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眼看著犀塔就要撞到自己的身體,而丁一誠在楚鬱的進攻之下,根本無法移動身型,丁一誠無奈之下隻好拋開臉麵,大叫起來:“你這頭蠢牛,快停下來!否則小心我今晚吃牛肉!!”
犀塔聽著丁一誠的警告,心中也焦急不已,它心中知道前方有自己的主人,需要避開不能傷害到主人,但因為身體進入暴走狀態,隻要看到敵人,攻擊就無法停止,所以哪怕它極力克製,也不可能立刻讓身體停下來,隻能嚐試著減速,爭取不傷害到丁一誠。し
丁一誠這邊應對著楚鬱,那邊還要操心自家寵物,他本來隻和楚鬱打的旗鼓相當,這下分了心,楚鬱又是何等狡猾之輩,自然不可能給丁一誠機會,更快準狠地在丁一誠身上製造傷口。
“難道我丁一誠今日就這樣敗了,不是敗在對手的手上,而是敗在自己的獸人爪下?!”丁一誠在內心哀嚎著,滿臉都是濃濃的不甘。
上天仿佛聽到了丁一誠的祈禱,眼看著犀塔就要撞上丁一誠的身體,就在這緊要關頭,犀塔仿若有了神佑一般,急急忙忙地刹住了腳步!
它離丁一誠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身上最危險的牛角和利爪,都對準了丁一誠的身軀,倘若是再晚上半秒,丁一誠今日不死也要重傷了!
丁一誠一邊和楚鬱戰鬥,一邊抽空一瞧,當看到犀塔停下來,丁一誠當場放聲大笑起來。
不過,笑到一半,丁一誠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徐庭知呢?
“這就高興成這樣,嘖嘖。”下一秒,徐庭知的聲音從上空傳來,丁一誠抬起頭,還沒來得及看清徐庭知的模樣,便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緊接著,好不容易刹住車停在原地的犀塔,被徐庭知猛地一踢!
論力量,徐庭知是遠遠不及犀塔這頭牛類獸人的,但他懂得運用巧勁,硬是將犀塔給踢的往前走了兩步。
“楚鬱!”徐庭知喊道。
“沒問題。”楚鬱勾起唇角,手下的動作也變得更加淩厲,逼得丁一誠連半步都挪不開。
最終,丁一誠眼睜睜地看著犀塔砸在自己身上。
巨大的牛類獸人身軀壓下來的那一刻,四周的光線全部被遮擋,很快將丁一誠那張驚恐的臉覆蓋。
“一誠!”
“丁一誠!”
一旁圍觀的丁一誠朋友們見丁一誠直接被自己的牛類獸人壓倒了,當即焦急地喊道。
甚至還有人衝著一旁的負責人怒吼:“學校規定比鬥不許出現重大傷亡,如果丁一誠出了什麽事情,我要你們好看!”
“所以,這是認輸了?”不等負責人回答,台上的徐庭知輕飄飄地道。
“你!”台下的人聞言頓時氣惱不已,但想到剛才徐庭知和楚鬱配合爆發出的戰鬥力,還有此刻剛剛戰鬥完,不論徐庭知還是楚鬱,臉上的神情都帶著幾分狠辣與肅殺,淩厲的神情讓這幾個人忍不住閉上了嘴巴。
徐庭知懶得搭理這些人,直接走到犀塔身邊,踢了踢犀塔的身體,見犀塔正在挪動身軀,徐庭知抬著腳,幫助犀塔翻了一下身體,將底下的丁一誠暴露了出來。
原來犀塔身為丁一誠的契約獸人,在最後關頭強行解除狂暴狀態,讓自己的牛角和利爪避開丁一誠,以免丁一誠受傷,為此付出的代價是渾身虛弱無力,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接下來幾日,恐怕也會虛弱的無法戰鬥。
至於倒在下方的丁一誠,渾身上下一點兒傷都沒有,純粹被撞暈過去而已。
“一誠,一誠!”台下丁一誠的朋友大喊著,想要把丁一誠給叫醒,其中霍子君的聲音特別響亮,可惜一點用也沒有,丁一誠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無知無覺地躺著。
徐庭知就在這群人的呐喊聲中,帶著楚鬱施施然地下台:“我想,四樓的房間現在應該是屬於我們的了吧。”
“嗯,恭喜。”負責人道,哪怕他想要不偏不倚,但徐庭知和丁一誠對待他們這些人的態度差異,讓負責人不自覺地就希望徐庭知能夠取得勝利。
結果沒想到,徐庭知居然這樣幹脆利索地吧丁一誠給解決了!
