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之攤上惡魔總裁
疾速的溪流兩岸,方天野和杜語默被卷入溪流之中,昏天暗地的翻湧過後,水流越來越急,兩人根本控製不住水流浩大的奔騰趨勢。
“前麵就是瀑布!”
杜語默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山澗流水聲,方天野模模糊糊聽到,瀑布二字。
根據這急速的水流判斷,前麵必然是瀑布恐怕也有好幾米高,這摔下去不死也殘!
他想攀住岸邊的岩石,流速太快,手一打滑,根本抓不穩岸邊。
溪水聲越來越大,一時間卻找不到解救的方法,是不是這一賭,他選錯了?
瀑布飛流直下,俯衝山穀。
千丈落地,激烈的蕩起水花。隨著身體的失重,一瞬間失去支撐,所有的景象迅速的下跌。
她經曆過生死的邊緣,無所畏懼。隻是短瞬間她束手無策解救危機。
半空中,令杜語默始料不及的是眼前迅速下跌的景象忽然停住。
她抬眸,方天野勉強一笑,一手摟著她,一手死死的摳住山岩的一塊突石,手臂上青筋暴跳。
川流不息的瀑布猛烈的拍打頭頂,仿佛千金重。方天野臉色越來越沉,
“你鬆開我。”她目光焦灼,見他痛苦的樣子,她口吻十分嚴肅,急迫說道:“我不會死。你鬆開我,你還有一線生機。”
“沒有機會了……”他嘴角擠出苦笑。最終他還是堅持不住,指尖的支撐力量薄弱,無法抵擋兩人的重力和迅猛傾瀉的瀑布。
手一滑,墜入穀底。
身體落地間,即將俯衝到岩石上,劇烈的撞擊,他頭暈目眩。胸口的劇痛卻沒有想象中那麽強烈,仿佛胸前被一片柔軟包圍。
眼前一黑,抵擋不住頭部帶來的昏眩感,方天野昏倒過去。
醒來,朦朧黑暗中,被一片光亮點燃。
幽邃的山穀寂靜無聲,抬頭便見寂寥的夜空一輪孤月高掛。
已是入夜,
風瀟瀟,身上襲來一片涼意。他低頭,身上除了一條內褲,不著寸縷。
循著火光,忽明忽現中是杜語默回眸的一刹,火光跳動在她明豔的容顏上,頗有幾分柔絢,“醒了?”
眸底依舊的平靜,見慣了人體的杜語默對於他的赤/裸毫不在意。方天野倏然一笑,帶著一抹玩味,“美人相伴,果然是命大福大命不該絕啊。”
沒想到生死一線下,他竟然還能大難不死,躲過一劫。
杜語默不以為意,忽略掉他的調笑,拿起支架旁邊的衣服,丟給他,“衣服烘烤幹了,穿上。”
他被衣物亂七八糟拋了一身,笑了笑,“你這是關心我呢,還是怕蒙羞了自己的雙眼?”
“兩者都不是。”杜語默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屍體,不帶任何情緒,“你的衣服擺在我麵前很礙眼。”
僅此而已。
這個男人說是嬉皮笑臉,舉止中又帶著溫雅和矜貴。說他油腔滑調,卻又字字珠璣,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
總在似有似無的劃破她心間一池死水………
方天野悠閑的整理衣物,一邊視若無睹杜語默存在穿起衣服,故作哀婉的歎息,“我這樣的絕色美男,多少女人垂涎都沒能一飽眼福。”
“可惜是個瘸子。”她冷冷批判。
“我們不是情侶麽?我怎麽覺得不像。”方天野眉梢一挑,眼中盡是玩味,唇角勾起似真似假的譏誚,“我怎麽覺得按照我的性格不像是會喜歡你這種毫無生趣的女人呢?”
杜語默眉梢中的冷漠掩去眼中的慍怒,定了一秒,冷淡駁回,“從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性情判若兩人,喜歡的類型當然不同,何況,一直都是你對我窮水不放。”
她撒了謊。
她想反擊他的戲謔,和譏諷。一種想勝利的心態蓋過了心情一抹別樣的情緒。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方天野打趣道,悠然輕笑。然後不再說話。徑自穿起衣服來,腿一伸,他吃痛的悶哼。
“怎麽了?”杜語默疑惑掃了他兩眼。
“沒怎麽。”方天野皮笑肉不笑。被那山魈狠狠的甩了那麽遠,腿剛好被砸到樹幹上,不痛才怪。
衣服穿戴整齊後,方天野走到火堆前麵,坐下,“我們要在這裏過夜?”
“正確的情況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片叢林裏麵了。”杜語默實話實說。
“沒有出口?”
“我也不清楚。這裏是片禁地,我從未踏足過。從瀑布上麵下來,想上去,四麵都是峭壁,似乎很難。”
杜語默撕下一小塊餅子,遞給他,“被打濕了,暫時充饑。明天再想辦法出去。”
方天野接過餅子,拿在手上掂量半晌,再見她平靜望著火堆,幽幽問道:“你不吃?”
