷後!”幾個戰士紛紛說道。

“混蛋!我讓你們撤,你們就趕緊撤!你們是不是皮癢癢了,敢不服從我的命令?!滾,快滾,都給我滾!”李連長破口大罵,連推帶踹的逼迫那些戰士先走。那些戰士卻是硬扛著不肯先走,任由李連長狠狠地打在他們身上。

“反了,反了,你們都活膩歪了,是不是?!你們都想要死,是不是?!你們不拿我當連長了,是不是?!服從命令,我來斷後。”李連長神情變得嚴峻起來。先前他是關心戰士的安危,因此更多的表現出的是關愛,雖然表現形式有些粗魯,但戰士們卻能體會到他的愛護之心。隻可惜他越愛護戰士,在這種情形下越不管用。他對戰士如此深情厚誼,那些戰士又怎能讓他斷後?!是以,他就改變了策略,以連長的尊嚴來要求那些戰士先撤,如果不按照他說的話做,那就是不將他放在眼裏。果然,這一招比較有用,那些戰士不得不聽他的。

“連長,我這兒還有一顆手雷。你拿著!”一個戰士將一顆手雷塞在李連長的手中,扭頭就先往後麵撤去,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淚水從眼眶中狂湧而出。

“連長,你的匕首砍崩了。你帶上我這把!”一個戰士將一把匕首塞進李連長的腰帶裏,說話的聲調有有些酸,眼淚也是奪眶而出。

“連長……你要保重,我們還需要你護著,你可千萬不能有事。黑子,你跟著連長,負責給連長警戒,一定要放機靈點啊,要不然,我……”一個戰士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哽咽著說道。王笑聽得出他的聲音,就是那個在葫蘆洞外說話很洪亮的戰士,但在此時,這個原本聲音洪亮的戰士說起話來卻是泣不成聲,一種強烈的情感衝擊使得他不能自已。那是多麽強烈的情感啊!

“快給我撤,別磨嘰了,哭什麽哭?!我還沒有死。你們磨嘰的越久,我就越危險,你們明白了沒有?快點給我撤,能撤多快就撤多快,我能跟上你們的。我是你們的連長,我比你們有經驗,我一定能活著出去的,你們快點給我撤!”李連長連珠炮似的催促著,那嘩嘩嘩的巨鼠吞食一切弄出的動靜越來越近,無以計數的巨鼠很快就會趕到這裏,如果被海量的巨鼠所吞沒的話,那他們每個人都逃不出去,到時候也談不上斷後了。隻不過在目前,留在最後的仍是最危險的。

李連長將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了自己。

王笑不禁對李連長產生了一種欽佩之情。無論李連長本領大小,單憑這份男兒血氣,就值得王笑心生敬仰。正是因為有這些男兒血姓,普通的老百姓才有安穩的曰子過。王笑此刻突然強烈的感受到,為了所保護的人們甘願冒著生命危險承擔下最殘酷的任務,這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無比的榮耀,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理應義不容辭去做的事情。若不如此,生而何為?!

李連長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那些戰士不敢再耽擱下去,轉身走上了逃亡的道路,留下他們可敬的連長走在最後麵的斷後。他們的心很痛,他們的心很感動,他們的熱血在沸騰,他們的力量在飛升。他們一麵急著趕路,一麵不時的回頭,關注李連長的安危。如果李連長有什麽危險的話,那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去救,哪怕是讓他們付出年輕的生命。這就是他們最真實的情感和想法,通過他們的眼神,他們的神情,他們那顆鮮活的跳動的心,任何人都能輕易地感受出來。

能夠見到這種美好情感,那真是一種無比榮幸的事。

王笑藏身的地方距離李連長等人僅有幾十米,李連長等人很快就趕到了王笑藏身的樹下。那軍犬黑子來到這裏突然狂吠起來,衝著王笑所藏身的大樹上麵。

“什麽情況?”李連長警惕的握著匕首,在四周卻是沒有見到巨鼠。

在那樹上更是不可能有巨鼠。

老鼠雖然會爬樹,但那巨鼠肥碩的就跟小豬似的,能不能爬到樹上真是一個問題。這個道理就好像貓雖然會爬樹,但同為貓科動物的老虎卻不能爬樹。而且,以巨鼠那等凶殘的本姓,想來沒有閑情逸致爬到樹上去,至少到目前為止李連長並沒有見到過,那些巨鼠都是見到什麽就吞食什麽。這樣一顆大樹估計還沒爬上去就被那些巨鼠給吞食幹淨了。所以,李連長不明白軍犬黑子發現了什麽。

聽到軍犬黑子狂吠示警,那聲音洪亮的戰士回過身來用奇特的手勢和奇怪的音節跟那軍犬黑子溝通了一番,最後弄明白了軍犬黑子的意圖,臉上現出奇怪的表情匯報道:“報告連長,黑子發現‘好人’在此處出沒的蹤跡。可能離開沒有多久。這裏氣味兒還很濃烈。”

“哦!”李連長做出一個恍然明白的表情,然後說道:“那家夥肯定早就跑了逃命去了,此刻我們避開巨鼠的要緊,就不要再管‘好人’了。等到大部隊的支援到了,我們還要對付這些巨鼠,也沒時間去理會‘好人’了。嗯,你告訴黑子,現在我們撤出去要緊,那‘好人’的就先不要去管了。”

“是!”那聲音洪亮的戰士又跟軍犬黑子交流一番。

那黑子安靜下來,但仍不甘心的看了樹上兩眼。

王笑藏在樹上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連心跳都恨不得停住了。這個狗太邪門了,雖然見不到他的人,卻能聞出他的氣味兒。看來隻戴好人麵具也不保險啊!

“都不要停下,趕緊往後撤!”李連長大聲命令道。

這時候,在後麵叢林中悉悉索索的發出一陣響動,王笑在樹上見到幾隻黑乎乎的巨鼠迅速往這邊衝來,通過絕好的眼力王笑發現那巨鼠邊跑邊嗅。王笑不禁想到那巨鼠凶殘嗜血的本姓,隻要有巨鼠受傷就會被其他巨鼠吞食幹淨,想來這些巨鼠是嗅到血腥的氣味兒,追蹤著血腥氣味兒的來源撲了過來。

那巨鼠來的很快,眨眼間就衝到跟前。

李連長在給巨鼠分屍的時候身上沾滿了不少血跡。

那些巨鼠朝著李連長撲了過來。

這時候,李連長正在招呼戰士們快撤,並沒有留意到後麵的情況。

“連長,快閃!”幾個戰士見到情勢危急不約而同的大聲喊道。他們下意識的端起了衝鋒槍想要救援,但可惜他們槍中子彈早就打光了。

眼看著李連長就要被咬死在巨鼠的獠牙之下。

噠噠噠!

叢林中又響起了神奇的槍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