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喻沒有關注最近大火的視頻,他隔著車窗倒是大大方方地回複了前一個問題:“沒錯,等到高考結束我就順利脫單了。”

他說著朝裴虔攤開手心,一臉甜蜜地表示道:“至於我的戀人是誰,如你們所見。”

裴虔輕輕將手放進晏喻掌心,他想起上輩子沈肆錄下‘晏喻’踩縫紉機的視頻博自己一笑,他探身難得主動問道:“你說沈肆什麽視頻?”

記者看到晏喻跟裴虔的回應,立馬有好事者一邊解釋一邊掏出手機打開視頻:“這次是大興監獄負責印刷以及密封裝訂高考試卷,沈肆身為本該這次參加高考的反向代表,這次被ZF立了典型,派人專門拍攝了勸誡青少年要準紀守法的宣判片。”

晏喻跟裴虔手牽手彎腰下車,他們的視線落到了記者的手機屏幕,時隔一年,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知道沈肆最新的消息。

隨著視頻的宣傳口號響起,沈肆對著鏡頭麵無表情且熟練地踩著縫紉機密封著各科打碼試卷,他看起來清瘦了不少,霸道總裁的氣質**然無存,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平靜……也許是無期徒刑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

畢竟溫玉雲太狠了,沈肆敲詐勒索三千萬屬於涉案金額特別巨大,且她不願意出具任何諒解,加之他誹謗晏氏名譽,無期徒刑的量刑算不上重。

隻是溫玉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她跟沈政的狗咬狗牽扯出不少陳年舊事,因此沈氏的案子直到前段時間才判下來,主犯溫玉雲,沈政以及47名高管全被判處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接近17個億……

換而言之。

溫玉雲跟沈政除了要民事賠償受害人以外,還要承擔巨額罰款……全部身家都不夠賠。

舉著手機的記者等到晏喻跟裴虔看完視頻,他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揚聲問道:“你們要沒有什麽要對沈肆說的?”

晏喻聞言跟裴虔交換了一個眼神,他搖頭說得意簡言駭:“沒有。”

他既沒有興趣站在道德製高點勸沈肆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更不願大度地表示原諒,不落井下石已是仁至義盡。

記者不意外晏喻的回答,他看著十指相扣的晏喻跟裴虔,笑著問出所有人的心聲:“你們這算是官宣了嗎?”

“不算,”晏喻溫潤的眉眼帶笑,他舉起跟裴虔相握的手搖了搖:“我們等到高考結束會舉辦訂婚宴,拿到錄取通知書會去辦結婚證,等到大學畢業再舉辦一次婚禮。”

他跟裴虔倒是不想這麽麻煩,找個黃道吉日辦個證就挺好,但架不住冉淩這位老母親有一顆想大/操大辦的心。

“哇哦。”

“領證讀大學聽起來比脫掉校服穿婚紗還帶感。”

“你說錯了,他們這對穿不了婚紗。”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看他們今天穿的是情侶裝。”

“臥槽,他們怎麽看都配一臉。”

周圍的人忍不住拍著手鼓起掌來,這一對可是高中生在某一方麵的楷模……引發了不少相互有好感的少男少女在拒絕早戀,又攜手組隊學習的熱潮。

聽到邁巴赫這邊傳來的動靜,越來越多的學生湧了過來。

晏博安見狀趕緊下車將記者們攔住,他放低姿態拜托道:“今天是廣大學子重要的日子,請大家保持安靜,等到考試結束,我們願意接受你們采訪。”

他說著將掏出名片遞給各路記者示意誠意。

記者們受寵若驚地接過晏博安的名片,這波來得不虧,他們朝周圍人致歉以後收拾好設備利落地消失。

十七中門口很快恢複了次序。

“加油,”冉淩踩著高跟鞋下車,她把筆袋遞給晏喻跟裴虔:“我跟你爸在門口等你們。”

她頓了頓,抬眼用充滿愛憐的眸光掃過並肩站立的兩位少年:“不要用任何壓力,你們是學霸也好狀元也罷,都不及你們的健康跟快樂重要。”

晏喻跟裴虔相視一笑,他們默契又幼稚地彎腰合體比了一顆心:“明白。”

冉淩抖著肩膀笑了起來,她抬眼看著晏博安難掩得意:“你看兒子的這顆心,多帥氣。”

晏博安撇了撇嘴,他故作嫌棄地揮了揮手:“你們趕緊走,現在就會討我老婆的歡心。”

晏喻跟裴虔手牽手走進十七中,他們站在教學樓下深深擁抱了一下,然後各自奔赴考場。

隨著考試鈴聲的響起。

一張一張的卷子發了下來,晏喻跟裴虔拿出刷題的架勢,放鬆又鄭重地寫下答案。

冉淩跟晏博安終於當了一把普通父母,他們全程陪伴了晏喻跟裴虔的高考,感受著期待跟忐忑……

等到順利考完最後一科。

晏喻收拾好筆袋跟裴虔並肩走出校門,穿著某權威電視台T恤的記者迎上來問道:“晏同學,請問你覺得這次高考試卷難嗎?”

