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替她出頭
";家醜不可外揚!";夏東陽重重的歎了口氣,";這件事,我們自家人知道就行了,至於以沫,到底也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想責怪她了。";
司於芳剛想開口,就被夏東陽一個眼神給鎮住了,悶悶的不敢說話。
什麽叫不責怪她了?這就是直接把罪名坐實了,是不是,都是她做的了。
唐裕卻說,";你怪不怪以沫,我不管。但是我的妻子受了委屈,我做丈夫的,總不能坐視不理。既然你把女兒交到了我的手裏,我就有責任護她周全。";
他一字一句的說,夏東陽聽的一愣一愣的,就沒明白他什麽意思。
";這兩天我是略忙,騰不出手來,以沫臉上的傷,身上的傷,我都是看在眼裏的,傷是從你們家帶出來的,我家的傭人也看見了的,這件事,你怎麽解釋?";他看著夏東陽,就這樣的問。
夏以沫直接傻眼了,合著這是幫她出頭,來興師問罪來了?
";我……";夏東陽還沒回過神來,本來是想表現一個父親的寬宏氣度,還有震懾一下這個臭丫頭,不要以為嫁了人就翅膀硬了,不聽話,自己就會在唐裕的麵前折損她,讓她抬不起頭來。
可沒想到,唐裕反而說了這一大串。
";事情不是您所想的那樣,那天的事有點混亂,但是以沫絕對不是受害者,我的明珠就躺在這裏,她何其無辜,還是以沫的姐姐,也一貫知道身體不好,還要這樣做。";他說,";我不知道以沫是怎麽跟你說的,可是這樣的女兒,我也很是失望。";
";爸,我對你,也很失望!";夏以沫看著他,沒想到他可以顛倒是非黑白到這個地步。
";我不管事情究竟是怎麽樣的,我隻看到我的妻子受了傷。我唐裕談不上有多能耐,但是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也不必站在這裏了!";他語調一直都很平緩,偏生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今天我來,隻是想說,外麵有一些對我妻子不好的閑話,我知道這些閑話一定不會是從這裏傳出去的,不管怎麽說,你們都姓夏,可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傳的,如果還繼續傳下去,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狠厲,絕對不是開玩笑。
夏東陽突然就心頭一驚,";唐裕,不管怎麽說,我也是以沫的爸爸,難道我會害自己的女兒不成?";
";不敢,我可沒有這麽說過!";他說,";我妻子善良好說話,半張臉腫成饅頭隻說是摔的,但是我唐裕脾氣從來都不好,生平學不會其他,隻會一點,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倒抽一口涼氣,那邊司於芳不服氣的說,";唐裕,你以為我們是在欺負人嗎?做家長的教育自己子女,怎麽就有問題了,說到天邊去,我們家老夏也沒錯!";
";教育子女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她不隻是誰的子女,更是我的妻子!";伸手攬住夏以沫的肩膀,看向她的眼底,一片溫柔如水。
司於芳牙齒咬得咯咯響,冷笑一聲,";是啊,我們老夏真不知道是為了誰,人老師家訪都找到這裏來了,外麵勾了野男人都光明正大勾到學校裏去了,妻子?哼!";
夏東陽下意識想要去捂她的嘴,結果就沒來得及,真想一巴掌甩過去,這個蠢女人。
自己就算再怎麽去損她在唐裕麵前的形象,也不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道,女人紅杏出牆,這是多大的事,太損男人的尊嚴了,尤其是唐裕這樣的男人,一旦戳破,很有可能就是挽回不了的。
看著唐裕陰晴不定的臉色,他說,";不不,這個是她生氣了胡說的,這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唐裕也不看他,轉過頭看向夏以沫,她望著他的眸子平靜無波,也不開口,他點點頭,";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至於怎麽做,你們自己看著辦。";
攬緊了她,轉身就走,腳步毫不遲疑。
夏東陽都傻了眼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唐裕這是怒極了要回去算賬呢,還是壓根兒還沒回味過來?