“吃過了。”
“別死撐了。這塊餅子清晨我見到是蘇齊強塞給你,就隻有一塊。幹糧被水都衝走了,你上哪吃過了東西了?”他別有深意的一笑,將餅子還給她,“我是個殘廢,但還沒弱到讓一個女人餓肚子來特殊照顧。”
“那行吧。一起餓肚子。”杜語默冷漠的收回餅子。
真是個死要麵子的男人。
“咳……”方天野訕訕一笑,表情悲催,“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一起吃。男人在女人麵前總要有展現紳士風度,你把食物讓給我,自己卻餓肚子。我雖可以稍微充饑,但心裏不踏實。”
“餅子隻有一塊,吃完了,我們都得餓肚子。”
他們被困在山穀裏麵,能不能出去還是未知之數。
“行了。小姐,你真是麻煩。那一起餓肚子吧。”方天野哀歎。敗下陣腳,手捂空蕩蕩的腹部。她的瞻前顧後也不是沒有道理。
“把腿伸過來,我看看。”
方天野呆滯了一秒,這個女人架子可不小。
長腿一伸,方天野得意的樣子像是在獻寶,“想看就像吧,早說。”
杜語默揚手,對著舉在半空的腿就是一敲,方天野吃痛低呼,腿就像剝了皮了的香蕉…軟了,彎了。
小姐!開開玩笑嘛,不用出手這麽狠吧!
杜語默無視方天野的悲催,平靜的眼底不經意掠過一笑。一手固定他的腳踝放在腿上,一手恰當點了點他腿上幾個穴位,瞥了幾眼方天野扭曲的表情,認真的說道:“還會感到痛,你的腿有知覺了。腿複原還是有機會。”
方天野又氣又無奈,故作悵然的搖頭,“那你下次給我診斷,可不可以是先提個醒啊。我好有個心理準備。你剛才那幾下一陽指,很疼的。”
他怎麽覺得她是存心的!
“你又沒問我。”杜語默眸子裏掠過一笑,“就直接把腿伸過來了。”
方天野=_=,好吧是他錯了。
“你的腿有點浮腫,籃子裏還剩一點草藥沒被衝走。等會我搗好要,給你敷上。”杜語默瞧了瞧她傷勢,然後把她腿放下。
寂寥的夜空看不見星星,方天野偶爾開幾句玩笑,杜語默風雲不變色的應兩句,不想搭理他的時候就會拿起棍子就趴趴火堆。
藥草弄好,杜語默一絲不苟的給他上藥,手法得當的按了按幾下腿上的肌肉,偶爾詢問下情況,沁涼的藥草敷在腿上沒有疼痛感。
纖長的羽睫垂下,她眸光認真的落在他腿上。絕美的容顏下是白皙透明的纖頸,胸前的豐盈若隱若現,偶爾擅口輕啟,詢問他兩句,吐氣如蘭。一呼一吸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這裏有沒有感覺?痛不痛?”她試圖推拿他腿根的穴位,刺激下他受傷而遲鈍的神經,神情十分專注。
方天野嘴裏答非所問的蹦出一句,“好美。”
她疑惑的抬眸。
對峙上他絢燦的眸光。
若有若無的光影在他眼裏落下細碎的剪影,宛如剔透晶瑩的水晶。
她迷離的望著他。
倏然,方天野唇角乍現一抹玩味的笑意,“我是說你後麵的那片火光很美。”
杜語默輕垂羽睫,在絕美的麵容投下一層陰影,掩去眼中掠過的幽光和尷尬。
再回眸,她唇角揚起絕美的弧度。
隱隱躍動的光影,彷如璀璨星辰,點亮了四周的陰霾。
漫天飛舞的黃綠光亮,如夢如幻,彷如夜裏的精靈。
迷離了眼,斑駁了心。
有人說,螢火蟲是夏夜的流星雨;媽媽曾說,螢火蟲是象征愛情精靈。
草叢裏,光點一次次的跳躍,飛翔。顯得神秘而奇異。
仿佛萬物的精靈在唱歌。
可轉眼間,那片熒光消失不見。
傳說,螢火消失的時候,就是愛瀕臨滅絕的時候……
‘嘶嘶’~
斂下笑意,杜語默撕下方天野褲管一部分,利落的動作中似乎帶著微微怒意。
然後將褲管撕成一條長布,在他腿部纏繞幾圈,打結。
片刻的驚詫過後,方天野瞥了瞥她腰間破碎的衣物,慢調悠然,“我發現你有暴力傾向,喜歡撕人衣服。”
嗬嗬,她生氣了,借機報仇呢。
“閉上你的臭嘴。”杜語默眉宇間乍現少有的怒意。僅一瞬,恢複了平靜,“反正撕爛的衣服不是我的。”
固定好他腳上的藥草,杜語默走向樹邊。方天野不解的看著她往樹上爬,“你別告訴你晚上睡樹上?”
輕鬆做到樹幹上,杜語默低頭看了他一眼,“從前進入這片領地的人,沒有出來過的。”
這種熱帶野外叢林裏,夜晚不知道有多少野獸出沒。睡到半夜說不定一不小心,就給野獸吃了。
方天野歪了歪唇角,勉強一笑,“那你不是要把我一個人扔在樹下不管吧。”
“你說呢?”杜語默輕輕一笑,似乎等著看好戲。
方天野眉梢一挑。這女人好記仇啊,明知道他腿腳行動不便。把他一人丟在樹下喂猛禽野獸。
好吧。他自己想辦法。求人不如求己。
杜語默閉目養神。過了一瞬,似乎樹下沒有動靜。剛才她還感覺他在試著爬上來。
再睜開眼,樹下不見了他蹤影。
站起身,試著張望四周,也搜尋不到人影。杜語默正準備跳下樹去找找。
結果,方天野步履蹣跚的朝著樹邊走過來。
不知道這家夥在哪裏找來粗長的藤蔓,手一甩,藤蔓繞過樹幹。方天野邪邪一笑,雙手攀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