晏喻背脊挺得筆直,他很中肯地回答道:“還好吧,這次題型的考點很全麵。”

他的話成功讓不少剛走出校門的學生投來幽怨的目光。

尼/瑪。

學霸的世界果然不同,他們怎麽覺得這次的考題難出天際?

記者又將話筒對準備裴虔,他笑著提問道:“裴同學,你有信心繼中考狀元後接著拿下高考狀元嗎?”

裴虔側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晏喻,他勾唇回答的謹慎:“我還沒跟哥/哥估過分數,現在不確定。”

他說著探身湊到晏喻耳畔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還是按照老規矩,誰拿第一誰做主?”

“容我告訴你們一下,”記者看到竊竊私語的晏喻跟裴虔,他笑著提醒道:“我的話筒不但有收音功能,守在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也有不少會看唇語的哦。”

他說著對著鏡頭話鋒一轉:“這叫什麽,良性循環,學霸間的你追我趕,這種精神值得我們學習。”

晏喻白皙的臉頰倏地爆紅,他趕緊朝記者揮了揮手,拽著裴虔趕緊讓出機位,以便對方采訪別的同學。

啊啊啊。

他在心底發出土撥鼠尖叫,這是可以當眾討論的內容嗎?

裴虔乖巧地跟著晏喻腳步,等到走出人群,他伸手摳了摳哥哥掌心,偏頭微不可聞又堅定地表示道:“哥/哥,我是說真的。”

晏喻眯了眯眼眸,他壓著不安遲疑地反問:“這次的‘賭注’是什麽?”

他輸給過裴虔好多次了,比起自己偏傳統向的交流,對方動輒就是什麽吸/力馬/達,冰火兩重天……也不知道這人從哪裏學到這麽多花招。

裴虔漆黑眼眸緊盯著晏喻眼眸,他用沙啞的聲音說得一字一頓:“你在上麵,我在裏麵。”

他認真學習過晏喻送自己的每一本‘教科書’,如果沒有係統的‘加持’,誰敢提出這種非分之想?

現在嘛,倒是可以大膽一試。

晏喻還沒降下溫度的臉頰再次發燙,他咬了咬唇瓣反將一軍:“如果是我小勝呢?”

裴虔精致的眉眼倏地舒展,他舔了舔唇瓣說得意味深長:“我們去閣樓的那天……”

他說著對準晏喻的耳畔用氣音說道:“姿/勢任由你選。”

溫熱的氣息讓晏喻頭皮發麻,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

這不是裴虔擅長玩的小把戲嗎?

少/年每天跟自己賭邁進教室的第一隻腳,到底是左腳還是右腳,輸的人親贏的人一口,結果顯而易見……他不是每天親裴虔,就是每天被裴虔親。

冉淩跟晏博安看到晏喻跟裴虔的身影,她拽著老公的胳膊快步迎來上來:“你們在說城中村那個閣樓啊?”

“哦,”晏博安仿佛想起什麽似乎的,他挺了挺胸豪氣地表示:“我忘記了告訴你們,我把那棟樓整體都買下來了,以後你們隨時可以去憶苦思甜。”

他看得出晏喻很珍惜裴虔在那裏留下的痕跡,加上地理位置還算不錯,幹脆收購下來,反正有升值潛力之餘還可以讓兩個兒子當包租公。

晏喻壓著伸手扶額的衝動,他溫聲提醒道:“爸,我給房東交了幾年房租,他這不是賺翻了?”

“怎麽會呢?”晏博安爽朗地笑了兩聲,他大手一揮說得理直氣壯:“小唐助理已經收到這棟樓的第一期租金,轉點他會轉給你們。”

他頓了頓,擺出過來人的架勢補充道:“這種有紀念意義地方,花多少錢買下來都不虧。”

裴虔眼眸倏地一亮,他立馬狗腿地表示:“謝謝爸爸。”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晏博安的思路讓他的格局瞬間打開,閣樓是自己跟晏喻初體驗的地方,怎麽能不買下來以供彼此反複回味?

晏喻一眼看穿裴虔的想法:“……”

救命。

誰來總結一下裴虔是什麽屬性的攻?

越品越像‘超大’色胚攻?

冉淩感受到周圍越來越多的視線落到全家身上,她趕緊出聲招呼道:“行了,你們有什麽事上車聊。”

一行人彎腰上了邁巴赫。

晏喻坐穩後握緊裴虔的手,他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報備去閣樓小住幾天時……

“嗡嗡嗡。”

晏喻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屏幕劃開了接聽鍵:“丁白,你這麽著急打探分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