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拿掉孩子

“少主,她身下見紅,在水裏浸泡了一段時間,腹中的胎兒可能是……保不住了。強行留住孩子,大人可能有生命危險。”

手術室裏,主治醫師倉促扼要的匯報情況。

“”拿掉孩子!”邱澤易冷冷命令,從容不迫。沒有什麽能比保住她的性命更為重要。

“不——”

手術台上,夏伊梨銀牙緊緊一咬,輸液管隨著她的掙紮,晃動不停,兩個年輕的護士糾結不已,床上的夏伊梨看似瘦弱還受了傷力氣一點也不小,護士使力按住她反抗的身子。大概是強烈的意誌讓她支撐到現在還有力氣掙紮,這得要多大了毅力才能讓一個人忍受了不小的折磨,而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動手。”邱澤易臉上冰冷岑寒,冷眼睇著主治醫生手上遲疑的動作,“馬上注射鎮靜劑。”

“你拿掉孩子,我馬上咬舌自盡,”夏伊梨傷心欲絕,顫抖的聲音猶如午夜悲鳴的冤魂一般的……淒厲。

方天野生死未卜,爆炸之前是他敲昏了她,模糊中她感覺她自己聯通原料桶一起落入水中,那他自己呢?

他一定不能有事。

仿佛身體注入無窮的力量,隨著淒厲的呐喊一聲,夏伊梨不顧一切的掙脫開護士的鎮壓,身體遽然而起。輸液針孔滑出手臂,血液濺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護士小姐被嚇到,夏伊梨嗖的衝向手術門外。

“你現在不能走。”邱澤易攔在她身前。

“讓開。”夏伊梨不顧阻攔,奮力推開他。可是邱澤易身體硬如磐石,似一道強硬的屏障擋住了她的去路。

邱澤易攫住她胡亂拍打的手腕,一字一頓道:“理智一點。”

她定定的看著他。忽然眼前一黑,留在視線裏的最後一幕依稀是他情愫不明的眸子。

哥倫比亞有古柯帝國之稱。

思維加的一個小鎮上一幢幢豪宅聳立。哥特式的建築顯得富麗逶迤。

從高聳的頂端鍾樓望下去,那連綿不斷的群山地帶……茂盛的環繞。加上四周沼澤遍布,形成一道天然的守護屏障,讓這坐落在灌木叢裏的雄偉建築變得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清晨六點,妮娜坐在梳妝台前,麵對鏡子細致的打扮一番。幾年下來這座宅邸的一切,包括整個集團的財務在她的打理下緊緊有條,這是她引以為傲的。然而,這座空幽的宅邸她獨自守候了三年,直到等到他歸來,燃起她等待了三年的希望之光。

她終於盼到了他的歸來。

突然,隔壁房間有了動靜,妮娜懷著迫切的心情邁出門外。

“審判閣下,現在還不到六點,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妮娜靦腆的低著頭,壓抑著一顆激動的心。即便他不是她的上級,她也新感情觀對他惟命是從。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林瀾一身休閑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瀾,你想出去運動,我陪你。”妮娜蕙質蘭心,一眼看出林瀾的出行目的。

“妮娜,昨夜我沒有睡好,想獨自一人出去走走。”林瀾溫柔拍拍她肩膀,妮娜眼中不經意露出一抹薄涼。他難得的溫柔眼神隻在看她的時候才有,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種榮耀,可是……

那抹淡淡的溫柔總是帶著似有似無的疏離。

妮娜很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她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麽。

可是,每次隻要她堅持,他一定都會答應她的要求。

他的特殊縱容從來隻對她一個人而有。

轉眼換上逸雅的笑容,妮娜委婉說道:“你等等我。我去換上衣服,馬上出來。幾秒鍾就好。”

妮娜迅速換好大方得體的運動裝走出房間,在室內仔細找過他可能到過的地方她都找過,卻尋不到他的蹤影,她這才相信他是真的無聲無息的走了……一抹淡淡的憂鬱爬上她眼角。

瀾,三年了,她以為他終於回來了。可他的心卻一直漂流在外……

林瀾一路小跑到小鎮上,清晨的小鎮比較安靜。初升的日光和煦揮灑,不算十分猛烈。

廣場中央,晨曦的陽光揮灑在小型噴泉上,池子裏與不少人許願而扔下的錢幣。

清亮水線飛灑,濺落……池中泛起一圈圈清透漣漪,一點一滴一圈,層層蕩漾,漸漸勾起林瀾心中的回憶。

羅馬許願池邊,

少女迷惘而充滿期待的眼神定定的望著那池中泛起的層層漣漪。

“去許個願。”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才不呢,許了願也是浪費感情,許願這種東西又不一定會靈驗。還是人定勝天。”她不屑的收回視線。暗自嘀咕:每天都不知道要有多少錢流入天主教名義的慈善機構呢。

那時候她在追蹤第三塊芯片的下落,發現了芯片的下落和羅馬的黑教主有關。

羅馬許願池裏每天都能聚攬上百萬歐元,然而上繳天主教名義的慈善機構。

那時候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羅馬這個城市她邂逅了這個貴族少年。

“那你手中為什麽還要握著那枚硬幣不放?”他濃眉一挑,嘴邊噙著似有似無的捉弄意味。

她沒好氣的盯著他,隨後任性的扔了那一枚硬幣。

一瞬間,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仿佛變魔術一般,零點幾秒的時間內,他奇幻的站在她身前。

她古怪的看著他,他淡淡一笑,“不是告訴你我會變魔術嗎?”

硬幣握在他手中,晃了晃,“你猜正麵朝上的是字還是花?”

她明亮的眸子一挑,甜美綻笑,靈動的眸底隱隱躍動詭笑,“我來拋硬幣,誰猜錯了,誰就跳到許願池裏洗澡。”

她總喜歡淘氣的出一些鬼點子來整他。

他漫不經心道:“我猜字。”

他話說完,她勝券在握的拋出了硬幣,她想輕鬆控製硬幣的字或者花不在話下。

他眸底不經意的掠過一縷幽光,最後……硬幣卻出乎她意料的是字在上。

“願賭服輸。”他優雅的輕笑,話鋒忽然一轉,“不過……大庭廣眾的讓女孩子跳入水池裏未免顯得我太沒風度了,”

想了想,他半真半假的說道:“如果今天可以口/交為我服務,似乎要好過當眾出醜的好。”

她一聽,瞬間臉紅到了脖子上,氣得牙癢癢的直接想一巴掌拍死他。待到臉上的潮紅退去,她二話不說衝到許願池邊跳下了下去。

言出必行!

噗通一聲,水淋遍了她整身,令他吃了一驚。她雄糾糾氣昂昂的立在許願池邊,瀟灑的身姿沐浴在陽光下,好似英勇的戰爭女神,“我說到做到!沒有我不敢做的事。”

不少圍觀的人驚愣的看著池邊那傲氣十足的少女,一身優雅的淑女裙因為被水浸泡過,緊密貼合著娉婷婀娜的身姿,不知要讓多少壞叔叔眼巴巴的看著掉口水。他擰眉脫下外套迅速蓋住她外顯的曲線,十分不悅她的美好被任何一人窺伺。

‘噗通’一聲,

看著被她推入水池裏的他,她得意的哈哈大笑,“你活該!”

誰讓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誰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