而一旁丁一誠的朋友見丁一誠就這樣輸了,看著昏迷不醒的丁一誠,還有一旁雲淡風輕的徐庭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隻覺得丟臉之極。
丁一誠比賽前囂張的模樣還猶在眼前,堂堂二年級的學生,就這樣輕易被一年級的學員放倒,傳出去簡直沒臉見人了!
丁一誠倒好,陷入昏迷,無知無覺,他們這些丁一誠的朋友,哪怕徐庭知沒有冷嘲熱諷,他們也覺得尷尬至極,恨不得立刻就離開現場,以後再也不要和徐庭知碰麵。
霍子君眼看著徐庭知和獸人負責人離開,他也實在不願意麵對這樣的事實,低聲道:“徐庭知……他隻是運氣好而已!大家都看出來了,丁一誠不是敗在徐庭知的手上,而是被自己的獸人給弄昏的,哪怕這一戰徐庭知勉強應了,事實上他依然沒有戰勝丁一誠的資格……他能夠讓他的獸人短暫地入住四樓宿舍,但絕不可能長遠地住下去!”
另外幾個人看了霍子君一眼,有的沉不住氣的,當場就翻白眼了。
霍子君這話說的……怎麽一點也不像在安慰幾方人,反倒是嘲諷丁一誠了?他們寧可丁一誠被徐庭知武力碾壓,也不要被自己的獸人給打暈,因為這不再是實力的問題,而是智力的問題了!
看著台上等候著被治療的丁一誠,丁一誠的幾個朋友都覺得沒意思,很快離開了,留下霍子君一個人恨得牙癢癢:“徐庭知連丁一誠都算計了,那我對上,豈不是更沒有勝算?這幾個二年級真是孬種,自己的朋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丟了臉,他們居然也不找徐庭知麻煩,而是悶聲不響地離開,一點兒骨氣都沒有!”
走遠的徐庭知自然不知道身後的情形,贏得了四樓宿舍的入住權,徐庭知表麵看著風輕雲淡,但內心還是挺高興的,他轉頭看了一眼自家的獸人,得,這位比他還藏不住心思,一看到他望過來,楚鬱就對徐庭知勾了勾唇角,然後手就一下子滑到了他的手邊,手背與徐庭知的手背一碰一碰的,皮膚接觸了一下,又分開,又觸碰,再分開,一下一下,倒是懂的勾搭人。
徐庭知一眼看穿楚鬱的心思,嗤笑一聲移開目光望向別處,就是不理會楚鬱的小動作。
二人很快回到獸人宿舍,丁一誠的獸人個人物品,在他們回到獸人宿舍之前,已經被無情地打包放出去了,此刻宿舍裏頭幹幹淨淨,十分整潔。
徐庭知由此意識到,這個宿舍雖然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但是並不安全,至少貴重物品,是絕對不好放在裏麵的,還是隨身帶比較好。
在徐庭知打量著整間宿舍的時候,楚鬱倒是不講究,直接坐到了床邊。
柔軟的床隨著他坐下,一下子就陷下去,楚鬱跟著徐庭知睡習慣了地板和硬床,突然碰到這麽柔軟的床鋪,還有些不適用。他瞪大眼睛,用手按了按床,研究了一會兒後,見徐庭知觀察的差不多了,立刻衝徐庭知招了招手,熱情地歡迎他也坐到床上去。
徐庭知看著楚鬱臉上笑眯眯的神情,哪裏還不知道這個狡猾的獸人打著什麽主意。
這個獸人估計是沒意識到自己長著一張怎樣的臉,就憑那雙豎瞳,怎麽偽裝也很難天真的起來啊。
不過……看著楚鬱從一開始相遇的凶殘,到現在為了討他歡心,故意偽裝的天真單純,徐庭知內心暗暗覺得好笑,對他這樣的居心叵測,倒是一點也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