轉頭看向司於芳,";都是你!你說那些幹什麽?!";
";你看不到啊,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他們這是來看明珠嗎?這是示威來了!夏東陽,沒了唐裕你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是不是?你就一定會死是不是?";司於芳連名帶姓的罵著他,";到底女兒重要還是你的生意重要!";
";我生意不重要,全家人吃什麽,你個婦道人家,不懂就別亂插話,這下好了,全完了!";他抱著頭,如果唐裕跟那丫頭真的完蛋了,自己也就再也依附不上唐氏了。
";爸,媽,你們別吵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夏明珠已經醒過來了,喘著氣說道。
";明珠!";司於芳連忙衝上去,";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想吃什麽?";
…………
以沫一言不發,一直被他攬著走,說是被攬著,倒不如說是被抱著,他的力氣很大,就這樣帶她走出醫院,然後上了車。
說不出來心底的感覺,五味陳雜算是最貼切吧。
有感動,也有驚訝,還有一種壓抑許久的惡氣終於出了的痛快感。
";你不想問問嗎?";她看向唐裕,終於開口了。
";問什麽?";唐裕反問道,";學校的事嗎?他們口中的野男人,不正是你的丈夫我?";
再也忍不住,她笑了起來,很久很久都沒有笑得這麽痛快了。
原來他知道,他一切一切都知道。
看著她笑,唐裕也莞爾,這種誤會,說起來也真的很有意思,難道夏東陽夫婦就從來沒想過,她帶去學校的男人會是自己嗎?還是說,在他們的眼中,以沫就是壞成這樣?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跟校長說了什麽,校長對我的態度,想讓同學們不猜測,真的很難!";這簡直就是順理成章的問出了口,就覺得很奇怪,卻找不到一個適當的時機去問。
";沒說什麽。";他輕描淡寫的說,";你要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利益跟利益息息相關的,能捏住一個人的弱點,你們就可以成為朋友,能達成利益的互通,你們也會成為敵人。";
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她用力搖搖頭,";不懂!";
唐裕笑起來,又是揉了揉她的頭發,";你這麽笨,會懂才怪。";
";我哪裏笨了,當初我考大學,可是超過重點線三十分的!";她不服氣的說。
";分數不代表智商,更不代表一切!";他不以為然。
";起碼也是最直接的表現。";夏以沫嗤之以鼻,";你這麽說,肯定上學的時候成績不好,隻有不好的人,才會唾棄這種最直接的體現方式。";
";歪理!";他說。
";還有,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揉我的頭發?";她提出了抗議,她又不是小狗,有事沒事老是撓她的頭一把。
";我考慮一下!";他很煞有介事的說,車子停了下來。
";嗯?還沒到家?";她奇怪,這還沒到家呢,怎麽就停下來了。
唐裕說,";餓了,吃飯。";
";……";下車抬頭一看,居然就是上次來過的那家,偶遇過羅景軒,然後還說什麽給她打折,當下她就打算換地方,";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吃吧。";
";為什麽?";唐裕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我記得你上次可是對這裏的菜讚不絕口的!";
討厭,記性那麽好幹嗎!
";呃,再好吃也有吃膩的時候啊,我不想吃了,我們換個地方吧!";她其實是不想再碰到羅景軒。
說起來應該不會那麽巧,可凡事總有個萬一,萬一呢!
好不容易才跟他說清楚,如果他誤會自己是來看他的,或者又主動來打折什麽的,不就麻煩了?
她那點小心思,哪裏逃得過唐裕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更加篤定了,";我了了,不想走,就這家。要麽吃,要麽餓著,等吃晚飯。";
知道他不是開玩笑,隻猶豫了幾秒,她咬了咬牙,";算你狠!";
她胃不行,不可能餓著等晚飯,會要命的,又不是上刑場,來就來吧!
這樣想著,就跟著他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有人立刻上前將他們引到了裏麵的貴賓座。
環視了一圈,夏以沫有些驚奇。
正是吃飯的時間,這裏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還是很多人,幾乎沒有位子,可他們卻坐了一個最好的位子。
";你預先訂座了?";她隻能這麽想,不然的話,怎麽會直接引他們過來呢?
唐裕笑而不語,隻是隨便點了幾個菜,然後遞給她。
滿腹狐疑,他又不肯說,就點了幾個比較貴的硬菜作為報複。
他也不表態,還是那副平淡的樣子,可相對而言,夏以沫就不太踏實了,總是怕羅景軒會從哪裏突然冒出來。
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不就是這樣憑空冒出來的麽?這種";巧遇";,可不想再來一次。
左顧右盼,唐裕說,";你看什麽呢?";
";沒什麽,就覺得這裏生意真好,老板一定賺大發了。";她很是感慨的說。
";大發談不上,一點點小錢,過得去。";唐裕搖了搖頭。
切,你以為人人跟你一樣土豪啊?她心中不以為然的想,";好像你都清楚人家賺多少一樣。";
他笑了笑,";也就一年一百來萬左右。";
";這你都知道?";張大嘴,看著他微笑的樣子,又覺得不太可能,";你瞎猜的吧。";
";吃飯。";菜上的真快,就算那麽多人,都沒有耽誤。
她確實也是餓了,就沒有多想,認真的吃起飯來。
吃完了,唐裕站起身就走,她愣了一下,以為他是去買單了,就沒有動,還坐在原地。
唐裕走了兩步回過頭,看她還一動不動,";走啊。";
";不……不買單嗎?";她眨了眨眼,忍不住擠出這麽一句。
話音剛落,就看正在收拾桌子的服務員偷偷的笑,咦?買過單了麽,什麽時候?
隔壁老王