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誰懲罰誰
四周黑乎乎一片,靠著手中的探照燈,前行。
放眼望去,前麵是一條平躺大道。兩邊壁龕裏,類似騎士的兵家陣容,一尊尊的金像身穿鎧甲,手持寶劍和盾,威嚴莊重,炯炯有神的目視前方,看上一眼,都讓人心生懼意。
威嚴……無處不在。
寒意陡然而生。
眾人不敢高聲語,唯恐……驚醒了那壁龕裏的千軍萬馬。
此處真是一個磅礴宏偉的地下宮殿!
小心前行,不知走了多久。
前麵出現了幾條岔道。
該選擇走哪邊?總有一條一定是通往王陵。
或者,其餘的道路都是設計者設下的埋伏,埋葬他們這些打擾亡靈休息之人。
威廉道:“分頭。兩人一組。遇到危險的馬上撤回這裏。”
炎寒賴著威廉不放,威廉沒辦法,將就著和炎寒一組。薛琳和方天野一組。杜語默和杜語涵一組。
甬道狹窄,剛好容納4人並肩同行。牆上的浮雕栩栩如生,又驚恐會無意中觸碰到了牆上機關。每走一步謹慎非常,小心翼翼。
威廉和炎寒幾乎在抱在一起走。
正確來說,應該是炎寒死死拽著威廉不放,趁機卡油。
“別抱那麽緊,我都快走不動了。”威廉不悅的皺眉,很想甩開這塊牛皮糖。
炎寒完全忽視威廉眼中的不耐煩神色,甜蜜的享受著和威廉的肌膚之親,一點緊張神色也沒有,自說自話,“威廉,如果我幫你拿到了你要的東西,你怎麽感激我。”
她從進入叢林以來,險境重重,一路被一群異物追逐逃奔……都沒有單獨的時間跟他相處呢。
現在,總算她們能二人世界了!
威廉立正站好,扒開她的八爪魚糾纏,冷冷睇了她一眼,“就算不需要你我也能找到。你好好管好你自己,我們是在冒險,不是旅遊。”
炎寒美眸一瞪,調皮地糾起他英挺的鼻梁,還潑辣地拍了拍他臉蛋,“才不是呢。正確的講這應該是我們倆刺激而特別的蜜月旅行。”
威廉嫌惡的甩開蒼蠅一般,揮開她,“開什麽玩笑。再胡鬧我把你扔出去。”
真是個瘋女人!
“你有那麽本事麽?你能拿我怎樣?”炎寒得瑟的揚眉。
威廉眉梢一冷,女人果真都是慣不得的,老虎不發威,她就真當他病貓了!
她挑釁的笑臉,他看著很不爽。
惹上這會異術的妖精,是他的不幸!~會異術又怎麽樣?
男人紳士風度也是有限度,發揮紳士風度,也要看什麽對象!
炎寒得意的看著他,卻見他嘴角瞥過一抹邪笑……炎寒錯愕了一秒。
撲麵而來的吻,強勢,冰冷,蕩氣回腸。在她驚愣之際,他如蛟龍遊水竄入她的口舌之中,如狂風暴雨在她唇齒間刮起一陣陣潮湧。
幽冷清靜的長廊裏,一呼一吸,急促而紊亂,帶著波濤洶湧的氣勢燃燒起一片炙熱的火海。
他要懲罰她的不知好歹。
女人,你找虐!
炎寒毫不示弱,眉梢一擰,柔夷附上他頸項,丁香小舌抵開他的猛打猛攻,雀占鳩巢。狂放而野蠻,反將一局,生澀大膽的啃咬他的強勢。
緊密貼合的身軀,糾纏不清的兩人,分不清是誰懲罰誰,是誰攻占誰。
熱火如岩漿噴發,不知是在燃燒她的,還是他的。炎寒的狂放漸漸倍感無力,緊密貼合的下身,他的膨脹抵在她的小腹。
讓她快要無法呼吸,想索取更多。
仿佛天旋地轉,仿佛天崩地裂。推推撞撞,你來我往。
狹窄的甬道裏,壁上悠久雕刻的雕像仿佛露出神秘的微笑,看著麵前你爭我奪,糾葛不清的一男一女,吟誦起那亙古悠遠之歌。
就在唇舌絞纏嬉戲之間,忘情你推我撞一刻。
炎寒被推倒了石壁上。一聲機關的輕響,驚醒了沉溺在情/欲之中的兩人。
威廉眸光一閃而逝的驚詫,他竟然會意猶未盡,他剛剛竟然會漸漸的投入。
沒有心緒和時間去理會他心中那怪異的情愫,四麵八方陡然一亮的光線令他一驚。
石壁上無數油燈驟然點亮。甬道裏的景象一覽無遺。
“走。”威廉沉穩,不由分說,牽起她的手勇往直前。寬大而有力的手緊緊包住她的指掌,炎寒莫名的感覺溫暖。
薛琳和方天野走在一起。就沒有威廉和炎寒那麽順暢了,薛琳背上還背著沉睡的八七,要不是答應了古幽要照顧這家夥,她才不會好心帶著這個負擔呢。而方天野的腿傷未好,一路竄逃,又是渡河,一路上坎坷重重,腿腳行動更加不便了。
走了數十米,四周的空間豁然開朗,出現一個數十平米的殿堂。探照燈上下左右掃射,腳下是……數十個雜亂無序的蓮花踏石。
一眼掃過錯綜複雜的交錯蓮花踏石,方天野,薛琳交換眼神:踏過去。
有障礙未嚐是一件壞事。也許前麵阻礙之路正是通往目的地的道路。
薛琳眉頭深鎖,“像是一個蓮花陣。”
方天野不懂,薛琳拿著探照燈一一照射重點地方,“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標注這天幹地支,對應著赤道和黃道。”
薛琳更是不解,從上麵的金塔上的雕刻和梵文篆刻的字體,她判斷此地是一個印度文明。
為何這陵墓之下出現古老中國的兩儀八卦四象設計?
這裏曾經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國度?
“是陣法就一定有破解之法,想辦法破了它。”方天野命令道。薛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說得真輕鬆,我是小偷兼殺手,可不是專業的盜墓人士。”
到底是不是五行八卦陣,她不是完全確定。
薛琳把心一橫,這個神秘國度勾起了她的興趣,“隻能試試了。”
“我先試著過去,”薛琳理好情緒,把八七放下,推給方天野,沉穩道:“你看著他。如果有危險帶著他,趕快掉頭。”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們現在回頭。”方天野凝重道。薛琳這丫頭,是他看著長大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這樣一個全能型的殺手在道上屈指可數,似乎十幾年來,沒有薛琳過不去的檻。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薛琳說這樣的後話。
芯片裏的秘密,是他父親寫下的。但對於發死人財,死人的東西他不感興趣。
“隻要它是個五行八卦陣,我就能破。”薛琳輕輕一躍,腳步已經沉穩落在一塊蓮花踏石上。
大步流星,輕盈躍動,蓮花踏石上薛琳飛躍的身姿,好似蝶戲叢花。
一個飛旋,薛琳腳一點地,穩當落在對岸蓮花踏石對岸,隔岸相望,薛琳縱情一笑,“剛剛我走的步子,你記好了麽?”
方天野心領神會,輕輕頷首,莞爾一笑中帶著對她的讚許。
方天野背著八七走起來,有些吃力,每踏上一次蓮花石,腳下仿佛還能聽到蓮花石塌陷的聲音。
薛琳曲折迂回的走法他銘記於心,隻是有的蓮花踏石相距幾米之遙。身上背著一個重量不輕的男人,行動十分困難。
薛琳看著他的蝸牛動作,都心急。
走完兩岸三分之二的距離,見他體力透支,薛琳道:“把八七扔給我。”
方天野二話不說,小心翼翼把八七滑下背後,屈膝,小小的一個下蹲,一百多斤的人肉就那麽扔了過去。
薛琳利落接下八七,幾個小退步,緩衝慣性。
卻在這一夕之間,殿堂裏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巨變。
方天野腳下蓮花踏石靈敏性極高,一時的重量失衡讓四周傳來轟隆隆的巨響。
隨著‘哢嚓’一聲響,兩邊壁上陡然伸出刺蝟般的尖銳長矛,密密麻麻。
閃電般的速度兩麵夾擊,兩邊的牆壁迅速朝著中間移動。
方天野被困在中央。
顧不得按照薛琳的步伐按部就班跳躍蓮花石,一時間仿佛身體湧上無窮力量,方天野迅速扔了手中的探照燈,直接三步並兩步,彈跳起身,朝著薛琳那邊飛撲過去。
‘當’~~~~
兩邊的巨石掩耳不及迅雷的緊密相撞,密密麻麻的長矛天衣無縫的契合。
被方天野扔了探照燈還在半空中,已經被雙麵夾擊的長矛刺得支離破碎。
好一個凶險的夾心餅幹陣容呐!
薛琳想不到她差點好心做了壞事,差點害他淪為了肉醬。
好在,有驚無險。
嚴密鑲嵌的長矛不計其數,看不到縫隙,這無疑斷了他們的後路。
此行,有去無回。
方天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沉聲道:“繼續走。”
另一邊的甬道裏,威廉眸光一緊。有一秒,,,敏銳的感覺到四周輕微的晃動和微不可聞的響聲。那是……機關觸動的響聲。
預感很不好。
“丹尼應該離我們很近。”炎寒也感覺到了,緊緊握住他的手,“向前走,說不定在前麵能遇到他們。”
方天野持著探照燈,薛琳背著八七。探照燈的光線似乎越來越弱,恍恍惚惚的掃描在一條條黑暗幽深的地道裏。
三條岔路,他們如何選擇?
真是一個讓人傷腦筋的地下迷宮。
岔道門口的頂端雕刻著一個人物,人物下麵是篆刻的梵文。
“上麵寫的什麽?”方天野虛心請教,薛琳仔細的看了看,蹙眉,“我也不認識。”
方天野眉梢一挑,薛琳繼續道:“梵文我不精通,隻略知一二,別把我當十萬個為什麽。”
薛琳思忖半晌,指著中間那道門岔口,“這上麵的的意思好像是代表:‘現在。’”
“就走這裏。”方天野目光堅定地看著中間岔道。薛琳疑惑的看著他,“我不確定我有沒有翻譯錯誤。”
“我覺得是這裏。”方天野淡定說道。從三個石門的畫像看,第一個岔道口畫著一個太陽,第二個岔道口畫著垂落的雨滴,第三個岔道口是一團雲霧。
薛琳徘徊在猶豫之際,方天野的聲音已經從岔道裏麵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